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徐大将军
徐元初并不认识这二人,却也没有命人将他们捆绑,只是不动声色地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之后,才道:“二位看起来像是武林中人,不似穷凶极恶之徒,不知深夜暗闯鄙府有何贵干?“ 果然是气度不凡,冯晨省暗暗地赞叹一声,笑道:“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们二人私闯大将军府已是事实,我俩任凭大徐大将军处置。” “好胆色!”徐元初赞道,那就委屈二位跟我走一趟了。“ 徐元初让出道来,冯晨省与林飞扬对视一眼,毅然地跟在了他身后,跟易无极和吴哲比起来,他倒是客气了许多。徐元初将他们带到了自己的书房,然后将书房门关紧,不让任何人进来。 徐元初的举动令冯晨省摸不着头脑,他这是何用意,明知道他们是有所图,竟然敢单独与他们相处。要知道以他们二人的身手,完全可以无声无息地将他杀死。 像是看穿了他心中所想,徐元初笑了笑,道:”徐某完全相信二位的人品,你们不是这样的人。“ 这一下冯晨省终于明白徐元初为何能够位列大将军,且深受官兵们的爱戴了,的确是有勇有谋,识人有术,换做其他人,即使是熟悉自己的人,也不敢完全保证在这种情况下自己不会对他下手。而徐元初明明不认得自己,却敢说相信他们这种话。 ”徐将军的确是与众不同,令小弟愧疚至及。“ 徐元初抱拳回礼,回归正题道:”可否知道两位兄弟的名讳,出自何门派?“ 这些都不是秘密,何况对方如此爽快,冯晨省自然也爽快地答道:”在下冯晨省,暮云门弟子,这是林飞扬先生,以前是海鲨派的弟子,不过如今已是自由人。“ ”原来是暮云派的弟子,失敬失敬!“徐元初闻言又站起来行了个礼,冯晨省连连回礼,他能看得出他的礼节并不是单纯的客套,像是真的对暮云派敬之已久。 冯晨省甚感惭愧道:“我等怀有目的而来,徐将军为何还对我们如此礼遇?” “暮云派的人光明磊落,绝不是鸡鸣狗盗之人,冯兄弟此番之所以偷偷前来,必然是有不得已的原因,徐某为何要与你们计较。” “惭愧惭愧,”冯晨省皱紧眉头,道:“可惜,小弟我此番前来的目的却不能坦而告知,真是惭愧。” 徐元初却不以为然,摆摆手道:“无妨无妨,其实冯兄弟不说徐某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定是那吴太傅使计逼你们来对付我的,这么些年来我也习惯了,只是没想到他这次竟然将心思动到了你们的头上。” 原来他心里什么都清楚,冯晨省哭笑不得,无奈道:“徐将军是个明白人,倒显得我们自作聪明了,可实在是吴太傅以小弟朋友的性命相威胁,所以才不得不......” 唉,徐元初似是无可奈何地叹口气,吴太傅这个人早些年间还是不错的,替易无极接手锦城扫平了不少的障碍,可是自从锦城局势已定,沁王将他奉为太傅之后就开始变得有些居功自傲了。尤其是经过顾倾城那个事之后,他更是将自己看作是他毕生的对手,无时无刻不想压自己一头。 平日里他只是从言语上压制着自己,他也就随他去了,偶尔他也会想方设法挑衅一下自己,他也是能避则避能忍则忍了,没想到自己一再地退让,不但没有令他知难而退,反而让他变本加厉了。 “锦城内乱,让两位兄弟见笑了,既然事情是由我而起,那便由徐某来了结吧。” 冯晨省闻言心中一动,不免认真地看了看徐元初,他的表情非常认真,难道?“徐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 徐元初点点头,道:“我随你们去太傅府走一趟,只要我向他俯首认错,想来他也不会再为难你的朋友了。” “那怎么成!”冯晨省反对道:“徐将军并未做错什么事,为何要去认错,而且,你就不怕他在府里设下埋伏,要伤你一二吗?” 闻得此言徐元初意味深长地淡然一笑,道:“世间万事对错皆在人心,嘴上面服个软又有何为难的,徐某不在乎这些,至于太傅府的埋伏,说实话徐某还当真不害怕。”
冯晨省叹了一口气,不知到底该不该继续劝他,虽然今夜他们失手了,却阴差阳错地达到了最终的目的,将徐元初带进了太傅府,这何尝不是另一种殊途同归呢?可是,经过一段短暂地相谈之后,他已经不敢肯定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了。 见他们始终沉默不语的样子,徐元初爽朗地大笑起来,安抚道:“二位不必担心,徐某心中有数,你们只管明日同我一道去太傅府便可,今日就在鄙府歇下吧,明日上午启程。”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冯晨省与林飞扬在将军府下人的安排之下在客房里歇下了,可是,二人却不约而同地失眠了。林飞扬躺在床上,想了想终是开口问对面床上的冯晨省,“难怪徐元初这么年轻就能够当上大将军,胸怀与气度果然不凡啊,相比之下,吴哲就狭隘了不少。” “何止是一星半点,”冯晨省赞同道:“一个凭借阴谋权术保住自己的权位,一个虚怀若谷一再退让地保持平衡,看来这锦城的兴与衰就要看这两个人的胜与败了。” “冯兄弟有何想法,真要帮那吴哲老贼对付徐元初吗?” 冯晨省自嘲地笑了笑,道:“谈不上帮与不帮,一旦将徐元初带入了太傅府,恐怕事情不是你我可以控制得了的,一切待他们二人自行了结吧。” 也只能这样了,林飞扬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道:“真是可惜了徐元初这么一个英雄。” 人世间万亘不变的真理,邪不胜正,善能补愚,虽然冯晨省嘴上说帮不了任何一个,但是徐元初今夜的一言一行已然刻在了他的心里,而他的心里那架天平早已经开始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