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下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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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远离海岸去外海捕鱼是个很危险的工作,暴风雨是一个方面,深海里的怪物是另一个方面。林昱终于弄明白他们所捕的是何物,应该是抹香鲸一类的大鲸鱼。每月出海一次,虽然危险,但只要能捕杀一只,足以保证一船人一月吃喝不愁了。 因为每一次出海都是将小命寄托给上苍,所以出海前都会有一场歇斯底里的狂欢。那些无亲无故的厮杀汉,只能将钱和精力挥霍在酒和女人身上。 任何的港口都不会缺少了酒肆和妓院,有些地方这两者都是联合在一起的。无一例外,下吴城的酒肆也是破破烂烂,只是酒肆前的妈祖雕像却是干净整洁,没有谁会对妈祖不敬,再杀人不眨眼的暴徒,只要在海上讨生活,就要遵守规矩。 如果有人对妈祖不敬,若是之后遇到了危险,那些船员第一时间便会将此人绑的结结实实扔进大海,希望以此得到神灵的饶恕。 “那艘船已经不归我管了,所以要带人上去,需要经过血手秦猛的同意。现在他们就在前面的酒肆里,等一下……您要隐藏实力。”白浪领着林昱和阿飞走去酒肆的方向。 “好的,就叫我阿玉吧!” 这酒肆不知建立了多少年,墙壁上充满了雨蚀风吹的裂痕,斑驳的石头基座上布满了青苔,连那扇大门也是伤痕累累,不知被谁劈了一刀,露出一条手指宽的缝隙,不时有粗鲁而豪放的大笑声从里面传来。 白浪推开了那扇伤痕累累的木门,一股难以形容的熏然热气扑面而来。 夜已经深了,酒肆里却异常的热闹,划拳的嘶吼声,女人的娇-喘声,此起彼伏。里面的光线有些昏暗,所以那些对女人更感兴趣的,便在昏暗的角落里干着不为人知的事。 林昱环顾了一下周围,大约有五十好几的酒客和嫖客。这酒肆虽然有些低矮,支撑的柱子似乎连树皮都没有剥掉,但却是异常的坚固,那些柱子都是腰身粗的树干立起来的。即使是酒桌,也是一个原木墩制成,不然也经受不住这些大汉的摔打。 整个酒肆唯一的装饰便在正中的位置,从房顶上面悬挂下来了一些五颜六色的绳索,上面系着的东西千奇百怪,有酒瓶,罐子,木头,未雕刻好的雕像,石头等等。 随着白浪走进来,那些酒鬼们瞥了他一眼,有人露出不屑的眼光,有人想要过来却又收住腿脚,有人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 三人朝着最里面走去,那些酒鬼、色鬼们都悄悄的让开一条路来。 在酒肆的最里面位置,几个看起来有些地位的大汉聚在一起,酒桌明显有些区别,虽然依旧低矮、结实、厚重,但却泛出一种被岁月打磨过的灰黑色,上面摆放着擦得精光明亮的黄铜烛台和油灯,围坐的大汉也都是穿着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不像前面的水手大多都穿着脱色而陈旧的深色破烂衣服,头发胡须乱作一团。 这明显便是就是与白浪同一地位的船头了。当然,是之前,现在的白浪是血海号的二副。 “人带来了?就是这两个?”此人应该就是那血手秦猛,果然很猛,浑身上下的肌rou似乎要将衣服崩裂,手臂如同林昱大腿粗,看起来力大无比。 “白浪,不如到我船上来,我让你做大副。”此人精瘦黝黑,左手齐腕而锻,上面安装了一只铁钩,显然也是一艘船的船长。 “大哥,若是白哥能来,小弟们愿意退位让贤。”底下人叫道。 其他人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叫道:“血手,你不会舍不得吧!” 秦猛没有说话,白浪微笑道:“何老大,小弟就不去福远号上与兄弟们强银子了,多谢厚爱。” 秦猛说道:“这是他不去,可不是我不放。” 秦猛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手指轻叩桌面,说道:“白浪,你也是在海上摸爬滚打了五年,应该知道船上的规矩。船上三十人,你塞来两个,那么其他人可就没机会了。不过嘛……” “不过嘛!你也是血海号的前主人,我不能不给你面子,这些都是你的老朋友老对手,若是这点请求都不给的话,实在是有些绝情绝义。我是同意,你如果能说服我那些兄弟,不说两个人,就是十二个人也由你白浪。”
“是极,是极,你这是断人财路啊!” 身后有一桌大叫道:“断人财路,老子们会怎样?” “拿刀子上,红刀子进白刀子出……” “鱿鱼刘,你喝多了,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身后乱糟糟一团叫了起来。 白浪黑着脸看着秦猛说道:“需要多少钱?” “钱?钱算老几?老子在海上走一圈不都是钱,需要你来施舍。让老子高兴了,才能上船!” “刀疤,你到底想要什么?”白浪知道此人现在已经是血海号的大副,水中-功夫一流,可以潜水半个时辰不带换气,更重要的是,他与自己有仇,那脸上的刀疤便是小时候阿飞留在他脸上的。 刀疤将怀中的女子推开站了起来,他个子并不是太高,但却是精壮灵活,五官轮廓有很清晰的南方人的特征,他的脸上有着一条大概五厘米长的疤痕,虬结若蜈蚣一般,脑袋上半根头发都没有,油光光的。 “想要什么?让老子高兴了,才能上船,小子们,是不是?让我给你们找点乐子。” “听刀疤哥的!” “对,听刀疤哥的。” 刀疤将身前女子的下巴挑了起来,对着阿飞狂笑道:“阿飞,好久不见啊!去年冬天听到你废了,我是多么的高兴啊!足足醉了三天,一晚上干了小柔儿七次。还记得小柔儿吗?哈哈哈哈……” “看来你不记得了,小柔儿,他不记得你了!那个你意乱情迷的时候都叫着的阿飞哥,记不得你了!” 被刀疤挑着下巴的女子紧紧的咬着下嘴唇,眼中两行泪水滚滚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