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一位天才的死去
“我是谁不重要，相反，你应该想想究竟是谁把你害成这样。”黑衣人伸开双手，“是木叶，他们颠倒了是非；是宇智波明宇，你为他而战，他却离你而去；是这个黑暗的世界，这个世界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难道你只能坐以待毙吗？难道你不想报复他们吗？难道向所有曾经伤害过你的人发泄你的愤怒？让他们也感受你现在的痛苦吗？” 直树缓缓抬起头，原本空洞死寂的眼眸出现了一丝光亮，声音也变得有力量：“你究竟是谁，到底想干什么？” 他终于想起，这里是炼界，结界重重，护卫森严，这个神秘人居然能无声无息地出现，绝不简单，而且他的目的……. 黑衣人笑道：“我叫黑绝，一个不能容忍这个世界上所发生的种种悲剧的人，所以想想辅助你，改变这个世界。” “改变世界？就凭你和我？”直树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现在的我，还能再做什么？” “不要妄自菲薄，你是宇智波的天才，拥有无法估测的潜力。你不应该困在这里，只要你想，随时可以逃离这里。”黑绝诱惑道，“来吧，只要你点点头，我现在就可以带你离开这里，然后，用你的力量，去改变这个世界！” “你说的话相当有诱惑力……”直树头颅垂下，身上蓦然散发诡异的冰冷气息，蓦然抬头，那双黑眸已化为一片血红，眼里是诡异的十字星图案。 万花筒写轮眼! “可惜你看错了我！”直树闭上左眼，右眼猛然瞪大，眼眶里血丝密布，血液从眼角里溢出，嘶声道：“瞳术·建御名方！” 万花筒写轮眼十字星瞬间急转，随即定住，瞳孔中缓缓浮现一个淡淡的影子。 “你这家伙！” 黑绝惊怒交加，本能地感觉到危险，淡黄的眼眸中出现淡淡的圆圈，他便看到自己的头顶，悬着一个十字星的标志。 自诞生以来，他很少受过生命的威胁，但这一次，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死亡的危险，仿佛有死神盯着自己，头上的十字星随时会变成一把刀子。 这个十字星是不存在的，但作为灵体的他，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他知道，自己的灵魂被锁定了。 “这个家伙，瞳术竟然和我的能力一样，都是阴遁的灵魂攻击吗？” 他想逃走，可是本能告诉他，除非离开这个世界，否则他哪怕远遁万里，依然要死。 不杀死这个家伙，自己就可能要死，黑绝眼睛陡然增大，怒吼着扑向直树。 这时，直树缓缓睁开闭着的左眼，左眼里清晰地倒映出黑绝的身影，血液瞬间溢出，“瞳术·宇迦御魂！” 刹那间，黑绝寒毛耸立，身体竟然开始分离，仿佛灵魂被切割了一般。 “去死吧！”黑绝恐惧到了极点，黑色的手顿时如钢刀一般，插进直树的胸口。 胸口没有血液溅出，甚至也没有破洞，但直树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的灵魂也受到了重创！ “既然不肯为我所用，那么，我就让你连死都带着痛苦，就算你的灵魂到了冥界，也永远是不完整的。” 黑绝狞笑一声，身体缓缓沉入地下。 rou体的伤害，可以用阳遁查克拉来治愈，但灵魂的伤害，却根本没得治，那是神的领域。 直树躺在墙头，缓缓叹了口气，他没想到对方居然是这样的存在，虽然重创了他，却没法彻底杀死他。 这时，牢门的封印打开，明宇走了进来，看见奄奄一息的直树，大吃一惊，赶忙跑过去扶住他，急道：“你这是怎么了？” 直树缓缓摇头，虚弱道：“我的灵魂受到了敌人的重创，快不行了。” “什么？”明宇脸色煞白，心中大恸，颓然坐在地上。 不枉我没看错你，直树脸上反而露出一丝笑容：“绚子死了，我对这个世界已心无所恋，就算敌人不来，我也会自我了断，随她而去。对我来说，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在哪都行，所以你不必悲痛。相反，应该为我感到高兴才是。” 明宇猛然一震，没想到绚子居然也死了。 这是一个孤高傲慢、却又至情至性的人，这辈子，他所求无多，甚至已打算退役，和绚子一起隐居，然而自己却累得他们如此下场。 “我的时间已经不多，现在，我要交代你几件事。”直树抓着明宇的手，声音沉缓而有力，“第一，我的万花筒写轮眼两大瞳术，一叫建御名方，一叫宇迦御魂，拥有锁定敌人灵魂，无视空间距离进行灵魂攻击的能力。现在，我把我的眼睛交给你，我相信你一定会好好使用它的。” 明宇默然点头。 “第二，我已将浅草川一事全部揽下，你不必多虑。” “什么？”明宇浑身一震，失声道，“这样不行，你会背负不属于自己的骂名！” “难道你连这些都看不开吗？”直树笑道，“世人毁誉，身后荣辱，于我又有何加焉？” “我不能这样做！”明宇浑身颤抖，咬牙道。 “不，你必须这样做！”直树沉声道，“为了一族，为了你，你必须听我的话，这是我的遗愿！” 明宇眼睛通红，从一开始，明宇就觉得这个人很不一样，在病房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看似冷漠的人，对于家族却怀着莫大的热爱和钟情，临死前，他更不惜用自己的名誉，来成全他的好友和家族。 他能说什么呢？他只能点头，声音嘶哑道：“究竟是谁害了你？！” 既然无法恢复他的名誉，那么，唯有以敌人的血，来洗脱他的耻辱。 “他自称黑绝，我看不清他的样子，似乎是灵体的存在，但他已经被我用‘建御名方’锁定了，以后你可以用我的眼睛来追踪。” “黑绝！”明宇咬牙切齿，眼里射出愤恨的光，“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直树勉强笑道，“意识越来越模糊了啊，最后，我死后，你把我和绚子葬在一起，就在南风原，墓碑上写着，宇智波直树夫妇之墓。” 明宇再也忍不住，眼里缓缓溢出泪水，滴落在直树脸上。 直树脸上的笑容渐盛，说道：“其实，人生一世，别无所求，得一陋室安身，得一红颜偕老，得一知己同饮，我这一生，三者皆具，又复何求？只可惜，和你的一战之约，一拖再拖，始终没能实现，大概是我唯一的遗憾了。” 他叹了口气，声音越来越虚弱：“你是个独一无二的天才，更有独特的人格魅力，我虽然嘴上没说，但心中深为叹服。和你相识相知，是我一生之幸。我知道你胸怀天下，志向高远，今后我已经无法伴随你的左右，见证你的奇迹，但我相信，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困境，你都能解决，我也希望，无论最后如何，你都能初心不改，初衷不忘。 现在，我要去见绚子了，再见……” 他的声音已杳不可闻，抓着明宇的手缓缓松开，瞳孔慢慢涣散，面色却无比的安详，嘴角漾起了温柔的笑容，仿佛沉入梦乡。 梦里春日煦暖，春风贻荡，草原上开着满天星，有木屋两间，善解人意的森下绚子站在紫色的花丛中，笑意盈盈地望着他…… 黑暗的牢里，一线光明斜照，光里的尘埃日复一日地来回游荡，怀中的人却已永远地离开，带着他的梦想，带着他的遗憾。 明宇再也忍不住，痛声大哭。 他的心很空，很痛！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