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八章:班长王大雷
范铁乱见代书箱发声,又要伸脚踩过去。王大雷抢先一步横在了中间,说道:“范班长,你在干什么,他是谁,我听着声音很熟悉啊。” 范铁乱的脸色变了几变,有些泄气,知道今天这事儿干不成了。“他是混进我军基地的jian细,我正要细细审问。” “审问可以,先不要动手。”王大雷把人给拦了下来。 代书箱长出了一口气,心说这次有救了。“王班长,是我,代书箱。”他张开嘴对王大雷说道。 “松绑。”王大雷听到代书箱的话,马上对身边的人说道。 两个士兵上去把代书箱身上的绳子解开,同时有人拿来湿毛巾,在他脸上擦了几把。终于露出几分本来面目。 “真是你,老代,怎么变成这样子了?”王大雷拉着代书箱面对面坐下,颇为惊奇地问道。 范铁乱铁青着脸走到王大雷跟前,俯下身在其耳畔低声说道:“排长,此人留不得!” “哦,为何?”王大雷瞥了范铁乱一眼问道。客观地讲他跟范铁乱的关系相当不错,两人曾经是上下级关系,一个班长一个副班长,后来王大雷调到新兵连队晋升排长,范铁乱则顶了他班长的位置。关系非同一般。 范铁乱见王大雷问自己,一时语塞,吞吞吐吐道:“不为什么,就是不能留。” 王大雷面沉似水,一声冷哼道:“哼,这叫什么话。不要忘了我们都是中国人!你先出去吧,我自有主张。” 范铁乱还想再说什么,见王大雷下了逐客令,只好悻悻地站到一边。 “你先出去吧,我就跟老代说几句话。”王大雷见范铁乱还不走,再次下逐客令。 范铁乱不好再待下去,一声轻叹走出屋门。其实这间营房是他的,他跟他的士兵们都住在这里。现在反倒被王大雷下了逐客令,他还得无条件遵守,这就叫官大一级压死人。尽管现在王大雷不是范铁乱的直接上级,但是那种级别毕竟摆在那。 “王排长,谢谢你救了我!”代书箱是发自内心的表示感谢。 王大雷一摆手,示意这不算什么。“对了,你是怎么落魄成这样的,还被抓了?” 代书箱把今天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关于执行特别任务的事情没有提及,一言带过。重点讲的是跟范铁乱如何相遇,又如何被抓的经过。 王大雷在部队混了这么多年,自然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他自然不会认为老代是jian细,听完事情经过之后当机立断,把代书箱带走,带到自己的营房。 范铁乱一百八十个不乐意,但是没办法,眼睁睁看着王大雷把人带走。看着代书箱离去的背影,这家伙直咬牙,多好的一次机会,就这么从眼皮底下溜掉了。同时心里不免有些后怕,这次把代书箱得罪实在了,日后会不会遭到报复?代书箱的名声他是知道的,那是打黑拳打出的赫赫威名。这家伙要是成心报仇,自己能吃得消?想到此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班长,你咋啦?”有士兵见范铁乱面色不对,问道。 “不该问的别问,赶紧巡逻去!”范铁乱一声轻叱,把手下人打发走,剩下他一个人站在营门口发呆…… 代书箱跟着王大雷去了另外一个营区,那是王大雷的地盘,安全还是有保障。王大雷先安排代书箱洗了一个热水澡,又安排了一些吃的。他只是一个排长,在偌大的营区里只是一个小小的头目罢了,能做到这些已经不容易。 面对不太丰盛的晚餐,代书箱大开杀戒,什么剩馒头、剩米饭、剩菜汤,统统消灭干净。王大雷又给他安排了住处,好好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代书箱精神了许多,体力也恢复了不少。他打算离开,被王大雷拦住。说再休息一天上路也不迟,正好明天有一辆去修路前线的运输车,他可以搭车去。老代一想这样更好,于是又逗留了一天。王大雷包吃包住,甚至还搞来了一些药品。老代的身体又恢复了不少。
第三天一早,代书箱跟着一辆绿皮卡车正式上路。汽车一路在颠簸中前进,足足走了三天两夜才到目的地。 代书箱下车后四下张望,环境很陌生,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公路不知道又向前延伸了多少。两边的山上都有驻军和岗哨,戒备森严。不少士兵在公路上来回穿梭,偶尔还有汽车驶过,依旧一片繁忙。 代书箱向人打听113团尖刀连的下落。士兵们都停过尖刀连的大名,但是具体在哪执行任务很少有人知道。一连问了几个人都不知道。老代只好沿着公路继续往前走。 大约走出五里地,公路到了尽头。前方一派繁忙,工人、士兵和各种机械混杂在一起,正在热火朝天地修路。前方炮声隆隆,有部队在炸山,给修路炸开道路。 代书箱再打听尖刀连,很快有了答复,有士兵说尖刀连在西南方向的一个山头上驻守着,还用手指了指位置。 代书箱顺着手指望去,东南方果然有一座山头,山上古木参天,看不见人影。他开始一路走下去,看着不远,实际上走起来并不易。一直到天黑才赶到山头的脚下。 很快有哨兵发现了老代,士兵鸣枪示警,代书箱赶紧回应暗号。尖刀连的军纪特别严,没有哨兵会近身查问,一旦对不上暗号就会直接开枪。连代书箱自己也不敢大意。 有人认出来是代书箱,几个哨兵破例迎上来,把代书箱接到山脚的阵地。驻守第一道防线的是陆树庭,他见代书箱平安归来,不苟言笑的脸上也露出难得的笑容。 “老代,你回来了。” “是的,我回来了,没有死。” 四只手紧紧握在一起。 山脚平坦的地方并排摆着二十几门火炮,是尖刀连最值钱的宝贝。代书箱看着这些宝贝,心里有说不出的喜悦,就像看自己的亲孩子。日后战场上都指望它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