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何德何能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明明是陆鸣触犯国学宫规矩,凭什么是我被逐出国学宫?” 常临愤怒地大喊,看向陆鸣的眼神充满了怨毒,恨不得将他一刀给刮了。 国学宫的读书人在回国之后,可以受到重用,但是被国学宫主动开除的人,不仅不会得到重用,还会折损文名。 连国学宫都不承认你的才能,朝廷又怎么敢重用? 姚天明笑道:“实话告诉你吧,陆鸣早已获得文圣特许,可以直接进入上舍,你以内舍之身命令上舍读书人为你捶腿揉肩,以下犯上,便是罪一。” 话音刚落,众人纷纷脸色狂变,不敢置信。 “胡说!任何读书人来到国学宫,都一例被分配到外舍!陆鸣怎么可能会有这个特权!”,常临根本就不相信。 姚天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继续说道:“你违反国学宫规定,又以莫须有之事参奏陆鸣,此乃罪二,仅此两条,足以将你逐出学宫!” “笑话!我堂堂国学宫翰林,岂能因为陆鸣而被逐出学宫?若是如此,我有何颜面去见常家子弟?” 常临急红了眼,指着陆鸣大声道:“自古以来,新来国学宫的读书人无论家世背景,一例分为外舍,这是百年不变的规矩,如今你身为梁国读书人,竟然破坏国学宫的规矩,无法无天,我常临绝不容忍!” “常临,你想干什么!” 陆鸣脸色一沉,隐隐预感常临可能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 “陆鸣,我不会让你那么好过的!” 常临说着,对着圣院方向一拱手,高声道:“学生常临,恭请圣裁!” “什么!”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紧接着,国学宫上空风云突变,一股强大的气势笼罩了过来。 “咚!” 一道钟声敲响,紧接着,传来了一道声音:“何人请圣裁?” “这声音……是文圣?” 陆鸣听着声音耳熟,急忙行礼道:“恭迎文圣驾临!” “文圣?” 其他人脸色一变,陆鸣凭借声音就知道是文圣驾临,难道他真的认识文圣? “见过文圣。”,国学宫里的读书人纷纷行礼。 常临大声说道:“启禀文圣,国学宫自建立以来就有规矩,凡是来自七国的读书人,无论身世背景,一例要分在外舍,而今,陆鸣来到国学宫,就妄想登上舍大门,学生传书进言,却被国学宫逐出,此等遭遇实在不公,请圣人为我主持公道!” “有理有据,说得好!” 许多读书人纷纷有了底气,看来常临并没有因为生气而乱了方寸,相反,他的思路十分的清晰。 陆鸣没有说话,也不敢在此插嘴,他可以对常临不敬,但不能够不敬重文圣。 “常某就想问一句,他陆鸣何德何能,敢居上舍!” 常临说完之后,脸上流露出了一丝自信的微笑。 文圣反问道:“你可曾杀过妖?” “未曾。”,常临回答。 “你可曾诗出镇国?” “也没有。” “你可否文成传天下?” “这……”,常临一下变了脸色。 “你能否点亮文曲星,增强人族才气?” “你可否文章惊圣?” “你可曾写过类似于《笠翁对韵》的蒙学奇书,流传七国?” “你可曾出过治国策?” “你给百姓捐过多少银子?有没有千万两?” 常临整个人都开始颤抖,面对文圣的一连串询问,脸色无比铁青,却又一句话也说出来,甚至羞愧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现在,你知道陆鸣何德何能了吗?” 文圣话音刚落,整个天空突然响起了一道晴天霹雳,吓得常临脸色苍白。 “学生知错,学生知错!” 常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痛哭失声:“是我嫉妒陆鸣的才能,我被文名遮蔽了眼睛,分不清善恶曲直,还质疑国学宫的处置,我该死!罪该万死!” “你的确该死。” 文圣如此说,吓得常临整个身子都止不住地颤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是我不想杀你,因为你,不值得让我出手。”
文圣说道:“你出身在昌国世家,从小锦衣玉食,自命不凡,看不起寒门学子,喜好攀龙附凤,空有满腔志向,却处处不得意,亏得有昌国儒生推荐,你才能来国学宫深造,时至今日已有两年之期。” “这两年来,你在国学宫同样攀龙附凤,你真以为众圣都是瞎子,看不见你的所作所为吗?” 文圣说到这里,常临已经泣不成声,只得跪伏在地上,整个身子颤抖地很厉害。 “陆鸣入上舍学习,尔等可还有异议?” “不敢,不敢。” 其他的读书人连忙摇头,有常临的榜样在那里,他们可不敢反对。 “如此甚好。” 文圣丢下这句话后,国学宫上空的才气力量也消失不见,文圣走了。 “恭送文圣。”,众人作揖相送。 片刻之后,陆鸣挺起胸膛,看着常临这副狼狈的模样,甚是觉得好笑。 “常临,圣人已经走了,你无需再如此。”,陆鸣说道。 常临从地上站了起来,一下子就擦干了眼泪,一点多余的哭腔也没有,甚至连眼角也没有任何的红色。 “常兄演技不错,竟然连文圣都骗了过去。”,陆鸣不禁用夸赞的语气说。 “陆鸣,我不会放过你的,总有一日,我会将今日的耻辱加倍奉还!”,常临歇斯底里道。 姚天明大声说道:“你已经被逐出国学宫,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国学宫的读书人,请你马上离开,别碍我们的眼!” “姚天明,我也记住你了!你与陆鸣同流合污,日后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真是无药可救! 姚天明简直失望透彻,对其他读书人说道:“你们看清楚这个常临,你们跟他在一起,将来也会是这个下场。” “姚兄此言极是,我愿意与常临割袍断义,从此不相往来。” 一名读书人说着,挥刀割去一块衣角丢在地上,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