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子丑寅卯
“哈哈。”虎中丞沉声笑道，“只是说我们去大元帅的军帐瞧上一眼，可没有说别的呀！冷兄弟可别误会。” 看着眯着细长的双眼，皮笑rou不笑的虎中丞，冷星寒一时拿不定主意。眼前的虎中丞，时下官运昌隆。长远看，少帝登记以来轻武功而多文治，或许正是瞅准了少帝治国理政的趋势，虎中丞才继北大营指挥使而谋取了御史中丞这一要职。虎中丞风头日盛，冷星寒心知肚明，自己得罪不起。常言说，识时务者乃俊杰。为将来打算，他当下也只能顺了虎中丞，不过的考虑一个万全之策。 “这样吧。”冷星寒郑重地说，“为了慎重起见，中丞大人在星寒军帐内稍坐片刻，待星寒沏壶茶以献茶的名义去大元帅军帐看看大元帅是否入睡。待星寒回帐，我们再做计较，不知中丞一下如何？” “嗯……”虎中丞紧锁眉头，略一思忖，眉头舒展，跟冷星寒说，“好啊！那就有劳冷兄弟了。重天就在帐内等候佳音。” 见中丞大人应允，冷星寒转身拿了一茶壶正在给大元帅沏茶，这个当口，忽然觉察背后有风袭来，冷星寒心里一惊，暗叫一声道：“不好！”他还没有完全转过身，人就犯困，双眼无神地瞄见结拜兄弟虎重天狡黠地冲他笑说： “冷兄弟请谅解，恕重天无礼，不过重天可没有要害兄弟的意思，只是嫌兄弟太过犹豫不决，所以重天才出此下策。告辞了，后会有期。尾随大元帅这一路上，重天风餐露宿，总不能空手而归吧！哈哈……”低沉的笑声中，冷星寒迷迷糊糊看着虎中丞离开了军帐，他一急之下昏倒在地。 虎中丞当时暗中击出一掌，冷星寒毫无防备，等待察觉背后有风袭来为时已晚，转身的时候吸了虎中丞借助掌风吹来的迷醉散……阵阵夜风吹进军帐，冷星寒醒来见自己躺在军帐内的地上，燃着的蜡烛早已熄灭，他竖起耳朵静静地听了半晌，寂静的夜里可以听到巡逻的卫队绕着营地由远及近，或是由近及远的脚步声。还好，没有听到什么异常。 他想要起身，却感觉浑身虚的起不来，他就只好在地上躺着，他清楚虎中丞无一害他的性命，他吸进了迷醉散，只要药性过去，气力自然会恢复如常。不知道虎中丞是否已得手？凌大元帅眼下怎么样了呢？ 想着心事，冷星寒勉强坐起来，他来回进行了十多次深呼吸，吸入夜风送进帐内的凉风，又缓缓呼出，意识清醒多了，体力也恢复了不少。他试探着起身，竟然站起来了，缓慢的活动四肢，扭动腰身，喝过几碗茶水，体力总算恢复如常。他想这会儿去大元帅的军帐看望一下大元帅，但是心里忐忑不安，索性躺倒在床榻上，不去胡思乱想了。 忽然，噩梦惊醒了冷星寒，他随之被一阵急促的叫喊声吵醒，他细听之下，听出来是军医官元仲在大喊大叫道：“不好了，快来人哪！大元帅……大元帅他……”他大惊之下赶紧下床跑出了军帐。 围绕着大元帅军帐的众将士和卫兵也都从四面八方疾步向大元帅的军帐跑来……当时的情景是大元帅仰面躺在床榻上，军帐内没有打斗的迹象，冷星寒说他和其他将士跑进大元帅军帐的时候，元医官已经在大元帅的军帐里了。询问元医官是怎么回事？元先生看去十分胆怯的样子，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少主人，军医官元仲元先生说大元帅死的蹊跷，至于有多起翘？元医官也说不清楚。后来当着我和其他几位将士的面验尸，也没有验出异常来。”冷星寒简略地说。 次日，因为大元帅的暴亡，冷星寒召集当时在场的众将士开会，严令在未接到朝廷旨令之前，有关大元帅逝去的秘密不得对完张扬，谁要是敢对外张扬半个字，小心项上脑袋。散会后，冷星寒来到元医官栖身的军帐单独跟元医官谈起大元帅的死因，元医官起初只说大元帅是瞬间窒息而亡。 “怎么会瞬间窒息暴亡呢？”冷星寒打破沙锅问到底，一再问道，“出京城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说没就没了？元医官，你是军中医官，难道就验不出或是看不出一点有价值的东西吗？星寒看到大元帅双眼大睁，嘴巴大张，脸色清灰，眼圈泛着淡淡的潮红，元医官不觉得还是有异常吗？” “异常！”元医官略一犹豫，说，“要说异常，大元帅本来就身患重大内疾，昨晚很可能遭受了某种刺激，因为刺激过度，导致大元帅内疾发病而逝。如此，表现在表外，就是将军看到的双眼大睁，嘴巴大张，脸色清灰，眼圈泛着淡淡的潮红之色。至于别的吗？元仲一时还想不到还有什么原因了。” “元医官，谁会刺激大元帅发病呢？”冷星寒不冷不热地追问医官元仲道，“莫非是夜里有鬼不成……” “鬼……”冷星寒看得真切，眼见元医官在听到“鬼”字的时候，浑身打了个冷战，他当即才又问道，“元医官，怎么了？星寒说到鬼，为何医官这么害怕？是担心什么吗？” “不瞒将军，昨晚元仲撩起大元帅军帐帐帘之际，迎面恍恍惚惚感觉有一个披头散发、身材高大、黑袍裹身的鬼影一样影子的从大元帅的军帐里蹿了出去。而后，元仲还听到了一阵狂笑，那笑声仿佛来自传说的冥界……说到鬼，元仲倒是不怕，元仲怕的是大元帅之死若是真的跟鬼有关，那么，想要调查清楚大元帅的死因可就难了。”元仲神色凝重地看着冷星寒道。 “再难也得查，查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我们有可能都会受到牵连，至少，我们得给朝廷一个交代。”冷星寒说。他来回在军帐里踱步，心事重重的样子。 “给朝廷一个交代……”元仲道，“事已至此，元仲该怎么做？” 听元仲这么一说，冷星寒停下脚步，冷冷地瞄着元医官，瞄的元仲浑身不自在。半晌，元仲听冷将军话锋一转跟他说：“元医官，恕星寒冒昧，敢问医官怎么看待星寒的腰牌会在大元帅的手里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