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祭祀和法事(三)
老莫听了这妇人的问话,神色尴尬无比,此时,那个大俊的魂魄还在自己的袖子里面装着呢,只是此时不好放出来让他们亲人之间见上最后一面。 因此,老莫略一停顿,然后点头说道:“此人我昨天见过,不过我却是救援不及,因为这等妖怪并非一只,而是一窝,所以乱战之下,贫道实在无法护持周全。” 听了老莫的话,这女人当即两眼向上一翻,身子软到在地,围观的众人又是一番议论,吵得老莫心神一阵恍惚。 随即,老莫高声喊道:“大家先静一静!这事儿还没完!” 一听老莫说这事儿没完,围观的人们全傻眼了,本来他们如此喧闹,也是因为老莫诛杀妖怪之后,自己也就没了被妖怪抓走的危险,所以才一个劲儿的喧闹,但现在他们却听老莫说此事还没了结,自然心中害怕,所以全都安静下来。 老莫看着下面那一张张神情严肃的面孔,神情十分严肃的说道:“这些妖怪的确是被我诛杀一空,但却不意味着你们就没有危险。” “人死为鬼,这山上成年累月的,被妖怪抓走吃掉的人可不少,他们再生前受到了这般痛苦,死后怎么可能安心的魂入阴司!” 听老莫这么一说,围观的村民一想到被抓走的那些人最后的下场,全都是心有戚戚,面色难看,再一想到那些人有可能化作恶鬼,脸上的冷汗都冒了出来。 “那您说怎么办?” 好在并不是所有人都这般胆小,此时,人群一分,一个拄着拐杖的小老头走了出来。 此人个子不高,身材矮小,所以称为小老头,不过须发皆白,额头铮亮,一双眼睛精光闪烁,仿佛南极仙翁一般。 这时,胖掌柜连忙在一边给老莫介绍此人,原来此人就是这里的村长,也是辈分最高的人,姓张,人称五爷。 “现在的为今之计就是超度了那些冤死的阴魂,而且现在那些妖孽一死,没有煞气再能镇住之前死去那些人的魂魄,恐怕过不了多久,他们便会化作恶鬼,屠戮四方。” “因此不光是要做法事,更要抓紧时间,最好今天夜间,便能搭起来法台,然后我做上一场法事,超度了这些冤死之人的魂魄,这样,这件事才算是彻底的了结。” 老莫的话说完,其他的人全都点头称是,只是为首的这个老头面露难色。 “怎么,老丈莫非还有什么困难不成?”老莫一见此人吞吞吐吐的想要说什么,于是追问道。 “那怎么敢,”老头连连摆手,“道长为了我们这帮不相干的人拼上了自己的性命,这点大家都是有目共睹,只是做法事的这些家伙事咱们这儿却是没有。” “实不相瞒,咱们这儿原先也做过法事,只不过那些东西,前一阵子就被城里的来的人抄走了,一件都没给我们留下来啊。” 老头说着,愁得直嘬牙花子,显然没说谎话。 这些村子早些年间,都有秋雨或者求丰收的习惯,往往都是聘请法师做上一场法事,有的法师离着村子路途远,携带法坛,经幡等物不便,所以村子之中便会备上这些东西。 老莫闻言抓抓脑袋,这倒是个问题,不过也不是不能解决,经幡的幡面,老莫的包中就有,而且三清表之类的,老莫所使用的也和平常道士使用的不同,所以自己现下抄录也可以。 “这样,老丈不必心急,法坛实在不行,搭个木头架子也成,香烛之物,我的包中就有,只是还需要用来替代香案的桌子,还有香炉,以及贡品,只要这些东西齐备,今夜我便能做法超度亡魂。” 老莫思索了自己需要的东西之后说道。 一听这道士要求这么低,老头当即拍板点头,当下急忙安排村里的后生,有的寻找平整的桌子,有的几人合力,跑到山上搭台子,还有的准备贡品,村里还有一头猪,这是村民合力,偷着养起来的,现在也顾不得心疼,胖掌柜手起刀落,斗大的猪头当即落地。 三牲供品凑不齐,也只得那个猪头凑活事。
倒是这些村民一番忙活之后,却发现还是少了一样东西,那就是香炉。 香炉这东西并不稀奇,但是却架不住那个年月,这些东西全被当成封建迷信的物件儿收走,大部分全都被回炉重炼,本来好好的顽器,古玩之类的宝贝,却全都变成了高压锅,大马勺。 最后一个葛家村民突然想起来,他在神婆兄妹的家中看到过香炉,结果,众人到了神婆家,踹开门后,才发现,神婆的家中早都已经空空荡荡,别说香炉了,就连水壶都没剩下一个。 他们忙乎着先不提,单说老莫,此时老莫已经独占了一间屋子,他吩咐众人没有要紧事不要打扰,之后五心朝天的打坐在炕上。 随着他的身体之中,上清法力的不断运转,一缕缕rou眼可见的黑气,从伤口之中飘了出来。 老莫的伤口上还覆盖着一层糯米,此时莹白的糯米已经变得漆黑。 糯米变色之后,老莫又给自己的伤口换了几回,在这过程之中,老莫喝了好几碗符水,最后,糯米的颜色才没有再次发生变化。 这些糯米拔除阴毒还成,但是治疗伤口显然不可能,所以老莫最后只得把身上的伤口包好,因为鬼物见到血气都会受到吸引,团山下边的那些鬼物肯定更甚。 身上的伤,说不疼那是扯淡,但是事情来得太急,老莫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咬着牙硬上。 感觉伤口不影响行动之后,老莫便下床,拿过自己的包裹,从中拿出符笔符纸,朱砂墨等东西,绘制了不少的符咒。 按说绘制符咒之前,需要净身,沐浴,斋戒,还需要通禀祖师,但是老莫今天只得把这些全都忽略掉,先动手再说其他。 时间过得很快,尤其是在心沉下去做一件事的时候,明明没感觉到过了多长时间,但其实已经过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