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月胧星淡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众多读书人在心中默念几遍,猛然间爆出了一阵热烈的掌声,如同惊涛骇浪一般汹涌而来,一波接着一波。Δ “6茂才说的对,世家子弟凭什么就高我们一等!” “官员的职位可以有高低之分,但读书人和读书人之间不应该有尊卑贵贱之别,就算是亚圣世家的子弟,也都是孔圣的学生,和我们一样都是读书人,但是,凭什么我们就被他们看不起,凭什么他们就能够冠冕堂皇的欺负我们!” “我们寒门子弟正是因为读书艰难,所以才会珍惜自己的读书时间,奋图强,好不容易金榜题名,却还要看他们的脸色,他们世家子弟名誉满天下,何时正眼看过我们!他们又为我们做过什么!” “从今天开始,我要学6茂才的傲气,不是看不起世家,而是看不起向他们这样的人!” “从今以后,我们寒门子弟也要在世家子弟面前抬得起头,再也不看他们的脸色了!” “世家子弟又如何?向荀茂才这样的人不值得尊敬!” 一阵阵歇斯底里的吼声响起,6鸣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话说进了大家的心里,让许多承受委屈的读书人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内心,放声咆哮起来。 众多世家子弟满脸羞愧,低下了高傲的头,他们是读书人,读的是圣贤之书,就算再怎么猖狂,也不可能不懂得礼义廉耻。 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如刀一般刺进每一个世家子弟的内心,有的人疑惑,有的人开始自我反省。 但还是有一些世家子弟仍然不知悔改,都把这一切都算在了6鸣的头上,心里恨透了6鸣。 荀天志更是气得咬牙切齿,绞尽脑汁的去想一切言论去反驳,但随后,他的文府竟然莫名的动摇起来。 “不好!这是圣道之音,我无法反驳!” 荀天志脸色苍白,只好去接受这句话,颤巍巍的说道:“我……我输了……是我输了……” 说完之后,荀天志却反而感觉更加难受,因为这无异于往他的自尊心上捅了一刀。 向一个自己一直都看不起的寒门子弟认输,这个过程无比的艰难和痛苦,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这种折磨。 “6鸣!我与你势不两立!我一定要杀了你!” 荀天志在心里无尽的咆哮,眼神近乎疯狂。 三位大学士脸色惊喜,都满是欣赏的看向6鸣,在一边小声议论。 “好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当今天下除了6茂才以外,恐怕没有人敢当着这么多世家的面说出来质问他们。”,孔策凝重的说道。 “6茂才敢说出这句话来,恐怕许多世家都会将他当成敌人,因为这无疑是让寒门子弟公开和世家作对!”,景崇明说道。 程繁昌沉思片刻,然后说道:“此后世家子弟必定会出手打压寒门子弟,关系不小,等今天的文会结束之后,我们就向圣院汇报,让圣院做出应对之策!” 景崇明点点头:“繁昌兄所言极是!” 程繁昌走向前去,对众人做了一个手势,现场在片刻间又安静了下来。 “现在由我宣布,最后一场文斗6茂才获胜!” “好!” 众多人高声大喊,面露激动之色。 “多谢大家捧场,多谢!”,6鸣对众人作揖。 昌国人则一个个脸色难看,都向6鸣投去了狠毒的目光,这一次文斗,昌国又输了。 这时孔策才对景崇明笑道:“崇明兄,不好意思了,这个赌孔某赢了。” 景崇明爽朗笑道:“好,愿赌服输,明日我就取来宝物双手奉上。” “多谢崇明兄。” 荀天志回到自己的座位,脸色很不好看。 “荀茂才,你还记得我之前是怎么对你说的么?”,杜燕风面露“解气”之色。 “你……” 荀天志气得无话可说,因为在此之前,杜燕风就对他说过,他们两人若是文斗定会是6鸣获胜。 当时他根本不信,甚至还觉得非常可笑,可谁知到最后,竟然是荀天志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6鸣回到座位,其他茂才立即过来祝贺,唯独荀天志沉默不语。 接下来,孔策与景崇明对大家的表现进行点评,然后为各个茂才排名,6鸣第一,荀天志只能是沦为第二。 程繁昌声若洪钟道:“下午的文斗交流到此结束,今晚的七夕诗词文会将在巡城河的游船上举行。” 说完之后,众多读书人6续散去。 不知不觉太阳西下,转眼已经到了晚上。 今天晚上月胧星淡,景色并不是很好,但是整个圣城却灯火明亮,十分的美丽。 同时,城中放起一阵美丽烟花,点缀星空,出现了一幅幅美丽的图画,乃是牛郎织女的画像。 一条宽敞且又美丽的河流围绕着整座城市,一艘承载千人的大游船在河上行驶,船上摆酒设宴。 6鸣站在甲板上,看着岸上圣城的烟花盛会,举杯饮了一口酒,不禁赞道:“能够在圣城看到如此烟花盛会,也真的是不枉此行了。” 身边的孔策笑道:“每逢七夕节,我们圣城都会有一场烟花盛会,许多少年男女手牵手漫步街道,啧啧……别提有多惬意了。” 6鸣点点头,不由得想起了林小雁,原本也想与她共度七夕,可无奈要参加七国文会,只能说是一个遗憾了。 “6茂才,七夕诗词文会要开始了,稍作准备一下吧。” “我已经准备好了,走!” 6鸣说完之后,就与孔策一同走回了宴会场地,与其他茂才互相敬酒。 程繁昌说道:“今晚的文会内容以诗词为主,这个文会没有什么特别的规矩,谁写的诗好,谁就能够获得第一,但要扣住‘七夕’二字,诗词篇数不限。” 话音落后,荀天志立即说道:“6茂才,现在已经到了七夕之夜,不妨就由你先来抛砖引玉如何?” 谢青松也笑道:“6茂才擅长写诗,但词作却不多见,不如今晚就挑战一下词作如何?” 6鸣看了过去,见谢青松笑的很是阴沉,摆明着就是故意要为难自己。 其他人也都看向6鸣,面露期待之色,因为迄今为止,6鸣只写过诗,未作过词。
6鸣微微一笑,说道:“既然谢茂才如此要求,那小生就先献丑,写一‘鹊桥仙’来助助兴了。” 说完之后,一路走到案桌旁边,拿起笔来,但并未立即开始书写,而是在原地酝酿起来。 现场一片安静,没有人敢出声音打断6鸣的思考。 许久后,6鸣开始动笔,词名为。 程繁昌站在他的旁边,6鸣写一句,他就用声若洪钟念一句:“月胧星淡,南飞乌鹊,暗数秋期天上。” 纸页上才气涌出,第一句便已出县,但是才气却非常浓郁,犹如泉水迸一般。 “这……” 许多人面露惊讶之色,这一句写的是天上之景,只有一个“秋期”二字与“七夕”靠近关系,因为“秋期”指的就是“七夕”这一天。 荀天志讥笑起来:“我还以为是何等惊艳之词,不曾想却如此平淡,毫不出奇。” 孔策不悦的说道:“荀茂才不必心急,且往后看。” “哼!”,荀天志不再说话。 程繁昌接着念道:“锦楼不到野人家,但门外、清流叠嶂。” 才气开始跃动起来,从“出县”升至“达府”。 有人惊道:“从天上之景转变成人间之景,如此手法真是妙啊!” 其他人点点头,很是赞同,也更加的期待。 程繁昌接着念道:“一杯相属,佳人何在,不见绕梁清唱。” 才气汇聚不散,鸣州之象! 所有人大惊失色,有些不能置信起来,他们隐隐有预感,再如此下去,恐怕…… 荀天志脸色难看,如同被泼了冷水一般,一鸣州词就足以笑傲群雄,他非常紧张和担心。 “人间平地亦崎岖,叹银汉、何曾风浪。” 词成之后,纸业上才气更加饱满,已经达到了鸣州巅峰! “鸣州巅峰……居然差点就可以镇国了……” 荀天志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生了,但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几乎以为自己看错。 程繁昌声若洪钟道:“6茂才词成鸣州!可喜可贺!” 梁国读书人纷纷大喜过望,响起了一片掌声。 “慢着!” 荀天志忽然说到:“这词虽然是一咏七夕的词作,但是,全篇却没有谈什么男女伤别、儿女恩爱,少了七夕的意境,未必符合今晚的七夕文会主题。” 这时候,现场终于安静下来,刚刚他们都因为看到一鸣州词作而兴奋,但却忘了七夕诗词文会的内容。 一些人急忙抓住这一点,说道:没错,此诗虽然差点镇国,但却少了意境,不可为今晚争夺魁的佳作!” “我琢磨此诗半天,依旧不得其意,在下也认为此诗不得争夺魁。” 6鸣闻言却叹了口气,说道:“此诗是我在七夕夜有感而,本就用来抛砖引玉,给大家助兴一场,你们怎能懂我心之所想,心之所愁?”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