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相忘于江湖
李飞很生气，很气愤，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兄弟是怎么了，他们虽然是在部队认识的，但是，差不多两年时间，都是在一个寝室，俩人可以说无话不谈。 在他心目里，战军魂是一个乐观、开朗、坚毅、冷静的男人，但是，现在，他却发现战军魂在爱情这方面实在是幼稚到了极点，而且，隐隐的，他竟然感到战军魂在这件事情上，实在是做得太过分了，而且，很卑劣！ 战军魂一直就那样傻傻的坐在那里，听着李飞的训斥、指责，他的心里，在反复问自己一个问题：“我为什么会那样想？我为什么会那样说？” 现在，他的脑子已经成了一团浆糊，问自己多少遍，也找不到答案了！ “战军魂，你仔细想想，叶子琪观察你、考察你、去你家、跟你父母见面、帮我们争取这么多钱、帮我们代理其他工作室做拍卖会，是为了什么？ 你再想想，人家叶子琪有没有有一点对不起你的地方？有没有一点玩弄你的意思？有没有一点不认真的征兆？ 人家是清白大姑娘，被你这么一说，人家不吐血才怪，哼，如果是我，我可能都会自杀了，这么多年，好容易爱上一个男人，还把自己当成水性杨花的轻浮女人，那不是逼着我自杀吗？” 战军魂如遭雷劈，李飞的话字字句句轰进了他的心里，“吐血！”“水性杨花！”“自杀！”这几个词化成了三座大山压在了他的心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突然，他站了起来，冲到卧室，抓起了电话，就开始拨电话，李飞跟着他过来，看到他拨电话，一把就夺了过来！ “你给我！我要给叶子琪打电话，给我，给我！” 战军魂的眼睛红了，射出了红芒，这时候，他有了开始疯狂地苗头！ 李飞当然不会害怕，狠狠的一拳把战军魂打倒在床上，然后，用“锁喉术”紧紧地控制住了他！ 战军魂还在挣扎，李飞也狂暴起来，怒吼道： “战军魂，你清醒一下，你都不能确定自己的错误、自己的心意，给人家打电话干什么？道歉有用吗？如果道歉有用，这个世界就不需要警察了！” 李飞拼尽全力，才把发狂的战军魂压制住，然后对着战军魂的耳朵吼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一招很管用，虽然，战军魂的耳朵嗡嗡直响，但是他总算安静下来了。 李飞喘着粗气放开了战军魂，仰面朝天，躺在了床上，说： “小军，你这种冲动的毛病该改一下，按理说，你不该这样的！ 你耐心听我说，你伤害了叶子琪，这毋庸置疑，最近，你还是不要跟她联系了，让人家也安静一段时间。 另外，其实是你看低自己了，你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人家，才会固执地认为人家是假的，是玩弄你，你别反驳我，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样？ 其实，那天上午，叶子琪亲了你以后，你心里就有她了，但是，因为李润雪，所以你心里患得患失，一方面，害怕失去李润雪，另一方面，又怕失去叶子琪，所以，你一直在纠结。 等到你知道叶子琪去了你家，我觉得，你心里很乱，觉得对不起李润雪了，所以，就开始想找机会跟叶子琪说清楚。 可是，你又不知道怎么跟叶子琪说，因此，慢慢的，你心里就有了一种纯属猜测的，先入为主的想法，那就是人家不是真心对你，这样，你也就能够说服自己去专心爱李润雪了，所以，跟叶子琪在一起的时候，你一时情急，就说出了那样的话。” 说完之后，李飞就不说话了，他分析的，其实是结合他对战军魂的了解程度作出的判断，没想到，作为一个爱情白痴的战军魂，还真的就是这样想的，几乎百分之百中的！ “不过，你想过没有你觉得自己与叶子琪差距大，那么你与李润雪之间呢？我不知道李润雪什么背景，但是，能养出那样的闺女来的人家，估计也不是一般人家吧？ 其实，小军，那些都不是理由，即使你觉得人家感恩图报也不是理由，这个社会，没有一个女人会因为一个男人救了她而以身相许的，再说，这还是游戏里，说句难听话，就是一万个人轮了她，现实里，她还是黄花大闺女。 我说的话虽然糙，但是道理是一样的，你处理事情太鲁莽了，有点太自以为是了！另外，我也要告诉你，咱么虽然不是传说中的高富帅，但是，咱们也不是矬矮穷！凭什么，咱们就不能爱好姑娘呢？ 现在国家的形式你又不是不知道，国家为什么暂停婚姻法中关于重婚罪的执行？想过吗？ 看你这傻模样就知道你根本没想过，我告诉你，现在中国老龄化太严重了，而且，女多男少，想想，这后面的潜台词！ 国家，对于某些事情，已经完全归于民事责任、义务了，是使用伦理道德束缚，而不是法律，明白吗？” 战军魂彻底陷入了呆滞，经过李飞的耳边狂吼，倒是彻底让他清醒过来，所以他老老实实地趴在床上，维持着被李飞锁喉的那个姿势，听他教训，但是，当李飞说了最后几句话的时候，他真的是碉堡了！ 兄弟，什么是兄弟？兄弟不是和你吃吃喝喝、有事没事找你借钱、三天两头托你办事的那群人，而是在你需要的时候，能够陪你哭陪你笑，能够为你两肋插刀，能够在你迷惘的时候，把你劝醒、骂醒甚至打醒的那群人！ 毫无疑问，李飞是战军魂的兄弟！ 战军魂这时候的心里，已经平静了许多，他也想了许多，知道了自己是有些妄自菲薄了，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里！因此，他轻松了许多，并不是原谅了自己，而是，知道该怎么做！ 此后，他们开始喝酒，李飞也第一次住在了战军魂的狗窝里。那一晚，他们俩谁也没进游戏！ 战军魂醒过来的时候，天早已大亮，他是被刺眼的阳光给照醒的，李飞早已离开，他爬起来，才发现地上、桌子上到处都是空啤酒瓶子、鸡骨头等东西。 苦笑了一下，战军魂看到了他打李飞，李飞喷出的血，此时，已经凝固，变成了黑色，床单上也有血，那是他的血，昨晚，情绪激动的他们，一人打了对方一拳，也算是帐顶账，平手！ 战军魂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洗了个冷水澡，虽然已经到了五月份，但是那冰凉刺骨的感觉并没有多少缓解，但是，这种冰凉足以让他精神百倍。 划拉一口东西进肚子里，战军魂抄起了手机，他不是要打给叶子琪，他觉得李飞说的对，在这关头，自己该给叶子琪一个缓和情绪的空间，这样，日后他解释、赔礼道歉什么的也都好说。 但是，李飞说的话都对，但唯独这句话说错了！他李飞也不是万能的。 千里之外的北京，叶子琪轻轻地将一封信放在了她那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今天已经是五月五号，等了四十八小时候，她知道，她爱的那个小男生，害得她吐血甚至昏迷的小男生，没给她打电话，甚至一个短信都没有！ 她的心本来已经碎成了灰，但是，这是她第一次的爱呀，说得轻松，怎么能轻松地随意放下呢？所以，她也有着一点点小小的希望，希望那个男人能给她打电话，哦，不，哪怕是发个信息也好，但是没有！ 战军魂坐在床边，抄起电话的时候，叶子琪站在登机口，遥望着长春的方向，久久，凝立不动，直到空姐催促，她才依依不舍得进了机舱，转身的刹那，她的手轻轻一松，一枚SIM卡落到了登机悬梯上。 战军魂把手机放到了耳边，他已经拨出了一个号码，本来想打给李润雪，但是，鬼使神差的，拨了叶子琪的号码。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 那个美女不嫌累，一遍遍的说着，战军魂呆呆的举着电话，脑子又有点发木了！ 同一时间，靠在飞机那柔软座椅上的叶子琪眼睛微微闭上，两颗晶莹的泪珠滑落了下来。 “小军，我坚持不了了，就这样，让我们相忘于江湖吧！” 叶子琪，此时，真正心死！ “嘟……” 听筒里传来电话接通的声音，战军魂松了口气，好在，还能联系上一个人，响了两声之后，蔡助理略显急躁的声音传了过来，她匆匆的说： “对不起，我这里有急事，回头再打给你！” 说着，蔡助理就挂掉了电话，战军魂呆了呆，摇摇头，又拨了另外一个电话。 那个电话响了好久，才从里面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喂，您好！” “润润，是我，小军，你这几天能上来吗？你都好久没上了！” “哦，我这几天挺忙的，暂时不行，哎呀，先不说了，我这边好忙的，回头自打给你！” 说着，李润雪把电话怪掉了，根本就不给战军魂说话的机会。 战军魂感觉心里很痛，在李润雪挂掉电话之前，他很清晰的听到了一个声音： “润润，你干什么，快点，我等不及了！” 战军魂的耳朵很好使，能够在安静的夜里分辨出老鼠跑动的声音，甚至蛇或者蚂蚁爬动的声音，在某种时候，他也能听出，那是狼牙的基本功！ 他听出来了，那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