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杜老头对酒的定价
很快就到了早饭的时间，此时的阳光早已脱去了红色的外套，光芒如蛋黄一样普照大地。 与此同时，楼上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老头在一个小女孩儿的搀扶下缓缓走下楼梯。 老头正是寻找李耀金的老头，而小女孩儿正是他的孙女晓儿。 她们找了一个角落缓缓坐下，连娃很快就为他们端上了一份早餐，这是客栈的规矩，只要在第九客栈只要是住宿的人都是免费提供早餐的。 不一会儿杨飞也走了下来，寻得一张桌子坐下，连娃同样给他也端上了一份早餐。 同样的早餐，同样的清淡，出了米粥和鸡蛋，就有一叠小菜。 至于其他还没下楼吃的，就给他们送上了楼去，这是客栈的服务态度。 待所有人都吃过早餐之后，阿九他们才开始吃起来。 吃过早餐，上午营业就正式开始了，又是忙碌的一天。 不过只要能面对形形色色的顾客，听着他们的故事，对阿九他们来说这种日子总算是多了不少的乐趣。 桌子上杨飞喝了一会儿茶，觉得时间差不多后，就站起身来，来到柜台前丢下二十块大洋，看着阿九道：“九掌柜，楼上201号房间得给我留着，这是定金，后面不够了我再补。” 第九客栈的住店价目表是每天二十四小时四块大洋，这虽然有些贵了，但因为都是上好的房间，房内出了床和凳子以外，还有一些简单的家具，比如桌子，鞋架，衣柜等。 阿九也不客气，收下大洋，并在账本上记录下来后，道：“从今天开始，这201号房间只属于您，直到这二十块大洋扣完为止。” 杨飞点了点头，就不在做声，只身向外走去，很快就消失在客栈前方。 接下来，大厅就只剩下那个老头和小女孩儿了。 老头眯着眼，品着茶，而小女孩儿突然拉着他的衣袖，道：“爷爷，你不是说李大叔有危险么？那我们还不快去找他？” 此次出来，她跟着爷爷就是为了找到李耀金。只不过她们总是错过了。 老头眯着的双眼突然闪动了下，叹道：“晓儿，我们不用去找了，而且要找也不可能找得到他了。” 小女孩双眼圆溜溜的一阵乱转，道：“为什么呀？” 老头叹道：“第一次我们同在一个小镇，而总是找不到他；第二次我们到了天龙镇，而他却刚走，第三次我们打听到他来到了天水，我们来了，而他却已离开。每次我们总是晚了一步，这又何尝不是天意呢？” 晓儿道：“爷爷，你不是常说事在人为嘛！不管是天意的故意，还是命运的作弄，都不要放弃，只要不放弃，总会有一个结果的出现。” 这句话是她听得最多的一句话，也是最深刻的一句话，没有多么高深的意境，只是在阐述着一个老人做事的态度，以她十岁的年龄来说，能够理解当真是不容易。 而老头听到这句话时，除了欣慰的笑了笑，同时又是一阵感叹，这是他从李耀金的“十年”领悟出来的，他笑道：“难得晓儿还记得爷爷说过的话！” 晓儿顿时翘起小嘴，道：“那是当然，爷爷说过的每句话晓儿都记着。” 老头道：“你都记得，你也知道爷爷并没有放弃。” 晓儿有些疑惑的看着对方，她不是很理解自己爷爷说的这句话，既然都不用找了，难道还不是放弃么？ 老头突然转头看了一眼阿九，缓缓道：“我们可以等，等着他出现，总比我们盲目的去找要好得多，小兄弟你说是不是？” 这最后一句显示是对着阿九说的。 阿九道：“也许这样就已经是最好的办法。” 老头叹道：“这也是唯一而简单的办法，耀金老弟做什么事情，都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既然他不愿说，肯定是不愿我们参与进去。” 阿九苦笑道：“他不告诉我们，就算我们想帮也帮不上忙，而且我想李大哥是一个很孤僻的人，这类人通常不想也不会欠任何人的情分。” 从对方时刻带着那顶黑色帽子不难看出来，他之所以保持神秘，除了不想伤害别人或者被别人之外，最重要的原因应该就是不想让人太靠近了，就算是朋友也要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样的话他无论走到哪里都是神秘的，如果有一天他就算在熟人面前取下帽子，也许也很少有人认出他来。 不等对方说话，他突然看向老头道：“老先生跟他已经认识了很多年了吧！” 老头笑道：“足足有十年，那一年他三十岁，而我刚好五十。” 阿九闪过一丝惊讶后，问道：“老先生贵姓？” 老头道：“别人都叫我杜老头，你也可以这样称呼我，也可以称呼我杜老。” 阿九点了点头，道：“认识这么多年，难道连杜老您也不知道李大哥将要去做什么？” 说起这个杜老头只是连连摆头，苦叹道：“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一个酒鬼了，对于一个酒鬼来说不外乎就是两种，第一种就是真的恋酒才喝酒，第二种就是用喝酒来麻醉自己，我了解的他就是属于第二种酒鬼。” 阿九突然心中一动，道：“照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李大哥说的一个人来。” 杜老头问道：“什么人？” 阿九笑道：“这个人应该就是第一种酒鬼，他平时很吝啬，但喝起酒来却又出奇的大方，而且还像个小孩子。” 此话一出，杜老头顿时瞪起眼，而晓儿却是掩嘴笑道：“爷爷，这个小哥哥不会就是在说你吧！”她的一双大眼睛都快弯成月牙状了。 杜老头顿时吹胡子瞪眼道：“胡说，你爷爷怎么会是小哥哥说的那种人。” 晓儿顿时拆台道：“可爷爷明明被人背地里叫着老小孩儿。” 阿九取笑道：“晓儿，你爷爷怎么可能是老小孩儿，你爷爷那是童心未泯。” 杜老头似乎有些不想争辩了，于是他叹了口气，道：“一个酒鬼对美酒的热爱就如同一个孩子对心爱的玩具喜爱是一样的，你说童心未泯，在我看来那只不过是真情的流露罢了！” 阿九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热爱一件玩具，这在别人眼里永远都像是长不大的孩子，但别人又如何能知道他的乐趣呢？ 杜老头接着道：“我喝酒除了享受的同时，也喝出了狗鼻子，所以一般的酒我只要闻上一闻就能知道好不好喝，这个是我多年就练出来的，而耀金老弟同样也是。” 阿九笑问道：“那你觉得我们客栈的酒怎样？” 杜老头闪烁着精光，道：“十多年的成分，清醇甘甜，属于上品。” 阿九又问：“那您觉得定价多少合适？” 杜老头顿了顿，道：“如果是一块大洋换一杯酒，我觉得都不过分，而且你这个酒我想也不会太多吧！” 阿九点头，道：“只够两三个月的量。” 说起酒量确是阿九目前最头痛的事情，如果到时候没酒了，他不知道客栈的生意是否还能像这几天一样，不喝酒就少了酒鬼的光顾，少了酒鬼就少了许多生意，因为无论在哪个年代，酒通常都是非常热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