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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第一节 情仇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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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作者们写作时务必警醒:不要出现违规违法内容,不要怀有侥幸心理。后果严重,请勿自误。(已有外站作者,判刑三年半)

    夜。

    室内。高鸿和同学门的讨论即将开始……。

    船尾。张孝颂来回溜达。他焦急地观望,找不到高雅文的身影。轮机发出的噪音,震耳欲聋,连他自己的脚步也听不清。他遭受恋爱的挫折,沉溺在沮丧之中。

    他一边拨弄着蓬乱的头发,一边忧伤地自言自语:“你不爱我,我痛苦。总有一天,当你执迷不悟的时候,我让你看看,我会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让你后悔莫及。”他胡思乱想的默默自语:“我。无论怎样,我永远不会放过她。她是一个纯洁无瑕的漂亮女孩,象刚刚开放绽开的花朵,浑身上下透出一股无拘无束的天真劲儿,她太招人喜欢了,她太……”他想若菲菲。“她虽然十六岁,却长出一副最漂亮的脸蛋,乌黑头发,乌黑眼睛,乌黑小辨,额头清秀,樱桃小嘴,一对酒涡,周身散发出令人心动的光芒,真是一个幽娴美妙,亭亭玉立的姑娘,怎能让人不想…。”他想到爱她的对手如林,越想越奥恼。头上象被泼了一盆冷水,心头芒然,神经混乱,眼里充血。“你们是我的情敌。我要她,任何人都休想得到,就是再亲密无间的同学,也休想从中作梗。我们决斗吧?我会让你们在为爱的争斗中无路可走,败下阵来。你们交械投降吧。噢。谁喜欢她,我就让他在希望的死亡中争扎,在我的决斗下,当一名列士吧。我要让你凌虐致死,在绝望的死亡中争扎,看你后悔不后悔?”

    他虽没大吼大叫,但他自己可以从低混的嗓音听出自己不怀好意的嗡鸣。此刻,他也说不清自己愤恨的对手到底是谁,用威胁的语气到底针对谁。他只是一时觉得,自己需要用这套发泄的方式,来平息自己无端的烦恨。

    会议前。张孝颂一见到高雅雯,便产生一种不可抗拒的冲动。他见四下无人,一把拉着她的手,在上面痴情地吻了一下。

    高雅雯十分尴尬,忙把手抽回:“放开我…你太过分了。”她象受到蝎蜇一样惊慌。

    张孝颂:“我不是闹着玩的。过去,我们年纪小。现在,大家都长大了。”

    高雅雯:“你这话什么意思”

    张孝颂:“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一见到你,我就思想混乱,搜索枯肠地想…我几乎说服不了自己,此后将怎样面对你,路怎样走,怎样活下去。自己究竟要干什么,我几乎说服不了自己。”他啰啰嗦嗦地说:“今天,我更控制不住…”

    刚才张孝颂那一套话,如同朝高雅雯身上泼了一盆冷水,她的心冷得打颤:“你说我们都是大孩子了,更应该有理智,不能冒失,绝不胡来。”她窘得满脸通红。“不管你怎么想,男女有别,咱们都成人了,别象小孩子时,生性爱玩,喜欢四处胡闹,又不分时间场合。”

    张孝颂:“对,不分场所。为了你,我才报名来考察队,我们才走到一起。”此刻,所有的办法都被他想了出来,只要能熔化她的心,他完全浸在自己乱麻般的言语中。“每时每刻,我在想,在想,想你想得发疯。”他越想,越说,心中越乱。他与高雅文聚在一个地方,纠缠在一起。“夜间,我经常是半睡半醒,摸摸糊糊地做梦。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什么情况下,都想和你在一起。”

    高雅雯努力地解劝他:“你忘记了你在什么地方了?”

    张孝颂:“我们在一个地方。”他越是努力解释,越是解不清。

    高雅雯想尽快结束自己的苦恼,便说:“别呆呆说傻话了。我们在船上,不时天天和队员们见面,大家都天天在一起吗?”

    张孝颂:“你还是不理解我的本意,我希望咱们单独在一起。”

    高雅雯:“我虽不理解你话里的含意,但,以后有机会,我再听你耐心的解释。”她的思绪乱纷纷的:“会议快开始了,别耽搁时间。我去打开水,你先去吧。”

    张孝颂:“我陪你去。假如我把这事告诉你,你不能生气。就趁现在,他没在这里,我才告诉你。他不能阻止我…”

    高雅雯:“谁?我怎么越听越糊涂。谁阻止你,你走吧,你不能胡思乱想,胡言乱语,尽说些不负责任的话。”

    张孝颂的思想不停地跳动着,从一件事跳到另一件事,又联想到另一个人:“阻止我也没有用,谁也挡不住我到达目的的劲头。”漫无边际的联想,使一个人影老在他眼前摇晃。他瞪着幻想的眼睛,说话的声音荒诞不经,简直森人。他努力想把这一年来占据着他全部灵魂的阴影驱逐出去,但这对手的阴影却占在他的脑海里,驱之不走,挥之不去。他觉得象一块顽固的石头压在心上,搬不开。

    高雅雯觉得他的话,句句都在影射着一个人,但他又没有说明,这让她不知什么原因。她茫然地站着,想躲开又躲不开,只是感到周身有许多芒刺,弄得浑身不舒服:“我真不明白,那些捕风捉影的乱事。既然大家走到一起来了,为着一个共同的目标,就要集体实现它。”

    张孝颂:“我们每一个人都在思索着自己的经历,自己的事情。这些事情,我清楚,而你不知道。”

    高雅雯:“谁清楚,谁知道,莫明其妙。”一种说不出的愁怅,在她心中微微动荡。“谁能帮你解脱?”

    张孝颂:“谁也不了解我记忆里的东西,我的感情包围在记忆中了。”

    高雅雯:“你没完没了的联想,对我讲,叫我怎么想?你不知顾忌地扰乱了我的生活,叫我怎么生活?”

    张孝颂:“现在还谈不上这个问题。难道你认为我做了不可原谅的事,生我的气了吗?”

    高雅雯故意说:“我不知什么事,你错在哪里?”

    张孝颂:“这种事是可爱的,动心的,藏在内心深处,不可告人,自己回味。”在这一刹那间,他竟显出可怜的神情来,他仿佛站在她面前哀诉一样:“爱让我忌妒。为了忌妒,好胜,占有,自尊,我已快走到尽头,已快铸成大错。现在,没有人能帮上我的忙。今天,走到极端这一步,我快要变了。事情在我心中增加惆怅,恐怕上帝也束手无策。”

    张孝颂的内心世界,没有人能够测出这里面的蓄量和深度。他凝望着两岸时隐时现的灯火,神情黯然。

    十六年来,有过多少幻想,这些年的教育,让她明白了多少事。此时,东望故乡,一段说不出的乡愁,在她心中隐隐升起。于是,她只好说:“张孝颂,此事让我陷入无端的混乱中。”尽管她极力想抑制住自己的情绪,但眼前的情形,让她无法回避,象蚂蚁似的爬满了她的全身,使她颤抖不已。“我们乘船逆流而上,经过无数风浪,我从来都是稳稳当当,不慌不忙,我闯祸了吗?”这许多情形,她都亲身经历过,认为自己并无过错。而此刻,往事却有突然又给召了回来。“只从上船以来,我从头到尾只想当个好队员。那象你,整日在做梦娶媳妇,净瞎想好事,无心工作。你现在看看你这个样子,不切实际的幻想,净说醉话。你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怏怏不乐,可你不象是喝酒啦。如果酒后失言,有情可愿,我不计较。可都得替这次谈话保密。”此刻她想起她的父亲来。“此事绝不能让我父亲知道。你懂吗?他一心扑在工作上,不能让他老人家为此事分神,影响事业,不能让他心里有困扰,为我担忧。”说到此时,她又加重了语气。“你知道吗?”

    此时,张孝颂感到受到了冷落,内心充满了隐痛,处在一种惶惶的沮丧中:“我知道又能怎样,就能说服自己吗?我愈把话放在心里,见你不说,就愈难受。”他又说。“一个人的时候,你不在身边,多寂寞,想起你就难受。”

    高雅雯:“你虽是但相思,可,我看出你不爱表现,而且心计颇深,不大合群,独自活动,意图不明,性格孤僻。”此时,连月光在她眼里也失去光辉:“你呀。整日心不在焉,鬼鬼祟祟地监视我的一举一动,那不过是一种可悲的妄想,这叫我…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你呢?”她只好安抚他说。“别象小孩子似的做迷藏地玩啦,就此罢休吧。”

    谁知,正是这句话刺激者张孝颂膨胀的头脑:“别小看我。我年轻,可我总觉得自己历经沧桑,阅历并非与别人又雷同之处。我说这话,你先别恼。我今晚的举动,对我来说,象征着欲望,你就是月亮,我可不是猴子捞月亮。我就是我,这事,没有什么可惭愧的,更不可耻。虽然我在现实生活里有着这遥不可及的事,可我胸中蕴藏着不可排斥,甚至是无法实现的渴望。现在,不管你怎么想,不管我扮演着什么角色。在我所爱的人面前,任何一种抚触都是以前我无法经历的事实。这种无法抗拒的挑战,我虽实现了,可,也许就象一场如同随影般的梦幻样,一觉醒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逐影即逝。”在这一刹那间,他的脑子里发生了一种幻想。他冷笑着说。“无论今后发生了什么,但,我愿为这捕捉不到的梦境,下赌注,对那想象中的欢颜去作最后一瞥。即使别人对我的命运漠不关心,我毫不在乎,我只要记忆住梦中的容颜,也心满意足。梦中虽然闻不到转眼即逝的真正的体香,可,我觉得,那也倒是一件令我值得欣慰的快事。”他光怪陆离地联想着,无休无止地诉说着,置身在月色苍茫的夜晚,叫人看不清他的真面目。

    此时,气氛令高雅雯恐慌。她一时也无法理解张孝颂如梦般的呓语,可她立即意会到他这种冲动背后的原因。如此大的惊扰刺激者她毫无准备的头脑。起初,一种混沌的感觉使她有点心慌意乱,但她很快控制住了自己。她提着壶,红着脸扭过身子,不正眼瞧他,用一种讥讽的口吻说。“在对方毫无思想准备的情况下,你就乱放丘比特之箭,这能称得上英雄吗?现在,你还是去开会吧。”

    张孝颂面孔铁板,语气逼人地说:“我抓过你了。不管你怎么想,我和你的心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分离了…为了得到你,就是有再大的阻力,受再大的苦,遭再大的罪,就是刀山火海,我也…”他显出令人畏惧的神态。

    高雅雯十分理智地轻轻推开他。他的一番指天发誓的表白,令她颜汗,大失所望。她知道,他不自然的举动近乎血斯底里,一但自己心地仁慈的纵容,后果将不堪设想,这种忍让的体凉,有可能促使他成为一格振振有词的变态狂。象他这样刚愎自用的壮态,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于是,她愈走愈快,水壶碰着她的腿发出当当的声响,她似乎也不在乎,只是想远离此地,马不停蹄的朝茶水间走去。

    刚才高雅雯轻轻推触,让张孝颂令利至昏,他痴呆呆地站在原处,唯恐惊散了那‘幸福’的境界,默默地象是等待着奇迹的出现。他就这么动也不动地站了好久,始终未能从陷入甜蜜而又悲哀的沉思中自拔出来。

    高雅雯一边往前走,一边听着身后是否传来追赶的脚步声。内心紧张极了,她走路的姿势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高雅雯麻木不仁的神情,令张孝颂寒颤。他从那热情的冲动,一下子如同掉进冰冷的旋涡,被弄得晕头转向。但他还想抓到一根稻草,尽量思考自己还有什么事能干。于是,匆忙赶上前去,将右手插入高雅文手中的壶把间,紧紧抓在她的手上。假装帮忙,表表心肠。

    高雅雯惊讶地说:“你太盲撞。你这是干什么?吓了我一跳,怎么还不去开会?”

    张孝颂神不守舍地说:“你走后,望着你的背影。突然间,我想起了这件事,差点忘办了。”

    高雅雯轻慢地问:“你怎么出而反而。什么事,值得你这样冲动?”说完,她掰开了他的手。

    张孝颂双手一摆,不动声色,死皮赖脸地回答:“我帮你提开水。你若不小心,开水会烫伤你。”他做出笑模样来,想打动她:“这点小事,还是让我来做。”他想出许多点子,哪一种最能打动她,就使哪一种。“这样,你就有时间去布置会场。大家都等着你。”他讨好地说。

    高雅雯并不领情。她身子挺着,眼往别处看,就好象身旁根本没这个人似的。心中暗想。“小的时候,双亲就时时对我耳提面命,一次违背常规的举动,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后果。但,习惯性违背别人意愿的强行举动,终将导致无法逃避的恶果。”于是便说。“胆大不能包天,单面锣打不响。你别指望什么啦。”她开导他说。“难道你还不知道孤掌难鸣,单相思不成事的道理吗?”

    张孝颂嘻皮笑脸地说:“没那么严重吧。耽误一天,对我来说,就是耽误一年。我是胆大心细,心灵手快,帮你提提壶,对我来说,这样的事,倒像濒临渴死的人得到一池清澈的水一般舒畅。”

    高雅雯厌恶的瞪了他一眼:“你是哪壶不热提哪壶。你虽握住我的手,可却挡不住我的口。就死了这颗心吧。”

    虽然船上灯火通明,可高雅雯如坠黑暗之中。

    张孝颂。“我可不是粗心大意。当真不当假,瞒谁也不敢瞒你呀。”

    高雅雯握着壶把的手早已沁出汗水,紧握的手渐渐松开,神情显得很复杂。心里笼上一层愁云,唯恐落入圈套中。她揣测着。“究竟是为了什么,让子己的神经象上了发条一样紧?”她不禁脱口而出。

    张孝颂:“真情不说假话。或许我不该告诉你,上次我和你父亲谈话,让我碰了一鼻子灰。”

    高雅雯:“啥事,惹得你一肚子不高兴?”

    张孝颂。“年轻可去学,人老没奈何。上次谈话,让我吃不消,你父亲那些话,语气重,确实让我情绪激动,心情难易平静。因不明你父亲的真实想法,让我一头雾水,心中投下捉摸不透的阴影。莫敢问前程。”

    高雅雯:“你是但想好事,乱了心思。也可能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张孝颂:“当今世界。得师不得传,学学也枉然。”

    高雅雯:“你到底想证明什么问题?”

    张孝颂没有回答,脸象木头人般刻板无情。只有这件事不能掩饰他内心的混乱,非常不满地咽下一口气,好象他的喉咙被那事扼住了。他见高雅雯露出鄙夷的神色,二话不说,愧疚地离她而去。

    望着他悻悻而去的背影,高雅雯暗想:“他不愿对我细说,证明他内心藏jian,不坦诚相见,不说也算。看着他一副不耐烦的神秘兮兮的样子,倒让我心烦,此事让我弄得一头雾水,今后,不再想接触他。他的话不合乎情理,他知道我不想听,可他还那么说。”她沉浸在深思中,象受到了欺骗,心中为父亲愤愤然:“他的话,不管是真是假,我要常小心,无过错。今后,察言观色,见机而作,省得出错。问题所在,花言巧语哄死人,到今不信口甜人。我只有弄清真相,才能保护父亲,免遭意外。鬼鬼祟祟的张孝颂,不论你多聪明,从现在起,你在我眼中,象完全变了一个人。”

    想到这里,她不禁四下一望,张孝颂已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