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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青春飞扬 第十六章 得手

    第二部青春飞扬第十六章得手

    电话铃声响过三次,有人拿起电话,用俄语说道:“魔鬼与天使同在。”等了一会又用英语说道:“我说了,魔鬼与天使同在。”然后是搁下电话的声音。赵宏侧身到窗户上,右手的劲力一吐,窗户“咔”地发出轻微的声响,一下子就开了,房间里的两个人警觉性异常高,听到窗户发出声响,又看到窗帘上有个黑色的人影,连忙掏枪,但赵宏也没撩开窗帘,感知力早已锁定他们,左手里的两支十字镖已经射出,发出了微微的呼啸声,其中一枚射进坐在椅子上男子的咽喉,另一枚射进站着接电话男子的右手腕,同时人也飞入房间,紧紧地捂住那人的嘴巴,一掌砍在脖子上,将他打晕。

    轻轻地合上窗户,赵宏来到房门口,用感知力查看其他房间和大厅里的情况,清点人数后发现,一共还有十六个人,楼上四个房间里有九个,楼下有七个。

    赵宏将椅子上那人的帽子取下戴在头上,脱掉自己的大衣,拿起挂在衣架上的一件风衣披在身上,缓缓地打开房门,来到隔壁房间的门口,推开门,里面的四个人正在看电视,看到熟悉的衣着也没在意,但是,他们几乎同时觉得喉咙一痛,用手捂住正在飙血的伤口,想站起来却站不起来,想大声呼喊又喊不出,十几秒钟后,相继从沙发上侧身滑倒,瞪大着眼睛等死。

    赵宏用同样的办法,很快就清理掉楼上的所有人。

    从楼梯口向下望去,七个人正围着客厅中间的桌子赌钱,满桌的美元,不时有人或激动或懊恼地用力拍打桌子,周围的茶几上竖着十几瓶烈性白酒,香烟抽的满屋子都是烟味。

    赵宏取出七支十字镖,分在两手中,他将帽子向下压了压,遮住大半个脸,快步从楼梯上走下去。

    打牌的人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一眼,又接着打牌了,只是相互提醒声音小一点,这是标准的灯下黑,赵宏对人的心理把握能力是超群的。还有五级台阶,赵宏居高临下,双手的十字镖射出,距离有些远,赵宏射出的镖发出的呼啸声更响了,七个人同时身体一僵,只有两个人捂着脖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然后又重重地摔倒在地,其他人先后趴在桌子上,鲜血流淌了一桌子,也浸染了上面的美金。

    赵宏来到大门口,静心感知了一下周围的情况,打开大门,室内的暖气与门外的寒气迅速交汇,出门站在遮阳下,等待其他战友的到来。

    大约三分钟后,其他四个都敏捷的来到了赵宏这里,用眼神交流过后进屋,看到满屋子的尸体,敬佩之情悠然而生。行动很顺利,没有枪响。

    按照计划,其中一位战友与阿迪缰汇合,去将树林里的运输车开过来,留一个人在外警戒,赵宏、解从文、罗健斌三人掀开地窖的木板,打开木楼梯旁的开关,地窖里灯火亮起。走下去一看,除了各种储备的rou类和蔬菜、机枪和弹药,里面有垒起来的七十多只黑色的大皮箱,还有两只保险柜。

    解从文搬下一只皮箱,见开关很简单,双手用力按下两边的按钮,箱子的锁扣“咔”地一声打开了,小心地掀开盖子,里面全是整齐堆满的美元,再检查一箱,也是如此。赵宏拎起一箱,大约有一百公斤,每箱应该是两千万美元,也就是说这里堆放了十五亿美元的现金。

    “这个怎么办?”罗健斌的神情有些奋亢,指着保险箱问道,这里面不是绝密资料就是有价证券,更应该拿走,而解从文在一旁拿了几件俄式武器查看一番。

    “我来试试。”赵宏说道,这时候每秒钟都是异常宝贵的,没空去找钥匙了,赵宏拔出带锯齿的匕首,在手里缓缓地比划了两下,默用功力,匕首急剧颤抖发出轻微的嗡嗡声时,猛地一下子插入保险箱的侧面,快速往下一划,在上面拉开一道口子,然后再次施展,在保险箱的侧面开出一个方孔。保险柜里分三层,堆满了黑色的丝绒袋子,赵宏拿起一袋在上面一捏,不规则的颗粒,低声说道:“这是金刚石,都带走。”金刚石是没有切割打磨的钻石,比美金值钱多了,

    另外一只保险箱也被切开,同样是钻石,找来两只空的行李箱,将这些黑色袋子装进去,每一只的总重量超过了一百二十公斤,不过连续两次强行灌入内息,匕首也报废了两支,但不能扔在这里,依然要带走。

    十分钟过后,两辆车开进农庄,阿迪缰小心地用仪器在箱子四边检查了一下,看看有没有植入式的跟踪器,证实安全后,大家铆足了劲,将大皮箱搬上运输车的挂斗里,再用油布盖上。而赵宏来到楼上,取出三枚银针,深深地插入那回答暗语人头部的xue位,然后掐他的人中,将他弄醒。赵宏乘着那人晕晕乎乎的时候,有规律地摇摆着手指,用英语对那人念念有词,同时不断用手指弹动银针,将内息灌入那人的头部,很快,那人的眼神越来越迷离,最后直愣愣地坐在椅子上。

    赵宏取下银针的时候,门被推开了,罗健斌用东洋语招呼道:“奇田,我们走吧。”

    赵宏微微一愣,旋即又回过神来,还是他这样建议的,自己居然没适应,于是回答到:“哈伊。”说完,扔下头上的帽子,穿上自己的大衣,跟着下楼了。

    车辆已经启动,有战友见满桌子的美金和那些赌钱人口袋里都放着整叠的美金,有收走的念头,罗健斌挥挥手,用东洋语说道:“走吧,给我们的盟友留点吧。”

    “哈伊。”战友们紧绷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快速上车,向着新西伯利亚城的方向出发。

    阿迪缰在车上打开卫星电话,带着笑容发出一串长长的数字,然后默默地等待,两分钟后,卫星电话上的指示灯有规律地闪烁着,阿迪缰说道:“上面指示我们原路返回。”

    时间还不到晚上十二点,车辆开着大灯不急不缓地前进着,这个时候也是最紧张的时刻,两辆运输车都装载了五吨重物,如果任何一辆车出现故障,那真是要做出艰难选择了。

    五个多小时后,天色微微发亮,车辆已经驶出了两百公里,没有任何人来打扰过,可老天的忙也帮到了头,大雪停了,也不知道昨晚留下的车辙有没有被覆盖掉。

    卫星电话一直保持沉默,早餐时阿迪缰介绍说,叶卡特琳堡内还有几位只负责监视的自己人,如果他们发现任何异常情况,都会向上级报告的,看似几个人的突袭行动,其实有几十位战友在默默无闻地工作着,做着前期的情报工作和后勤保障工作。

    到了傍晚,车子进入新西伯利亚城的管辖区域,路上的车辆开始增多,沿路经过几个检查站,岗亭里空无一人,也没有任何人上来盘查,看来那边依然是没有发现什么,而新俄罗萨的警察部门也是毫无察觉。

    车上的补给也是在伏迪沃农庄拿的,大家不用进城去补充,但是车子的油量表快要到底了,必须找地方加油,车辆在雪地里行进,又开着暖气和大灯,耗油量加剧。

    视线里出现了一个加油站,罗健斌将手伸出窗外,朝后面的那辆车做了个手势,说道:“我们靠边停下。”

    两辆半履带运输车靠边停下,大家下来后聚在一起,罗健斌说道:“我们在这里假装修车,补充一点饮食,加油站现在正好是卡车司机休息用餐的时候,人多眼杂,我们八点以后再进去加油,从文,拿几瓶白酒出来,我们等会嘴里和身上要倒点,俄罗萨的司机在冬天不喝酒,那肯定是不正常的。”

    大家按照罗健斌的吩咐,有人打开车辆的发动机罩,拿着工具在检修,有人靠在车厢旁,吃着面包和烤香肠,几瓶白酒在大家手里轮流转动,小小地喝一口。

    俄罗萨的司机还是比较热情友好的,有好几辆大卡车在路过时,都会刹车停下,摇下车窗,大声询问要不要帮忙,罗健斌微笑着,熟练地用俄语感谢对方,表示只是小问题,还会扔出一包烟给对方。

    磨磨蹭蹭地等到了天黑,加油站内停靠的车辆都驶离了,变得冷清,天空再次飘起小雪花,罗健斌一挥手,大家收好工具,爬进车厢,赵宏和罗健斌坐上第一辆车先进站加油,解从文的第二辆车等在原地。

    加油站内的工人见有车进站停在加油机旁,拿了一副皮手套,满面红光、一摇三晃地踱步过来,嘟囔着问要加多少,要去哪里,加油枪塞进去后,那名工人嘴里喷着酒气轻声问道:“嘿,伙计,有没有酒啊?搞点让我赚几个钱。”

    罗健斌笑呵呵地说道:“伙计,我们自己喝都不够,一瓶酒三个兄弟分的,西面也紧张,搞不到。”

    “唉,我知道,你们司机有办法的,早知道我当年也去当司机了,日子越来越难过啊,你的口音好像是共青城那边的,我也是共青城长大的,看来你这些年跑了不少地方。”加油工啰嗦个没完,罗健斌嘴上应付着,知道他心中所想,来到驾驶室旁,朝赵宏使了个眼色,赵宏假装不情愿地递出一瓶伏特加酒。

    罗健斌接过后,裹在大衣里,跑到加油工的身边,挨近着偷偷塞给他,眼睛一挑,点了下头,又朝休息室的方向看看,那意思就是不要让其他加油工知道。

    加油工连忙接过来,拉开套在棉袄外肥大的工装服拉链,将那瓶酒塞进去,兴奋地朝罗健斌点点头。

    顺利加完油付过款项,罗健斌假装伸懒腰,双手高高举起,在空中划了个圆,那边解从文所在的车辆的大灯闪烁一下,立刻出发进站。等那辆车停好后,罗健斌假装遇上了老朋友,与下车的解从文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热情地拍着对方的后背,相互问候。

    加油工将油管拉过来塞进加油口,罗健斌对加油工说遇见了同乡,都是共青城出来的,然后示意解从文,加油工也是老乡,解从文也从车拿下五根粗大的香肠,塞进了那位加油工的手里。

    加油工呵呵地笑着,嘴里哼着小曲,两位“老乡”真是太友好了,看来,还是做司机的路子活络一些。

    两辆车一前一后驶离加油站,加油工站在原地,与“老乡”挥手告别。

    “哈哈哈哈,新俄罗萨的好公民啊,大冬天里坚守工作岗位,不容易啊。”罗健斌想起加油工感动的样子,不由地笑了出来。

    驶出新西伯利亚城管辖范围的时候,前方发生了状况,一辆与他们一样的运输车翻倒在路边,两个驾驶员站在路边,朝来车挥手,示意停车。

    罗健斌让战友停车,摇下了车窗,问道:“嘿,伙计,怎么回事?有人受伤吗?”

    “嘿,伙计,带我们一段,就到前面的加油站,我们去找拖车,行吗?”

    罗健斌心里一合计,说道:“上来吧,你们在后面挤一挤,路不远吧,我们可是为边境军队送给养的,按理说不能带陌生人。”

    “谢谢,伙计,我们司机都是一家人,车上没有指导员吧?”俄罗萨人最怕的有两种人,一是克格勃特工,二是军队的政委指导员。

    “没有,来吧。”罗健斌如果不带,那才是反常,新俄罗萨的司机工会是个大组织,他们要求所有新俄罗萨司机团结起来,互相帮助。

    那两位司机爬进座位后面的空隙,还没坐定,就唠唠叨叨地开始介绍自己的姓名、哪里人、在为什么企业做司机、有没有结婚等等,同时还问个不停,长途运输司机是个孤单的职业,他们每到加油站休息的时候,或者在家休息的时候特别喜欢与人聊天,天南地北地吹牛,显示自己的见识。

    罗健斌经验丰富,应付他们是游刃有余,赵宏面相年轻,假装是跟车的新手,听了他们的吹嘘,故意装出很吃惊的样子,难得问上一句:是真的吗?或者赞叹一句:太不可思议了。

    在他们的指引下,车辆转入一个岔道,朝一个小城镇方向驶去,经过镇口加油站时,他们下车了,每人手里拎着一瓶伏特加,朝罗健斌等人挥手说再见。

    “罗队,我们是不是学雷锋,在异国他乡做好事不留名啊。”赵宏的调侃,把罗健斌和开车的战士都逗乐了。

    按照路边的指示牌,重新回到大路上,车辆以每小时四十公里的速度继续前进。九点不到,后面的车上射来一道紫色的灯光,罗健斌立刻命令停车,他飞快地打开车门,与赵宏一起下去,来到后面一辆车旁问道:“有事了?”

    “对,刚才收到信号,叶卡特琳堡那边有大群的警察朝着伏迪沃农庄方向去了,天色这么暗了,我们的人没敢跟随过去,怕暴露目标。”

    “是警察,不是军队?”赵宏问道。

    “是,信号上说是警察。”

    “唉,要是晚几个小时就好了。”

    “这还好,如果是美力克人知道了,一定不会惊动警察的,这么多死人,怎么解释?但一旦警察出动,也意味美力克人都知道了,但愿警察的能力没有美力克特工的能力,我们要防范的只有新俄罗萨的克格勃了。快走吧,他们的搜索范围不可能会扩到这么大的,尸体留在温暖的房间内,不经过严格的尸检,无法判断出死亡时间的,有可能明天天亮后路上会设立检查站,我们还有大约七个小时,必须到达边境。”赵宏的一番分析,让大家觉得形势紧迫但时间还算充裕,罗健斌点了下头,说道:“晚上行车千万当心,给总部回个信号,就说我们知道了,我们将在凌晨五点到达指定地点。出发吧。”

    坐上车,罗健斌有些担心地问道:“赵宏,那个人不会暴露我们的行踪吧?”

    “不会,那人永远也无法清醒过来的,脑损伤是永久的,活着的白痴。”赵宏的这种手段其实是很残忍的,他师傅一再强调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使用。

    再说叶卡特琳堡,第二天的傍晚五点多,有辆外来的皮卡车路过伏迪沃农庄,司机发现冷却水开了,打开水箱盖子,发现里面水太少,看到旁边农庄里的灯火亮着,于是司机从车上拿了个水桶,想到农庄里找点水。

    在第一幢房子的门口喊了半天,没人来开门,那位司机走上前推开大门,里面空无一人,可灯却亮着,跑进厨房间找蓄水池,因为壁炉里没人添加木材,已经熄灭了,上面结了一层薄冰,他打了一桶水刚要离开,突然发现,冰箱旁边倒着一位死者,把司机吓了一大跳,定下神一看,脖子被人用刀割开了,鲜血流满了身体,早已干枯发黑,司机拎起水桶,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对着其他亮灯的房间大声呼喊,耳边只听到呼呼的风声,没人出来理他。

    心惊胆颤的司机放下水桶,跑到第二幢房屋,小心地推开大门,里面什么也没有,等跑到第四家推开大门,客厅中间的桌子上趴着五个人,还有两个人倒在地上,胆战心惊地走近几步,发现都死了,但是司机的的眼中更看到了满桌子被血浸染的美金,低头再看,倒地两人的风衣口袋里露出了整叠的美金。

    有些害怕但又有些兴奋的司机喊了两声,见没有回答,壮着胆从那些人的口袋里翻找了一遍,找到十几万美金,也发现这些人都带着手枪,再看桌子上带着血迹的美金,他将十几叠美金塞进口袋,返身跑出房屋,将水桶里的水倒掉一半,提着急匆匆地赶回,扒开趴在桌子上的死者,将上面零散的、沾染了鲜血的美金收起来扔到水桶里,又拿了两支手枪,然后提起来,跑出农庄,回到自己的车子旁边。

    四下看看,天色已经昏暗,发现没人,他也顾不得冷,用手在水桶里搅拌着,将钞票洗干净,扔到后座上,然后将这半桶带血块的脏水倒入水箱,也不知是心情激动还是手被冻僵的缘故,半桶水中有大半倒在了外面,他也不管,快速地合上车盖,打着火,调转车头,朝叶卡特琳堡市区进发。七点出头的样子,这位司机来到一个偏僻的公用电话亭里,拿起电话,捏着嗓音给警察局报了警,又形色匆匆地快步离开。

    赵宏他们不知道事情的起因,只是小心驾驶埋头赶路,除非是有人需要大小便才会停车,现在对他们来说,时间就是金钱,真正的金钱。

    警察部门接到报警说死了六个人,立刻派出了两个中队,到了伏迪沃农庄仔细地搜寻一遍后才发现有三十多位死者,人人带枪,大部分人的口袋里都攒着大把的美金,立刻用对讲机向市里警局的领导汇报,请求派人支援。

    在二楼的一个房间里,仅发现一位活着的,他手腕上插着一把十字镖,也不包扎,直愣愣地坐在椅子上,盯着桌子上的电话,警察冲进房间时也不问不顾,对警察大声问话不理不睬。

    时间刚好来到八点整,桌子上的电话铃声响起,那人拿起电话,没头没脑地用俄语说道:“魔鬼与天使同在。”等了一下又用英语说道:“我说了,魔鬼与天使同在。”

    那人拿起电话接听时,有警察想要阻止,但被赶过来的局长给拦住了,那人说完要搁下电话时,局长一把抢过来,放在耳边听听,没有任何人说话,他对着话筒问道:“喂,是谁?”话筒里传来电话放下的声音。

    将那人拷上手铐,那人没有任何异议,但要将他带下楼时,那人说什么也不走,双手紧紧撰住桌子,两名警察过来拉也拉不动,局长一挥手,示意不要强行拖拉,他拔下电话插头,拿在手里朝那人扬了扬,慢慢走出门,那人乖乖地跟着走了出来。

    “报告局长,地窖里发现了大量重武器,还有大量的弹药,勘察后发现情况有些诡异,被杀的都是一击致命,应该是专业杀手所为。”有人过来对局长汇报。

    阿廖沙局长接过勘察报告,看了一遍,与手下一起来到地窖,围着两只保险箱仔细地看了一遍,让手下将地上的一块中间镶嵌着防火砖的四方形金属板拼凑上去,疑惑的自言自语说道:“这是用什么工具切开的?”

    再拿起弹药箱上一把AK-47冲锋枪,拉开枪栓看看,都是全新的俄制军用武器。

    回到大厅里,阿廖沙在桌子一圈观察着,问道:“你们看这些血迹印迹的边缘,呈直边,而且这些人的身上没找到现金,桌子上只有扑克牌,可以推断出他们正在赌钱,有人比我们先到达了现场,拿走了这些人的现金,还有两支手枪,应该就是那个报案人,你们要全力追查,美金是一个线索,制式手枪也是一条线索。尸检报告还没有出来吗?”

    “局长,根据血液的干枯程度和这些人的尸斑,大约是凌晨三四点被杀的。”

    “错了,凌晨三四点就算有人值班守候,也不会是所有人都不睡觉的,你看他们死亡时所处的位置就可以判断,他们正在看电视、玩牌,我推断应该是在九点到十点左右,你们去查一查在此时间段前,有没有大批人手从市区出来,或者有什么特别的人在前些天住进了市区的酒店。”阿廖沙作为一座大城市的警察局长,发现如此残忍血腥的凶杀案依然显得从容自如,而且还推断出一些有用的线索。

    “局长,您的判断非常正确,不过杀人者是来干什么呢?现场死者身上留下了七十多万美金,难道是为了保险箱里的资料?这些被杀的人身份很复杂,有几个身上的护照是冰岛公民,有几个是爱沙尼亚的公民,要不要向上汇报?”

    “根据死者伤口判断,对方只有五个人,这边三十多全副武装的男子,还有这么多重武器,应该不是只为了保险箱里的那点资料,可能还有其他要照看的东西,他们没有任何反抗就被杀,说明动手的人都是非常强悍的人物,也只有几个大国才有能力培养出这样的人才,这涉及到外来势力,不好弄啊。”阿廖沙的头脑是很机敏,但面对牵涉如此多外国人死亡的案件,也觉得头痛。

    “局长,您看这些钱?”有人拎着一只大口袋来到阿廖沙的身边,轻声地问道,刚才在这些死者的床铺、柜子、抽屉里又找到了一百十几万美金,还有将近四百万卢布以及一些首饰。

    “先作为证据保留着,报告上先不要填具体数字,去对弟兄们说,口风紧一点。”阿廖沙面对这么多的钱财,怎么能不动心,如今国家经济困难,上层的高官都在想办法捞钱,不过,他也要先向上面的人汇报过后才能做主分赃的。

    然而,这边刚将尸体收走,正准备到地窖搬运武器时,一声猛烈的爆炸响起,将那幢两层木楼给完全炸毁了,同时燃起熊熊火焰,地窖的位置,还不时传出其他弹药的爆炸声,五名被埋压在废墟里的警察肯定没救了,外围正在布置警戒绳的警察都惊呆了。

    四十多分钟后,等到消防车赶到,大火在风力的作用下已经蔓延开来,农庄大部分是木结构房屋,被蔓延开来的火点燃后,在北风中快速燃烧,周围的河道都被厚厚的冰层覆盖着,四辆消防车喷完随车携带的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火将这个农庄化为灰烬。

    奥维拉祖先是白俄贵族,早年新俄罗萨爆发革命,全家流亡到美力克,定居在那边,而他大学毕业后就加入了中情局,如今人到中年,作为一名资深的特工,有幸参与设计了神秘的“万埃塔计划”,并且担任中部地区的组长,眼见着他祖先深恶痛绝的庞大帝国即将倒塌,很有成就感。

    然而这几个月,事情的进展也开始出现了变数,新俄罗萨的克格勃不是吃素的,接连有几个外围组织被破坏,大部分参与的人员被击毙,损失了的大约十五吨黄金和九亿多美金,而且,组织高层也出现了变化,大多数参与计划制定的人都有分赃的念头,面对如此庞大的现金流,没有人会不动心,他自己也不例外。

    坐在别墅的书房里,他在深思,如何尽快地分出一部分现金转移出去,数量太大,吨位很重,而且财帛动人心,没有周详的计划安排,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米亚罗维奇,出大事了。”书房门被人猛地推开,一位青年男子叫着奥维拉的化名汇报道。

    “什么事?”奥维拉久经沙场,脸色都没变一下,仅仅是皱了一下眉头。

    “中心堡垒的暗语回答有问题,里面跟了多余的话,刚才有人传来消息,大批警察驱车包围了伏迪沃农庄。”

    “什么?”奥维拉不再淡定了,从座椅上站起来,说道:“快走,去谢立采夫那里。”伏迪沃农庄,也是他们口中的中心堡垒,是整个新俄罗萨中部地区最大的汇集点,里面有十五亿美元的现金和价值二十亿美元的钻石,如果真的出事了,那他这位组长将神秘地在人间蒸发。

    谢立采夫是叶卡特琳堡市的书记局书记,也是他们最大的保护伞。

    车子捷驶到郊区的别墅区外围,奥维拉突然喊道:“回去回去。”特制的吉姆车在一个十字路口转弯,向自己的别墅前进,因为奥维拉看到,深夜九点多了,既然有警察在别墅区周围设岗临检,那肯定是出大事了,这时候去找谢立采夫,说不定是自投罗网,他为了自保倒过来会出卖奥维拉。

    回到别墅,奥维拉匆匆地收拾自己的行囊,对助手说道:“我们这些熟面孔先离开,这边另外安排人来查,把保险箱里的现金和资料都带走。”

    半小时后,两辆吉姆车驶出别墅,快速地朝着奥伦堡方向行进,他们将在那里进入哈萨克,离开新俄罗萨的本土。

    凌晨三点,行动组的两辆运输车路过了巴克斯镇,这里是新俄罗萨中部通往边境的最后一个城镇,大家见没有临时设卡的检查,悬着的心放下了,接下来的道路两侧人烟稀少,即使有少量军警阻拦,他们也可以动手,更容易全身而退。

    虽然没人检查,但道路是越来越难走,厚厚的积雪覆盖在路面上,虽然有同样的车辙印迹,但数量少,压得不够严实,有时没有任何车辆经过的地方,路面与荒野连成一片,真正的道路都看不见,只能派人下车查看指引,速度可想而知。直到六点出头,天色放亮,才来到指定地点,这里离开边境哨卡大约六公里。

    大家下车,分散开到四下查看,没有什么异常,这时才放松心情伸展身体,活动一下僵硬的关节。

    阿迪缰再次打开为卫星电话,这里距离边境不远,可以直接通话了,如被新俄罗萨侦查到信号,也属于正常现象。

    赵宏在一旁听完通讯内容,连忙阻止,说道:“别派这么多人过来,开玩笑,就算一个连队过来也拿不走这么多东西,还有这两辆车留在这里,等于是告诉别人,抢劫的事是我国派人干的,你们想美力克中情局会罢休吗?今后有得麻烦了。”

    “那怎么办?”罗健斌问道。

    “先别急,最好的办法是我们直接开车走阿尔塔山谷回去,我先到前面去观察一下,你们通知总部,千万不要派这么多人过来。”人太多不好隐蔽不说,而且还人多嘴杂,难免今后会走漏消息。

    草草地吃了点放在发动机上保温的面包香肠,喝了点水,赵宏与解从文一起前往边境侦查,其他人将车辆驶进树林,再去将来路上的履带印迹消除掉一些。

    距离阿尔塔山谷北面出口一公里的地方,有两座十几米高的边防哨所,相距大约两公里,顶层的玻璃房内,有两个哨兵在执勤,大约每过十几分钟,都会用高倍潜望镜观察华夏那边,有时也会用胸口挂着的望远镜观察自己国内的情况。岗哨周围的地势开阔,大白天阳光明媚,要想躲过他们的视线,那是不可能的。

    “回去吧,只有晚上才有办法过去。”

    赵宏与解从文回到树林里,罗健斌和阿迪缰两人在守候,赵宏说道:“我说下我的设想,我们不是带着高效麻醉剂吗?晚上我和大哥一起摸进哨所,每人给他一针,小心一点,应该没有问题;万一如果暴露,那我们也不客气了,让他们来个全体失踪就是了。”

    “唉,试一试吧。弄不好两边又要闹一阵,我们也不怕他。”

    “给总部回电吧,让他们派几架直升飞机过来,再派一个车辆维修班过来,多带些马匹,我们开车进入阿尔塔山谷,大约能够行驶五公里,就在山谷中间,晚十二点,到时把两辆车都给拆了运走。”

    晚上十点不到,觉得时间紧迫的赵宏与解从文出发了,很顺利地摸上岗哨,晚上在顶层只有一个人值班,赵宏控制,解从文注射针剂,很快就将哨兵麻醉,接着从楼梯下去,每一层睡两人,都是赵宏控制住对方,然后解从文注射,虽然也有挣扎,但也仅仅是一两秒钟,一个小时后,两人很顺利地将两座岗楼里的十二名士兵都注射了麻醉剂。

    按照常理推理,第二天中午他们都会陆续醒来,却发现所有人都没事,没有丢失任何枪械,这些士兵都会选择隐瞒事实,没有人会冒着被上级训斥、处分的危险上报。有时候,兵行险招,最关键是对人心和事态发展的掌控程度。

    赵宏这边信号发出,两辆运输车启动驶出树林,从两座哨卡中间穿过,经阿尔塔山谷回到自己的国度,赵宏、解从文与另外两位队友用大树枝,从树林开始,将履带压过的痕迹进行清除。

    阿尔塔山谷总长有十多公里,靠近华夏那边大半段都被巨大的块石堵塞,都是当年双方对抗时期用炸药从两侧山坡上爆破后滚落下的。运输车小心翼翼地开进了三公里,再也无法前行,罗健斌和阿迪缰熄火走下车,前方过来一队人马,有两百多战士和三百匹马,简单交接,战士们立刻卸下工具,有人整理平整场地,有人靠着手电灯光照明,用切割机和工具拆卸车辆。

    十五分钟后,三架运输直升飞机依次停在临时整理出的平地上,在罗健斌的指挥下,战士们两人一组,将七十多个大皮箱,平分搬到货舱里,五分钟后,直升飞机起飞,很快机尾闪烁的红灯消失在大家的视野里。

    三个小时后,赵宏、解从文等四人飞奔进山谷,花费了大力气,总算消除了履带痕迹,大功率对讲机的呼叫后,再次飞来一架直升机,接上行动组的六人,直飞西疆军分区,至此,完美的抢劫行动结束,天色放亮后,山谷里恢复了平静,那块整理的平地上,又堆上了大小石块,缝隙里仅留下了各种脚印和少量拆卸车辆泄漏出的机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