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火脉
随着手中的鬼火照亮着前行的道路，韩讯的眼神始终没有改变，依然是一脸的冷峻，性子天生不认输的他，刚刚被马面那样冷眼相看，现在他的心里可不服气。 火焰只能维持半个时辰，韩讯知道自己得加快脚步，要不然等下火灭了身边就全是阴森的黑暗。念定心思，韩讯大步一跨往刚刚马面口中说的前方走去。 韩讯步伐慢慢加快，不多时，只见前方有一道几十米高的巨门，巨门发出亮白的光芒，在感到轻微诧异之后，跨过了这道巨门。 韩讯走过白色巨门之后往前约莫走了几十米就发现了自己的身边有很多和他一样手心捧着鬼火的人，看着那些人小心翼翼捧着手心里的鬼火，韩讯知道他们都是刚刚在人界死去变成鬼来到鬼域，也是和自己一样前往同一个地方。 有伴同行，虽然互相不认识，但起码助长了很多人内心的恐惧，对这个没有多少认知的新世界，不少刚到鬼域的人自然是带着害怕的。 韩讯看着那些人，其中不乏有看着青年模样的，还有一些老年人，更有一些少年的身躯，他们之中有的人从容镇定，有的人则战战兢兢。 有的看起来不过才十来多岁，也有年纪更小的，他们才几岁就在人界死去来到鬼域，那么小的年纪他们刚来这黑暗的鬼域肯定是害怕的，但是当看到旁边的人越来越多时，他们便慢慢的不再担心害怕，跟着大部队继续往前走。 就这样，韩讯身边的人越来越多，最后大家就这样自然而然走到了一块。 在走了一会之后，韩讯见到前方有一个广场，广场由于在很多鬼火的照射下，显得光亮无比，而广场传来的声音也慢慢传进了韩讯的耳朵里。 韩讯这会手里的鬼火也是到时间灭掉了。 韩讯知道目的地到了，他抬头看到了广场上面题的几个字“火脉之地”，从名字里，韩讯知道，这里肯定就是犹如人界修仙测试仙脉一样，将会决定着自己的命运。 走进广场，看到人群形形色色的人们，韩讯没有太多在意，而是直接往广场中间望去。 广场中间，突然传出一道声音：“鬼火的火焰大小，我相信在座的各个宗家势力也都看清楚了，火脉如何你们心里也有个底，接下来就看你们的选择了。” 韩讯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广场中的有一个少年，他手心有一个火焰正熊熊燃烧着，火焰大约有两个拳头一样的大小。 韩讯把那个火焰和自己刚刚手心的火焰大小对比了下，发觉自己刚刚那个熄掉的火焰根本无法与之比拟。 “火焰浓度二级，应该是二等火脉，不错，是个可以培养的苗子。”坐在广场正中间的人赞许说道。 “李宗主，区区一个二等火脉，竟也让你动心了？” 李涵封微微一笑，说道：“今日已测试有百来个人的鬼火了吧，如今四等火脉都未见到，最高的三级火脉算上之前那个也就两个人而已，眼看后面测试的人算下来也就五十来个了，现在有二等火脉已经很不错了，你说我能不心动，哪怕是一颗苗子，我封鬼宗也不太想错过。我可不像你们精鬼门，那样耐得住性子，精挑细选的，就是别到时候空手而归，一个人也没有带回宗门。” “李宗主说笑，我们精鬼门还不是特意让着你们封鬼宗，我本人对李宗主您也是敬仰万分，都等着你先选完，我们在选呢。”李涵封一旁坐着的方醉作了一揖，恭维的说道。 “我还不知道方门主在考虑什么，不用处处话里带话。”李涵封微微一笑，继续往广场中间看去。 “二等火脉，可有哪个宗族门派看的上的。”广场中间站着一位面貌如牛的人，这人正是凡人称呼的牛头，只见他抬起手，继续喊道：“二等火脉，二等火脉，今日第十个二等火脉，哪个宗门要的赶紧了，接下来还不少人等着测试呢。“ 火脉，是从人变成鬼，一个新的开始。不管之前在人界用怎样的仙脉修仙，进阶到怎样的等级，倘若成为了鬼，一切就是从头开始。 火脉，一共分为十等，火脉的等数从测试火脉时火焰浓烈程度判定，火焰越大就说明等数越高，而火焰越小则等数越低，刚刚那个少年的火焰有两个拳头大小，大约就是二等火脉。 理所应当，火脉等数越高就说明修炼出鬼火的速度就越快，往往高几等火脉的鬼会比低等火脉的更容易修炼出鬼火，而鬼火的数量越多也就代表着实力越强，所以火脉如何，就代表着今后的命运和实力将会如何。 “没人要，我们万鬼门要了。” 广场最左一侧，有个声音传来，使得广场的所有眼光全都望去。 李涵封摇摇头笑道：“万鬼门真的是见什么都要，也难怪他们宗门鱼龙混杂的，真的是什么人都有。” “不过，万鬼门的实力不也因此提升了很多不是吗。”方醉微微笑道：“李宗主真的要错过此子的二等火焰吗，可舍得？” 李涵封微笑道：“有舍才有得，现在我就坐等四等火脉的出现。” 随着时间的流逝，广场并未出现四等火脉的到来，就轮到了韩讯测试火脉的时候。 韩讯站在广场正中间，接受着广场中众人的注视，不仅仅是他自己很期待测试的结果，就连广场的所有人，还有李涵封，方醉也期待起来。 “不知道这个鬼会是怎样的火脉。” 牛头双手捧着一个大小如头部晶莹剔透的碧绿色石头，这个石头正是测试火脉的激发石。牛头小心翼翼捧着激发石对韩讯说道：“把你右手放在激发石上，待激发石发出光芒之后，你将掌心呈上即可。如果火心突然出现火焰，你不必太过担心，那个火焰就是你的火脉。” 闻言，韩讯右手拿出，将手掌放在激发石上，不一会就看到激发石散发出微微光芒。见状，韩讯将放在激发石的手心收回，将掌心呈上，等待着火焰从手心出现。 然而时间一秒一秒过去，韩讯的手心始终没有火焰的出现。 “怎么还不出现火焰” “看到火焰了没，多少等的火脉？” “没看到啊，怎么看不到火焰。“ “是不是激发石坏了，怎么看不到火焰。” 广场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怎么没有火焰？”看不到自己的手心燃起火焰，韩讯这会也有些着急了。 站在韩讯身边呆滞的牛头，久久等待着韩讯火心的火焰出现，但缓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大声宣布道：“零等火焰。” 牛头顿了顿，继续说道：“零等火焰，我想没有哪个宗派愿意会要吧，当然，若是有哪个宗派要收去做个仆从苦工，我也不阻拦。” “笑话，我精鬼门，就算是仆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出去外面也是代表我精鬼门的弟子，零等火脉，精鬼门不需要。” “零等火脉就代表着修炼不出鬼火，不要不要。” “废物，万鬼门放弃。” 对于韩讯的零等火脉，诸多宗门都纷纷表明自己不需要这样的弟子。 韩讯淡淡苦笑，用着只有自己能听的到的声音笑道：“果然不出马面所言，我真是一个废材，零等火脉，连鬼火都无法修炼得出，一个宗门都进不去。” 此时，安静的广场，瞬间轰炸。零等火脉，简直就是一种耻辱，无法修炼，不能拥有鬼火，又怎么会有宗门想要一个废物。没有鬼火照亮鬼域的黑暗，更没法进行修炼拥有实力，只能处于鬼域最底层，这样的鬼不单单被看不起，更终生被踩在脚下，一点自己的权利与地位都没有，不如死掉算了。 讥笑，嘲笑，讽笑，广场传来众多另类的笑声，所有人都用着看异类一样的眼神看着广场中间的韩讯，其中不免有些带有同情，但那种同情却更是让人难受。 “你还有一次机会，改变自己火脉的机会。” 牛头问道：“可还记得你带过来的孟婆汤。” 一言点醒，韩讯拿出口袋里的孟婆汤，仔细的盯着它。 孟婆汤，简而言之，饮用之后就会忘记死前的所有人生记忆，而获得的就是火脉等数的提升。 “我猜他肯定会喝，没有谁会愿意承受零等火脉带来的耻辱，也没有谁会愿意接受这样的命运。” “有多少年没见过零等火脉的新鬼了。”李涵封回头向方醉问道。 方醉回道：“有个千百年了吧，具体我也不知道，估计上万年都可能。零等火脉，与十等火脉一样，简直就是零一般的存在。” 李涵封笑道：“没想到千古奇有的事情今天被我们遇到了，那这千古以来，零等火脉可是每一个人都是会饮下孟婆汤的。” 方醉点头道：“这是自然，千古以来，还从未没有哪个人在零等火脉的情况下没有喝下孟婆汤的。” 韩讯紧紧握着手中的孟婆汤，虽然李涵封和方醉的谈话不算大声，但还是听进了耳里，心中开始纠结了起来。 喝了孟婆汤就有改变命运的机会，转变零等火脉带来的耻辱，不再是一个废物，但是会忘记自己在人界和仙界的记忆。不喝的话，那就是在鬼域将终生无法修炼出鬼火，一生只能郁郁而终，被所有人看不起瞧不起，更被他们蹂躏。 曾经身居高位的韩讯，以前在仙界一向高高在上，如今命运却给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本是仙的他，却成了一个鬼，而且火脉还是千古奇有的零等火脉，这让他简直无法适应。 “你猜他会不会喝？” “肯定喝啊，我敢打赌他一定会喝孟婆汤。” “喝，喝，喝。” 广场下传来异口同声的话语，韩讯听着犹如嘲讽般，纵然在人仙两界活了几千年有了不少心性，但是骨子里头天生傲气的他一向不爱对人低头，苦笑道：“我竟也会沦落至此，命让我从仙变成了鬼，命让我拥有零等火脉，但命让我如此，我却偏偏不服命。” 想到马面扬言自己肯定会喝孟婆汤，而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自己也会喝孟婆汤，韩讯想起以前自己高高在上的模样，如今反而却是被冷眼相待，天生一股不服气的他冲动之间冷然一笑将右手抬起，在众人的目视下，大声说道：“零等火脉又如何，以后我照样修炼的出鬼火，孟婆汤，我不需要。” 说完，韩讯掌心用力，狠狠的捏脆孟婆汤的瓷碗，接着只见孟婆汤的汤汁慢慢的从韩讯掌心滴落在地。 霎时，广场再度轰动起来，纷纷被韩讯的所作所为所言所语震撼到，所有人都觉得他会饮下孟婆汤，但却没想到他却捏脆了它，简直无法相信。 “我钦佩你的所作所为，你很有志气，但千古以来，还从未有零等火脉的鬼会放弃孟婆汤的机会，机会只有一次，我希望你以后不会后悔。”李涵封也被韩讯的做法，惊讶到了不少，没想到此子有如此的血性，但是他却无法看同韩讯的做法，因为这是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