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镜花水月
唐青答应了他们的提议后，听到唐小云给自己传音。“公子，你是不是很想得到那颗佛祖舍利？如果咱们输了，我也会想办法帮你弄到手的。” “想办法？偷吗？小云，你的好意我懂，但是没必要，一切随缘吧！”唐青说道。 “公子，你真的和第一世不一样了，你现在有一颗慈悲心。”唐小云把自己的感受说了出来。 “是吗？”其实唐青对佛祖舍利，不是特别有兴趣。如果能得到那最好了，反正漫月家族的里的妖精多的是，给谁吃都行。如果得不到那就随缘了，希望这个佛祖舍利能彻底化解菩提寺对般若寺的怨恨，其实唐青也并不是真的想和菩提寺拼个鱼死网破，不知道从何时起，自己就有了一颗慈悲心。 枯荣对青辨说道：“第一场比试，你先来吧！”他这样安排是因为他有自信青辨一定会赢，如果一战得胜的话，会大大的增加自己这一方的士气的。 青辨微微一笑，站了出来，道：“第一场，我先来吧！既然咱们前面说好了，第二代弟子和第三代的弟子都可以上来比试，师叔你随意派人吧！” 唐青挠了挠头发，看了一眼云心，心道，在般若寺最内敛，最有才华，就是这个掌管开发区和藏经阁的知藏云心了。“你上吧！” “方丈，我恐怕……”云心的压力很大，青辨的名声太大的，在全国内，恐怕能跟他辩论的人寥寥无几。 “不用怕，输就输，赢就赢，你只要平常心就对了，而且只要你能比试这一次，你就会有所收获，无论结果是什么，我都不会怪你。”唐青宽慰他的心。 云心点了点头，他打心里十分感激方丈，原来方丈如此豁达，深明大义，唐青在他的心里的地位又提高了几分。他站了出来，说道：“云心向青辨师叔讨教佛法。” 青辨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你来发问，还是我来？” “师侄不敢造次，还是您来问吧！”云心的语气很恭敬，而且是发自内心的，不管菩提寺有多么做的不对，可是青辨是一个例外。 “嗯，很好，何为缘起？”青辨问道。 “一切有为法都是因各种因缘而成，此理即为缘起。”云心答道。 “你口中的有为法又是什么呢？” 云心想了一下，说道：“花草，有盛有败之时，那太阳有升有落之态，一切处于相互联系、生灭变化中之现象，而以生、住、异、灭之四有为相为其特征。都是有为法。” 听到云心的解释，在场的僧人，都对他投以赞赏的目光，更有甚者拍手叫好。圆觉寺的方丈觉空对着他更是刮目相看，心道：“想当初自己和般若寺的枯荣禅师，也曾交流过佛法，他为人真性情，也很懂得以‘戒’字来约束自己，可以说是一个刻苦钻研佛法的人，但是他不懂的灵活变通，今天他们般若寺出了这么一个优秀的弟子，真是了不起。” 青辨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而是继续问道：“既然这些都是有变化的，那么你应当如何修行呢？” “一切对‘法’的解释，都如镜花水月一般是空的，所以我认为，修行不离当下，随处是修行，观心自照，时刻观照本性，磨练自己，融境炼心。”云心说道。 “云心，你输了。”唐青插话道。 这一句话，令在场的人无不惊愕，这个般若寺的方丈该不会是胳膊肘往外拐吧！他们的第三代弟子云心回答的这不是很好吗？怎么居然说他输了？ 云心更是不解了，自己可是代表的般若寺啊，怎么人家还不说自己输了，自己的方丈却这样说，他的目光有些慌乱，把自己刚才说的话，在心里又过了一遍，自认为没有错啊，“方丈……我真的输了吗？”他的话还是比较婉转的，没有直接说，我哪里输了。 唐青点了点头，说道：“你向你的青辨师叔请教吧！问问他，你到底哪里输了。” 青辨看向唐青的目光越发的佩服了，虽然唐青的辈分比自己大，可是他的年纪毕竟只有十九岁的样子，能对佛法有如此的见地，真是了不起。他微微一笑道：“这局平了如何？毕竟云心还没对我提问呢？” “青辨禅师此言差矣，你的学识大家都是公认的，如果你的提问他回答不了，那自然是他输了。”唐青说道。 “诶！就让他问一问嘛！我对佛法的理解也未必透彻。”青辨说完后把目光看向云心。 云心被他的目光注视后，如沐春风，仿佛在青辨的眸子中，看到了青青草，点点花，太阳升起，小鸟歌唱，一片生机勃勃，一片祥和之象。他的心情也渐渐的稳定了下来，说道：“师叔，别的我也就不问了，我就只问一个问题，我刚才的回答，哪里错了？” “你确定只问这个吗？” “对！只问这个。”云心郑重地点了点头。 “你说的修行不离当下，随处是修行这些话是对的，但是你前边说，一切都是空的，这就有些不妥了，也就是说，你光认识空还是不够。如果光说空，那不就否定了一切了吗？世界上何以又有千差万别的事物呢？因此‘法理’虽是空，还有假名。假就是借代，假设的意思。你看到了镜花水月这些虚的东西，我还要看到他们的实体和根源就是鲜花，就是月亮。”青辨说完后，微笑地看着他。 云心感受到了青辨的目光后，他茅塞顿开，紧紧闭上了眼睛，似乎陷入了禅定。 菩提寺的青芒，看到这一幕，以为云心不服输，在哪里拖延时间，刚要说话，却被青辨给拦住了，“嘘……”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众人也都耐心地等待着，但是也不乏一些有识之士看出来，云心正在开悟。因为刚才大家听了青辨的讲解后，也是略有启发，但是又没有完全明白，只是感觉他非常有见地而已。 过了一会，云心缓缓睁开眼睛，说道：“我们要破掉这个空，来认识事物。” “啪啪……”唐青率先给他拍手叫好，道：“有空，还不行，还要破空。” “阿弥陀佛……”很多僧众们都念起了佛号，因为他们也都领悟到了这个东西。 “怎么样？你现在服不服？”唐青继续问道。 “我服了！”云心转头对青辨行礼道：“师叔，我输了。” 青辨呵呵有笑，转身离去，空中留下了他的话，“输就是赢，赢就是输，谁有能分得清……”声音越来越远。 云心听到后更是对他佩服，心道：青辨师叔已经放下输赢的观念了，他根本不在乎输赢，而且他说的，输就输赢，自己虽然输了比试，但是获得了点化，那么自己又何尝不算是一种赢呢？ 枯荣虽然对青辨的学识很欣赏，也知道他给寺里带来了很多荣耀，可是他却不大喜欢青辨那一副得道开悟的样子，见他已经离去，也不勉强，反正他赢了这场比试，那就足够了，他扫视了菩提寺的弟子，当他把目光停留了在青绪的脸上时，心道：“他太争强好胜，武功平平，贪欲太大，不能让他上场。” 当看枯荣把目光，又落到青芒的脸上的时候，心道：“他没有心机，行事太过cao切，武功不够扎实，也不能用。” 最后他把目光落到了第三代弟子云章的脸上。心道：“他文武双全，不骄不躁，年纪轻轻，已经达到了后天巅峰，是个人才。就用他吧！” 想到此处，他对唐青说道：“比试佛法，是不限制年龄，辈分的，因为每个人都对佛法有不同程度的理解，可是比武功，那么就得要同辈的比试了。我们菩提寺就派云章了，你们派谁？” “喂！老和尚，你也太精明了吧！比文的，二代和三代都可以，为什么比武的，就要限制辈分了呢？”段小卿有些不服气地说道。 唐青摆了摆手，说道：“无所谓！他们想怎么比，怎么就怎么比，要让人家心服口服才行嘛！” “大猫……”她还要说什么，却被何小霜拉了拉袖子。 “我觉得菩提寺的做法确实也有些不妥。”颜若雪开口说道。 虽然她的声音很低，但是在场的人却都听到了，这么一个大美人，站在这里，哪怕她久久没有开口说话，也有不少人注意到了他的存在，那些动了凡心的和尚们更是不在少数了。 听到颜若雪附和自己，段小卿更是一脸的欢喜。 唐青从队列中走了出来，一个一个的审视自己这边的人，当他走到空心跟前时，毫不犹豫的放弃他，因为他的辈分不合适，更何况他的武功太高了，实力太悬殊，就算赢了，人家也不会服的。 当他走到唐大宝跟前时，就听到青芒在那边嚷嚷，“唐大宝可不行啊，他在我们寺里吃了住了这么长时间，早对他们的武功都了解的差不多了。” 唐青苦笑了一下，心道：“恐怕是唐大宝在你们寺里天天和你们切磋，早把你们赢得够够的了吧！” 当他走到云明跟前的时候，感受到了云明那蠢蠢欲动的心思了，他的目光中充满了上场比试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