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牵手天同
刚到学校的时候，早晨6点出cao跑步，后来天冷了，早起出cao变成了饭前晨读，所有的事件给张楠的感觉“这就是高中”。但看见所有课本上的“高等教育”字样，才觉得自己不是在复读… 下午4点以后，张楠和高瑞都没有课了。从这点看还能感觉出有点像大学，一天的课程不像高中那么满，有更多的自己自由支配的时间，也正是这样给高瑞和张楠创造了各种机会。今天难得两个人都没有课，张楠想起和高瑞约定的“约会”就发短信“师父，现在有时间吗，我们出去走走吧。”高瑞也一直在等张楠的短信，因为她从秦洁口中得知张楠下午没有课，心想张楠一定会来找自己的，于是发短信说“好的，楼下等我。” 还是那条熟悉的道路，从英语系教学楼到校门口，从校门口到胡同口，从胡同口到女生女生宿舍楼下，张楠不知道走了多少次，而居然全是为了去找高瑞。如果有门口有大妈的话，应该早就把张楠列入黑名单了。如果说一个女人等于500只鸭子，那大妈的嗓门和话语绝对能超过2000只鸭子。张楠看到高瑞从宿舍走了出来，头低得比以前更低了，还是那件看上去很高挑的很可爱的草绿色的大衣。 散步的路线不需要特意设计，张楠和高瑞很自然地走上了黄河大道，然后十字路口右转沿着朝阳大街北走，因为只有那里是通往市区的方向。他们路过朝阳快餐，路过他们曾经去过的营业厅，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张楠和高瑞看在眼里，没在心里，因为这两个地方都有美好的回忆——那张认真的的地图，那份温情的早餐。最简单的幸福就是有人陪着自己吃早餐，就是那额头的轻吻说晚安。 恋爱的时候走的路都和别人不同，张楠和高瑞选择的是人行道与非机动车的绿色隔离带，宽宽的，铺上一层带孔的地砖，孔里会中上小草，绿化带的两侧各有一排说不上名字的树，树的中间就是草和地砖组成的平整的小路。路的内侧（东侧）就是非机动车道，再往东侧就是一条常青树组成的绿化带，绿化带的内侧就是机动车道了。张楠很喜欢这样的布局，因为走在绿色隔离带上感觉很安静，没有汽车发动机的声音，没有喇叭乱叫。张楠不喜欢听到这种喇叭的声音感觉很不礼貌，可有时候越不喜欢，喇叭叫的越厉害。小时候想过一种发明，就是按喇叭的时候只有该听见的人能听见，比如前面车挡路了，而其他人根本不受打扰。 “张楠，听说你不当班长了” “这你都知道了。是啊，不当了，无官一身轻。”张楠其实早就不想当这个班长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张楠对当官的打心里有一种厌恶，好像钱权色成了一个官员必备的才艺。这次因为“编造模拟商务谈判事件”被公众们举报后，张楠也没想过去解释，就顺应民意，辞去了班长一职， “嗯，秦洁说的。”高瑞看着张楠虽然嘴上说的很轻松但是总感觉心里有事。 到了第三个十字路口，张楠看到路对面有一个购物商场，商场正门门口写着两个大字“天同”，商店里的灯光显得格外明亮。早就听说这里有个新开业的商场，这还是第一次见；平常和舍友七八个大男生经常坐车去火车站的狮城商场或者批发市场，3路车虽然也会路过这个路口，只是行走的方向相反罢了。 原来不知不觉两个人已经走了1400米，已经华灯初上，回头看看来时的道路已是路灯昏黄。 “天同购物中心前面是一个小广场，我们去那里坐会吧”高瑞用手指着挨着十字路口的一个小广场。广场的四周是几个木头砌成的大型花盆，每两个花盆间有个长条板凳，可供顾客或行人休憩。高瑞和张楠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张娜用纸巾吧上面的尘土擦干净后，示意高瑞坐下。 “你真的没事吗，张楠？” “什么，什么事？” “你不当班长的事啊。我总感觉你有事。” “没事，我不在乎这个班长。” “那你在想什么，就是感觉你有事。让师父帮你解决解决” 张楠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高瑞，刚刚认识的李嫣居然陷害自己，一直把李嫣当jiejie，却让自己受伤最深的就是她。没想到高瑞能看出自己的心事。即使在自己父母和jiejie面前，张楠如果不想说，也会把自己的心事藏得很深，但这次被高瑞这么问，却想一股脑的掏给面前的“笨笨”的人。 我的父母在我初二那年离异了，我很清楚，走的那天是阴历二月十四，正好那天同学生日，本来已经准备好的生日贺卡却一直没用送出去…张楠把自己这年内心憋着的苦和泪毫无保留的没有隐藏的抛给了高瑞。 高瑞眼睛已有些湿润，傍晚的风泛起了凉意，超市门口的来来往往的人渐渐多了，藏在一个角落里的高瑞依靠在了张楠的肩膀上，张楠左侧的肩膀。好像张楠和高瑞与其他情侣不一样，无论走路还是坐着，就像那次看电影，就像那次cao场的散步，张楠喜欢在右边，高瑞喜欢在左边。在张楠的记忆里，这是女生第一次把自己的肩膀当枕头，张楠感觉到前面的灯光就像家里的灯光那么温馨，幸福的感觉涌上心头，所有的血液都集中到了自己的脑袋。 原来高瑞从小跟自己的奶奶爷爷长大，奶奶爷爷才是高瑞最亲切的人，高瑞和他们不只是单纯的“隔辈亲”，在高瑞眼里奶奶爷爷就是自己的爸爸mama，没有人比得上自己的奶奶爷爷。他们从来不因高瑞的淘气而打她，连大声喊都没有过。然而越是幸福的时候，越是在乎的时候，幸福却已远离。奶奶由于重病离世，爷爷由于奶奶的离世无法独守一周后随奶奶而去。高瑞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从此消失了。 父母两个字对那时的高瑞来说很陌生。由于限制二胎政策，老二高瑞只能跟着爷爷奶奶生活，那时的父母不知道是从心里不愿意还是政策所迫告诉身边的人“这是我侄女”，然后告诉高瑞“当着外人的面，别喊我们爸妈，喊叔叔阿姨。”这对于十来岁的高瑞那颗幼小的心灵是永远抹不去的创伤。那时高瑞的父母重男轻女的现象极为严重，本来以为高瑞是个男孩，然而作为女孩的高瑞好像一生下来就亏欠父母似的，没有犯错也会被骂。即使父母将来做再多的弥补也无法挽回那颗幼小的心灵。 高瑞需要一个打心理对她好的人，去关心她的人。这几次的与张楠的见面是那么简单那么自然，见到他就那么自然的把埋藏在心里的事流了出来。 与爱情相比，张楠和高瑞更需要的亲情的安慰。他们能把内心的话全盘的套给对方听，仅仅是爱情无法达到的，他们需要更伟大更坚定的亲情。如果说是什么力量让高瑞把头依靠在张楠的肩膀上，那就是这份胜似爱情的亲情。 广场上的人来来往往，长凳上的两个人相互依偎，看到路灯下两人依偎在一起的影子，他们笑了，幸福的笑。如果多方一根拐棍，他们也会一起离开这个孤独的世界。 回去的路上，高瑞走在绿色草坪的路肩上，高瑞走在沿着路肩的人行横道，灯火辉煌，照亮了来时的路，也照亮了张楠的天空，从此自己的天空不在是灰色，不再是孤独的。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脸上露出的笑看上去是那么温暖。 心灵的感动，心与心的触碰还没有结束。高瑞突然握住张楠的手，十指相扣。张楠像处电一样，那时的感觉真的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就是很美梦幻般的感觉，脑子完全麻了，感觉不是自己了，完全没了思想，只是慢慢的挪着步子。这是张楠的第一次牵手，第一次和女生牵手，第一次和心爱的人牵手。那次牵手张楠一辈子忘不了，和初恋的牵手，也会是唯一和自己牵手的女生。十指相扣不仅融化了张楠的心，也让高瑞更加坚定了在一起的信念。因为张楠可以从高瑞握的力度上感觉的到，两人就这样第一次有身体的触碰，在那条爱的街道，满满的回忆，满满的幸福。 张楠确定这就是约会，原来一起走走就是约会，而约会的人就是那个可以把心里话说出来的人，那个傻傻的经常因害羞低着头的人，那个和自己换手机的人，那个喜欢听《隐形的翅膀》的人，那个爱喝玉米粥的人，那个自己爱的人。 回到宿舍已经是9点多了，宿舍还是亮着灯的，三哥见到傻笑的张楠，就问“张楠，傻笑什么呢” “我恋爱了” “恋爱！不错啊，张楠，你是我们宿舍第一个。” “对，按402宿舍舍规，你该请客。”白领插了一句。 “什么时候的舍规，我怎么不知道！” “临时决定” 张楠也爽快的被迫答应了。熄灯之后张楠久久不能合眼，这次不是因为心里的那道伤疤，二是满眼的幸福和温暖，宿舍楼道昏黄的灯光，就是家里月台的昏黄灯光，那么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