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我们自己来
吸烟室里面。 几个人愁眉苦脸的，各自想着自己的小心思。 特别是秦广德，老脸都不知道怎么放了，守着这么多下属的面，直接被人批评了，秦广德想起来就脸红，可是没辙，一方面这俩人是上级领导指定的，不看僧面看佛面。 另一方面，城东分局这些年确实在精神文明这方面做的不到位，年年排名垫底，出去以后不好看不说，很多指标性的实惠政策大家都捞不着，只能眼馋的看着别的所得到实惠，自家却干瞪眼。 作为一个所长，受点委屈老秦也忍了，可怎么着也觉得不得劲。 就在一根烟烧到烟屁股，几个老烟枪准备在续一根的时候，外边忽然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我不换，坚决不换，穿这个让我妈看见了得气死。” “不行，，两位老师，能不能换一身，这个太……太不严肃了。” “不换，死都不换。” 秦广德，徐正东听见这话就赶紧起身往外走，王刚也赶紧跟了出来。 吸烟室就在杂物间的斜对面，开门就能看见。 只见杂物间的门是打开的，刚才选的几个参演人员全都围着两个指导员在那边吵吵闹闹的，手里面还拿着几个薄薄的布片子。 老秦脸上不好看，很生气的走到房间里面道：“都吵什么呢，我刚走了这么一会，怎么就跟指导员闹上了，还有没有点纪律了。” 经过秦广德这么一喊，几个警员都不说话了，站在一边生闷气。 周文和赵斌看见秦广德进来了，臭着一张脸道：“秦所长，你来的正好，，刚才我们一开始可是说好的，话剧的所有决定都得听我们的，这才一会功夫，你们的人就开始闹情绪了，这让我们怎么指导。” “没错，全都听你们的。”秦广德黑着脸对着几个参演的警察道：“听指导员的话，让你们怎么排练就怎么排练，吵什么，有情绪，回去写个书面检查给我。” 秦广德别看平时跟警员们很和气，所里也比较民主，可但凡是了解秦广德警员都知道，这货是个独裁者，牛脾气上来的时候，总局的大领导他都敢对着干的主。几个男性警员没敢在这个时候说话。 可几个女同志不愿意了。 “秦所，这个话剧我没办法参加了，您看看，这都是什么衣服啊，穿这种衣服演出，不管名次怎么样，你让我以后怎么出门见人。” “秦所，不是我们不配合，这个服装太暴漏了，一点不严肃，我没办法接受。” 最后一个是个刚结婚的女民警，这位更直接：“秦所，我老公要是看见了，我离婚的话，您管不管，您要是管我就穿。” 嗯？ 一圈人都懵比了，包括王刚。 没听说过演个话剧还能闹离婚的，暴漏，这年头哪个不暴漏啊，就这几位，光是为了争取上班能穿裙子，不知道给秦广德打了多少次的报告了，恨不得能跟老秦打起来，现在怎么还淑女上了。 王刚伸头问道：“几位，别着急，怎么暴漏了，咱们是演话剧，又不是让你们当卧底，消消气都。” 赵斌也在沙上道：“这是艺术，你们怎么这么俗气，一点为艺术献身的精神都没有，你们还演什么话剧。” 几个警员听了这话更生气了。 刚才说闹离婚的那位，直接把手中的布片子差点塞到王刚脸上，“演话剧，王刚，你看看这衣服，让你穿，你愿意么？” 王刚也是鬼迷心窍了，木不愣瞪的硬是伸手接了过来，当下就把对方弄个了个大红脸。 王刚他们搭眼一瞧，终于看清楚了手里拿的是什么玩意。 薄薄的一层布料，怎么说呢，真要是穿上了，该让人家看见的都能看见，不该让人看见的也基本上都让人看见了。 薄纱布料的服装，除了关键部位加厚了一点，基本上就是全透明的，王刚拿在手里看的最清楚，加厚的地方也有限度的很，基本上就是半透明的。 可不么，透过前后两层衣服，王刚都能看清楚自己的掌纹，这玩意也能叫衣服。 秦广德看的眼角都抽抽了，这时候是个人就憋不住自己的火气，这里是派出所啊，这里是代表政府和人民接触的第一线啊，艺术，我艺术你大爷，穿这身衣服上台演出去，别说拿了第一名了，你就是拿了全世界第一名，以后老秦出门都得小心点了，不知道多少戳脊梁骨的把你恁死。 这简直就是有伤风化。 秦广德气呼呼的道：“两位，这衣服有点过了，我第一个就不能接受，必须换服装，如果资金不够，我们所里可以自己掏钱购买，就算买不到合适的，租赁也可以。” 周文扭头盯着秦广德道：“秦所长，刚才可是你说的，所有的事情都听我们的，这是艺术，别用龌蹉的思想去思考，这是一件高尚伟大的事情，这是一项全人类都要尊重的事业，我觉得你们所里的风气要变动一下。” 秦广德听见这话都气笑了“我明确的告诉你，这服装绝对不行，不是我们所里的风气问题，是你们这方面出了问题，我们是政府单位，在外面必须保持警察的严肃性，至于艺术性的问题，那是你们考虑的，我也愿意配合，但是这种服装，我们选择拒绝。” 周文冷笑了一声：“这么说，秦所长是不愿意配合我们的工作了？” 赵斌也阴阳怪气的道：“哦，那我可不可以理解成，秦所长的意思是不需要我们的指导了？” 一句话就把秦广德噎回去了，老秦可是托了不少的关系才把这俩人请来的，本身是个皆大欢喜的事情，可谁能料到他俩这么不是玩意。 这时候让秦广德把他俩撵走，不说上级领导那边会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整个东城分局都得被同行们笑话。 别人可不会管你们因为什么翻脸的，反正大家都得说城东分局就是大老粗，连指导员都不知道珍惜。 会不会说人话了，会不会办人事了，王刚有点看出来了，这俩货从心底就没把城东派出所当根葱，一开始就不对劲，现在更加过份了，这衣服怎么穿出去，连车展上的模特都不敢这样穿，更何况警察人员。 王刚明白，这时候必须缓和下气氛了。 于是他往前走了一步挡在秦广德他们身前，对着俩指导员道：“二位，如果说是为了艺术，咱们总得有个接受的过程，毕竟我们是警务人员，猛不丁的穿这种暴漏性质的衣服确实有点为难，这样，中午我做东，咱们门口的海鲜楼边吃边聊，肯定有解决办法，真不行咱们就进行投票决定，公平公开，您看这样行不？” 老秦悄悄的给王刚竖了个大拇指。 徐正东也反应过来了，合着是好处费的问题，作为警察的他们还真没想到这一层，以往都是别人死皮赖脸的给他们送东西，还真没想过有一天自家得给别人攀关系，于是徐正东赶紧补充道：“两位老师，到了吃饭的时间了，我跟秦所一起去，咱们饭桌上好好聊聊。” 周文和赵斌很显然没把这群人当回事。 赵斌摆摆手道：“吃饭就不必了，你们自己开会讨论，我们去吃饭，下午一点的时候，你们拿出来个章程，用不用我们你们所里说句话，反正我们的话剧就是这样演，用我们指导，你们就服从安排，要是不用我们指导，那就另请高明吧。” 秦广德和徐正东直接没脾气了。 没法谈了，油盐不进。 他俩人说完话，径直走出了大门，连招呼都没打，直接奔着门口走了，一点面子都没给留。 他俩前脚一走，所有人都怒不可揭。 楼梯口跑过来一个值班的民警“秦所，指导员开车走了，我刚才留他们吃饭，他们说不吃，态度还挺不和蔼的，咱们食堂今天准备的接待餐怎么办，这不是浪费了么！” “不吃拉倒。”秦广德黑着脸道：“他们不吃，咱们自己吃，惯的。” “啊，我知道了！”这哥们小心翼翼的下楼去了，谁都看出来出问题了，老秦的大黑脸都摆在明面上了，这时候谁都不愿意触霉头。 几个参演的警察也有点为难了，一方面，他们确实接受不了服装，不止是女装暴漏，男装也没好到哪去，虽然大老爷们不在乎这点，可这不是在家里啊，这是上台表演，不知道多少领导和居民代表观看，自己上台表演，亲属肯定得去吧，要是让父母亲人看见了，回家就是一顿抽，这个没跑。 徐正东有点着急的道：“秦所，您得定个调子了，不然这根本不是拿不拿名次的问题，所里的同事们现在心都散了，这矛盾在深化下去，我看早晚得出大问题。” 秦广德也没别的办法了，就这俩人还是老秦舍了面皮找来的呢，现在出现矛盾了，虽然是对方的问题，可自己前段时间又是打报告，又是请客拉关系的，这时候真翻脸，里里外外都不好看。 秦广德忽然瞄见了玩手机的王刚，只见王刚嘴角带着点笑，一副欠抽的模样。 老秦带着气道：“王刚，你笑什么呢，赶紧给我出个主意。”其实说这话，完全就是话赶话，秦广德自己都搞不定了，还能指望王刚什么，刚才王刚的态度都放的多底了，不一样没能打动两个老货。 王刚闻言把手机放在兜里道：“主意想好了，秦所，就看你愿不愿意。” 守着几个下属的面，再加上受了一肚子窝囊气，秦广德现在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说说吧，别卖关子，送礼还是给红包，咱们所认了。” 王刚淡定的笑了笑道：“不用送礼也不用给红包，让两个老货滚蛋。” 秦广德直接愣住了。 徐正东和几个没走的警察也愣住了。 “这是……。” 就在这时候，王刚的手机响了。 王刚没管秦广德等人的疑惑，伸手接通了电话。 沈飞打过来的。 “刚哥，需要什么服装，直接给我个单子，半小时之内给你搞定，导演组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团队，所有的流程都是最好的，一会就到了，还有什么需要的直接吩咐，咱们就是这方面的人才。” 王刚笑道：“沈飞，谢谢了，回头我请你吃饭！” “说什么呢，您的事就是我的事，不说了我这边给你安排人手去。” “嗯，那回见。” 电话挂断了。 可还没等两秒钟，紧接着又响了。 杨晶莹打来的。 王刚一摊手，表示先接电话。 秦广德他们直接懵比的点了点头。 “王刚，听说你要排练话剧？” 王刚没含糊“嗯，你这么快就知道了，我让沈飞给帮忙了。” “行，知道了。” 电话直接被挂断了，王刚一脑门的迷糊，他都不知道杨晶莹想表达什么，问候？不像，关心，可她也没说几句，这是干嘛？ 老秦看见王刚终于不接电话了，抱着疑惑问道：“王刚，你是不是从外面找关系了？” 王刚整理了一下衣服，笑呵呵的道：“全大视频的导演组，一个整个团队，半小时以后就到，咱们自己来。”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