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复仇
我和刘二仍然余怒未消,纵是这样还是不肯罢休,当即端起手里的自动步枪,朝地上的那五盏长明灯上继续开起火来。 随着“砰砰砰”的几声锐响,长明灯骤然被打碎,玻璃碴子溅满了一地,飞得到处都是,这些东西与刚刚从那“卍”字符尸阵上掉下来的骷髅骨屑掺杂了一起,白花花煞是碍眼。 之后,在不经意之间,就有小半颗骷髅头滚到了我的脚边,我烦躁之极,飞起一脚就把它踢进了血池之中,然后在脸上抹了一把说,“老义,今晚辛苦你了,要不是有你在,我们这五条人命可能随时都会丢掉!” 众人见状,连忙把手里的枪械收了起来,拱手向姬行义致谢,齐声喝道,“义爷,今晚麻烦你了!” 盗门传承几千年,不仅有其独有的唇典和术法,甚至在人情往来婚丧嫁娶上也非常讲究,一是一,二是二,现在既然姬行义救下了众人,他们当然要有所回应。 姬行义见了,也向他们拱手回礼,“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毕竟大家同属于盗门一脉,谁也不能见死不救呀,是吧?” 这样,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相互寒暄了起来。毕竟,逃出生天和劫后余生的感觉真好! 姬行义趁别人不注意,就偷偷地对我说,“少爷,都怪我前些日子身体不好,不能经常伴陪在你的左右,才让你误中迷局罹遇祸端!” 我陷入了无语中。看着他那佝偻的身躯苍白的须发,说真的,这时我十分感动。 寒暄了阵之后,众人便不再迟疑,当即把多余的器械扔了,收拾了包包,从那血池旁边绕了过去。 此刻的血池也收敛了刚才的激荡和澎湃,就象暴风雨后的西湖一样,水色滟潋,赤波微漾,甚至就在我们绕行的同时,里面居然又泛起了红红的雾汽,氤氤氲氲,凫凫娜娜,看上去倒有一种残酷极致的美! 我无意间地吸了一口气,把那惹人恶心的血腥之味也吸进了嘴里,不由得又厌烦了起来,“如果这血池真的是由真血炼制而成,那这刘大勇不知道已经害死了多少条人命?” 刘二也附和着我说,“对,这些人命现在可能连骨头碴子都没剩下了!” 说到这里,我们心里的怒气再也无法遏制,当即掏出包里的自动步枪又射击了起来,随即,“砰砰砰”的弹痕划破池面,溅起一层层赤波红浪。 但是,由于那尸阵已经被我们破去,这血池里的动静似乎比刚才少了很多,尽管我们在继续射击,那该死的幻觉却没有重现,甚至连波浪也已经隐没不见了。 看着这一切,我们的情绪平复了下来,匆匆几步,便抵达那金丝楠木棺旁边。 我瞅着这棺板上面的青龙白虎饰纹,不由得就有一点好奇地问,“老义,现在那骷髅尸阵已经被我们破了,这鬼棺材该怎么处理?” 似是想起了什么,彭子羽脸上狰狞无比,当即又抽出了所携的步枪,一枪托就砸在这木棺之上,“砸了它,而且还要把那刘大勇的尸身给拽出来,将他挫骨扬灰!” 这声音抑扬顿错刚猛之极,所有的人都吓了一大跳。 受他此刻表现出来的悍勇情绪一激,刘二也附和了起来,“对,一定要将他挫骨扬灰!” 姬行义在这华贵大气的棺板上摸了一下,脸上露出了惋惜之色,不过他还是顺从了大家,“既然大家都有这个想法,不如先把这棺材砸开再说……” 彭子羽狞笑一声,端起手里的M16就开始一阵猛射。 “砰砰砰”的锐响不断响了起来,这金丝楠木棺虽然坚固,终是抵不住子弹所带来的那种强劲的冲击力,不仅很快出现了很多大洞,甚至连侧边也开始皴裂了! 彭子羽残忍地舔了一舔自己的嘴唇,大声吼道,“刘大勇,你也有今天!” 声音豪迈大气,所有的人都受到了感染,连忙端起手里的枪械开始射击。 我举枪射击了一阵之后,便觉得心里的积郁已经被一扫而空,心情酣畅淋漓痛快之极,“刘大勇,我们来向你复仇了!” 说完,他在已快散架的金丝楠木棺上又被上了几枪,很快,这玩意儿便四分五裂彻底坍塌在地上了。
刘大勇的尸体终于露了出来。 他十分安详地躺地棺材里,两颊饱满,脸色红润,虽然已经死去多时,此刻竟然仍象是活人一般! 而且嘴角略带倾斜,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显得神秘诡异、邪恶狰狞! 我仅仅瞅了这一眼,就不由得怒气迸发,“人都已经死了,居然还在jian笑!” 彭子羽更为气忿,当即又是一梭子子弹射了出去,“笑你(娘)的笑,老子今晚不把你射成十八断就不姓彭!” 白烟迅速冒起,那刘大勇的尸身上“啪里叭啦”,就象炒豆子一般,骤然间出现了很多窟窿,血rou模糊,腥气弥漫。 众人还不解恨,在其他比较完整的地方又补了几枪,很快,这刘大勇的尸体便支离破碎,不复人形了。 我们收起手里的自动步枪,缓缓走向前方,瞅着刘大勇那破碎的尸身。 脑袋上布满了弹痕,血rou泛起,显得狰狞之极,甚至就在这时,他嘴边的那一抹微笑竟似还没有隐去,阴沉神秘,诡异莫测! 而他的那一双眼睛呢,则更是瞪得很圆,早就失去了那晚在鬼宴里表现出来的豪爽和大气,反而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贪婪、狡诈和阴狠之色。 随后,他的腹部不断蠕动,一条一尺来长的尸蟡便在缓缓爬出。 我们早有准备,举起手里的自动步枪一齐开火,这尸蟡顿时断了几百截。 姬行义在尚未闭去的双眼上抚了一抚,说,“刘大勇,你本也是我们盗门的一方豪杰,只可惜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纵然你设下这旷古死局,又能真正得到那人皮屏风吗?” 我撇了一撇嘴,说,“老义,你理这种人干嘛,他这是自作自受!” 姬行义叹息了一声,“少爷,你说得对,这刘大勇落到今晚的下场,也全是他自作自受……好吧,既然这人皮屏风这么重要,看来我们还需要再去一次贵妃岭,把这‘一’字符和‘卍’字符的真实内涵彻底搞清楚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