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人性
上官飞一样就认出了那个错在角落里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满脸惊恐的女孩正是瘦猴的meimei，马倩如。以前上官飞见过瘦猴兄妹两个的照片。当时小倩如在瘦猴的身边笑的是多么的开心，谁知道见面之后竟然是这么画面。 泪水从上官飞的眼角无声的滑落，他没有想到自己好兄弟一走，唯一的meimei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家里的情况，还有现在倩如的表情，上官飞很难相信她一个小姑娘在失去哥哥的这一段时间里到底经历过了什么。 上官飞的心里满是自责，自己的兄弟因为自己死去了，自己竟然连他最后的牵挂都没有照顾好，真的是禽兽不如。 慢慢的走向小倩如，上官飞慢慢的伸出手，想要将小倩如拥在怀里。 本来惊恐的小倩如更加的害怕了，她的身子尽量的缩在墙边，好像要从墙那边穿过去一样。 “家里真的没有钱了，什么都没有了。”小倩如带着哭腔说道，声音充满了颤抖和恐惧。 上官飞鼻子一酸，他真的想扇自己几个耳光。都是因为自己，才让小姑娘受了这么大的罪。 “倩如，不要害怕。我是你哥哥的战友，是来接你的。”上官飞停在那里，温柔的说道。 小姑娘躲在那里一点都不敢看上官飞，只在那里不停的发抖。 即使见过了太多了生离死别的上官飞，见到此时此景，心中也不免伤心起来。 以前在刀枪口讨生活，上官飞已经见惯了前一秒还是有说有笑的队友，下一秒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死尸。上官飞早认为自己的心早已经变的冷血无常了，可是这一刻上官飞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血还是热的，原来自己根本就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坚强。 “大槐树，槐树槐，槐树底下搭戏台，人家的闺女都来了，我家的闺女咋不来，说着说，看呀看，我家的闺女在那边，骑着驴，打着伞，歪着脑袋上戏台。”上官飞尽量用温柔的语气说出来，可惜上官飞自己听起来都感到很别扭。 小倩如慢慢的看向了上官飞，眼里闪过一丝追忆，一丝渴望。 这首民谣是瘦猴经常在上官飞的耳边提起的，是小时候瘦猴给小倩如讲的最多的儿歌。很多时候，倩如都要听着这一首儿歌才能入睡。 “上官大哥。”小倩如的声音弱弱的传来，若不是上官飞的耳朵灵敏的话，绝对听不清楚。 上官飞蹲下来，点点头，笑着说道：“我就是上官飞，是你哥的队长。他让我来接你了。” “我哥呢？他怎么没有回来，我想他了，很想很想。”倩如哭泣着说道，一双眼睛满是渴望的看着上官飞，希望能从他嘴里得到不一样的答案。 上官飞不敢看倩如的眼睛，不敢看小女孩那渴望的眼神，他心有愧疚，不敢面对失去哥哥的女孩。 “你哥哥去执行任务了，他临走的时候拜托我一定要好好的照顾你。”上官飞低着头，沉闷的说道。 现实是残酷的，也许善意的谎言能够让小姑娘好受一点。 “真的吗？他们都说哥哥死了，哥哥真的没有死吗？”小姑娘的言语里充满了兴奋，整个人好像一下子有了生机一般，身子也不再发抖了。 上官飞慢慢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当然了，瘦猴去了一个地方去执行任务了，还是我派他去的呢。我们队伍里面，只有他能够执行这个任务，连我都不行。我怕你想念你哥哥，就过来接你了。” 小姑娘笑了，很高兴的笑了。可是随即，小姑娘又伤心了。 “家里的东西都被人搬走了，他们说哥哥再也不回来了。要说等到哥哥回来的时候，看见家里什么都没有了，会不会怪我没有用啊。”小姑娘低着头，小声说道。 上官飞走过去将小倩如搂在怀里，笑着安慰道：“我是你哥的队长，他什么都听我的，肯定不会怪你的。” 倩如笑着说道：“我知道，我认识你。你叫上官飞，还有一个长得高高壮壮的刘大壮，还有一个很漂亮的jiejie是杨蒙蒙，还有好几个你们的队员我都认识的。我还有你们的照片呢，我大哥说要是他执行任务需要很长时间的时候，你们就会来接我了。”说着，倩如就将一张握的早已经皱巴巴的相片递给了上官飞。 这是一张上官飞他们训练的时候拍的一张照片，记得当时是瘦猴坚持要拍的。因为他们工作的保密性，他们是不能拍照的。他们为数不多的合照就有这张。只是没想到瘦猴竟然将这张照片寄给了自己的meimei。 “你哥还说了什么呀？”上官飞笑着说道。 瘦猴一直以来都很聪明，他能够被上官飞选中，身手固然很重要，聪明的头脑也是其中最重要的元素。 “我哥让我牢牢记住你们的样子，还要记住你们的名字。说要是你们来接我的话，一定要听你们的话。他还留给你们一封信呢。”倩如清脆的说道，脸上丝毫不见了悲伤。 上官飞心中一动，看来瘦猴很早的时候就已经预见了今天的情况。也对，像他们这样的人，谁也不能保证一定能够活到最后。 “信在哪里，拿给我看看。”上官飞笑着说道。 来的时候，上官飞根本就是单纯的不想让自己的兄弟的meimei没有人照顾，谁知道来了之后竟然有这样的意外的惊喜。 “我去拿。我把信藏在了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家里的东西都被人拿走玩了，都没有发现那封信。”小倩如一脸骄傲的说道。 “小茹最棒了。”上官飞笑着表扬道。 倩如笑着跑到了院子里的一个角落里，那是厕所的位置。 很快，倩如就从厕所里面拿出来了一个纸袋，里面装着的应该就是那封信了。 “我哥说让我把信藏在厕所里面，等到你们来了之后才能挖出来。”小倩如将信递给了上官飞，笑着说道，好似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 纸袋里面有一张银行卡和两张纸。 看完了纸上面的内容，上官飞满是伤感。 银行卡是瘦猴存钱的卡，平时瘦猴挣的钱，大部分都在里面。瘦猴在信上一副交代后事的口吻，希望来的人呢能好好的教育自己的meimei，让她过上好日子。 “我哥在信上都说了什么呀？”倩如一脸好奇的看着上官飞，问道。 上官飞笑着说道：“你哥给你留下了一大笔钱，希望你能够像一个公主一样的生活。” “那我哥有没有说我们家欠别人钱的事情。”倩如一脸焦急的问道。 上官飞脸色阴沉的摇了摇头，说道：“没有说。和上官哥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哥怎么会欠别人钱呢。” 倩如低着头，小声说道：“有一天外面的人说我哥哥死了，然后就有好几个哥哥和叔叔说我哥当初借了他们的钱，要我还账。可是我没有钱，然后他们就把家里的东西都搬走了。” 要说自己的兄弟会欠别人钱，上官飞是打死都不会相信的。要知道他们的一个任务的钱那都是成百上千万的，怎么可能欠一些农民的钱呢。 “你哥很有钱的，怎么会欠他们的钱呢。”上官飞眯着眼睛问道。 倩如摇了摇头，一脸不解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他们都有我哥写给他们的借据，他们跟我要钱，我把我的钱都给他们了，可是还不够。家里的东西都被他们搬走了，他们还说还会再来的。” 上官飞简直肺都要气炸了，他没有想到世界上竟然有这么无耻的人。很明显，一个失去了哥哥的小姑娘，肯定被被人盯上了。 “你带我去找他们，我替你哥还债，将你哥和他们之间的债务好好的算算。”上官飞尽量用平缓的语气说道。 倩如点点头，满脸高兴的说道：“那真是太好了。等到账还完之后，就把家里的家具给他们要过来。到时候家里就还和以前一样了。” 上官飞笑着点了点头，只不过笑的很勉强。 “我去找他们。”倩如快乐的就像一只画眉鸟，轻飘飘的就向门口跑去。 只是还没有等到她跑到大门的位置，就听见门外传来了震天动地的敲门声。 “开门，开门，要账的来了。”门外有人喊道。 刚才还是很高兴的倩如，此时一脸畏惧的看了看大门，好似那边有洪水猛兽一样。 “我去开门。”上官飞语气冰冷的说道。 门外站着的人很意外开门的竟然不是倩如。不过也只是有一点意外而已。 将上官飞推开，十几个人就吵吵嚷嚷的进院子了。 “小如，你快点还钱。要不是看在我们是多年的老邻居的分子上的话，我早就不客气了。”一群人看也不看上官飞，直接围着倩如嚷嚷开了。 “我没有钱了。”倩如畏畏缩缩的说道，一脸的惊惧。 其中一个男子冷笑了一下，从兜里拿出来了一张纸条，在倩如的面前一晃，收起来了之后，随即说道：“你哥还欠我很多钱没有还呢，你要是真的没有钱的话，那就用这个院子来抵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