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求
后来有一堆尸体升了大火,似乎是想将一切烧的干干净净,因为方才聚集在简易说书台前的人都在那里面…… 侍卫们静立,看着神色淡淡的两个少年沉默。 一群奴婢都被打晕了,唯一女亲卫此刻还在干呕,流涯看了她好久好久,有三息那么久。 仙子浑身都挂着碎rou鲜血,散发着恶臭,气味就似一辈子都在杀猪的屠夫,血腥味入侵到了骨子里。 “你要什么?” 很久很久,久的不远处会都有些人远远促足看时,两个少年才打破沉寂。 “嘿!” 那人突然笑了,满脸细腻的rou块都卷了起来,刘昆忍不住打了哆嗦。 “公子!” 苏宁又说了两个字。 就连红叶都明白这两字的分量,就像当日在梅园流涯离去时也唤“一垢”那样。 这两个人其实都不习惯如此郑重其事的说话,可他们既然说了“一垢”、说了“公子”,而且当着面说了,那么就代表他们需要知道对方的底线。 因为,这是一场谈判。 “赫连!” 开了条件,却嬉笑。 若是凌阳此刻醒着,对于这人挟恩邀报,竟狮子大开口到这种程度必然是要跳脚的。 那是一个国度啊! 取“赫连”? 这等于将一辈子搭了进去,越国建立百家军之时如何强大,可到了如今这片大地上的国度又有哪个不见了? 难度可想而知。 苏宁只是一个人,或许准确来说应该是:一个很聪明的人! 然而,也只是一个人而已,然后,他的势力在哪里? 从没见过! 灵族是奉行“天地人和”的族群,不然不会乱世出苏姓,平世出听姓! 天下必乱,这是这个时代的必然,这是天地人和中的“天地”。 可是人和呢? 流涯与苏宁么? 就连苏宁自己都不相信了。 于是图谋赫连才会“太难太难”。 “什么!” 刘昆惊呼,看向流涯眼中出现愤恨,他一直以来都在不断给苏宁找麻烦,到今日都不待见,可他都觉得此事根本就不可能实现。 “你这是坐地起价!” 刘昆大呼,就算苏宁因为什么而欠流涯人情,但也不能上升到如此高度。 “呵呵……”流涯扭头,大笑,迈步……走了! 他知道苏宁会答应,有太多的缘由需要苏宁去答应。 “公子!” 夜末的声音很清澈,导致着那种喏喏委屈也都放射出来。 “灵族只为平乱!” 苏宁说,自始至终他都是往着此刻所说的目标前行。 灵族神子所做,不论哪一步,结果让谁得利,只要最后天下能一统,帝皇可固政,那么就是顺着祖训与灵族职责在前行,过程……并不重要。 “这样是不是……” 夜末欲言又止,他还是第一次干涉苏宁的决定,即使这样也已经让人反应不过来。 一群人惊愕了,看向夜末眼神里有赞叹。 这里的人几乎都领教过苏宁的杀伐决断,这个人几乎没有温暖情绪,所说言语也都是一言道断,结果如今,有人干涉他。 “或许,苏宁也该尽力了!” 这句话显然意犹未尽,于是这句话也并不算说完,所以那余下的话头在一口浊气中被吐出。 刘昆想起当日苏姜求情时那个拍打衣衫血迹冷漠以对的情形。 “你就不会帮我挡一挡么?” 刘昆唯独想不起这句话是怎么说的,但意思可能是一样的,当时他是这么说的吧?他埋怨自己不懂“省时度事”时,应该想到另一个人了吧? 于是禁军统帅看向夜末,看见黑漆漆的人眼里有泪花。 …… “诸位!”意外地苏宁没有直接呵斥。他的话语一如既往地放松,却不像他此刻的状态那样平静,这让所有人都觉得山雨欲来! 然后果然……在所有人眼中惊讶时,他向高离行了一个士子礼
“一垢需要将军帮一个忙” …… …… 竹苑的春风由于那些青竹的遮挡,于是吹的很缓很慢,就好像被夜末搀扶着的苏宁,走的很慢很慢。 “这是客居,先前是在下居所,足下若是不嫌,便就住在这里吧!” 宫言跟在两个人身后,缓缓介绍一切,初时赔罪时候的变扭都被他遗忘了。 苏宁不说话,脸上始终挂着温和,他甚至不知道谁让宫言来赔罪的,只是知道宫言一定会来赔罪,不然当初也不会干净利索的退出竹苑。 “嘿!” 刘昆在最后面抱着脑袋嘲讽,一直就黑着脸。 “嗒嗒嗒……” 这是走路的声音,很悠缓,听得出属于女子。 “嗯!” 刘昆最先回头,看见在拐角处寮步轻移的粉裙少女,然后他便呆住了。 众人也都回头看。 “哈哈哈……” 宫言笑得颇为爽朗,笑声中女子走到众人眼前,施施然行了一礼。 “这是?” 高离与刘昆几日来私交甚好,见好友愣神,连忙询问。 “这是小女如意!” 宫言介绍,很得意。 由不得他不得意,如意在幽都都是被人常常提起的美人,生的国色天香明目皓齿,一身粉裙又显得此女娇柔清秀,很是瞩目。 “令媛不负世人称赞!” “果然大家闺秀!” …… …… 待所有人都夸赞一遍后,目光却移开了,它们都注视在了苏宁身上。 那如意也都在抬眼看,小心翼翼的……因为沉闷总是与苏宁有关。 可惜那个人并没有回头,连一点好奇心都不准备露出来。 “一垢要歇息了!” 他只有一句话,其他人默默,想起方才他求高离时的那些话,看了看依旧在熟睡的凌阳公主,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