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悲哀
前面有一个中型的部落，生活着类人形智慧生物，数量大概有五万，最强者不过归元境。 如果没有猜错，这应该是原本的人类变化来的，大部分人类的形态，但也邪魔的标志，身上一些部位有鳞片，甚至会长出尾巴，非常的怪异。 为了自己不显得异常，陆天施展神通，将自己的衣服、外貌改变，身上出现一套黑色的古朴盔甲，很久没用的无荒刀挂在腰间，头发披散着，一副游士打扮。 很快，他便遇到一队邪魔人，这些只是最弱的魔卒，穿着破旧，甚至有的只围着一张兽皮，武器也是破烂得很，用的是木头做的长矛。 这些人一共是五个，正在打猎，显然对面的黑色不明野兽凶猛异常，他们并不能解决，甚至显得很狼狈。 陆天不像从前，以他的元神力，可以轻易识别他们的脑电波，再结合一些相关的知识，很快就将他们的语言搞懂。 “小心，库鲁，黑牙兽已经被激怒了。” 五人中，一个年龄稍大的中年人开口，他握紧手中的长矛，眉头已被汗水挂满，用长矛的锋锐破使黑牙兽没法立马攻击。 其他四人，有两人也握着长矛，一人提着残缺的大刀，一个是弓箭手，看其空空如也的箭囊，再看看地上散落的木箭，就能知道他已将弓箭射完，只能用一截兽牙挡在面前。 五人中，有人已被抓伤，但黑牙兽也被一只箭射中腹部，血液刺激得小山般大的黑牙兽，更加地暴躁。 吼！ 这声兽吼不是来自眼前，而是从远处树林传来，接着树木摇动，又一头黑影冲出，被血腥味吸引而来。 “完了，又是一头黑牙兽，大家快跑！” 年长的中年人大叫，和其他人一起，转身就跑。 他们这一退缩，眼前的黑牙兽抓到机会，带着一阵腥风扑出，爆发力惊人，直接越过三丈，将其中一人扑中。 “库罗！” 其他人脸色大变，没想到库罗反应慢了些，没能够逃脱。 吼！ 黑牙兽张开大嘴，锋利的黑牙有上千颗，参差不齐又很恐怖，对着库罗咬下。 就在其他族以为库罗将被咬断脖子时，旁边忽然飞出一道幽光。 咻！ 只听得一阵破空声，接着噗嗤一声，幽光洞穿黑牙兽的头颅，直接插在三丈外的地面，刀身都没入到刀柄处。 砰！ 黑牙兽悲鸣着，被无荒携带的冲击力带到一边，然后砸在地上，抽搐几下便没了气息。 暗红色的血液流出，带着温热落在库罗脸上，他的瞳孔张大，还没有从生死危机中缓过来。 下一刻，他剧烈地喘息起来，抹了下脸上的血，喃喃道：“我没死？” “哈哈，我没死！” 劫后余生的喜悦充斥他的心田，让他像个孩子似地傻笑起来。 陆天缓缓从旁边走出，暼了一眼冲过来的另外一头黑牙兽兽。 “呜呜！” 黑牙兽低鸣一声，露出惧怕之色，急促停下来，然后转身逃之夭夭。 它只感受到陆天一丝气息，就吓得屁滚尿流，再也不敢过来。 陆天没去管一头低等的魔兽，而是走到无荒面前，拔出后将其归鞘。 “多谢大人救命之嗯！”其他人反应过来，都恭敬地过来行礼。 “举手之劳，你们是前面那个部落的人吧？” 陆天盔甲遮住大半的脸，看不出什么表情。 “是的大人，我们是黑水部落的战士。” 中年人低着头，根本不敢看陆天，他从刚才那一刀的威力看出，眼前这位至少也是魔将大人。 “本尊路过此处，准备休息一下，你叫什么名字，本尊需要一个本地人做向导，处理一些琐事，你愿不愿意？” 陆天看着中年人，这人身材高大，胸口生着黑色鳞片，实力只算个魔卒，不过用来了解一些常识，应该是足够的。 中年人露出狂喜，没想到魔将大人能看上他，激动地直接跪地道：“大人，我愿意，我叫库巴，是这只狩猎队的队长。” “好，库巴，这头黑牙兽给你们，现在你们还要打猎吗？”陆天指了指死去的黑牙兽，淡淡地问道。 “大人，多谢你的馈赠，有这头黑牙兽，我们几天内都不必再出来。” 库巴欢喜道，按照黑水部落的规矩，谁杀的猎物归谁，陆天将猎物赠送给他们，完全是意外之喜。 “那就走吧，前面带路。”陆天抱着手臂，等几人把黑牙兽扛起来，才慢慢往树林外行去。 “你们每天都要出来狩猎吗？”陆天随口问道。 “大人，我们一周必须要猎一头黑牙兽，不然族人会没有吃的。”库巴恭敬地回答。 “你们黑水部的集市可以用哪些物品交换东西？” “大人，猎物、草药、矿石都可以，大人可以在那里换到很多东西，比如药物、魔马，还有我们黑水部特有的黑水圣药。” 库巴猜测陆天是一位游士，问交换集市是很正常的事。 “等下进入部落，你就带我去最近的集市吧，本尊需要兑换一些药物。” “是，大人。”库巴没有怀疑，这位大人好心救他们，不可能是强盗，看其要兑换药物，估计也要远行。 有库巴等人掩护，其他的邪魔自然不会发现陆天的问题，他更是施展小手段，慢慢从库巴几人口中探听自己想知道的事。 首先，这个黑水部落是建立于千年前，历史并不是太长，但还是能反映出本地的风俗。 比如，每隔十年，部落就会向大部落贡献一批战士，这些便会被派往蛮荒战场，为伟大的魔皇征战，抢回他们失去的土地。 没错，在他们的文化传承中，他们之所以生活在这样残酷的地域中，就是因为对面那些邪魔抢占他们的家园，将他们赶到这贫苦之地。 很多邪魔，从出生就被灌输这样的思想，即使知道战争残酷，却依旧愿意不断派出战士。 很明显，这些普通的魔人，乃至一些实力不错的邪魔，都不知道真相，他们只是被利用的工具，是那些强大邪魔用来掠夺资源的工具。 这不能不说悲哀，普通人连真相都不知道，就这样一代代地战斗下去。 陆天问过库巴，如果再次发生战争，他还想不想被征召。 他的答案是不想，对于这些普通人来说，他们懒得管那么多，他们只想吃饱喝足，安稳地过日子。 什么失去的土地，种族的仇人……他虽是知道这些，也很厌恶，但他并不想去送死，因为那么多年，一代代族人过去，却是没有任何结果。 不管是在哪儿，普通人都是强者争夺利益的工具，根本是身不由己，除非是有一方胜出，不然这就要继续下去。 通过一个普通的库巴，陆天终于搞清楚不少事，原来这些在战场上凶悍无比的邪魔，其实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生命。 是战场让他们疯狂，是那些强者夺取他们的理智，是统治者一手遮天，修改了原本的真相。 他们被蒙在鼓里，为编造出来的真相拼命，为所谓的真理献身。 或许，在百万年前，他们还能记住那些，可如此多年过去，历史早就不在重要，就连他们都忘记自己是谁，甚至从基因上来说，他们已算另外一个物种！ 陆天这次是真的不知道如何做，他能够武力压制，可这种文化上的差异，却不是他短时间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