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 诡辩
说实话……虽然看上去很是正经，但在场的长老们绝对没一个人认为希伯来是有把握的。 她就是来胡搅蛮缠的。 “……那么，我们就来听听希伯来长老的高见吧。”恩莱科也是爽快地放权给她，“你如何证明……你身边的这位少女，并非我们所说的第一使者。” 怎么可能反驳啊。 用力地抓紧了衣袖，玲莉卡根本不可能想到……能有什么证据证明她不是伊塞夕莉雅么？ 肯定没有。 “刚刚不是说了吗？你们没人知道真正的判定方法——实际上，就算是堕落的魔神使者站在你们面前，要是他不吱声，你们知道他是魔神使者吗？” 所以，现有的魔神使者判定方法是非常古怪的，完全不符合客观实际，这是希伯来前半段辩论的核心内容。 而且，这些话不过是将之前的内容整理阐述了一遍，一点效果都没有吧。 “嗯，人家第一阶段的证据就整理到这里，你们有什么看法没？” 希伯来的话没能引起任何长老的共鸣，很正常的一个现象，但希伯来还是幽怨地哀嚎了两声。 “注意你的素质，希伯来！”台上的恩莱科不忘打压，“这里是审判会议！” “切，我赌你后面肯定更失态！”不甘示弱地顶撞回去后，少女又是打起精神，“很好，看样子我的第一轮辩论没人理会，这样……” “希伯来长老。”副会长提醒她，“离第四轮投票还有五分钟的时间。” 希伯来沉默了五秒：“……我，我刚才说了足足二十分钟吗？” 发现这一点后，少女吐了吐舌头，很是真诚地对玲莉卡道歉起来……但是，有用吗？ “相信我啦。”说着，希伯来又是从口袋里摸了一个奇怪的东西放到桌上，“我会帮你的！” 但是，现在还能有什么办法呢？玲莉卡看向了那古怪的东西，那是一团……看上去黑乎乎的，球状物体？ 这个球体给玲莉卡的感触让她难以言喻，什么都看不穿，只能感受到最初的奇怪与形状。 “这个？” 她忍不住抬头，但希伯来已经闪到一旁。玲莉卡的视线不得不跟过去，但也就在这过程中，她看到了那些长老们的表情。 惊讶？畏惧？ 长老们的表情太过于复杂，而且稍纵即逝，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玲莉卡仅捕捉到了这两种最明显的情绪。 玲莉卡一时间忘记了自己最初的目的，重新看向那古怪的东西，得到的依然是同样的感触……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让长老们露出那样的表情？ “别想太多啦。” 在第四轮投票开始的时候，希伯来又是主动靠了过啦，安慰道：“你肯定不会有事的——我以长老的名义向你保证哦。” “……是吗？”玲莉卡回答得有点心不在焉，虽然她明明应该认真去问的，但……这个奇怪的东西……奇怪的东西？ “嗯，虽然我不怎么把自己当长老就对啦。” 玲莉卡扭头看了她一眼，这算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现在也差不多了吧。”希伯来也扫了一眼并无明显变化的黑色异物，轻轻拍了下桌子。 投票结束。 ……那么结果？ 让玲莉卡惊讶和不解的是，所有长老都选择了弃权。 “……这是，怎么回事？” 玲莉卡失声了，但她很快就找到了导致这一切的因素——那个怪异的黑球。 这个黑球……到底算怎么一回事？ “看，说了相信我啦。”希伯来炫耀一声后，又是指名道姓的点了恩莱科的大名，“现在您有什么看法呢？恩莱科长老？” “……”这位白发苍苍的长老在沉默了许久之后，才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希伯来，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 “切，梦魇使者的核心灵魂呀。”希伯来耸了耸肩，将那黑球收了回来，“现在，你们能看到一些结果了吧？” ……小梦的，核心灵魂？ 玲莉卡愣了愣，又看向躺在桌上安眠的兔子，刚刚那是……它的核心灵魂？ 而且，核心灵魂又是什么？ “在场的长老们都知道吧，核心灵魂——西塞尔生命存在的起源关键，本质上由西塞尔最初和最高级两种属性：创造与毁灭构成。” 创造与毁灭，构成西塞尔秩序平衡的两种基本属性，赋予存在诞生与成长的伊始，衰老与死亡的终焉，构成了一个轮回的平衡。 可以说，没有核心灵魂，任何生命都是不完整的……所以，理论上并不存在。 一个很本质，却又藏匿了诸多未解之谜的事物——如果按照现在的说法，那么梦魇使者根本不可能还活着。 “所以……除了这些绝对正确的真理，其他的内容呢？”将那些因为方才的黑球而变得扑朔迷离的问题一笔带过，希伯来继续点名恩莱科长老，“作为理论最充实的圣元分部会长，您能不能为我们解释这些事情呢？” 不能。 因为方才希伯来取出的，在座的长老确确实实都能感受得到，上面的气息确实是属于梦魇使者的。 问题就出在这里——刚刚的梦魇，并没有发生什么应该有的反应。 ……臣服。 玲莉卡明白了长老们弃权的原因了。 它没有向自己表示臣服，所以…… “开始怀疑一切的正确了吧！”希伯来大声宣布道，“所以，现在你们还觉得我之前说的是绝对错误的吗？” 没有绝对的正确和错误，一切都因为时间的转移而改变。 “你们说她是伊塞夕莉雅？伊塞夕莉雅可是魔神钦定的创造使者，虽然我们都知道十二使者的存在阶级都是平等的，但创造仍然是最高的存在阶级之一！ 所以，梦魇应该向创造表示臣服！别忘了，哪怕是堕落的毁灭，在存在阶级上也是高于除去创造以外的所有事物！ 但我们刚刚看到的是什么？梦魇并没有表现出任何臣服的意思……所以，我不否认玲莉卡的伊塞夕莉雅特性，但伊塞夕莉雅绝对不是她！” 玲莉卡是伊塞夕莉雅，但伊塞夕莉雅又不是玲莉卡。 ……看似矛盾的，诡辩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