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赶往尖山
带了干粮，也带了茶水，三个人骑上租来的三匹马就上路了。夜里，他们在山林中歇息，次日天亮又打马加紧往鸠巢镇赶，中午时分赶到鸠巢镇在云池客栈吃了饭，就又催马奔出了镇子，跑上奔出鸠巢镇的第一道山梁上，任游指着前方清晰可见的山头跟凌云之说：“少主人，那就是尖山。” 这个任游，出言跟他的妻子一样必称凌云之为“少主人”，一路上，甚至是在留香茶馆，步天行都难得见到他笑，零星见他笑，笑起来也一点都不大方，而且都是在跟凌云之交谈当中，笑容不过都是一闪而过。 再次打马跑上又一道山梁，凌云之望了一眼落山的夕阳，而后眺望着尖山说：“不远了。夕阳快要落山了，我们赶黑就能到尖山。”别看出了鸠巢镇，上到山梁上尖山一直可见，但是山路弯弯，山头林立，山路大都得绕来绕去走，，所以，跑过一道山梁又一道山梁，看似近在咫尺的尖山，给人的感觉却是远在天涯。 后来赶起路来催马催的更急促了，任游跑在前面，凌云之在中间，步天行打马断后，天眼看着黑了，脆响的马蹄声搅扰着寂静的山林。多亏有任大哥，他不但是好帮手，还是一位向导。就因为有任大哥，黑夜里赶往尖山凌云之和步天行才不会担心迷路。 走近尖山，任游放缓了马蹄声，不久他就跃下马来，凌云之也随之跃下了马，步天行当即也翻身下马，听任游压低声音跟他和云之大哥说：“到了。少主人，我们是大方地去见冷将军，还是私下里见？” “光明正大去见。”凌云之不假思索地张口道。 听云之大哥这么一说，步天行略微点了一下头，他没有说什么，有任大哥这个好帮手，他只管跟着他们就是。在路上，他也考虑过怎样面见冷星寒？是趁着夜色潜进军营暗中见还是正大光明直接见，要是任大哥不问，他就会开口问的。不假思索地回答，看来凌大哥早就想好怎样面见冷星寒了。 尖山，从山顶到半山腰，都有火光闪烁。三个人停下脚步，任游望着夜里的尖山，说：“金将军不愧是殿前将军，深晓兵法要义，凭火光不难看出，驻守在尖山的军营布置很合布阵之法。” “这么多年了，任大哥还记得兵法要义？”凌云之有点伤感地道，“不像云之，这些年行走江湖，把以前读过的兵书大半都忘了。” “少主人行走江湖，辛苦了。”任游感慨地说，“任游这些年跟留香在南越开茶馆，之所以忙里偷闲，不忘坚持翻阅兵书，是梦想有一天少主人得以洗清冤屈重回军营，那个时候任游也好帮少主人重振凌家先祖雄风。” “重振先祖雄风……”凌云之瞄着灯火闪烁的尖山，任游所言让他若有所思，话才出口却沉默了，而后步天行听云之大哥才又说，“云之又何尝不想重振先祖雄风啊！只是……当务之急，云之务必得查清楚家父离世之谜，究竟是遭人暗算还是另有原因……” 再次沉默过后，凌云之跟任游说：“任大哥，云之若有发迹那一天，定然不会忘记任叔伯和大哥对我凌家的忠心和恩德。这些年，云之看似行走江湖，心里也从不曾忘记自己是凌春秋的孙子，凌啸吟的儿子。眼下，云之会光明磊落地面见冷星寒，这个冷星寒当年可是家父的爱将，上一次云之潜入到大元帅府当面见了他，他敷衍云之说虎重天有《乾坤大法志》，使得云之更加确定虎重天就是暗害家父的凶手。 时至今日，历经兽首山面见元仲元叔伯，畅谈过后，鉴于证据不足，云之当下怀疑家父突然离世，另有内情。要说起来，前前后后冷星寒是至关重要的证人，云之上一次在大元帅府见到他，他向云之有所隐瞒，这一次云之跟他当面非把心中疑惑问清楚不可。” 三个人经过一番商量，最后决定任游留在林中看马，尽管想到冷星寒不敢胡乱造次，但是还是让任游做好接应的准备。世事难料，今非昔比，看来冷星寒的确是深得虎千岁器重，要不然这一次也不会任他为副统领，跟随金将军前来南越。说冷星寒是副统领，实际上怕是金将军也不相信冷副统领只是跟随他来南越的领军副统领这么简单。 京城里盛传这一次劳师远征是假借剿匪之名，实际上是要除掉南越镇守使阮威阮将军……步天行想金将军久居京城，又是殿前将军，不会不知道传言，然而，金将军城府太深，吊唁阮将军的时候，丝毫没有异常表现，不但如此，看去他对阮将军的不幸去世还深表同情乃至惋惜。 尽管也想到冷星寒不敢胡乱造次，但是还得有最坏的打算，也因此前去尖山营寨之际，凌云之说：“任大哥，我们两个人去见冷星寒，谈得拢便罢，要是一言不合动起手来，官兵人多势众，到时任大哥可及时从外接应。免得我们三人都去，全都被困住。” “任游听少主人的便是。”从马背两侧取下短柄双戟，左、右手各持一把，晃了一晃铿锵有力地说，“但愿少主人这一次达成心愿。”话说到这里，任游手握双戟郑重地冲凌云之和步天行分别作揖施了一礼，跟步天行说：“步公子，有劳大驾了。恕任游不能陪护我家少主人，就请步公子多多cao心。任游感激不尽。” “任大哥言重了。要说起来，我打小家父就教天行称云之大哥为‘大哥’，我和云之大哥的感情可一点都不比任大哥少多少。任大哥就一千一万个放心，我陪着我大哥去，事成之后会还给任大哥一个完完整整的一个凌家少主人的。”步天行客气地应道。 夜色渐深，任游手持双戟站在原地瞄着去往军营的凌少主和步公子，两位公子的身影很快就在前方不远处消失了。山上灯火依旧，流动的巡逻卫队举着的火把在尖山山顶和半山腰之间交叉穿行。临近尖山脚下，忽然从暗处围过来一队官兵，不等官兵发问，凌云之已经作揖施礼，冲官兵高声道： “在下酉州人氏，姓凌，凌云之即是在下。今夜来尖山，打扰各位了，在下和朋友有要事面见冷副统领，劳烦诸位行个方便，向冷副统领通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