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生猛的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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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皮rou桂口中的寡妇自然是子南村的王寡妇,方凡当然能够理解陈皮rou桂为什么这么做,他不想花子终日以泪洗面,更不想看到花子走上绝路。 虽然没有了黑娃子添油加醋,可恶毒的人嘴还是一样的恶毒,世上被长舌妇逼死的人还少吗? 陈皮rou桂想看到的是花子的笑颜,而不是在河水里浮肿腐烂的尸体,所以,他与方凡打了一声招呼,便去了子南村。 日沉西山。 方凡坐在与子东村一模一样的茶棚里,左手支着下巴,右手五指在桌上百无聊赖的敲击着,在他的面前,有一杯正冒着热气的茶水。 癞子爹并没有在茶棚里,这一杯茶也是方凡自己泡的,但方凡坚信,很快便会见到癞子爹,因为火炉、水桶、还有用剩的茶叶都在棚子里,所以他要做的就是等待。 炉子的火渐渐熄了,天色也一同暗了下来,方凡的身体被黑暗笼罩,万物俱寂,只有有规律的敲击声一下一下的从茶棚中传出。 麦田的小路上,佝偻的老人正颤颤巍巍的从远处走来,他的背驼的厉害,走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等到他进了棚子,天已彻底黑了。 “小哥是在等我?”癞子爹取出火石点亮炉子,一根燃了近半的蜡烛放在了方凡的桌上。 方凡看着蜡烛流出的黄泪,道:“没错。” “我又不是怡红楼花枝招展的姑娘,你为什么要等我这么一个浑身都是臭味的糟老头,你这个时候不应该是软香在怀,度一夜春宵吗?”癞子爹一边笑着,一边将装满水的大锅抬到炉上,他虽老迈,力气却大的很。 “因为我要来看看你是怎么下的毒,又是怎么把村里的姑娘卖入窑子的。”方凡不再敲桌子,而是盯着癞子爹的秃头。 癞子爹的笑容瞬间收住,但很快,他的脸上又浮现出一抹笑容。 “看来小哥什么都知道了?”癞子爹坐在了方凡的对面。 “就是没有全明白,我才到了这里。”方凡凝视着癞子爹浑浊的双目。 癞子爹笑道:“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方凡话还没说完,便听衣袂声起,一富家公子哥掠入茶棚。 “快,来杯茶,渴死我了!” 陈皮rou桂着急忙慌的呼喊,顺势将桌上的茶水抓起一饮而尽,这才舒服的长吐口气。 也就在这时,癞子爹突然暴起,烧的滚开的沸水被他单手抓起,猛地向方凡两人扔了出去,陈皮rou桂还是一脸茫然的没搞清楚状况,却发现已被方凡抓住肩头退出了茶棚。 噌的一声,癞子爹将劈柴的铁斧从木桩上拔下,他单手持斧从热气腾腾的地上走过,左手猛地扯住衣衫,嗤啦一声,上衣如同破布般扯下,背虽驼着,可上身的皮肤却毫不松弛,反倒有一身健硕的肌rou。 陈皮rou桂瞠目结舌的看着癞子爹健壮的上身,眼也不眨的说道:“我去,这老头好生猛,你怎么得罪他的?” 方凡没好气的说道:“我让你想想在我在陈旺家说的话,你是不是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陈皮rou桂有些尴尬的说道:“我只想着杀老寡妇,给忘了。” 方凡心中无语的同时,铁斧已闪着寒光劈斩而来,这一斧大有劈山之势,癞子爹一出手,便拼尽全力。 方凡却毫不在意劈来的斧头,他只是随意伸出两指,这山便再无法劈开,铁斧在两指间生了根,拔不出斩不下,嘣的一声,铁斧齐茬茬的断成数截。 像这种在铁匠铺里打造出的凡兵,哪里经得住方凡的两指之力,癞子爹顿时被震回茶棚,砰的一声,将木桌砸的四分五裂。 “现在把我想知道的都说说清楚吧。” 方凡迈步重回茶棚,癞子爹却双目紧闭,鲜血从嘴角渗出,俨然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嗯?”方凡眼中闪过一丝讶色,他出手并不重,癞子爹虽说武功底子不扎实,却也不该受这么重的伤,难道是因为老迈的缘故? 方凡蹲下身,探出两指想要撑开癞子爹的眼皮,突然间,癞子爹暴睁双目,一根银针猛然吐出!
没有人能够形容这一击掌握的时机,如此近的距离,又是在方凡刚刚蹲身,在超凡境以下,无论是谁,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都无法避开这一击。 方凡也同样无法避开,但他早有准备,他实在不信癞子爹受了一掌便重伤昏迷,所以,他虽然在试探,却一直没放松戒备。 方凡的头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骤然折了,射向眉心的银针擦过耳边,又擦过陈皮rou桂掉在脸侧的一根头发,闪着银光射进了黑暗中。 发丝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陈皮rou桂目瞪口呆的站立着,身体僵硬的就像根木头,这要倒霉到什么地步,围观都要中枪? 方凡一把捏住癞子爹的下巴,咔咔两声,下巴便被卸了下来,现在,癞子爹说话都困难,就算口中还有银针,也决计是吐不出了。 “看样子你习武时间不长,也很少与人动手吧?” 方凡松开癞子爹的下巴,如果常与人动手,早已滑的像条小鱼,怎么会刚刚交手便使出后手,假如打上几个回合再出此招,方凡说不好真中了癞子爹的计了。 癞子爹一言不发,只是用仇恨的目光盯着方凡。 方凡目光一闪,笑道:“不打算说?” 癞子爹冷哼一声。 方凡拾起一块石头,颠了颠,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有种你就杀了我!” 这句话被癞子爹说的含糊不清,但方凡还是听清楚了。 方凡又笑了,笑的冰冷,将癞子爹的左手一把扯过,石头猛然砸下,砸的是食指。 噗的一声,又伴随着骨碎声,鲜血四溅,食指已成烂泥。 没有惨叫,癞子爹也没有晕死过去,他强忍着,脸已憋的通红,全身已被汗水湿透。 “还是不说?”方凡又拨开癞子爹的中指,沾着血泥的石头擦了擦中指。 癞子爹虽头冒冷汗,却依然强忍着,他的嘴虽然闭不上,但方凡依然难撬开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