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0章 一命换一命
陆天本来以为自己会憋屈地死掉，他才过来半天，根本还没有好好看这个世界，无比地不甘。 在他已绝望时，身体中涌出一股凉意，让他已迷糊的意识，如被泼了一盆凉水，逐渐地清醒过来。 不过，他感觉眼皮依旧很重，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将眼睛睁开，看到的都是重影，脑袋晕乎乎的，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醒了！” 一个温婉的声音响起，陆天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鼻孔间传来淡淡的香味，接着便看到一个美丽的身影。 这是一个少女，年龄约莫十四五岁，一身古装绿色丝绸长杉，亭亭玉立，青丝飘落，明眸皓齿，看得陆天都呆了。 “看什么呢？”柳飞燕被看的俏脸一红，有些生气道。 “对不起，我被你的美惊艳到了，是你救了我吧。”陆天抱歉道，也不掩饰，说出自己的失态原因。 “油嘴滑舌！”柳飞雪嘀咕一句，不过心里还是很开心，哪个女子不愿被赞漂亮。 陆天见这个美丽的女子挺温柔的，加上救命之恩，让他心中好感直线上升，不由生出一丝爱慕。 他想要起来，这才发现自己浑身无力，胸口更是传来阵阵剧痛，让他不由呻吟一声，很是痛苦。 “你先别动，喝点粥吧！”柳飞燕温柔地说了一句，让人准备稀粥，见陆天没什么事，便起身离开。 她在这里呆了很久，其他的地方还有不少事，必须得去处理。 陆天有些失望，他还没来得及问对方的名字，好在想到以后还有机会，他也不怎么急了。 很快，一个侍女端来一碗粥，是白米熬煮而成，米不算多，那香味依旧一下就将他口水勾出来。 这是他身体的本能，根本不是能随便控制的，侍女身子有些瘦，看陆天无法动弹，便主动给陆天喂。 一番狼吞虎咽，若不是只有这么多，陆天感觉自己能吃下一座房子，虽然没有太多，可他的胃部却温暖起来，那折磨人的饥饿，正在一点点消失。 他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自己终于是活下来，他从来没觉得，生命是如此地美好。 “你叫什么名字？”陆天感激地看着眼前的侍女，她虽然不太美，却是没有一点嫌弃他，毕竟他身上可是脏兮兮，本身是个乞丐。 “我叫小雅，你没事了吧？”小雅天生胆怯，看了陆天一眼，又赶忙低下头。 “谢谢你给我喂粥，我叫陆天，不知道这里是哪儿？”陆天微微一笑，主动提出话题。 “这里是柳府，你是被两位小姐救回来的。” “她们是我的恩人，可惜我连她们叫什么名字。”陆天叹气道。 “大小姐叫柳飞雪、二小姐叫柳飞燕。”小雅没什么戒心，很是乐意地答道。 “谢谢你，若不是你喂我，现在我还饿着呢。” “你也是南方流落过来的吗？”小雅看着陆天身上的破烂，似乎想到什么往事，眼圈微微发红。 “嗯。”陆天点了点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只得到乞丐的一些记忆，关于之前的那些事，他非常地模糊。 “我也是南方的，当年干旱引发饥荒，被卖到这儿的。”小雅想到当年的事，眼泪便要掉下来。 “她是个苦命的女子。”陆叹息一声，这个地方很类似华夏的古代，这种卖儿卖女的事很常见，也说不上什么。 这是社会环境决定的，如果不用这种方法，一家人都会饿死，而卖掉一人，却能让全家有机会存活下来。 “咚咚！” 这时，敲门声响起，一个男声道：“小雅，他吃完没有？” 小雅慌忙抹去眼泪，从床上站起来道：“吃完了！” “那我去告诉管事！”外面的人说了一句然后脚步声远离而去，显然是去报信去了。 几个呼吸后，数个脚步声响起，然后房门被直接推开，走进来三个人。 前面两人引门引路，低头哈腰，是家仆打扮，后面是个中年人，不高不矮，面容普通，却是穿着更好的衣服，脸上带着自信，地位要高不少。 “小雅，你先下去！”中年人挥挥手，让小雅退走。 他直接坐在椅子上，看了陆天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陆天，不知你是？” “我是柳府的管事，姓王，你叫我王管事即可。” 陆天想起来，可胸口伤太重，断裂的骨头还没愈合，他根本起不来。 “你不用起来，躺着就行。”王管事用手按了下，示意陆天不用起来。 “王管事，你来是有要事吧？”陆天也不勉强，询问了一句，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看来你还挺聪明的，听说你是南方逃难而来，以前是干什么的？”王管事打量了陆天一眼，眉头微微一动，故意问道。 “小子原本是一普通人家，本来准备考取功名，奈何天降灾难，一家人死的死，逃得逃，最后只剩下我一人。” 陆天眼中浮现悲伤，这是他的真话，也是这具身体留下的一些信息。 “这么说来，还是个书生，倒也不错，不用当最低等的家奴。”王管事评价一句，从怀里取出一张纸，看着陆天。 “大小姐为救你，耗费了珍贵的丹药，本来你的命是不值得这么做的，奈何二小姐心善，最后还是救了你。” 陆天听着听着，隐隐猜到一些。 “按照惯例，小姐救了你，你就是小姐的人，所以这份卖身契，签了吧！”王管事没有客气，将手中的纸，扔给陆天。 “在上面写下名字，按一个大拇指印就行。” 陆天想说什么，可察觉到旁边两个家奴的冷意，他嘴里的话生生憋住，用屋内的笔签上名字，更是费了一点血，按出一个血指印。 王管事满意地收回契约书，将其折叠起来，淡淡地看了陆天一眼：“还算识相，给你一周时间恢复，到时候再给你安排具体职务。” 过完，他便带着两个强壮的家奴，扬长而去。 “这就把自己给卖了？”陆天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他没有想到，自己刚保住命，就又把它卖了出去。 这个世界，可真够黑的，就没有乐于助人的传统吗？ 陆天心里抱怨着，卖身契在这个时代，非常有威慑力，代表着柳家有权利随便处置他。 这个处置，小一点的是打骂，大一点杀了他都不犯法，也没有会来管。 “你们救我，这条命还给你们又如何，不过这卖身契却不行，得找机会将其给毁掉。” 陆天郁闷地想着，他没法接受这里的习惯，救一个人就相当于得到他的命，还真是一命换一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