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参军
“咚咚咚！” “咚咚咚！” “西先生请你开开门，我是二楼三门的王阿姨，我女儿173的个子，大长腿、模特身材、明星脸，从小家教森严连男孩手都没牵过，你出来看一眼，就一眼，绝对不后悔，绝对看了就想娶！” 西塞刚狼狈的窜进屋子摔上门，后面就紧跟着一个阿姨冲上来推销自己的女儿。西塞一边喘着粗气，擦着头上的汗，看来这跑的算是快的了，不然绝对被各种阿姨堵在楼梯上无法善了。 繁星和西米在一旁的沙发上已经笑得前仰后合，西米嘴里咬着棉花枕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繁星也是使劲抿着嘴，确保自己不笑出声来。为什么不出声？因为出声之后外面的阿姨会更卖力的呐喊，这都是前车之鉴。西塞没好气的看着两个人，脸上憋得通红却毫无办法。 其实理论上讲繁星应该更受欢迎，但是由于繁星没有任何技能，所以没有申请移民或者绿卡的可能，更重要的是繁星还未成年。倒是人高马大，壮的和牛一样的天才机械师西塞，成了无数阿姨眼中的钻石驸马、金龟婿，一传十十传百，前来相亲的女孩质量也是一层一层往上涨，现在不是明星模特级别的都不好意思开口。更有甚者每天凌晨5点便在西塞去申请机构的必经之路上守候，用各种方式制造各种偶遇。好在西塞从小在垃圾星长大，审美观基本为零，加上情窦未开，对美女完全免疫。否则换了一般人，估计几小时便缴械投降，成了某阿姨女儿的战利品。 西米倒是轻松许多，由于才14岁，而且机械天赋惊人，几乎几天之内便破格通过移民申请，还获得了巴塔最优秀大学之一的阿斯米罗大学的入学邀请，之后便是在家里休息、玩。西塞其实也很早便通过了移民申请，他现在之所以奔波，一是申请西米被邀请的那所阿斯米罗大学的入学资格，二是为繁星寻找申请移民或绿卡的机会。 “哥哥，今天收获怎么样？”西米等阿姨离开后立即问西塞。 “大学的事已经申请下来了，但是繁星的事……唉！”西塞叹了口气。 “繁星不是下棋很好嘛，那个不可以申请移民吗？”西米困惑的问西塞。 “不行，巴塔合众国的技术移民申请或者绿卡申请都是有相应的专业要求的，比如法律专业、机械专业、会计专业等等，而棋艺等艺术方面一般巴塔合众国会采取邀请的方式从别国邀请特别出名的艺术大师，繁星明显不符合要求。”西塞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随即剑眉一竖说：“没事，明天我再去申请机构，再去求求那个申请官，毕竟她很欣赏我的机械天赋……”说道这里，西塞忽然想起那个30多岁女申请官火辣辣的眼神，不禁打了个冷颤。 “西塞，不用了，今天我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有了决定。”繁星拍了拍西塞的肩膀，露出平和的微笑。 “什么打算？”西塞和西米异口同声的问繁星。 “去参军喽。”繁星依然微笑着，轻松的伸了个懒腰，舒舒服服的倒在沙发里。 “去参军！？”西塞和西米一起叫出声来。 “繁星你知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他们会把你送到最危险的前线，你可能会死的！”西塞一把握住繁星的胳膊，力道大的像是铁钳。 “繁星不要去参军，大不了我们一起留在这里，不移民了。”西米着急的看着繁星，眼睛红红的。 “对，大不了不移民了，在这里也挺好的。”西塞点了点头，手上握的力气又大了一些。 “西塞……”繁星拍了拍西塞死握住他的手，西塞“哦”一声连忙把手松开，不过繁星的胳膊已经被攥的紫红。 “其实这个想法不是今天才有的，那天咱们在边境的检查站遇到的那个李上尉你们还有印象吧？”繁星抬起头询问西塞、西米。 “嗯。”西塞闷应了声。 “有印象，就是那个个子高高的。”西米也紧跟着回答。 “在和他分别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参军这件事情始终在我脑子里浮现。而且每次看到枪、军舰、军装这些事物，我都会有一种特别奇怪的向往感。”繁星说着说着眼睛开始发亮。 “不，繁星，你这是错觉。每个男人提到军队，看到这些武器装备都会有这种冲动。但这仅仅只是冲动，如果去参军，那是要玩命的！”西塞表情很是着急，他努力表达自己的意思想劝说繁星。 “我理解你的意思，西塞。但是这种感觉和你说的那种完全不一样，我的意思是……”繁星略作停顿，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西塞、西米，你们都知道我只去过记忆，对于以前的事情我一无所知。但是，就在看到那些军舰、军装的时候，我好像回忆起了某种感觉，那是一种无比强烈的渴望，我渴望去战斗，渴望去战胜敌人，我感觉在那里才能找回我自己，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繁星说着说着，眼中充满困惑却依然闪闪发亮。 “可是繁星，难道好好生活不是更重要吗，为什么非要去……去战斗？”西米被繁星的情绪所感染，但依旧细声细气的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我也不明白，繁星。过去的你我不认识，是个战争狂也说不定，但现在你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人了，你又何必去追求过去的东西。好好的活在现在，过更好的生活不是更重要吗？”西塞也困惑的看着繁星。 繁星沉默不语，他的心中涌现出很多复杂的情绪，压抑、恐惧、垂死挣扎、希望、失去亲人的痛苦、对胜利的渴望、对死亡的绝望……这些情绪不知从何而来，甚至这些情绪都不属于繁星，但它们却一起涌出，刺激着繁星的每一根神经。 “我要……活下去。”繁星忽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对了，就是要活下去，然后好好生活。”西塞见繁星开窍了，连忙趁热打铁。 “我同意哥哥的说法。”西米也立即声援西塞。 “我要活下去……然后……然后……”繁星痛苦的皱着眉头，死命的思索着什么。 “然后去战斗！”繁星像是忽然找到了问题的答案，紧紧皱起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繁星……”西塞和西米异口同声的叫出他的名字，两人的表情中都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放心，我现在很清醒，而且刚才我想明白这是为什么了。”繁星抬起头，眼睛里无比清澈而且充满自信。 “我想人活着，或者每个清醒的人，都会有所追求。像那些邻里的阿姨追求让女儿有个好归宿，你们想要追求更好的生活，还有些人追求更精彩的生活，还有人追求更无忧无虑的生活，还有人追求权力、有人追求金钱、有人追求名誉，追求自我的实现，而我……我之前并不清醒，我没有追求，如果有也仅仅是活着，但现在不一样了。”繁星停顿了一下，继续说：“现在我虽然不知道我追求的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绝对和部队有关。如果去参军，或许就能找到所有问题的答案。而且我已经决定了，一定要去参军！”繁星说的斩钉截铁，他甚至还握起了拳头。这对于向来性格温和的繁星来说，还是第一次。 西塞和西米呆呆的看着繁星，半天没有说话。 “好吧，虽然我不知道你的意思是什么，但是你肯定回去参军对吧？”西塞看着繁星，表情有些凶。 “对。”繁星也看着西塞，坚定的回答。 “好，那我们一起去参军！”西塞用力拍了拍繁星的肩膀，这是西塞特有的承诺方式。 “对，一起去参军！”西米也跑到繁星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行！”繁星果断回绝，他的脸色阴沉的吓人。 “繁星，你这是什么意思？”西塞抬起手，有些生气的看着繁星。 “你们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们应该去追求你们想要的更好的生活，而且你们必须要过得更好！”繁星瞪着西塞，语气很强硬。 “你不是说追求吗，你的追求就是我们的追求，我们愿意去参军！”西塞也瞪着繁星，把话反了回去。 “恩恩，我同意哥哥说的。”西米也连连点头。 “你们这是在强迫自己。”繁星冷笑一下，接着脸色重新变暗。 “如果你们也去参军，我会认为是我连累了你们。如果这样……”繁星说话的时候，死死的盯着西塞：“如果你们去参军，我只能一死以报答你们的救命之恩！” 西米倒吸了口冷气，西塞则是愣了一下，然后脸上憋得通红、青筋暴起，碗口大的拳头高高抬起。 “你再说一遍！”西塞是真的发怒了，他全身的肌rou都已经绷了起来。 繁星没有回答，只是平静的盯着西塞的眼睛。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许久之后，西塞缓缓放下自己的拳头，狠狠吐了口恶气。 “繁星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你是死是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西塞站起身来，一脚把木质的茶几踩断成两截，然后头也不回的走进里屋，重重的摔上门。 “繁星你不要生气，哥哥他说的是气话。”西米缓过神后，连忙安慰繁星，然后一溜烟的跑进里屋，去找自己的哥哥。 繁星看着里屋被西塞摔门摔的有些碎裂的门框，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他是真心为两兄妹好，无论如何得让他们过上好的生活，不能因为自己拖累了他们。 但是，繁星也有些事情没有告诉西塞、西米两兄妹，那就是他在“雪山”的经历。这件事，他曾经答应过老人不告诉任何人，那么他就绝不会告诉任何人。 可是他却无时无刻不想结束“雪山”的生活，虽然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磨练，但没有人想在睡觉的时候去那冰冷刺骨的地方受罪，而且每天如此，简直就是地狱！可对此繁星没有任何办法。 但就在他想要参军的时候，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种感觉告诉他，只要去参军，就能找到结束“雪山”生活的出路。 繁星刚才对西塞兄妹说的话，都是真的。他看到军舰、军装的冲动是真的，他想要参军的追求是真的，他想要结束“雪山”生活的愿望也是真的。 当这些真的想法汇聚到一起的时候，繁星忽然有种感觉，他感觉有什么在召唤他，引领他走上这条路。 “难道这就是命运……” 繁星皱了皱眉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窗外夜色正浓，偶尔一两只野猫叫的甚欢。 他觉得一股困意上来，便伸展开身体，平静的躺在沙发上，缓缓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