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合二为一
大秃瓢有些摸不准冯晓接下来想干什么，就一直盯着他。冯晓也就这么一直盯着他，手也这么一直举着，大概也看出了冯晓的诚意，大秃瓢也伸出了手。虽然只是虚虚的一握，但起码两人之间有了互信的基础。 接下来冯晓就给他分析，“张哥，我就这么叫你了啊。我也不怪你来这么一场，要是搁着我，也得闹腾一下，所以刚才是事情咱就这么了了，你看行吗？当然，你的医药费还兄弟们的，我出。” “把我特么当什么人了，我们东北老爷们是那么小气的人么？我能没俩买两盒创可贴的钱？”大秃瓢还不乐意了。 冯晓说：“张哥，你大人有大量，我今天也许手重了点儿，不过咱哥俩也算不打不相识，还希望你能原谅。” 大秃瓢听冯晓这么说，这是给自己台阶下，于是也就释然，人不就争口气么。 大秃瓢没说什么，端起一杯啤酒就照着脸冲了下去，趁势抹了一把脸，把脸上的血迹擦了擦。 “俺们东北爷们能那么不大气么，亲兄弟自己个儿还干仗呢，打完仗继续论交情。还别说，你小子还真挺能打。”他这儿说着说着就有了笑模样。 冯晓一看他这儿敞开心扉了，就说道：“那当然，老子是兰州军区的，紧挨着的那可是老毛子，要是不能打，怎么保家卫国。” 大秃瓢一听说冯晓是军伍出身，就赶紧倒满了啤酒，说自罚一杯，然后说道，“你也别小看我老张，只要祖国征召，我也随时可以为国家血洒疆场。” “我就说么，一看张哥就是个直性子人，对脾气。”冯晓叫了声好。 二人这么一来二去的聊得热络了，冯晓才知道老张叫张喜，是长春人。因为盗窃进过两次监狱，算是二进宫，在老家没法混了，才领着几个小兄弟来了他们这儿。 在这儿也呆了几年了，只不过因为人生地不熟，关系也施展不开，只能开了个饺子馆，夏天了再往这儿弄个扎啤摊勉强维持着。冯晓这儿一来，他这个扎啤摊也眼看着就维持不住了，一帮的兄弟眼看着就断顿了，所以才闹了这么一出。 冯晓一想，这可不是，断人生路如杀人父母，怪不得人家找麻烦呢。 他又瞅了瞅大秃瓢这一摊，略微想了想，正准备说话的时候，张喜却打断了他的思路。 “兄弟，我看你也是个实诚人，咱老张说话算话，自打今天晚上开始，我老张从这里消失，……”他还准备再说什么诅咒发誓的话，冯晓直接就都给他堵了回去。 “张哥，你先听我说，……”说着冯晓把他高举的手拉下来。 “我是这么想的，你家的东西呢，也不是不好，你也有你的特色，你看咱两这样好不好。”他想了想，才又说道：“咱哥俩不如一起干吧，你看你也十几张桌子，我也有十几张，我这儿人多的坐不下，你那儿呢，有没人。咱要不这样，合伙得了，收了账二一添作五，你觉得呢？” “那，那感情好，不过，我这算讨了你的便宜了。算你照顾哥哥，对半可不能，我觉着，四六就好，你六我四。”张喜一听眼就亮了，可是又想了半天，才对冯晓说道。他自己也知道这是人家冯晓摆明了让他沾便宜呢，要不是，谁舍得从自己口袋里掏东西送人。 “那不行，都是一样的桌子，我哪能平白无故的多占份子呢？”冯晓不愿意占别人便宜，干好了还好，这以后要是干的不好都是自己的事。 可张喜死活不接受，非得我六他四，“你这算是救了哥哥一回，我哪还能那么不要脸呢。”冯晓好说歹说，人家就是不乐意，没办法，也只能接受他的提议。 两个摊子在两人往那儿一坐的时候就开了，人也渐渐都上来了。他们两个在那儿讨论了半天，就以后的类目啊，管理啊，人员安排等等都做了相应的安排。 两边见他们两个主事人还都嘻嘻哈哈的在一起喝着了，虽然还有点不顺气，但也不再互相敌视，一时间，一团和气，冯晓那边的几个小孩子，也帮着往大秃瓢这边桌子安排人。 张喜一看，高兴的合不拢嘴，“兄弟你真仁义，以后老哥哥唯你马首是瞻，你说哪我打哪。” 当晚他们商定，人员还是各自安排，但是就算是混成一家了。 主厨自然是梁建明负责，由他这里统一下单，而张喜那里也推出了东北杂拌菜，和朝鲜冷面之类的很有东北特色的那些传统小吃，这些跟着他的小伙子都是他从东北带过来的，弄这个也算手到擒来。 至于收银还是由冯晓来负责，大秃瓢说以冯晓的为人，他凭得住。另外他还有个饺子馆，平时也真顾不上，所以就全权委托给了冯晓。冯晓除了负责采购，和日常的花销，还得负责管理和收银。 商量已定，他们都放开胸怀，开始痛饮，几个小伙子也眉欢眼笑的趁着没人的功夫过来蹭酒喝。就这样冯晓的根据地又扩大了不少，虽然还有一小半儿是别人的，但起码也是自己说了算啊。 等他们都收拾完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虽然辛苦点儿，好歹年轻，精力旺盛，不趁着这时候多干点，老了哪还有力气。冯晓这么劝慰着自己，回到家倒头就睡。 冯晓半上午醒来的时候，发现旁边有个女人。小梁估计已经带着那几个孩子去农贸置办东西去了。话说最近一段时间，虽然林岚也偶尔去摊儿上找他，可最终他们并没有得逞，只是勾勾搭搭，摸摸捏捏的。一来冯晓没时间，二来也没地方。 这大早上的床边坐个女人，素了这么久的冯晓哪能把持的住，本来就不是省油的灯，这再一闻女人的香味，蹭一下子就把毛巾被支楞了起来。 冯晓一边掩饰着尴尬，一边趁机起身，一看原来是二嫂在那儿坐着呢。 “二嫂，你怎么来了？”他有些尴尬的问道。 “哦，昨天晚上我听你们回来就晚了，刚才一件小梁不在，就给你送过点儿饭来。刚进来一小会儿，快趁热吃了吧。”说着指了指桌子上的两个碗，然后就准备立起身要走，被冯晓一把就捯到了怀里。 二嫂拼了命的挣扎，却哪里是冯晓的对手，看着二嫂如画的眉毛和深邃如潭水的眼眸，冯晓神情的吻了下去。 外面鸟叫蝉鸣，室内春光乍泄，看着已经吻得回不过气的二嫂脸憋得通红，手还在不停的扑腾着，冯晓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 二嫂使劲捶打了他几下后才站起来，看着他说：“天天也不想个正事，先把饭吃了。” 冯晓笑着说：“二嫂，你就是最正的事，真的，再没有比你正的事儿了。” 二嫂并没有走掉，只是坐在冯晓的床头望着窗外，不言不语。 背影像一幅画。 冯晓没有打断她，自己穿衣下床吃饭。 等一会吃完了，二嫂收拾了碗，临走的时候才说：“你二哥外面真的有人了，我表弟就碰见过。” 原来二哥真的在外面有人了，唉，这都什么事啊。老婆在家里照顾孩子、老娘，自己却在外面偷人，这畜生。 话说二哥他们家以前的条件确实不错，老子是钢铁厂的保卫科长，两个儿子也都安排的不错，要不也娶不着这么漂亮的媳妇。 可二嫂过来没两年，老头子就过世了，二哥原来的单位也倒闭了，只能四处打工。老大倒是在省城，可一年也见不上两面，回来顶多也半天时间，扔俩钱就又走了。 所以街坊邻居对二嫂也是有口皆碑，说这是老王家前世修下的。 冯晓问：“那你呢，二嫂，你是怎么想的？” 二嫂在门口站了半天，才幽幽的说道：“我不管他，反正我自己这几年也和守活寡一样，我得好好把老太太送走了，再说别的。”说完，推开门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