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七十九章：想多啦
湛湛虽然不知道近来自己是怎么了，但是韩品和师父林白衣的紧张和关切他是知道的，只是，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情况，也只能迷迷糊糊的暗自紧张。 别看他不大，但他也有心思。 至少他不是被养成了傻白甜。 正因为心里自有一番计较，所以他才没让脑子里时不时浮现的乱糟糟的嗡嗡声弄乱了心智。 之前韩品问过他，师祖也问过他具体情况，他很想详细描述给他们听，可是，每当他想说时，便突然发现，他感觉到的，竟然无法描述！ 这样的感觉，很像提笔忘字、或者脱口忘词。 要知道，他可是继承了韩子禾的惊人记忆力，虽然他没有青出于蓝，但也鲜少有完全想不起来某些重要事的时候，尤其想说的话刚刚才在嘴间滚过。 这样的感觉，让湛湛惶恐。 他紧张的将自己的状态说与师祖听后，他师祖只是安慰他不要紧张。 可是，这能是别人劝一句不紧张就能不紧张的？ 湛湛倒是没往自己遭人暗算上想，毕竟师祖这里，让他感到安全。 他只是担心自己是不是记忆力退化了，虽然从没听过哪一个小孩子会有这个毛病。 这样的担心，湛湛没有跟韩品说，甚至没跟林白衣说。 不跟韩品多言，他是不想让自己的小哥哥继续紧张下去。 他自从出现不知不觉怔愣的状态后，他这个小哥哥就紧张的好像绷紧了的弓弦。 湛湛能感觉的出来，韩品哥哥现在这样，好像随手一拨，就能让精神状态好像是弓弦的他为之崩断一般。 所以湛湛不敢多说，生怕他还没怎么样，韩品哥哥就自己把他自己给弄疯了。 至于不跟林白衣多说，那纯属是没必要啊，毕竟自己现在所有状态症状都跟师祖说了，师祖也因此而格外忙碌，他自然不好让师祖做自己的情绪垃圾筒了。 就这样，湛湛心里嘀嘀咕咕、忐忐忑忑许久，直到林白衣笑呵呵的摸着他脑袋，告诉他警报已经解除了，他还没有缓过劲儿来。 当然，惊喜是必然的，因为他发现，自从师祖这么说以后，他那睡不安稳、耳畔尝尝出现各样噪音的情况消失不见了！ 这也罢了，更让他兴奋地，是他的记忆力渐渐恢复！ 恢复的速度还特别快！ …… 不知道是不是他潜意识里很想要为此庆祝一番，反正在他意识到自己已经“康复”之后，之前一段时间里面情境杂乱的梦境，竟然一反前态，变得顺畅许多。 之前的梦境若是用快进来形容，那么这天的梦，倒像一种身临其境的体验。 怎么说呢，那感觉有点儿像传说中的全系游戏。 …… 湛湛明显知道自己现在在做梦，可是，这样的感觉，委实太过真实，以至于他偶尔也会恍惚一下，心理建设半晌，才能清楚记起自己正在做梦。 这样的感觉，有点儿新鲜。 也有点儿玄幻。 “喂！湛湛！你做什么呢？跟你说话呢！”旁座的小姑娘看起来粉雕玉琢一般，嘟起嘴来分外可人。 湛湛有点儿迷糊的看看她，心里嘀咕道：果然是梦境，要不明明是在上课，怎么她叫我小名呢？ 湛湛清晰的记得，无论是以前上课，还是现在在师门中学习，除却特别亲密的小伙伴，或者自己的长辈们，大家都叫他大名的。 “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不理人？”小姑娘嘟起嘴，指控一般看向湛湛。 琢磨不出所以然来的湛湛，忽然感觉手臂让人捏疼了，低头一瞧，却是小姑娘搞出来的杰作，登时绷起脸来。 “你竟然还瞪我！”小姑娘好像从没有受到这般委屈一样，一蹦三尺高，冲他就是一推！ “湛湛！你又不听讲啦！” …… 说实话，湛湛现在的状态完全可以用“懵圈”来形容！ 讲真，以前看反转故事都没有他现在的梦境这么奇特！ 没有错，就是奇特！ 湛湛抿抿嘴，低头看看自己所在的位置——竟然身处圆缸之中！ 这可不是沐浴所用的浴缸，也不是养鱼的缸子！ 这看起来，特别像旧时候人们常用来煮东西吃的器皿！ 湛湛敢拍着自己小胸口保证，这铜不是铜、瓷也不像瓷的玩意儿底下，正传来不断的提升的温度！ 唔！ 湛湛觉得自己好像解锁了什么了不得的真相！ 有点儿怕怕啊！ 虽然知道这只是他的梦境而已，但是，这样真实的感受还是让他想跳出去！ “你给我回去！”湛湛正想跳出去，就感到一双手摸住他脑袋就往回按。 “加水！” 他听着朦胧的声音，也分辨不出男女来，只知道自己虽然把全身力气都用上了，但却让对方这一出四两拨千斤给打回去了。 紧接着就是温水好像瓢泼大雨一样从他头上往下淋，都不等他反应过来，各种药材就劈头盖脸扔过来。 这一刻，他更相信自己现在的处境啦！对方这是想把他给烹调了？！ 想到这儿，湛湛惊怒不定！这一刻，他几乎已经忘记自己现在只是在做梦而已。 不想坐以待毙，湛湛打算奋力一搏。 当然，他这一搏还没打出去，他就感到眼前一转，一股吸引力将他从之前的缸子里拔出。 脑袋因为空间变幻而晕眩，湛湛有一刻看到眼前的金星群好像模拟漩涡。 …… “今天你们的任务仍然是练习基本功！” 这声音把湛湛从恍惚中惊醒。 湛湛觉得，他现在的表情一定充分诠释了什么叫“一言难尽”！ 刚刚还以为自己让人煮了，这会儿才发现，那只不过是略有特别的泡药浴的方式而已，是他自己少见多怪见识浅薄。 无奈的抬起手，随意的、无甚章法的挥挥胳膊，湛湛正想来回看看周遭。 要不怎么说他知道自己在做梦呢！他现在感觉自己根本是在第一视角和第三视角间来回变换！ 若不是有意留意的话，湛湛只能隐隐知道周围情况，但却好像隔了一层般，怎么都“看”不清楚。 当然，若是他有意看过去的话，那情况就另当别论了。 “师父！湛湛又不听话！”刚做梦时那个“欺负”他的小姑娘的声音一出，湛湛都不知道为何自己心里出现一个“果然”的感叹情绪！ 紧接着，就是好像和之前那个小姑娘配套出现的声音也传到湛湛耳中。 对方说：“湛湛，你给我滚过来！” 然后，湛湛的视野又是一变。 这回湛湛终于脚踏实地了！ 嗯，他惊诧的发现，他竟然身处一片陌生的森林里。 好像说是森林里也不太恰当，这里一片树木丛丛，很像森林外围。 湛湛转了个圈，不知该走向哪。 不过很快，不知就变成了有所感触。 心里、耳畔，都有个听不清楚的声音催促他继续前行。 这样的感觉，就好像自带导游一般。 湛湛随意的按照心里那个声音的指引行走。 也许是知道自己正在做梦，所以有恃无恐，湛湛对于那个声音的指引，几乎毫不质疑，直到“看到”或者说感知到原处的有点儿熟悉的身影时，湛湛警惕了！ 大概是对一直毫无情绪的声音忽然变得欢悦这点有所警惕，湛湛在对方迫不及待的指令下，心里莫名地生出一抹可以说是抵抗的情绪。 相对于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声音，湛湛觉得他好像更信任自己心底冒出的情绪！ 他一向都是个很有主意的孩子，而且行事做派特别果断。 心里念头一起，他立刻便做了。 那声音不是让他立刻靠近那个身影么，他顿了顿之后，忍住对那个身影的强烈渴望和惦念，拔腿向另外的方向跑去。 这会儿的感觉太真实了，以至于湛湛跟那声音斗智斗勇的……兜起了圈子来！ 直到他累的，好像汪星人，伸出舌头哈哈哈喘气；直到他实在跑不动，干脆就地一坐！ 他才从梦中清醒过来！ …… “真可恶！竟然只差一点点啦！”一个金发碧眼的人在一个奇怪的仪器前暴怒！ 若不是面前的全套仪器太过昂贵，他真想立刻将它拆卸！ “教授，咱们这次的引领好像……出……岔子了！”助手被教授那可以算是狰狞的表情给惊到了，哆哆嗦嗦、磕磕巴巴的把话说完之后，就恨不得钻到角落里，让这位脾气可以算是极其差的教授把他忘了。 “滚！”教授看不得助理这没出息的德性，随手将掌中的记录册砸向对方。 助理也不敢躲，接住记录册后，如获大赦一般，连跑带爬的从这间实验室中跑出去了。 “没用的东西！”见他这样表现，教授阴沉着脸，冷声道。 “教授，还可不可以再引导一遍？”等到助理跑出去，实验室另外的隐形门被从外面推开了。 紧接着，一个将头发打理到一丝不乱的男人走了出来。 能够看得出，他应该不高兴。 教授冷冷的看他一眼，将手上另一本记录册扔到办公桌前，特别不甘心道：“我们之前联系的人暴露了，这次是最后能够通过精神波动来来断定他至亲方位的机会，这次失手，下回……呵呵，你认为陌门会让我们找到下回机会？” 男人的反应和教授不同，没有出现教授以为会出现的激动或者愤怒。 他很冷静的坐到办工作旁，翘起二郎腿后，手指毫无规则可言的敲击着桌面，沉吟片刻，又开口道：“那怎么办？教授？” “你问我？”听出对方言语中有不满，教授冷笑道，“你若是有办法让他再‘配合一回’，我自然有手段让你满意！” “你明知不可能！”男人猛地抬头，眸光凌厉的看向对方，“教授，你可是收了巨额费用，这会儿不按合同给结果，你认为可能么？” 大概是男人身上猛然出现的杀气，教授没有之前那般盛气凌人，说话的语气也和善了许多：“我劝你不要这么跟我撕破脸，要知道，我也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做的，之前你也看到，无论是药浴方，还是练功的功法，应该都是陌门特有的。 你能从那里‘看到’这些，说明这些东西，即使在陌门，也是很珍贵的存在，用它们到陌门要求一番，想必对方若是不想公开自己想要保密的东西，肯定会付出让你们满意的代价。” 他这么说，男人表情也缓和很多。 “但愿这样吧！”男人站起身，冲教授颔首，“这次的合作虽然不令人满意，但也还算可以，就这样吧！” 男人没有说期待以后的合作这样的客气话，教授心里知道，这位客户关系应该断了。 他这样想，是因为没有看到男人转过身后，眼底闪过的可以叫做鄙视的情绪。 …… “任务完成度为百分之五十。”之前和那教授交谈的男人，站在大厦外面，斜倚树干打电话道。 他迅速跟电话那头的人交代一番，这才收起电话，看向他出来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铃声响起，他接通之后，听到对方只迅速说了句“完成任务”便挂断电话。 这次很快，对方给他发送两张照片，照片的主人公自然是刚才和他交谈的教授和其助理。 …… 韩子禾的表情有点儿……嗯，怎么说才好呢，她有点儿……哭笑不得？ “怎么好好儿的，还做起梦来了？！”韩子禾挠挠头，想起了上辈子，她跟师父打赌，看谁能做出让人闻风而逃的整蛊作品的事。 话说，她好像是用了一套药浴以及和其搭配的动作赢了她师父的吧？ 也是，药浴只用一次，就能让对方连续一个月每天整点报时一般发出各种动物叫声一般的排气声；若是加上一整套动作，那效果就成倍增加啊！ 若是效果最佳，那声响，足够方圆百米都能听到呢！ 想到这儿，韩子禾顿时忍俊不禁。 同样忍俊不禁到双肩耸动的，还有她的师父林白衣。 “嗯？好像没见过徒弟这么淘气过啊！”林白衣想着药浴配方和搭配动作，不由摸摸下巴，一脸坏笑，“真应该同情那位不知名的要挟勒索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