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悟道三年（下）
大殿之中，墨安被震撼的不知道说什么，阿里娜又开口了：“你以为挥手变换空间靠的是什么？” “是玄奥！” “这才是强者的世界！” 阿里娜的这些话几乎颠覆了墨安对修炼的认知。 “可惜，我们这些后天元素生命参悟不了玄奥，我懂的这些玄奥，都是主人当初随手刻印在我意识里的。” 阿里娜叹了口气，她懂得这些玄奥，只是本能。 “所以我们很羡慕你们这些土著，能够感悟玄奥，从那么弱小的凡人，一步步成长到所谓的至强神圣，当年主人在这里留下神山殿也许正是这个原因吧。” 墨安彻底明白了，溟夜大陆的人们可以崛起于微末，从蝼蚁成长到强者，而后天元素生命不能修炼，难怪会羡慕普通人。 而造成这差别的，就是因为人类可以领悟玄奥！ 阿里娜继续解释：“你应该知道，魔法的本质是‘元素’。” 墨安点头，溟夜大陆上无数先贤都说过这句话。 “但这里的‘元素’指的其实是一种低等玄奥，比如土系魔法，不过是大地玄奥之‘土元素’；雷系魔法，就是雷电玄奥之‘雷元素’，以此类推....” “你们引以为傲的强大魔法，不过是各系玄奥里的下等玄奥，而且是下等玄奥里的一丝皮毛。” 听完这一连串话，墨安心潮起伏：“原来...所谓的雷系魔法，不过是雷电海洋里的一滴水罢了。” 如果将雷电玄奥比作无尽海洋，自己现在只是刚被潮汐打湿了脚尖。 “你现在明白什么最重要了吧？”阿里娜媚笑看向墨安。 墨安微笑点头，他此刻已经了然。 “关主jiejie，你之前说下等玄奥，难道玄奥还有分级？”墨安还有些疑惑。 阿里娜脸色一冷：“哼，jiejie今天说的够多了，不会再说了，回去吧，之后jiejie只会陪你切磋。” “这...”看到阿里娜急转的态度，墨安摇摇头，回到了练功房。 阿里娜还在宝座上修剪指甲，看到墨安离开后，她自语道：“不和你说，是怕你好高骛远。” “参悟玄奥何其艰难，以你现在的推演能力和天赋，能参悟一点下等玄奥就不错了，若是告诉你其它玄奥，只怕这么块璞玉真的要老死在这里。” 似乎想起了过去来到神殿山的强者，阿里娜唏嘘不已。 山谷空间内，墨安久久才平息内心的起伏。 因为阿里娜的这些话给他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玄奥？玄奥才是能给实力带来质变的东西？” 墨安陷入了沉默，最早的时候是在南安普顿学院的图书馆，他带着贝蒂去到二层时，遇到了一片雷电星空的结界。 现在回想起来，那种排布就是雷电玄奥之‘雷元素’的一种体现。 再就是内院里的星辰苑幻象，在那里自己领悟了一道元素之力，也就是雷电玄奥之‘雷元素’的一点皮毛。 墨安心意一动，练功房就从山谷空间切换到了雷霆世界。 道道紫色的雷电在天空一闪而逝，凝神观察时，能够看到雷电的幻灭无比瑰丽。 雷电时而幻化成龙。 时而化成咆哮的大老虎。 元素的变化灵动无比，仿佛有着自己的生命。 “原来如此。”墨安嘴角有着笑意。 自坠入黑水涧以来，练功房里已经过去了一年多，为了提高魔法威力，他把全部心神都放在魔法构造上。 “我忽略了元素本身的变化。”墨安明白了自己的问题所在。 而一旦沉浸在对‘雷元素’的领悟里，发现其中各种玄奇之后，就根本停不下来。 甚至忘记时间。 ...... 墨安这一坐便是整整二十天，没有喝水进食，他如今是钻石武士，呼吸天地间的能量就能维持生存很久。 而贝蒂的本体是树，也不需要进食，自然一直枯守在身边。 “呼~”墨安长出一口浊气，睁开眼后，他开始练刀。 在参悟雷电元素的过程中，自己心中有很多问题，想着要印证这些问题，下意识就拿起了刀。 有时候，刀法是一种更好的语言。 “唰！” 依然是习惯性的左手刀，一招一式很是随意，并不比劈柴好看多少。 但真正强大的武士能看出来，这刀法里多了些味道。 原先墨安手上的破阵刀法虽然看起来霸道，但缺少一种神韵。 因为霸道的气势，来自藏而未发实力，霸道，是需要底气的。 原本的刀法里没有这种底气。 但现在刀光一闪而逝的瞬间，多了些仿佛雷电划过的味道，这不是错觉，而是刀法有神韵。 哪怕是琉璃境的强大武士看到这一幕，也会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因为这是刀意的雏形，也是玄奥在刀法上的体现。 “玄奥与刀法，完全可以相通！”墨安无比兴奋。 他现在也明白，魔法师跨入神圣，基本都是靠领悟‘土元素’、‘风元素’这些下等玄奥，因为魔法师一辈子都在研究魔法，靠‘元素’类下等玄奥跨入神圣的难度小很多。 可武士不一样。 由于元素亲和度、精神力、魔力体质的阻碍，武士们天生对‘土元素’、‘风元素’这种下等玄奥不亲和，那究竟靠什么来和强大的魔法师抗衡？ 实际上，在跨入神圣境以前，部分强大的琉璃武士，甚至极个别的绝世天才在黑曜级能意识到‘玄奥’的存在。 他们开始参悟玄奥，而且不一定是‘土元素’、‘风元素’这些下等玄奥，而可能是大地之‘厚重’、光明之‘极光’等更上层的玄奥。 换句话说，正是因为这些天才武士领悟不了下等玄奥，才转而能够探知到更高一级玄奥。 最终，这些绝世天才将对玄奥的领悟表现在实力上，就是刀意、剑意。 对玄奥的领悟转化成刀意、剑意，说起来简单，实则极难。 不仅要领悟玄奥，自身还要对刀法有天赋。 相对的，这种武士的实力极强，甚至比领悟‘元素之力’的天才还难得，一旦跨入神圣境，立刻就能变得极为强大。 这种人物，近万年来绝不会超过百位，个个都是百年一遇的奇才。 而整个大陆都没人知道，在这黑水涧深处，神山殿内，墨安悄然领悟了刀意的雏形。 接下里的日子，墨安继续参悟‘雷元素’，心中有疑惑时，就用刀法印证。 练刀和参悟玄奥两者，相辅相成。 ...... 奢华的大殿内，阿里娜仰躺在石床上，姿态诱惑无比。 她的身材十分火辣，那些绸缎只能拦住最关键的部位，可依然若隐若现。 “又要和我切磋？”阿里娜有些疑惑，心想这小子上次难道还没被教训够？ “您把武士实力还是压制在黄金高阶吧。” “哼！”阿里娜冷哼一声，下身变成了蛇尾，陡然伸长。 蛇尾化为无数道残影，向着墨安狠狠抽来。 大地玄奥之‘地移术’！ “唰！“唰！” 墨安没有用身法，也没有用神行之雷加持，只是单纯的依靠本能躲闪，却根本跑不出尾鞭的抽打范围。 在精神力的感知下，二者的出招速度差距并不大，可是—— “嗡~” 那蛇尾走出了奇异的轨迹，仿佛脱离了空间一般。 墨安心中暗道不妙：“明明在前方却打不到，怎么瞬间就到了另一侧？” 他凝神挥刀，银海的刀身震颤，竟然给人一种雷电划过的错觉。 阿里娜眼睛一亮，让尾巴稍微偏移了个角度，轻易避开了墨安的刀。 “砰！”“砰！”...比雨滴落下还密集的撞击声响起。 没过三息，墨安被抽中了一百多下，浑身的骨头都断了不少。 “轰！” 尾鞭最后一抽，把墨安打到了无数巨岩环绕的假山中。 雪海脱手而出，墨安这才发现自己两条肩膀都脱臼了。 “关主jiejie，切磋而已，您就不能轻点。”墨安疼的脊背发冷，抱怨着说道。 “这点伤算什么，jiejie已经很留情面了。”阿里娜冷哼。 “要不是看你顺眼，谁陪你切磋，我才懒得管你的死活。” 墨安明白，这关主的确很手下留情了。 阿里娜娇嗔一声，然后挑逗起来：“你要是能打碎岩壁，jiejie就陪你睡觉哦。” 说完躺在那华美的玉石床上，那玉体横陈的样子无比勾魂，这是可以让无数男人为之疯狂的诱惑。 这幅画面的确很诱人，墨安只感觉气血上涌，但被贝蒂狠狠掐了一下腰后，他立刻清醒过来。 “这关主对自己忽冷忽热的，真是太搞不懂了，战斗时出手那么狠，和现在根本判若两人嘛..” 墨安忍不住猜想，关主是不是在地方憋久了才变成这种性格的。 百倍时间流速下，第二年的生活节奏变得稳定下来，墨安每天都沉浸在雷电世界领悟，时而有收获就会练刀。 偶尔回到山谷空间，劈柴、捕鱼、打猎，陪陪贝蒂。 看到贝蒂始终如一的安静陪伴自己，墨安也有愧疚。 “被困在这神山殿两年了，我练刀和参悟时可以忘掉时间，倒也不无聊，可贝蒂是就这么过了三年，我也没好好陪你。” 墨安清楚，自己练刀很容易忘我，拿起刀就沉浸在另一个世界，浑然不觉得时间流逝。 这种情况太多次了，贝蒂只能在一旁安静等待。 贝蒂微笑摇头，只是跪伏在自己怀里，小手还不断的来回蹭，努力的抱得更紧。 “贝蒂是树，最喜欢安静、阳光和雨水，而且贝蒂不寂寞，呆多久都没关系。” “看着安在不断变强，不断的接近自己的目标，贝蒂真的很开心。”贝蒂甜美一笑。 墨安轻抚她的秀发，闻到了那熟悉的香味，顿觉一阵心安。 贝蒂的魔力越发强大，现在自己只要抱着贝蒂的银发深吸一口气，身上的疲劳就会消失。 在精神力的感知中，贝蒂浑身散发着奇异的绿色光点，仿佛生命初始的气息。 墨安想不通这绿色光点是什么，久而久之也就没管它了。 ...... 这第二年，他和阿里娜切磋了无数次，在阿里娜感受中，墨安的实力每出来一次都在变强。 因为百倍时间流速的关系，有时候会有很滑稽的感觉。 有时候自己在练功房里呆了三天就又出去切磋，在阿里娜眼里，自己则是刚关门就推门出来了，然后攻击威力增加不少。 “这小子...”阿里娜心中惊讶。 她也感受到了，墨安的刀意雏形在不断完善，威力一直在增加。 更为重要的是，阿里娜是活了无尽岁月的老怪物，就算只是切磋，自己也能学到很多经验，因此自己的近身战技巧也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增长着。 山中不知岁月，直到第二年期满，墨安再次尝试击碎岩壁时，岩壁已经能被砍出一条大裂缝来。 整座岩壁有六道浮雕中，自己现在能一次性毁掉三道。 “可惜，还不够。” 墨安打算在这最后一年将‘天音钟’的攻击融合进来，可这太难太难，自己现在都没有一点头绪。 而攻击威力至少要增强一倍才能同时毁掉六道浮雕。 洞中第三年开端时，墨安终于决定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