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琅邪失守
清明时节雨纷纷。或许,雨,跟清明时节,有着说不出的缘分。 琅邪郡城是细雨绵绵,而那东海郡城,同样不能幸免。 东海郡城,城楼之上。 一玲珑身影,面带薄纱,颈围丝巾,正双眉紧皱,注视着城下的徐州军。 如陈平在此,定能认出,这美丽身影,正是那大贤良师之女,张蝉也。 一把雨伞,慢慢盖过张蝉的头顶。 “蝉儿,你身子弱,不要再淋雨了。” 张蝉回头望去,却见一高大英俊的男子,正满脸心疼之色,默默的看着她。 “白骑哥,你说,我们能打败徐州军么。” 张蝉看着叫白骑的男子,好像一下子找到依靠,将整个身子,依偎在他宽厚的胸膛上。 “蝉儿,相信我张白骑,明日,我将亲率四十黄巾力士,十五万黄巾大军,就算死,也要冲破徐州军的包围。” “勿要说死。” 张蝉连忙伸出手指,捂住张白骑的嘴。 “白骑哥,答应我张婵,一定要活着回来。我张蝉,还要等着白骑哥,来迎娶我。” “蝉儿。” 张白骑听着张蝉的话,瞬间温柔下来,将张蝉的整个身子,拥抱在怀中。 “待大贤良师攻破洛阳,我张白骑,定骑着高头大马,来迎娶我最心爱的蝉儿。” 张蝉听着张白骑的情话,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 张蝉在回想,回想着她和张白骑小时候的样子。 两小无猜,青梅竹马。或许那个时候,是张蝉最幸福的时光。 “报。” 黄巾兵的急报,打破了温馨的画面。 但随之而来的消息,却让张蝉大喜。 “渠帅管亥,带领黄巾军,昨夜缴获军粮,并装扮成运粮军,成功占领了琅邪城。” “啪。” 东海郡城二十里外,主军大帐,陶谦愤怒的拍打着案几。然后咬牙切齿,将琅邪郡城传来的情报,撕的粉碎。 “废物,一群废物。琅邪郡刚刚被夺回来,现又被黄巾占领。” “押运使糜芳是个废物,那琅邪郡的守将,更是废物。” “那糜芳何在,琅邪守将何在。” 传令兵看着怒发喷张的陶谦,瑟瑟发抖的道。 “押运使糜芳,在战乱中不知所踪,而那守将大人,直接被黄巾渠帅,给一刀斩了。” “滚。” 陶谦听着传令兵的话,越听越气,站起身来,一脚将案几踢翻,一捆捆竹简,全部散落与地。 “大人息怒。如气坏了身子,全军士气大失也。” 陈登看着发怒的陶谦,小心的劝说着。大帐内的文武官员,亦是有多远,躲多远。 而那糜竺,更是满脸绛红,躲得远远的。 此时的糜竺,正在心里,不停的咒骂着糜芳和劫粮的黄巾。 押运使,就是运送军粮而已,军功可谓是唾手可得。 好不容易给糜芳谋上这个美差。没想到,竟然被黄巾军,给劫了军粮。 糜芳啊糜芳,你的运气,当真不好也 糜竺一边咒骂着糜芳与黄巾军,一边小心的偷看陶谦。生怕自己受到牵连。 琅邪郡城被攻陷,让大帐中的氛围,愈发凝重。 在陈登的小心劝解下,过了好长时间,陶谦的情绪,终于恢复了常态。 陶谦看着角落的糜竺,狠狠的瞪了一眼,然后无奈的叹了口气,对着陈登道。 “元龙,你且说说,这琅邪黄巾一事。” 看着恢复常态的陶谦,陈登终于松了口气,道。 “夜劫军粮,再装扮成运粮军,攻入琅邪郡城。当真狡猾。看来这伙黄巾军,就是几日前攻打西阳,南阳的黄巾了。” 闻陈登之言,陶谦不禁点了点头。 那西阳县与南阳县的士族,这三天来,可以用疯狂来形容。 不停的发来奏报,说有一股极为狡猾和凶残的黄巾,每到夜时,就会深入士族之家,抢夺财粮。 两县的士族,只好抛弃府邸,纷纷躲入县城之中,以免遭受杀害。 这股占领琅邪郡城的黄巾,必须要消灭。如不消灭,后患无穷。 要知道徐州大军正夹在两郡城之间,可以说背腹受敌。 如占领琅邪郡城的黄巾,突袭大军的背部,那么造成的损失,将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陶谦重新坐回主位,道。
“现琅邪郡城,已被黄巾占领,诸君谁敢出战,消灭黄巾,夺回城池。” “末将愿往。” 此时的大军主帐,正讨论着作战部署。 而东阳县城,陈平的抢粮部署,却因一位老友的出现,不得不被迫停止。 衣衫不整,满身全是刮痕的糜芳。看到陈平后,嚎啕大哭。 “平弟救我,平弟救我啊。” 糜芳紧紧抱住陈平,死不松手,这让陈平异常尴尬。 “子方兄,快随我来大帐,其中缘由,好生与我分说。” 几瓮酿酒,安抚了糜芳的情绪。同时也让陈平知道了,糜芳的悲惨遭遇。 糜芳奉刺史大人之令,以押运使之职,带两千兵卒,从徐州城押送兵马钱粮,先经转琅邪,再进发东阳。 目的是给琅邪守军,以及陈平军送补给。 但让糜芳没想到的是,离琅邪郡城只有十里之隔,竟然遭到黄巾军袭击。 足足三万余黄巾军,将糜芳的运粮军,团团包围。 两千对三万,想都不用想,一瞬间功夫,运粮军被打的落花流水。 糜芳异常恐惧。当看到冲杀过来的管亥时,糜芳更是大惊失色。 在修禊之日时,管亥曾以糜芳做人质,用他交换张蝉。 管亥的凶狠模样,在糜芳心中,已经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糜芳二话不说,直接调转马头,命家奴拼死打破一个缺口,然后慌不择路的逃了出去。 马腿以被跑折,家奴亦是战死走散。糜芳浑身上下,更是被树枝草叶,割的遍体淋伤。 经历了种种苦难,直到两个时辰之后,糜芳才遇见了封锁道路的陈平军。 听完了糜芳的述说,陈平对糜芳深感同情。 按理来说,糜芳虽有失职之罪,但罪不当死。 两千对三万,换了陈平,也打不过。 这主要责任,当为琅邪守军。 三万黄巾军,离城池不到十里,可以说在守军眼皮子底下,如此大的目标,没有发觉,当真该死。 如此守军,如此守将,这琅邪城不破,才是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