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联系唐鬼爷
这小子懂两下子,我心想,刚才我没有准备好,不算,这一次,那柯小森似乎找到了感觉,整个瘦小的身子竟然灵活的让我抓不住他。 不到一会儿功夫,我的脸吃了他一拳,后槽牙传来咸咸的味道,大腿被他踹了一脚,若不是偏斜了那么一点点,估计老子这二弟就废了。 “不打了,滚回农村去吧,京都也是你来的地儿?”柯小森突然说不打了,转身就要走。 我擦了擦嘴角的血丝,我竟然连一个柔弱不堪的兔崽子都打不过,如果今天打不赢他,我的钱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被土匪给抢了。 唐鬼爷的名片也在柯小森那,找到我娘的筹码全都在他身上,想到这里,我看着柯小森已经走到了窗户边,准备越上窗台跳进去,我一口气冲了过去。 等到柯小森回头的时候,我整个身子已经撞在了他的身上,咣当一声,柯小森的身子重重的砸在了窗户上,玻璃渣子碎了一地。 我一把摁住柯小森,抓着他的头发,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玻璃狠狠的抵住他的脖子,我大口的喘息着:“把钱还给我……听到没有,老子是会杀人的!” 我以为柯小森会害怕,没想到,他竟然笑了:“嘿嘿!我说你个没种的土包子,你不敢动小爷,别忘了,这里是京都……” 我捏着玻璃片的手在抖,我甚至有些害怕会不小心割下去,手微微的离开了他的脖子。 柯小森猛然一脚踢在我背上,我整个人因为惯性,撞在了墙上,手里的玻璃片猛然往身后一划。 “嗯!”一声闷哼传来,我回头看去,柯小森捂着自己的胳膊后退两步错愕的看着我手里的玻璃片。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的手心已经被玻璃片划破,血,顺着玻璃片往下滴。 “你这个疯子!”柯小森眼中露出惊骇,抬手把腰包里的钱丢在地上转身跑了。 我放下玻璃片,手不停的颤抖,我甚至觉得我方才是不是真的疯了,如果那玻璃片割在了他的咽喉,会怎样? 我抓起钱和名片,捡起我的背包慌乱的跑出了这荒废的别墅。 随后,我买一瓶矿泉水冲洗了一下手心里的伤痕,我找了一家宾馆住下,这家宾馆很萧条,门上还贴着转让的通告,可能就因为急着转让,所以,住一夜才三十块钱,还是标准房。 给我的破诺基亚充了个电,洗了个澡之后,开机,准备打给唐鬼爷,打了第三次的时候都有些不耐烦了,始终无人接听。 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我又耐着性子打了第四遍,依旧是无人接听,我干脆不再打了,倒头就睡。 也不知道是半夜,还是凌晨,手机响的那叫一个跟放鞭炮一样,还是连环炮。 我抓来没看号码就接了:“谁?” “你来京都了?” 我一听,这声音低沉中带着沙哑,顿时困意全无,是唐鬼爷,我赶紧说道: “你在哪里?我娘在不在?我要听她说话!” 我的心像是突然跳进了嗓子眼儿,我一定要确保我娘的安全,我从始至终都不待见唐鬼爷,我除了相信桃子,他们那帮人我一个都不信。 电话那头传来了沙哑的笑声:“这个时间,你娘早就睡下了,放心,桃子陪着她呢,我派人去接你,你落脚的地方是xxx宾馆203对吗?” 我稍稍一惊,看来,我一进京都唐鬼爷就知道了,那头再一次传来沙哑的笑声:“肖飞,去接他!” 这句话,很明显是唐鬼爷跟肖飞说的,随后叮嘱我不要乱走,就挂了电话。 我再也睡不着了,看了一下时间,还差五分钟十二点,我感觉我睡的时间挺长的,还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有娘,有爷爷,奶奶,还有桃子! 一觉醒来,我发现我只睡了半个小时。 我搓了一把脸,希望能清醒一些,隔壁不知哪个房间传来男女娇喘的声音,那声音听上去还挺激烈,也不知道是什么床,吱呀吱呀有节奏的响着。 女人传来痛苦又痛快的声音,好像有人撕裂了她的身体一般,我骂了一句,去洗澡间冲了个冷水澡,出来的时候,那声音还是没消停。 “咣当,啪啦!”一阵碎裂的声音传来,夹杂着女人痛快的惨叫,我额头冒冷汗,这也太猛了! “救命……救……命!!” 我猛然从床上弹起来,那声音的味道全变了,我想都没想就冲出房间,使劲敲隔壁的房门。 我连续敲了好几次,门内传来女人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我开始使劲拧门把手:“老板……有没有人啊!” 我有些慌乱,我第一次遇到这种事,那场景无疑是让我想到了杀人。 这是一家即将要转手的宾馆,我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最终又回到了我自己的耳朵里。 “救我……救……我……!” 那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我一脚踹开房门,门咣当一声反弹回来,我推门正准备冲进去,眼下的一切都让我傻眼了。 “唉唉唉……你大半夜不睡觉,你砸我们储物间干什么?里面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是一些洗换的床单和被褥!” 老头儿手里拿着手电筒就冲了过来,是这家宾馆的老板,是的,这是一间乱七八糟的储物间,里面存放着的全都是白色宾馆用的床单被褥,还有很多茶杯茶碗,一次性便捷牙膏牙刷之类的。 我后脑门一更,马上半眯着眼睛,走回了房间,身后那老店长骂了一句:“梦游还不去医院,真是倒霉!” 我一进房,就赶紧关上门,大口的喘息着,同时后背冒出了冷汗,这怎么可能,我明明听到就是隔壁房间传来的,而我所居住的房间位于这二楼最后一间,对面根本没住人。 我需要冷静一下,我真的出现幻觉了? 走廊里传来老头儿关门的声音,随后,脚步越来越远,直到恢复平静。 “不要……啊……不要!” 那声音又来了,我后背诈起一层鸡皮疙瘩,紧接着,走廊里传来极重的脚步声,突然停在了我的门口。 我后退了两步,敲门声宛若擂鼓:“大哥开门开门,救命……救命啊!” 连呼吸声都很急促,隔着门我似乎都能体会到那种追命一般的焦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沉静了半晌,门外到底是人是鬼?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我不信,我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生活在现代社会的知识分子,怎么会相信世界上有鬼? 敲门声一直持续着,我给自己壮了壮胆,一把拧开门把手,我还没来得及拉开房门,只觉得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女子冲进了我的怀里,顺手关上了房门! “救救我,求你了大哥……救救我……你若是肯救我,我……我愿意不惜一切代价报答你的!你要多少钱都可以……求你了……” 我当场愣在原地,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她穿着一袭白裙,刚好到膝盖,可是,那白裙上染了不少血迹。 我一把把她推开,看着她,她的脸色太苍白了,五官虽长的精致,可就跟画在白纸上的一样。 “我……我只躲一会儿!”她似乎看出了我的抵触。 她穿着的是一件白色吊带裙,半截肩膀因为裙带被扯开的原因,露在外头,她头发凌乱,嘴角还有一块淤青,脖子上有明显得掐痕,腿上,到处都是细腻的伤口。 光着的脚丫相互搓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低着头咬着唇抱着自己的膀子,令人怜悯的心里一颤。 “你……你是人是鬼?”我躲避眼神不看她的模样,因为她此刻的样子,任凭是哪个男人看了,都会心软,我问了一句不解风情的话。 “我……”她支支吾吾还没说完。 就在这时,门被一股蛮力撞了一下,像是人用了全身力气踹了一脚门一样,她止住了说话,赶紧跑到了我的背后躲起来。 这种感觉,激发了我男人的本性,好像男人从出生开始,就带着保护欲。 “放心!”我说了两个字,把她藏进了洗手间,一拳把洗手间的玻璃打碎了,拿过毛巾包起来,抓着玻璃碎片就走了出去。
我在玻璃碎裂的前一刻,通过反光,我看到了她一脸细腻伤口的模样,捂着嘴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这一生,我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心爱的女人,也许,在内心深处,我的疯娘才是我的全部,我会耗尽所有保护她,如果将来出现一位我同样也不惜一切生命代价去保护的女人,那么,这个人一定是我的妻子。 当我握着玻璃片,走到房门前一把拉开门的那一刻,我手中的玻璃片横在面前,可我愣住了,柯小森? 柯小森一见是我,又看了看我手里的玻璃片,眼中很忌惮玻璃片。 他眼里的恐惧让我顿时气血上涌,十分受用,他的胳膊上缠着纱布,原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锦绳就是这么来的? “怎么又是你?不要妨碍老子发财!”他说着,听上去底气十足,可是眼神中的躲闪,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我晃了晃手里的玻璃片,柯小森以为我又跟他来不要命的,下意识的后退两步。 “小森,怎么回事?我们打算在三天内把这家宾馆底价收购的买卖是不是有变?……啊!” 身后来了个女子,这姑娘我在火车上见过,是柯小森一伙的,他说着,随后看到了握着玻璃片的我,惊的捂住了嘴。 “在等两天,把那哨子撤了!”柯小森丧气中带着狠毒的目光瞪了我一眼,转身就走。 我回到房间,敲了敲洗手间的门,里面,半晌都没有回应,我顿时脑海中蹦出了今晚上发生的一切,该不会真的是鬼吧? 想到这里,我再一次出现了呼吸堵塞的现象,我拧了拧门把手,门开了! 我先是小心翼翼的透过门缝看到了一双伤痕累累没有穿鞋袜的脚,随后,一双修长的腿,我一把推开房门。 那姑娘躺在地上,莲蓬头的热水也不知道怎么打开的,一直淋在她身上,血水顺着下水道流下,在洁白的地板上形成了红色血丝。 “喂!”我一把将她抱起来,长发粘着她伤痕累累的脸,那脖子上的掐痕已经出现青紫,她的身体冰凉,我把她放在了床上,盖上被子。 我赶紧打了120,她气息微弱,我真怕闹出人命,到时候我是有口难辩了。 做完这一切,我坐在床边看着她,年龄,差不多十八九岁,刚才浴室里的那一幕,脑海中几乎挥之不去。 那破损的吊带白裙露出了她的肩膀,和锁骨,还有锁骨以下的部位,本就如同玉雕的肩膀,配上那细腻的伤口,更加惹人心疼。 我站了起来,我必须警告自己这一次来京都是干什么来了! 可我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长长的睫毛被水打湿紧紧的交织在一起,平静的好像睡着了一样,偶有时不知哪里传来的疼痛,让她在微弱的时候,小巧的眉头蹙起,宛若蝴蝶的双翼。 “苏启超,开门,是我肖飞!” 就在这时候,门被敲响了,我一直都希望是急救中心的人先到,没想到是肖飞。 我拉开门迎上那张一如既往的铁皮脸说道:“我得等一会!” 说完,我准备关门,跟他,我尽量少说话,一句不好得干起来。 “唐鬼爷有命,一小时内,把你安顿好!” 他抬起骨骼分明的手按住了我打算关上的房门边上,声音毫无感情色彩,照我说,和机器人复读机一样。 “我苏启超,有手有脚,我自己知道去找他!”我说到,可肖飞并不是像我想的那么死板,侧目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他肯定是看到了,不由得蹙眉。 “那肖飞就在楼下等着!”肖飞说完,就离开了。 我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床上,她依旧沉睡着,我心里不免有些着急,特别是她侧脸耳垂的部位有一道伤疤,配上那如玉一般的皮肤,更是触目惊心。 不到五分钟,我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我脑中一明,穿着拖鞋,背心,大裤衩抱着她的身子就往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