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密室（1）
这是一间狭长的石屋，宽不过三米，可是长度却有十多米，一扇沉重的铁门紧闭着，占据着差不多整个宽度。 石室的高度约有六七米高，一个狭小的窗口离着地面约有近5米高，上面放着一盏昏暗的油灯，微弱的灯光让石室内大部分都沉陷在黑暗中。 尽管如此，还是可以隐隐地看见石室中有着两条黑影，一动不动地伏在石板面上。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个黑影动了动，然后坐了起来，他用手推了推身边的那条黑影，沙哑着声音道：“死瘪三，你死透了没有？”分明是”水鬼“的声音。 “土匪”没有回答，身子还是一动不动。 “水鬼”说：“死瘪三，你不是一直千方百计地想要鬼爷我的命吗，想不到鬼爷我还没死你就先死啦，真是窝囊啊！” 阴暗中，“土匪”的身子轻轻地拉动了一下，然后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放屁！” “水鬼”高兴地跳了起来：“死瘪三，我就说你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挂了呢！哎哟！娘的，疼了我啦。” “水鬼”跌坐在“土匪”的身边，用手紧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几乎是上气不接下气。 “土匪”慢慢地坐起身来，好一会眼睛才能看出周围的环境，他气喘地有些结巴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水鬼”咳嗽着回答：“地狱！” “土匪”说：“放屁！” “水鬼”咳嗽着笑道：“你只会放屁吗？” 这次“土匪”没有回答，他爬到墙边，盘腿靠墙坐定，双手从双腿下穿过合什，双目紧闭，开始有节奏地呼吸。 “水鬼”还在咳嗽，他咳地眼泪都出来啦，他发现胸口又开始冒血，捂在胸口上的左手全是鲜血。 “水鬼”稍稍向下弯腰，便觉得后背一阵剧痛，似乎有什么东西插在里面，他费力地反手摸过去，不禁手指一疼，碰到了一个尖尖的东西。 “这是什么？”“水鬼”坐在地板上，用力地摇摇昏沉的头，然后极力地回忆着。 “该死的大傻，他愚弄了所有的人！”“水鬼”的嘴里嘟囔着，除了这句可以辨别外，别的就好象地念咒一般，模糊而不可辨别。 “水鬼”终于想起了，那是贯身而过的一截铁箭头， “水鬼”费力地用手指捻住铁箭的箭头，想将它拔出，可是还没出力，便痛的失去了大部分的力量，反而搞得头上直冒冷汗。 “不用费力啦，你自己是够不上力的。”不知什么时候，“土匪”已是睁开了眼，看样子已是恢复了不少。 “水鬼”骂道：“死瘪三，就会说风凉话，还不帮我将那铁家伙弄出来，搞得爷怪憋劲的。” “土匪”缓缓道：“鬼爷，别急，也不要那么激动，你至少也要等我缓过些劲来，要不然不够力拔出，到时候受罪的还是鬼爷你自己。” “水鬼”道：“屁话！” “土匪”又道：“鬼爷，你还是少说两句吧，你还在流血，再说强行拔出，不知会不会危及鬼爷性命。” “水鬼”冷笑一声道：“就这点破伤，阎王爷才懒得收呢！” “水鬼”费力地挪到“土匪”面前：“少啰嗦，别他娘的婆婆mama，动手吧！” “土匪”不再说什么，用力地从身上破烂的位置上扯下几块布条。 “水鬼”用其中的一块破布条包在右手上，左手按在“水鬼”的肩头，然后用右手在“水鬼”的背上摸索了一下，找到了箭头的位置。 “水鬼”感觉到“土匪”的五指从箭尖旁抠进了rou里，一阵剧疼传至周身，他用力地咬住牙根，但还是忍不住低低地轻哼了两声。 “土匪”右手一较力，一根中指长的铁箭带着血rou被拔了出了，鲜血不住地从指头大的伤口中喷了出来。 “土匪”扔下铁箭，抓起地上的布条使劲地按在伤口上，血很快就浸透了整个布条。 “土匪”一皱眉，用牙在手臂的衣服上扯下一大块布来，甩在伤口处。 “水鬼”索性将所有的布用手向着伤口里硬塞。 此时，“水鬼”再也忍不住疼痛，他“啊”了一声，然后头一下子垂了下来。 “土匪”将“水鬼”放在地上，一探呼吸，几乎是没有点气入，再摸脉博，微乎其微，又听了听心脏，很久才听到点动静。 “土匪”低低地骂了句：“该死！该不是撑不下去了吧？” “土匪”想了想，从地上捡起铁箭，藏在身上，然后费力地站起身，走到铁门边，用双拳敲打着铁门，嘴里有气无力地喊道：“救命啊！要死人啦！” “土匪”边敲打，边喊叫了几分钟，可是门外一点动静也没有。 “土匪”停下手来，气喘着坐在地上，然后他爬到墙边，再次盘腿靠墙坐定，双手从双腿下穿过合什，双目紧闭，开始有节奏地呼吸。 一会，门外远远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而且十分的缓慢，每一声脚步声都好像是敲打着人的心脏一般，在整个寂静的空间中显得特别的鬼诡。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留在铁门边，然后没有了声息。 不知过了多久，就听见铁门外发出了铁链晃动的“丁当”声，“土匪”连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然后铁门发出了沉重的吱吱声，铁门被一点一点地推开，但也只是打开了一条不大的缝便停下了，一条斜长的黑影投了进来。 黑影站在铁门外，似乎动了一下，像是在伸头向里面张望，然后便不再动了。 又过了大约10分钟，那黑影又动了一下，然后就听见远远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很快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