十六、善恶交织
“跟我来。”孔雀王化作孔雀冲天而起，陈思伟紧随其后，孙国华气得蹬脚，“大笨蛋。” 孔雀王发挥最快速度，“跳我身上，我冲过去以身体作掩护，你中心突击！” 这时云翼被压至极限，眼看要垮了，孔雀王冲上来巨人再次挥手，但孔雀王不闪不避，硬生生受了他一掌，这一瞬间陈思伟缩小身体向巨人胸前冲去。 他本来筋斗云就快，加上孔雀王飞冲助力，刚好巨人挥手胸门大开，一下扎进胸口光芒中，冲进了巨人体内。 巨人又一个跄踉，松开了云翼，双手在胸前乱抓。 云翼缓过一口气，“你们干了什么？” “他进去拿剑去了。” 云翼要冲上去帮忙，但一动就软下来，他连受几次重击，又两次与巨人角力，已到了极限，孔雀王道：“你呆这，用你飞轮送我一程我去帮他。” “有劳了！”云翼催动法术飞轮冲天而起，孔雀王踏上一只飞轮，巨人见状又挥手过来，云翼双手一合，“中！”飞轮一下变成四只，一只掩护，两只正中巨人的眼睛，孔雀王借最后一只的冲力一下也冲进了巨人身体。 此时巨人体内的陈思伟看到巨人内脏都呈半石化状态，自己好像在一根肠道里，巨人拼命砸着自己胸口，内脏炸成无数碎石向他压来，他大吼一声再次变大，可长到极限头还没碰到肠道的顶。 “雷电！”他将雷电化作盾牌挡住碎石，以雷光炸开乱石堆，但巨人不畏疼痛，居然胸口都挖烂自己的，一根巨大的手指向他戳来。 陈思伟想不到有此一着，背后被捅中，一下撞进乱石堆中，眼看手指再次捅来时，孔雀王飞身而至，“石化！”他使出法力，巨人手指处关节飞快硬化。 陈思伟跳起来，“一开始怎么不使这招？” “那些小的可以，这么大法力不够。”孔雀王挡在他身后，“你去拿剑，我挡着。”他双手一抡，身体中飞出两只光芒状孔雀，把迎面冲来的碎石炸得粉碎，掩护陈思伟。 “找到了！”陈思伟终于在光芒中心看到一把插在巨人心脏上的剑，孔雀王飞身跟来，“快拔！” 就在陈思伟要拔时，先前一大股炸碎的石头灰尘涌了进来，孔雀王无意中吸了一口灰尘，不由打了个喷啑。 陈思伟没在意，继续拔剑，不料手刚碰到剑柄，只觉一股大力向他背后袭来，身体撞进石堆，周身疼得要散架一般。 一回头只见孔雀王满脸黑气，哈哈狂笑，“你力量不错，是个好对手，来吧，同我打一场。” “孔雀王你疯了吗？” 哗啦一声，孔雀王连放几只火孔雀，他闪过两只，最后一只击中胸口，撞破巨人胸膛壁，半个身体挂到外面。 云翼远远看到这一幕大叫：“怎么了？” 陈思伟大叫：“恶……恶孔雀！” 孙国华面孔变色，“老天，这当口孔雀王恶性人格发作吗？” 这下全明白了，孔雀王一打喷啑就要换一重人格，偏偏这时候他不顾一切要杀人打斗，凶暴起来完全不顾环境，比云翼还要疯狂。 “逆天战甲！爆升！”陈思伟使出看家本领，爆升六倍，但还是没挡住他一击。孔雀王能和帝释天战成平手，肯定不是他能对付的。好在这时他也只剩两成力，不然一击就会要了他的命。 陈思伟被打得滚到角落，孔雀王扑上来扼住他喉头：“嘿嘿，你力量不够。” “你这疯子！”他想唯有升龙拳才能脱缚，右拳慢慢挣扎着举起，不料拳到中途被孔雀王一下扣住，狞笑道：“还有什么招吗？” 陈思伟知道力量无论如何是不他对手，千钧一发之际他急中生智，弹出拳套中的锋刃，不过不是出拳那样飞快弹出，而是慢慢延伸出来，这时他是连手一起被孔雀王从背后扼住，拳头刚好在他下颌处，并且没有给尖刺加载法力，孔雀王的灵力护罩感应不到进攻灵力没起作用。 但他还是看到了，一把压下他拳头，“想暗算我吗？” 不料陈思伟根本不是想攻击他，他身上还有一样东西，就是当初碧儿留给他的那束狐毛，本是用来召唤碧儿的，此时派上大用场，他尖刺慢慢伸出但飞快收回，并再次弹出，尖刺离他面孔还有一截，但准确一顶把狐毛冲进他鼻孔中。 “啊啾！”孔雀王又打了个喷啑，人一下清醒了，再一看自己的动作，急忙松开了手，“我又变了吗？” 陈思伟来不及说话，飞快冲上去拔了颅中之剑，可刚才与孔雀王一阵耽搁，巨人另一只手已捅了过来，这回他倾尽全力，整个拳头都打进自己身体。 “啊！”两人同时大叫，被拳头从身体里一直从背后打得穿出来，居然直向星河跌去，那可是无底之海，一旦跌进去，两人会永恒进入无止境的跌落中，而且由于星河表层结界的存在再也飞不出来，当初这本是龙伯巨人的居所，被昊天封印后变成无底之海，这只巨人能从星河中逃出来是托了挂在星河边缘巨鳌碎片的福，可现在两人掉的地方空无一物。 危急关头，云翼奋起最后一丝力冲了过来，一手先抓住较近的孔雀王，但要抓陈思伟时差了一丁点，眼看他要掉进去。 这时咴的一声一道黑光冲来，却是黑将中途截住了他，正好胯在马背上，驮着他飞回太空浮岛。 “黑将好样的。”他大喜，云翼和孔雀王也松了口气，双双回到浮岛。 远处失了颅中之剑灵力的巨人哀鸣一声，身体向后倒去，凭着颅中之剑残留的一丝余力他扳在一个浮岛上，但半个身体已浸入星河，没了灵力的他身体无法支撑星河旋转时的巨力，开始分崩离析。 他惨叫着，哀嚎着，望着远处的陈思伟等人，眼中流露一丝哀求，陈思伟五指捏紧，终于又松开了，喃喃道：“对不起……” 星河爆出灿烂的火花，除了一只挂在浮岛上的巨手，巨人终于彻底散架，沉入无底之海，龙伯巨人一脉，就此彻底绝了。孔雀王眼中隐隐有泪光，喃喃道：“其实……他只是不想死……” 陈思伟看到他悲天悯人的表情，实在不敢想象刚才那个疯子一样的暴徒居然是同一人，只能感叹世事无常，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他执起修罗之剑递到云翼面前，云翼双手接过，激动得全身颤抖，这时才看清这把剑通体血红，斩过无数神妖的它一回修罗王手中扑面而来一股凶煞之气，如果换成凡人在一边，光是这血气就要吓得心胆俱裂，剑柄一个黑色的骷髅头，无声地诉说它的凶悍狰狞。 “终于不负前辈。”云翼长舒了一口气，先对孔雀王道：“孔雀，你这次帮了我照理该欠你一份，但中途捣乱害得陈兄差点丧命的也是你，所以功过抵消，你我两不相欠。” 孔雀王不在意地一笑。 他又对陈思伟道：“你救我一命又助我拿剑，我是真正又欠你一份，说吧，你想要什么？” 陈思伟想起大金鹏王与孙悟空已结盟，道：“你能放大鹏一马吗？” 云翼摇头，“一事还一事，我答应了观音就非取他性命，你换一件事吧。” “怎样才能让你不守观音的承诺？” “除非她死了，契约人不在我自然不用守约，但我自己是绝不会向契约人下手的，如果你有这个本事杀了她，我非但放过大鹏，还会对你感恩戴德。” 陈思伟想了想道：“那我暂时没什么事好求你，想到再说。” 云翼向二人拱手为礼，“后会有期。”身体一纵消失在芥子空间中。 孔雀王对陈思伟笑道：“看来外面还是挺热闹的，我修炼得也差不多了，也该出来走动走动。” 陈思伟道：“你害得龙伯国亡国灭种，你不内疚吗？” 孔雀王叹了一声，“我会，从我出生那天起，我善的一面就为恶的一面不停地内疚，你想象不到那种痛苦，我甚至想过死。所以这就是我信奉如来的原因，因为他承诺以无边佛法尽力为我修复我的恶念带来的世间创伤。” “可龙伯国无法修复了。” “是的，我有时还是会造成他都修复不了的创伤。所以我走遍三界，想找一种击碎我邪恶灵魂的方法，如果你有线索，也请告诉我，我曾经承诺，谁做到这一点，我孔雀王愿给他永世为奴。” 孔雀王说完也打开芥子空间离去。这时孙国华走过来道：“其实孔雀王也很可怜，你无法体会他那种为自己的恶念一直内疚的痛苦，你以为他为什么自舍功德归顺如来，他当年早看出如来的恶所以才吞食他，可惜终究不是对手。他该有多矛盾才会投靠一个自己讨厌的人。” 陈思伟长叹一声摇头，“神的悲剧一点不比凡人少，那刻苦的修行到底图什么呢？” 孙国华笑道：“走了，慈悲的哲学家。昊天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你在这想个什么劲。” 陈思伟深深地看了一眼归虚边缘无边的星河，喃喃道：“如果有一天我打破这禁制，一定要问昊天，如果他无所不能，为什么不创造一个没有悲苦的世界。” （上架在即，请大家再支持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