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我是怕你们听不懂
吴涛没有料到，这一场安排在军工第零研究所的报告会，竟然如此的隆重！ 如此的接待规格，尚属他成名之后的首次。说不感到惊讶，那不太现实。 当然，短暂的惊讶之后，吴涛很快沉稳下来，握着副国级首长的手，谈笑风生，不卑不亢。 “吴涛同志，我今天是代表一号首长来的参加你的研究进展汇报。听说轻核聚变技术，已经突破了最关键的难题，具备了可控发展的可能？” 吴涛点点头道：“是的，首长。球形闪电的原型系统，经过充分的实践，已经证实获得成功。” “那好，今天我们和众多的国防专家们就坐在这里，聆听你的学术报告。”副国级首长直入正题道：“那么，可以开始了吗？” 吴涛点点头，循着目光望去，在副国级首长的身后，每个人的目光都透着兴奋和激动。有倪饱学，赵丹杨之类的老教授，还有叶欢和杨菁菁这样的打酱油之流。 吴涛踏上讲台，手里拿着宋泽准备的那份还没看过的稿件。 “尊敬的首长，各位专家，同志们，你们好！我是轻核聚变动力航母项目的总工程师吴涛，今天由我给大家带来球形闪电的工程化研究进展报告……” 起初，宋泽的报告写的还算中规中矩，可是吴涛读到后来，越来越多的套话，越来越多的浮于表面之语，令他感到浑身别扭。语气也失去了起初的坚定昂扬，变得断续低沉。 底下的两位首长相视一眼，目光中尽是疑虑。 按说，主持如此重大项目的总工，做报告不该是这种水准啊！ 不料下一刻，吴涛长出一口气，忽然放下手中的演讲稿道：“对不起，首长和各位专家，今天的报告会，事发仓促，实际上我没做任何准备。” 台下一片哗然，二位首长眼中的疑虑愈发深重。 这属于重大失误啊！ 难道没做准备就不能临场发挥一下吗？ 这样的应变能力，表现在主持如此重大的项目中，很是令人担忧啊！ 但是台上的吴涛，对这种局面显然是早有准备。 “各位请听我说，虽然我没做报告的准备，但是球形闪电原型我已经托叶欢同志秘密运输过来了。我觉得，与其在这儿听我枯燥地照本宣科，不如到实验室，看我亲手演示球形闪电的激发和控制。这样大家眼见为实，更加省心省力。” 话音刚落，台下便有拿着本子挥舞的专家道：“吴总工，在观看实验之前，难道不能跟我们讲讲球形闪电的原理吗？或者说需要保密，对我们秘而不宣呢？” 吴涛骤然间，双眼一眯，这TM明显是挑事啊！不过他也知道，台下这群专家里，嫉恨自己和这个项目的人不在少数。所以对于这个问题，他不能回避，也不打算回避！ 于是他扬声道：“这位专家，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来自那个单位，拥有何等的资历，做出什么轰动性的研究成果，但是我可以肯定地说，今天我利用为数不多的一个小时跟你们讲球形闪电的理论基础，你们没人能够听得懂！” 吴涛这话，显然是一种无差别攻击！虽不至于引发众怒，但是引发众人心里的小小怨气，几乎是必然的。所以挥舞本子的专家，当即站了起来，眼镜背后的眼神闪过一丝快意的狡黠。 “我是华夏科学院核物理研究所的郝爱国，我在核物理领域发表过SCI文章几十篇，就算是国际最权威专家的论文，我也能完全看懂体会。所以我不知道，你谁说的无法理解的理论基础，究竟难在哪里？况且孔子说，三人行，必有我师。吴总工这话，是根本不把在场的七十多位专家教授看在眼里吗？” 吴涛笑了，只是神色间冷的发寒。叶欢看到这个眼神，当即瑟瑟发抖地对杨菁菁说：“完了，他要动真格的了！当初他把我打骨折之前，就是这个眼神！” 面对专家们的同声质疑，宋泽暗自为吴涛着急，他觉得与其这样引发众怒，还不如老老实实地照本宣科呢。不过他内心更加希望吴涛能够镇住这帮倚老卖老专家，这样他以后出去，脸上也倍感有光。 果不其然，下一刻，吴涛大喝一声道：“宋泽，把白板推过来！” “是，吴总工！”宋泽慷慨应声道。 很快，两块白板被推了过来，吴涛拿起记号笔，面向白板头也不回地道：“各位专家教授，你们看好了！” 说完，吴涛左手背在身后，右手行云流水地写了起来。 在他的笔下，一个个繁杂的公式，结合着推算过程，跃然于白板之上。 很快一块白板密密麻麻地写完，立刻被动态摄像机投放到大屏幕上。 郝爱国扶着眼镜框，刚看了两行，就看不下去了。因为他看不懂了！ 转头看了看其他的同仁，全都好不到哪里去。 不多时，两张白板哗哗地写完！吴涛转身背手而立道：“各位专家，有谁能看懂这两张白板上的公司理论，可以上台给大家讲讲！” 台下议论纷纷，却愣是没人上台。 吴涛目光逡巡过去，最终定格在出头的郝爱国身上道：“郝教授可以吗？” 郝爱国轻咳了一声道：“谁知道你是不是胡乱写出来的内容……” 吴涛冷哼一声道：“熟悉建模的专家应该知道，这两个白板的内容是关于建模方面的理论。事实上，这是最优化建模理论的基础！” 当下有几位专家点点头道：“没错，的确很像是建模方面的理论和算法。” 吴涛哗哗地边擦边道：“事实上，球形闪电涉及到的数学理论，我能写上一个小时不停歇。每一幅白板的内容，都涉及到高深玄奥的理论，足以让我讲上半天之久！所以有谁想要和我探讨这方面的问题，可以私下里来找我。我有时间的话，会在不违反保密条例的情况下，倾囊相授，绝不藏私！” 一番话说得台下静寂无声。私下讨教，这么多的内容，无异于拜入吴涛门下了。 郝爱国更是脸色讪讪地悄悄坐下来，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先前的副国级首长打圆场道：“具体的理论，你们私下探讨。现在按照吴涛的提议，我们直接去看现场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