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Just looking在线阅读 - 第8章 番外:眷光(上)

第8章 番外:眷光(上)

    我是影,东方光影。

    在十字路口的时候,那个推了我一把的人,事实上是我早就已经察觉到的——身为从同一个地方出来的人,怎么可能会对同类没有察觉?

    我知道自己忘记了许多的事情,不然心里不可能会这么空落落的,像是……遗忘掉了对于我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东西。

    我不知道自己要去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做什么,只是很单纯的随波逐流。饿了就买点东西吃,渴了就找点水喝,困了累了就找地方休息。

    如同先入了一个空洞迷惘的梦境中一样。

    而我不知道清|醒的方式、

    直到那来自于车辆的巨大冲击撞上了我的身|体,剧烈的疼痛仿佛撕|开了脑海中那一层隔膜,让往昔地一切,彻底地清晰了起来。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回忆起了全部事情的瞬间,我宁愿自己还是那样的混混噩噩从未曾清|醒过。

    从梦中清|醒,却陷入了一个另一个更为巨大的噩梦之中——对于一个影子来说,被“光”所遗弃,再也没有比这更大的噩梦了。

    身|体重重地落到了地面上,强烈的冲击让我的眼前一阵发黑。

    意识,开始模糊不清了。

    就这样死去的话,其实也无所谓吧?

    因为对于我来说,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理由,已经不存在了啊……

    我只是一个……

    被光所遗弃的影而已……

    ===============我是倒叙的分割线=============

    对于小时候,印象最深的就是一个装满了LCG(生理合成羊|水)的仪器。透过淡黄|色的液|体,可以看着透|明的强化玻璃罩外的世界。

    每天的日常不过是一成不变的训练,实验,睡眠。

    最熟悉的是消毒药水味道的合成空气的气味,无法解脱的灵魂哀号哭泣的声音,还有穿刺在自己身上的各种试验管线和仪器线。那些红的蓝的白的黄的各式各样的管线在LCG中随着我的呼吸微微晃动着,仿佛有着自己的生命一般。

    不同的人在我面前交错来往,不时在一边的仪器前停下来记录着什么。偶尔注视着我的目光中,有怜悯、有同情,但是更多的,确是冰冷。

    我是一个实验品。

    时间的流逝对我来说毫无意义,唯一的记忆就是那个在间隔一段时间后就会前来检|查我状况的中年男子的身影。

    他的名字叫阳,是现任东方家族族长的“影”。只有他,在看着我的时候,没有其他人的那种怜悯或者同情漠视的眼神。

    会记得他,完全是因为每一次他来之后,监控器里都会传出新的指令让我进行训练。这也算是单调日子中唯一的变动了。

    我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持续下去的时候,阳再一次于我完成了训练和实验,正要重新躺回LCG容器中的时候来到了我的面前,用他的那双蓝色的眼睛注视着我,声音生硬却意外的带着温和的感觉:“想离开这个地方么?”

    我能看到他的身上有一层混杂着淡淡灰色的绿色光芒,和这里其他的人都不一样。

    “……我要……做什么……”

    虽然从小生活在实验室中,但是并不代|表我就什么都不知道——身为试验品,想要离开实验室不可能不付出代价的。

    阳看着我,有些生硬的扯了下唇角,“打败你的竞争对手,像我一样,成为某个人‘影’。”

    “……好……”

    在我点头之后,就被阳带出了实验室。然后在路上,我遇到了一个人。

    虽然说是“见”,但仅仅只是一个擦身而过的瞬间照面而已。

    他坐在车子上,自抱着我的阳身边错过,然后我和他的视线,有了瞬间的交汇。他扬起了唇角,给了我一个干净的微笑。

    那是一个看上去和我一样大,有着一头黑色的碎发,和一双清澈干净的紫色眸子的男孩,我注意到他周围那一层淡淡的橙色的光芒。

    像是不刺眼的晨曦之光。

    “他就是内定的下一任继承人——东方耀光,也是你以后作为影要保护的对象。”

    阳的声音让我回过了神。

    “嗯。”

    我点了点头。

    “你的代号是7。影组的7号。”

    将我带到了训练室后,阳如此告诉我,“当你成功胜出后,就可以拥有自己的名字了”

    名字什么的我其实并不在乎。

    只是……那个名为耀光的男孩,看着他,总有一种自心底泛出的熟悉感觉……

    生平第一次,我有了想要努力去做什么的想法。

    、

    影组的训练很严苛,以死亡为失败代价的竞争也很残酷。

    在一起学习吃住中的人,成了必须击败的对手。

    被教授的动作和招数都是追求最简单而直接取人性命的高效,于是一开始那“只是切磋,点到为止”的初衷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抛在了脑后,演变成了以性命互搏的生死战斗。

    “杀……杀了我……”

    脚下,被我踢断了手骨的2号痛苦地抱着自己的腿呻|吟着,那被扎上了飞针的皮肤,泛起了中毒后特有的惨青色。

    如果他没有在针上喂毒的话,现在就不会这么痛苦了。所谓的自作自受罢了。

    不知道为什额,我讨厌血|腥味,所以我战斗的时候都是空手,和我战斗过的人无一例外的全是昏迷,没有明显的外伤——这是我斟酌过力道后的出手。

    因为莫名的,我就是觉得,若是双手沾染上了血|腥,那么那个男孩对于对我来说,就会显得更加得遥不可及。

    虽然我明明知道鲜血的背后,是谁都无法逃避离开的黑|暗。

    就像光和暗,是永远对立而彼此依靠的存在。

    但是,一旦想起了东方耀光那双干净的紫色双眸,我就莫名的不想下杀手——哪怕真到了迫不得已双手沾染上献血的时候,我也希望他不要知情。

    “从今天开始,你就可以拥有自己的名字了。”

    阳在战斗室外等着我,“恭喜。”

    看了他一眼,我调整了下自出了实验室后就一直带在双眼上的护目镜的亮度:“没什么值得恭喜的。”

    通透度提高的护目镜中,映出了不远处建立在半山腰上的豪华3层住宅。

    东方耀光,我终于可以……站在你的身后了。

    “但是你现在看起来心情不错。”

    “你多虑了。”

    穿起放在战斗室外面的外套,我确定自己的声线很平淡——做为一个影子,保持冷静不显露情绪是基本的要素。

    再次转头看向了那处住宅,在微熙的晨曦中,我伸出了手,然后像是要抓|住什么一样的小心握拢。

    终于,可以正式地接近你了……

    、

    淘汰战结束后的第5天,也就是耀光的8岁生日那天,是我和耀光之间的第一次正式见面。

    在这5天里,是由阳亲自教|导关于一个“影”所应该注意的全部相关事宜。

    那天晚上,在我被介绍给所有东方家族成员之后,我走到了东方耀光的面前,单膝跪在他的面前,按照阳教我的方式向他宣誓着效忠。然后,在他面前,摘下了护目镜。

    这是一个仪式,其寓意似乎是从雏鸟的认母方式衍生过来的。

    在摘下护目镜的同时,我清晰地感受到了两道注视我的灼|热目光。一个,来自于耀光;但是另一个,却是来自于站在耀光身后的东方家族现任的族长。

    不过不同的是,耀光的目光充满了对于新奇事物的好奇与探究,而族长的目光,多了我所疑惑的阴冷沉闷……

    “是这样么?那么以后,你就是我的影了。东方光影,这是我给你的名字。”

    耀光的声音,柔|软而干净,而他的笑容,有着阳光的味道,让人感觉很舒服。

    “是。”

    起身,重新带上了护目镜,我站到了光的斜背后距离30公分的地方。

    这是影卫的与自己主人之间的位置——方便随时保护,却又不会干涉到其正常的生活。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影。

    永远跟随东方耀光的……东方光影。

    ==============我是时间流逝的分割线================

    “那么,光影以前的名字就是,阳叫的那个‘影7号’么?”

    看着我身上已经被处理好的伤口,耀光转向我的目光有些好奇。

    今天我和耀光一起去东方家族的一处分公|司视察,但在路上却意外的被人狙击。因为我在第一时间扑倒了耀光,所以他完全没有事情。我则是因为闪避不及,被狙击子弹擦伤了手臂。

    “是的。”

    活动了一下被包扎好的胳膊确认不妨碍活动后,我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

    只是小号的狙击子弹而已,看起来对方似乎并没有要杀他的打算。

    警告么?

    看起来似乎有必要查一下最近东方家族在生意上和什么方面有冲|突了。

    “影7号……这只是编号吧?就是你的名字?!”

    耀光因为我的回答而一脸的震|惊。

    “是。”

    我却不明白这有什么好震|惊的。

    “被人这么叫,你不会觉得不舒服么?”

    “属下并没有这种感觉。”

    “影,我说过你可以不用自称‘属下’的吧?”

    耀光撇了撇嘴。

    “但……”这是阳的再三吩咐。

    “没什么但是的。身为影的第一守则不就是完全服|从么!”

    “……”

    “影,你是打算忤逆我么?我就要生气喽!”

    “少爷……请你别为难属下了。”

    想了想后,还是决定按照阳的话去做。

    “又来了!影,都说了你可以叫我光的。”

    “……”

    有点不知所措的眨了眨眼睛,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去反应才好。

    但无法否认的是,听他这么说,心里的感觉……很雀跃……

    “……直接叫我‘光’会很为难么?”

    “那倒不是……”

    “那为什么不叫呢?”

    看着注视着我的那双淡紫色的眼睛,犹豫了下后,最后还是轻声叫出了口:“……光……”

    “这就对了。”

    耀光淡紫色|眼睛带上了笑意,“放心,不会让你为难的。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就不要自称属下了,而且,也要叫我光哦。”

    “属……知道了。”

    不明白他为什么坚持要我转换对他的称呼,就像我同样不明白为什么阳再三叮嘱我一定要对耀光保持“主人”的称呼一样。

    所谓的“名字”不是仅仅只是一个代号而已么?

    不过既然耀光这么坚持,就随他好了。

    “这才对。”

    耀光笑了起来。

    而我很喜欢他的这种笑容。

    只是看着,就觉得自己似乎早就冰冷的心,还有着跳动的脉搏……

    、

    “咳……咳咳……”

    咳嗽着吐出了一口血,我半跪在地上喘息着。

    “影,你不用这么勉强的。”

    看向了一脸担忧的耀光,我勉强勾起了唇角笑了笑:“不要紧,仙水先生有手下留情的。”

    但是……真得好强……

    不管我做什么动作,都像被看穿了一样。而仙水忍身|体周围灵光的强度,也比我以前所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强烈清晰。

    那是一种干净到了极点的纯粹而干净的白色光芒,灿烂,却也是最容易受到污染的颜色。

    也就是这样的人,才能成为所谓的灵界侦探吧?

    回忆整个事情的经过,多少也是因为我太过托大了。

    不过也不能全怪我,毕竟我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真有着“妖怪”这种异类存在。早知道会被那种明显不是人的生物袭|击,就算再不愿意相信,也要带着麻仓家的特殊联络符才对。

    想来也是,连我都可以拥有能够看到灵光的眼睛了,像通灵术,妖怪之类的,还有什么不可能存在的?

    现在回忆起来,自己以前所看到,都是些没什么力量的小角色而已。而这次,如果不是因为偶尔路过的仙水出手相助,恐怕就真得要全军覆没了。

    “你还活着,真得填好了……”

    耀光小心地扶着我,声音有些哽咽,“我还以为,你这次会像那些,以前我身边的人……一样……”

    以前的人?是指以前耀光身边的保|镖么?

    “不会的。”

    看着耀光猛然抬起的脸,莫名的冲动让我不自觉地开口承诺:“我不会死的。”

    从来没有这样希望过……想一直呆在他的身边,不再让他的脸上出现这种黯淡自责的表情。

    我想守护,守护住耀光的这种笑容,这种带着阳光气息的笑容。

    那是对于已经成为了“影”的我来说,唯一的救赎了……

    “真的么?”

    耀光抬起了头看着我。

    “嗯。”

    看到耀光那在外人面前总是平静而透着冷静的脸上,自眼角和唇角边上,渐渐晕开的柔和笑容的时候,我不自觉的扬起了唇角,“说好了。”

    “那么,这次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想变强么?”

    再次站到仙水面前的时候,他看着我,问了我上次没有办法回答他的问题。

    “为了……他的脸上不再有悲伤。”

    我回答的斩钉截铁。

    然后我看到他那不逊桀骜的黑色的凤眼中带上了一丝微笑。

    “已经有答|案了么?那么既然已经有觉|悟了,我是不会再放水了。”

    “让我看看,你的觉|悟,到底有多强吧。小丫头。”

    ………………

    一开始,只是喜欢看耀光的笑容,那种淡淡的,极轻极浅,却非常温暖的笑容,只是看着,就有种被阳光照射的感觉;然后,喜欢看耀光在我每次为保护他而受伤后,有些笨拙地替我包扎时的认真表情,那种带着淡淡心疼的责备,有种温馨的感觉;再下去,就喜欢看耀光在听我吹笛时的专注表情,微微眯起的瞳孔是漂亮的深紫罗兰色,很干净很深邃,那卸去了伪装后的平静表情,让他看上去有了符合他年龄的真|实感觉……

    视线,开始不由自主的追随起那个人的一举一动,将他的所有收入了眼底。

    会为了每一次每一次,心照不宣的默契举动而在心中雀跃无比,那暖暖的感觉无时无刻不在心中盘亘。

    那是,只属于我的……小小幸福……

    ==================我是变故的分割线===============

    “你是谁”

    看着坐在我窗前的……女孩,我皱起了眉头。

    那是一个只能称之为少|女的女孩,带着仿佛琉璃一样光泽的棕褐色柔|软长发,以鲜艳的红色发带在右耳上方绕了个发髻后顺势绑了下来,一直将头发缠到胸口。

    细长的柳眉下,一双杏瞳正闪动着我先前所见的妖异金色光彩。皮肤是如瓷器一般的白|皙,只是双|唇却是不自然的如鲜血一样的红色。穿着一身白色的浴衣,光|裸的足上缠着红色的丝带,整个人有一种恍惚不存在的妖异而飘渺的感觉。

    我的房间在耀光房间的旁边,以一道|门相连通。更重要的是,这是三楼。

    这个女孩是怎么做到避开所有的人,还有我的感知,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的房间的?

    “呵呵,不用紧张,我没有恶意的。”

    女孩笑了起来,手上凭空出现一把木质的折扇。

    比起这个,更让我在意的是……这个女孩身上……竟然看不到灵光?这个女孩不是人类?

    “我很喜欢你哦,你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呢。”

    她跳下了窗台,走向了我。眼中金色的光芒转动着,仿佛一个可以吞噬所有的旋涡一样,看着那双眼睛,就感觉到全身似乎都没办法动弹了一样……

    “你……很喜欢你旁边房间里的,那个叫做‘耀光’的孩子吧?”

    她开口,声音里带着些许的磁性。

    “……你想说什么?”

    感觉到她的气息喷拂到了脸上,带着些许的麻痒,我不太适应地微微动弹了一下。

    “你很喜欢他吧?可是,不行哦。你和他的身份,注定了你和他不可能在一起的哦。”

    女孩笑了笑,“但是没关系,我可以给你梦哦。”

    梦?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是啊,让你可以和那个男孩,永远在一起的梦哦。”

    女孩的手点上了没有办法动弹的我的脖子:“只要你……用你的血来交换就可以了。因为你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

    “为什么?”

    “因为啊……”

    女孩的手指向上,点上了我的眼皮,“你有一双很漂亮的罕见的眼睛呢。我喜欢你的这双眼睛。所以我想给你梦……”

    “不需要!”

    终于恢复过来的身|体猛地自床|上弹起,我看着女孩全神戒备。

    “只是现在不需要罢了。”

    女孩倒是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重新退回了窗边,以扇子点着自己的唇,微笑道,“不过没关系,我说过我很喜欢你。”

    “莫名其妙!”

    不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皱着眉头冷眼看着她。

    “不明白无所谓,你只要知道。”

    女孩突然凑近了我,在我的脖子上轻轻地吻了一下,“这里,我预定了。漂亮的孩子……”

    “!”

    捂住了脖子,我震|惊于这个女孩那诡异的速度。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哦。漂亮的猫眼娃娃。”

    说着,女孩就轻巧的自窗户翻了出去。

    “?!”

    我几乎是愣在那里看着女孩在翻出窗户的瞬间就失去了踪迹,就好像是……完全没有出现过一样!

    “影?”

    耀光的声音自房门口传了过来,带着还没睡醒的沙哑,“我听到有声音……出什么事情了么?”

    “没什么……刚才一只蝙蝠飞进来了。”

    摇了摇头,我决定隐瞒掉那个诡异女孩的事情,“这么晚你还不睡?”

    “刚才被吵醒的。”

    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耀光在我门前很放松。

    我走近了他:“你赶快去休息吧,今天的行程可是很满的。”

    “对了。”

    耀光被我推向了他自己的房|中,在合上房门前,他突然握住了我的手,“影……”

    “?怎么了么?”

    扫了眼被握住的手,我偏过了头看向耀光。

    “那个……你知道我一直都在寻找我亲生的母亲。现在已经有点线索了。”

    耀光的脸上,在淡淡的月光中泛起了一抹红。

    “?”

    “那个……影,说好了,等我16岁正式接任后,你和我一起去见我的母亲。”

    “嗳?”

    我呆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耀光突然低头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就这么说定了,你早点休息吧……”

    说完,他就转身关上了门。

    呆楞呆楞呆楞呆楞呆楞……然后就感觉到似乎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脸上……

    但是,无法否认,听到耀光的这些话后,我内心深处的……是喜悦的。

    只要这样就好了。

    我只希望,可以守护住,这小小一点的幸福而已……

    、

    虽然的确是下一任的继承人,但是众所周知东方耀光并不是现任家主正房夫人的亲生子,而东方耀光也从来都没有在我面前隐瞒过自己想要寻找亲生|母亲的这件事情。

    随着他年龄的成长,办事也越来越显得老练,会发现蛛丝马迹也很正常。

    果然,没过多久,耀光就找到了我,笑得一脸的开心,“影,我找到我的母亲了。到时候你要和我一起去见她。说定了哦!”

    “嗯。”

    而我自然不会不答应。

    “有事?”

    不过等到我回房后,遇到了意料之外的不速之客。

    如果说在东方家族中,我除了耀光之外,还对谁有好感的话,那么那个人一定就是阳了。

    “绝|密任务。”

    阳给我一个族长的特殊令牌,“完成后,你身上的限|制我们会解除一个作为嘉奖。”

    “内容。”

    这个特殊令牌代|表着即使死亡也要保证着任务的完成。我除了接受外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原本以为凭我的身手,这个任务应该会很轻|松。

    但是当我见到那个作为任务目标的,虽然已经疯狂,却仍然有着高贵气质的女性后,却从那不断传出的呓语中,分析出了一个让我手脚冰凉的丑|闻。

    东方耀光,是已经被明令禁止的改造基因实验诞生出的孩子。而提|供了卵|子,并且生下他的人,正是东方家族现任族长的……亲生meimei。

    而之所以会决定让自己的meimei成为改造基因胚胎的母体……只是为了掩饰东方家族族长的亲生meimei,和自己的亲生哥|哥苟且,未婚先孕的事实。

    当经过计算后,在预产期准确生产时,诞生的,是一男一女的“双保胎”。

    黑发紫眼的基因改造人哥|哥东方耀光。

    黑发金绿眼的原生人meimei东方光影。

    身为“伊甸园”计划中,名为“亚当”的第二试验体的哥|哥被族长保留了下来,而meimei则被丢入了实验室,成为了“伊甸园”计划中,“天使”实验的第一实验对象——因为她那双,因为近亲***而变得异常的特殊金绿色虹膜。

    我和耀光是……双胞胎兄妹。

    回想起耀光曾告诉过我的,对于他母亲的憧憬,我混乱的大脑逐渐冷静了下来。

    不能让耀光见到他现在的母亲,为了保护他的心,就算是耀光以后恨我,也无所谓了。

    而为什么会陷入这样的处境我也自然是明了——身为一族之长的那个男人,怎么可能会不清楚耀光的动作。

    能除去耀光知晓自己身世的后患,又能消灭我这个心腹大患……一举数得的计划。

    生平第一次动手取人性命,那个人就是我素未谋面的母亲,感觉却是出乎意料的平静和……淡漠……

    就像是最后似乎明白了什么的那个女人,脸上最后浮现出来的那一抹微笑一样……

    “……谢谢你……我的孩子……”

    这是那个女人最后的话。

    所以,在走出了被我点燃的别墅后,看到耀光那熟悉的身影时,我真是一点都不奇怪。

    “影,你为什么……”

    耀光的声音是我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完全不带一点温度,“我一直以为你……是不同的。”

    “这是任务。”

    我移开了视线,轻轻道,“虽然没有在你面前杀过人,但是那并不代|表我就没有沾染过献血。”

    “该死的,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耀光看了我一眼,身|体轻轻|颤|抖着,像是在压抑着什么,“那是……我的母亲啊!”

    “我只知道,那是我的任务目标。”

    我背过了身转向东方家主行礼,不再看向耀光——从我动手的那一刻起,我的心就已经死了。如果恨我能让耀光觉得好受,那就让他恨我吧。

    良久之后,他耀光的声音才传了过来:“我,不需要一个会私自行动的影!滚!你给我滚!”

    我侧过了身,看到的是他走得毫不犹豫的决然背影。

    “这样,你满意了么?”

    一直到耀光自我的视线中消失后,我才看着族长。

    “我以族长的身份宣布,你被驱逐出东方家族,不得再使用‘东方光影’这个名字。”

    族长在正式宣布了这句话之后,才以只有我才能听到的声音到,“我很满意,没想到你这么聪明。不过有些事情,希望你还是要烂在自己肚子中会比较好。”

    “我没那么笨……亲爱的,父亲大人……”

    我扫了他一眼,看到他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后,嗤笑了一声就直接转身离开了。

    如果这是一个梦的话,我希望,可以尽快的醒过来……

    “你,希望我给你梦么?”

    有点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响了起来,抬起了头,我看到那个穿着白色和服,束着红色腰带的女孩出现在我的上空,金色的眼睛闪动着妖异的光芒。

    “……”

    “我说过我很喜欢你的,尤其是你这双漂亮的眼睛。只要你想,我可以随时给你梦,只要……你以血来交换。”

    降落下来的女孩环住了我的脖子,声音在我的耳边回荡,“那么,你想要梦么?”

    “……要……”

    我喃喃道。

    然后,就感觉到脖子上一痛,就彻底地……失去了知觉……

    若是可以这样一直下去,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都不知道,该有多好?

    至少在梦中,我什么都没有失去。

    曾经的我以为想要幸福很简单,而到了最后,我却什么都已没有了。

    因为,我只是一个被光所遗弃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