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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海棠火(一)

    叁拾肆:海棠火(一)

    人影很快隐入烟柳,苏州只道是自己疑心过甚,便也不再多想,慢吞吞地继续游荡起来。

    他这一游荡,也全然不管昏晓,直到天色再次暗沉下来,才想起回家。

    烟雨复起,苏州抹了一把脸上水珠,却蓦然发现路旁燃着簇簇火焰,细雨与覆,未减艳烈,夜色为衬,更添妖娆。

    是那些海棠。

    全开了?苏州心想,不由欲挪步过去看个究竟。

    才刚迈开一只脚,一堵rou墙便横在了他面前。

    “哟,小兄弟这么晚了还不回家?”rou墙开口道,“怎的,哥哥送你一送?”

    苏州不想搭理rou墙,转身就走,那rou墙却好似不肯放过他一样,大步一迈,又挡住了他的去路。

    “看来小兄弟不想领哥哥的情?”rou墙伸出粗短的指,放在眼前打量着。

    苏州双眸一寒,“让开。”

    “小兄弟这就说不过去了?”rou墙摸了摸肥腻的脸,“哥哥我好心要送你回家,你却这般不近人情,这不是存心要我难堪?”

    “谁他妈要你送。”苏州冷冷道。

    rou墙抖了抖脸上横rou,恶狠狠道,“我cao,你这小兄弟还傲的很嘛,看来哥哥今天非得给你点苦头尝尝!”言罢,伸出手就去抓苏州的肩,苏州眼中一沉,一个侧身,灵巧地躲过了rou墙的袭击。

    rou墙抬了胎眉毛,“小兄弟挺伶俐,看来哥哥我今天不费点力气是交不了差了。”

    苏州立即后退一步,“你交什么差?”

    “小兄弟一会儿不就知道了嘛?”rou墙笑着,两只眼睛陷入肥rou中,渗不出光。

    雨逐渐大起来,水珠顺着苏州的额发流下,部分滴入眼睛里,胀疼胀疼的。

    苏州抬手抹了一下眼,看了看rou墙,又高又壮,硬拼肯定不行,只能跑了。

    “小兄弟怎么吓哭了?”rou墙一脸兴奋道,“哎哟这梨花带雨的,看得哥哥小心肝一个劲儿颠!”

    “我真是日了你妈了。”苏州一字一字道,“你真他妈恶心。”

    闻言,rou墙却好像更加兴奋一样,油光的脸抖了抖,“小兄弟有性子,真对哥哥胃口。”

    苏州眸中沉入冰雪,他猛地转身,拔腿就跑。

    那rou墙眼中射出光,如猎豹看到食物般,他大笑了一声,壮实的身子却似离弦之箭,“嗖”地一下就射了出去。

    苏州拼命地跑,rou墙很快追了上来,苏州只觉肩上一痛,一股巨大的拉力将他向后扯去,他重心不稳,当即直直向后栽去,眼见脑袋就要磕在石板上,那rou墙却蓦地伸出另一只手,拦在了他的后脖颈上。

    rou墙笑得得意忘形,“小兄弟,慢点跑啊,摔坏脑袋就没得玩儿了。”

    苏州胃中一阵翻腾,雨水打在他脸上,他感受到一种平生未有的恐慌。

    那rou墙的手滑入他的衣服,肥腻的指抚上他光洁的后背。

    苏州眸中刹那闪过千万种情绪,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一个用力挣脱束缚,迅速站起。才刚站直,那rou墙在他身后,血丝遍布的眼中如鹰隼般阴狠眯起,他嚯然起身,猛地推了苏州一把,苏州被他这一推,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额角正好磕在路沿凸起,当即晕了过去。

    雨水将鲜血一点一点,如遣染丹青一般,晕染开来。

    rou墙吐了一口唾沫,“拒绝哥哥,可没有好下场,宝贝下次要学乖才是。”

    海棠的花瓣颤颤巍巍的,托着满抔的雨水。

    rou墙将苏州的身体扳正,也不管苏州额上伤口,直接将苏州扛起,迈着大步朝一个方向去了。

    昏暗的室内烛火低迷,几个人立在地上,皆是一脸看戏的表情看着被扔在地上,额上渗血的苏州。

    一人道,“二流,你可又不老实了吧?”

    那肥腻的人“嗤”了一声,“哥哥我怎么不老实了?这不把人完完整整地带来了嘛?”

    又一人道,“这娃娃倒生得这般漂亮,也不知哪里得罪了人?”

    “这一身雪白的衣服,看起来价值不菲啊?这是唐装吧?被泥弄成这个样子,可惜了,啧啧。”

    “你不替人娃娃担心,倒担心起人家的衣服来了?”

    “得了吧你们,”那唤作二流的肥腻之人道,“咱只管收钱就好,少cao那闲心。”

    “二流,你怕是还有啥歪脑筋吧?”一人不怀好意地笑问,只是他话音刚落,脸上便结结实实挨了一拳,这一拳正中鼻子,他只觉鼻中又酸又麻,鼻血登时如注,不禁破口大骂,“我cao你妈!二流你狗日的发什么疯?”

    二流阴笑一声,“哥哥我只是教训教训你,让你嘴下积点德,少他妈胡扯。”

    这一人捂着鼻子,正想骂回去,旁的人劝道,“你消停消停,咱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这么斗闹是想叫人笑话不成?那二流他爱有啥想法有啥想法,你是能管住还是怎么的?一会儿金主来了,咱只管交差,到时拍屁股走人,这事儿就跟咱半文钱关系没有,还吵个啥?”

    众人一时都不再发话,那被打的一个暗骂一声,仰头止着鼻血,也不再计较。

    良久,一人问道,“那啥,咱的金主怎么还不来?这都几时了?她不会是把咱几个诓了吧?”

    二流脸上肥rou一抖,“她要是敢骗哥哥,哥哥我就让她死,呵,****。”

    正说着,木板门“吱呀”一声,一个穿着青色旗袍的女人走了进来,她合掉手中竹伞,目光在室内扫了一圈,最终定格在地上的苏州身上。她看了看苏州额上的伤,黛眉一敛,尖声问道,“你们把他杀了?”

    二流堆起笑,一脸的横rou在烛光下泛着油光,“那怎么能?余小姐没吩咐的,我哥几个也不敢自作主张啊!”

    “哼,量你们也不敢,”余流朱将伞靠墙放好,道,“别小看这叫花子,他要是死了,你们几个,还有我,都不会有好下场。”

    “这叫花子是有多大的面儿?余小姐都忌讳?”一人问。

    余流朱冷哼一声,“我忌讳?一个叫花,我忌讳什么?不想将事情闹大,再把自己扯进去就是了。”

    “余小姐,人我给你带来了,这个银子,还请小姐一结算。”二流道。

    “你急什么?”余流朱坐到椅子上,慢慢脱掉了三寸高的鞋子,“这叫花子我还没有好好惩处惩处,还需要你们善后。”

    “余小姐打算怎么惩处?需不需要哥几个帮忙?”

    余流朱很是怪异地一笑,“怎么,你们也想参加?好啊,那你们就在这儿看着吧,事后,不用我说,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众人连连点头,下一秒,他们即瞪大了眼。

    女子缓缓将旗袍下摆翻卷了上来,直卷到腰际,露出雪白饱满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