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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第二节 探访友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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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谷。

    千峰万岭,高入云天。原始森林,峰会路转,山外有天。

    这帮人马,经过一喇嘛庙后,才见人烟。

    途中。

    他们遇见几伙跨马持枪的藏人。除少数商旅外,多为军队运粮的,赶牦牛群者,有四五队。

    扎布远远就向对方打招呼:“阿罗。”

    藏民:“阿罗。”

    偌尔曼:“浦泰。哈罗是什么意思?”

    纪浦泰:“藏人途中相遇,或平日相互招呼时,互相呼阿罗。”

    偌而曼。“送粮的藏民很多,有用牦牛载粮,有用背负粮,背粮的比牛载的多,这是为什么?”

    纪浦泰:“这我就不得而知了。伙计,你不必瞎cao这份心。”

    扎布插话道。“此队运粮藏人,为土司管辖,是比较纯粹的藏民,与汉人少有接触,不通汉语,不习汉俗。送粮队中,男女都有,少女背负与男子同样重量的粮食,行走如男子样急速,并不落后。”

    偌尔曼:“照你所说,藏女不但上马疾驰如飞,地上也是快步疾走。真是膘汉民族呀。”林森。“你看清没有?藏女装束简洁,身着短围裤,上穿土布单衣,袒胸赤足,束十几条小辫,披于颈后,流动的眼睛,她们十足表现出一副天然的美。”

    纪浦泰:“她们美得健壮,美得粗犷,美得豪放。皮肤黝黑,显得长年风吹日晒cao老的痕迹,一看就知道是可以与男人比力气的结实女人。”

    林森:“她们手脚勤快,心灵手巧,是起早摸黑不嫌劳累的女人。是妇女中最能吃苦耐劳的榜样。”

    偌尔曼:“以现代人的审美观,中国女人美的外部条件都达到了东方美的标准。那些藏女多为黑发,黑瞳,大眼,挺胸,大臀,蜂腰,健腿,天足,润肤,而且姿态自然,健美好看。若只以外观美而言,这些藏女,其天然美丽之程度远在大都市所谓名星,名模皇后之上。”

    林森:“这么说,你是为藏女的纯美所惊叹了?”

    偌尔曼:“岂止是惊叹,而是崇拜,向往,赞美……她们风姿略带点西方风味的俏丽容颜,与那西腊爱神的雕像颇有象似之处,那无可挑剔的姿态,给我一种可望而不可即的风度。”

    纪浦泰:“藏女因生长在近乎蛮荒的地域,自然环境良好,终日爬山越岭,充分享受阳光,水,空气和山野的滋养,又长期劳动,因而体力充实,行动捷活。正是这种天然的条件,造就了她们肤色微黑,勤劳俭朴,神态带着一种纯朴而野性的稚气,身上还隐藏着动作灵巧的泼辣的脾气。”

    偌尔曼:“老兄说得不错。你不见她们回头一望笑时,她们脸上的一双睫毛长长的黑眼睛,多么妩媚动人。那神态完全是一种敢于冲破牢笼,豁达乐观,勇于争取自由的叛逆女性。”

    纪浦泰:“你为她们的纯真,品格,聪敏所吸引。”

    偌尔曼什么也没说,在草地上闭上了眼睛,就象她们在他身边一样,想入非非。她们只是朝他笑,忘形的眼睛扑闪扑闪地瞟这洋人,扰乱他的心……这其中的原因,只是好奇,而偌尔曼却被这表象所迷。

    那些运粮队刚走,考察队迎面又碰见一群牧民。

    见到远方客人,牧民笑脸相迎,弯腰摆手,形情亲热。

    格桑:“阿罗。”

    扎布:“阿罗,格桑。大伙驮运湖盐,一路可平安?”

    格桑;“我们脚走出的一条路,历经艰险。我们从盐湖出来,奔向山野,穿过树林,越过峡谷,走向河岸,然后又从河岸的断崖拐向村庄,尔后经过草地,沿着雪山的边缘,曲曲湾湾,不知又经过多少村落。走到这里才与你们见面。”

    扎布:“是呀,咱真不容易见面。你们不知要经过多少河滩,牛舍,高山,断岩。这是一条通向粮仓的路,以盐换粮,有多少人在这条路上走过啊。可也留下了累累白骨。算你们有福,从太阳升起出发,走向太阳降落的地方休息。这可是从金灿灿的地方,通向另一个金灿灿的地方。有希望吗?”

    格桑:“啊。脚走出来的路哇,多苦。这么多行人,这么多忧思,这么多人的希望,都在哪里?”他思索着,是否将将话语还留在心窝。可,他又不愿不对扎布说:“今年运气不好,佛未开恩。一路上,牦牛死了不少,盐巴也少驮回一些。一帮驮队,只剩下三十几头牦牛。你说,我愁不愁?所以,今天我觉得,郁结在心头的一切,是无法了结了。”

    扎布:“朋友。人,可以攀越高山,不可气短,人,可以横渡海洋,不可无望。只要人在,失去的东西可以再来,路漫漫,足迹不可断,我的话语将你招唤,不要恢心,重新来吧,用你驮的银子,去换取金子吧,路就在脚下。”

    格桑:“原先,我在想,我该怎么办呢?你的话语就是招唤,将我散乱的痛苦驱散,立刻汇成了一股欢快的源泉,在我心中闪起炙热的火光,走向劳作之路的渴望。”

    扎布:“兄弟,你就接受我善意的劝告吧,接受你那注定的命运吧。只要能凿透地下藏满宝藏宫殿,就能让珍宝再现。把阴云一扫而光,寻着太阳的光芒,无声的路,虽沉默不语,可它是从日出到日落的指示,不会让你迷途。那是一条通往幸福之路。”

    格桑:“我内心的痛苦,经你一点拨,豁然开朗,就象阴天见到了太阳。我渴望走向天边的路,听着你弹拨琴弦的声音一样,在我隐藏心灵中的人的步履弹奏下,循着韵律寻找方向,耳际的妙音嗡嗡鸣响,在我落花般的胸中歌唱。你说,这走向未来的路,我怎能不想?”

    扎布:“今天,你终于披上了苦行者的袈裟,晓得自己的终点,阳光照耀下的路将留下你落花般的足迹,鲜花也在路旁庆贺,将你长久以来的许多往事埋在尘土里,将苦难熄灭。迎着清晨歌唱一曲吧,把平安留给自己和善良的牧民们,留下种子,把那身外的财富归还它所来自的大地,提着幸福返回村落,落脚在自己亲人忙碌的棚窝。”

    格桑:“今天,在这阴郁的早晨,我碰到一位神人,你的话语如拨云见日,我听到上苍的招唤,把我紧闭的门闩拨开。让阴云一扫而光,见到雨露和太阳,我的心怎能不舒畅。今天,让我看到远方的客人们来到我们身边。今后,我会以藏人应有的风度,高尚的姿态,善待远途劳顿的客人。在前行的道路上,象一个勇敢的战士,时刻准备接受任何挑战。现今,我终于明白,人生之不过是一口气,只有饱历世间艰辛,直率地面对,才能望见天堂的快乐。”

    扎布:“咱们兄弟俩劳了半天磕,还没问兄弟们去那里呀?”

    格桑:“我的亲人们,虽终日劳作,还是没吃没喝,每天充满着恐惧,贫穷,忧虑,饥饿过日子。这不,我们带了一些东西,去农区卸盐装粮,以度饥荒。赶到之后,牦牛还得帮农民踩场呢。”

    扎布:“是啊,农牧民只有互相帮助,才能度过饥荒。我的心也想你一阳,泪如泉涌,充满激昂。我祈祷靠你们自己的力量,走出一条幸运的路。”

    格桑:“我饱含泪水,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你们的光临,填平了我那孤独之心的距离。今天难得大家欢聚一起,我要躬身俯首,万分欢迎。就让这轻风带着祝词送别我们的分离吧。”

    一高大威猛的藏犬,行影不离格桑身边。

    偌尔曼走向前,见到藏民佩刀带枪,骑马牵狗,威风凛凛,心中不由一惊。“呀。这豹头虎脑的藏犬,警惕地昂着头,张着大嘴,紧护着主人,用一双充满敌意的眼睛瞅着我,随时都有扑上来的可能。有多凶啊。”

    扎布。“别怕。藏人带狗,防备野兽,没有主人命令,它不会轻易进攻人的。再说,藏民带刀,砍柴切rou,杀牛斗兽,身背猎枪,打击豺狼,长短刀枪,各有用途,不必惊慌。”

    纪蒲泰:“他们随身带刀挎枪,是一种传统习俗。”

    偌尔曼:“听说草原人野蛮,动不动就拔出刀子来。”

    扎布:“那要看是谁。朋友来了,拿刀宰牛切rou,热情款待,仇人来了,刀尖对着他的心窝,报仇雪恨。别看藏人个个彪形大汉,骁勇强悍,对朋友可是真诚忠厚呀。刚才,朋友对我们弯腰摆手,可是藏人的大礼呀。”

    偌尔曼:“啊。我抬头遥望,听到他们笑声清朗。唉,我不能光凭自己的成见,从外表判断。过去,我时常心生疑窦,看不出他们的内心世界。现在看来,这些好汉这幅寒伧的样子,象是挥惯了鞭子的人,不象是抡枪弄剑的勇士。”

    格桑:“这兄弟真是没眼光,将坚石看成土墙。看来,你是个外邦人,鹰勾鼻,蓝眼睛,一见到我们这样藏袍的装束,你就心慌意乱。你说,古怪不古怪?”

    两人的对话就此中断,接下来是沉默。

    扎布:“格桑,你要体谅一下他的处境吗。一路上,持枪的士兵充斥街巷,路旁,山野,还有拿着各式各样的棍棒,长矛,大刀的人在斗殴。他看得清清楚楚,怎不让他心存余悸。”

    格桑:“经你这么一说,我明白了。喂,朋友,不要害怕,我们不会打架。有扎布带路,我们都是自家人啦。”

    扎布:“格桑兄弟,即然说到这里。我有一事问你,一项艰巨的任务压在我头上,你要回答这问题?”

    格桑:“在这荒山野地,莫非有嘉宾笠临?”

    扎布:“兄弟,闲言少叙。要是你见过象我这样带领的一支队伍,请告诉我他们的去向?”

    格桑也不答话,应声唱道:“要去的地方千里迢迢,栗色的大马不畏征途遥遥。上山的牦牛有许多,不知想念的人儿是哪一个?”

    扎布对应道:“旋风刮起来,斗蓬不好要受罪。一块的人掉了对,你不知我心情多伤悲。”

    格桑:“大雾迷漫会下雨哟,憋在心里会生病啊。给那生子马备上鞍,真心实意的兄弟,要见伙伴。一刹那间乌云消散,阳光撒下巴颜喀拉山。不知老哥要看那块天?”

    扎布:“雄鹰高展翅头,落在崖头会贵友。骑在马背上,快马加鞭,探望久别的朋友。”

    格桑:“羊群往哪儿放?牧人知道。俩人在哪里会面,情人知道。”

    扎布摇摇头:“那支探险考察队在哪儿?事到如今,你唱了半天,我尚未听说,尚未看见?”

    格桑:“我偏偏刨根问底,来者是何人?”

    扎布:“他废寝忘食地工作,谁见了都啧啧称赞。这是个勤奋忘我的人。”

    格桑:“这地方十分荒凉,工作用不着钢尺测量,石头也不用天平称重量,那他为什么那样繁忙,要去巴颜喀拉山上?”

    扎布:“因时间关系,改日奉告。”

    格桑:“你故意借此回避回答问题,可别怪我爱理不理?”

    扎布:“我身不由己,都是因为着急。所以逢人便问。喂。请告诉我,我的朋友在哪里?这可不是我故意瞒你,只是在催你,赶快找到知己。兄弟你,且莫生气。”

    队员们谁也不敢搭话,唯恐出岔,聚静会神地听两人对歌,诉说。

    格桑:“一切还未清楚,还有疑问,不用暗示,你为何啰啰嗦嗦?”

    扎布:“是呀,他的去向还为弄清。我多次侧耳倾听路上的足音,希望得知朋友的身影。”此时,他惊觉地问。“你是不时听到了什么风声?”

    格桑:“是呀,有消息传来。”

    扎布:“啥消息?”

    格桑:“唉。我也讲不清。不过确有消息说,从巴颜喀拉山,一队人马正沿着阳光之路,前行。”

    扎布满心欢喜:“有那比山更高的山头,有那比云更高的友谊,有那比交下的更好的朋友。可我还没有见他往哪里走?”

    格桑:“西北风刮起来了,有情你就朝着落日走。细长腰身的银花马,你就跨上它,说话算数呀,追着太阳奔吧。”

    纪蒲泰:“尊敬的格桑朋友,我不清楚我领悟到了什么,可我的心灵瞠目结舌,那么说,我们不久可以见面了?”

    格桑:“年轻的兄弟。为什么你的心灵迷惑不解?”

    纪蒲泰:“我是在执行命令。在繁忙的日子里,我奔走于山峦草原,为的就是师生能早日见面。我对神灵遥拜,问道,他果真来临了?喂,请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他们的行踪究竟在何处。我们愿意到处寻访老师。”

    格桑:“我生来愚拙,而心灵却是睿智的。他是谁,我要问问他姓甚名谁,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林森:“你所说的来者仅为这些?在过去的日子,那是我们和他倾心交谈的春天,他是我们的游伴,他所教授的知识,在我们心里流动着他回荡的语音,在时间的光影中,让我们吮吸着阳光雨露,分享大地甘美的乳汁,抚育着我们成长。就象孩子在母亲怀里享受着阳光。他的形象又高又广,他的名字叫高鸿,展着鸿鹏的大翅,高飞云天。这就是我们的老师,他带着一支考察队,不畏艰险朝这里来了。”

    格桑:“这其间包含着崇伟,为此需要光阔的地域。他为什么转山越野,寻找石头,难道那也是需要的财富?大概,也是象我贩运盐粮一样,走进充实的天地之间吧?”

    纪蒲泰:“你和他的需要不一样。你需要的是满屋财宝,而他则需要整个世界,整个灿烂的蓝天。”

    格桑:“这我就不明白了?我眼前是一条红土路,路上移行着我载货的牦牛。还有随行的姑娘头顶着食物,赶场归来,身后甩下一串串银铃般的笑语,那才是莫大的欢乐。”

    纪蒲泰:“人自古思想有两部分,有高低之分。”

    格桑惊呼一声:“天哪。我们有两个世界,而他的思想深处,又在想什么?”

    纪蒲泰:“思考天地的玄奥。”

    格桑把话题扯到高鸿身上:“他的思想是什么模样?请描述一番。”

    纪蒲泰:“他的思想崇高宏伟,思绪不在人行的路上驰骋,而在宏大的宇宙穿越。”

    格桑:“在宇宙飞跃。这话太玄奥了。”他来了兴致。

    纪蒲泰:“他的思想,可见与不可见,在宇宙与天地之间。”

    格桑:“这,你可得与我倾心交谈。让我识见识见。”他凝视着对方的脸,好象不理解。

    纪蒲泰:“他一生中,生命与大自然不停触摩,思想和苍宇浑然交融。冲破囚禁在人们思想牢笼的束缚,进入人们无感知的世界,没有丝毫倦意地思考,为各种难题,为各种理想,为各种目标奋斗。他心灵深处所收获的,是宇宙万物元初的乐土,是人生思想不断的进步。他的心灵获得的是丰厚的智慧。在一个博大胸怀的天空获得一种创造境界的席位。”

    格桑:“你的言语象我耳畔的东风,在我心里激起共鸣。可,这事儿,我不懂。只是蒙胧的觉得,你们老师的思绪,好象有一个复杂的情感腾上不可测量的天空。”

    纪蒲泰:“他可不单纯是个事儿。这可是思想,时间,时空的大交流,只有思想在天宇中遨游,获得感受,领悟世间无物生命的起源,才能冲破各种障碍,召唤人们从混沌的时光中醒悟,别让时光无聊的流逝。”

    格桑:“那么说。我以前的生命在躯壳中混浊得毫无意义。”

    纪蒲泰:“怎么,你彻悟了吗?”

    格桑:“糟糕,我心中混顿,那道,那理,我可说不清”他看看天,瞅瞅地:“一时间,就是你把点金石投在我的心中,我还未能矛塞顿开,怎会彻悟。要说懂的话,也只有在我的歌中才能想象,走进阳光,把我愚钝的心照亮。”

    偌而曼沉默片刻,说道:“你谈论事情,口若悬河,可还是没说清楚。我们前进的目的,方向,生死存亡,奔向未知的路,找到高鸿,是我们最关心的问题。”

    格桑:“他们如群星从天降落,在艰苦的征途上得不到安闲憩息的机会,但他们不肯回头,偏往高处走。我看见了他们前行的旗子,在巴颜喀拉山清晨的山腰间飘扬。”

    高雅文露出诧异的神情:“啊,你在哪儿见到如此动人的情景。快告诉我答案,你怎样遇见?”

    格桑:“可以讲一些。为运盐粮,我经过巴颜喀拉山,驮队穿行其间,忽然发现有支队伍走在我们前面。第一次看到他们旗帜飘扬在蓝天。他们表现出不可阻止的生命力的活跃,繁忙之间,有一副温文尔雅的风度,休息时还看地图,学习的精神孜孜不倦。”

    高雅雯:“听着你的颂赞,我很是喜欢。我前些日子,与我的父亲失去了联系,现今,不知他在何处,怎样生活。刚才你好象提到过他。”

    格桑赞叹着:“啊,他是你的父亲,你是娇嫩的少女,你们是父女血缘,这精神令人惊叹,称赞。山上,人看起来很小,不易看清他们。那时,我在山间踯躅,听不到他们的声音,看不见他们的工作,讥渴。在那幽暗的天地间,他们为生存而战,为获取什么东西而战,他们的行动是费解的,看样子,他们有许多难处,许多忧虑。”

    高雅雯急切地问:“你能在告诉我他的近况吗?”

    格桑:“他们比我们更活跃,他们不断地做任何事情。可究竟都在干什么,我可说不清。有时,我在他们之间踯躅,然而,却看不见他们如何工作,听不清他们干活时低语声,也听不到他们越过障碍沉重的足音。我在他们狭小而无限之外的路上往返,却没有登门造访,这真是迷惘的彷徨。”

    扎布:“唉。你这无知的人怎会去寻求指教,能不感到愧疚?如今,他们偏偏天各一方,现在,我也是拼着这年迈之身,咬紧牙关,担负向导这个重任,让分离的愁思飞渡山河,飞渡草原,飞渡森林,最后抵达巴颜喀拉山,与老友见面。这才是我的心愿,这可是我的一番诚意,友谊却牢记心间。”

    格桑:“离愁不曾压碎你的心,团圆不受高山江河的阻桡。那巍峨高山的宝库里,储存着等待坚贞不渝的情谊。”

    扎布:“一路奔波,无悔无怨,只待老友相见,欠缺走向最后的圆满,可大伙一直努力向前。离愁的路上总能竖起一块坚毅的里程碑,我们征服暴风雪,踩着他们走过的足迹,以同样的步伐与友人渐渐接近。”

    高雅雯:“我思念父亲。虽然我知道花儿常开,月缺常圆。可,我不知道何处是父女相见的场合,何时是会见的时间,彼此是否认出对方美好的形象。所以,我这个心神不定的少女,象张开翅膀深感饥饿大鹏的思绪欣然飞去,在无法预知的太空翱翔。前去与他们相会。”

    纪蒲泰:“我们前行的脚步,没有停止运动。我对恩师的回忆,融合在年年岁岁的梦境里,魂牵梦绕的思绪,深深地印在祖国不可撼动的土地里。在崎岖的山路上,在险恶的峡谷里,在光袤的草原上,我们马不停蹄。在艰辛,磨难,苦斗,善恶,爱憎,矛盾的对抗中,我们照样思考求索的憧憬,克服无数的挫折,走到了远离我们熟悉的疆域。格桑兄弟,我们这些人,在你眼里可不能看作是异乡人呀。”

    格桑:“兄弟。不是你的呼吁得不到反响,是你看不透我对友谊的力量,就象我的脑袋重重地挨了一棒。不过,听了你们的心里话,才显得你们同心同德,这我也不能说啥。我在心里见你身上依然洋溢着青春的活力,这给我留下美好的印象。就是咱们分离,我也一定帮你,一定给你们传达我所得知的消息。”

    纪蒲泰:“朦胧的天气总有晴天,好象黎明之前五色的彩云在遮着太阳的脸,谁一时也不能把人世看穿。不过,咱们不用万语千言,心底藏的话,就能用纯洁的目光交换。”

    格桑:“我们的友谊在于共建。你们上路后,我希望你们凭着一颗金子般的忠心,到各处去访寻他们的踪迹。关于他们的信息,仍在雪域高原间传递。所以,在访寻中方显你们的雄才大略,深谋远虑,无比坚毅。如果你们果真把他们找到,不但实现了你们的夙愿,而且,你们不朽的功绩,将会向镶嵌在王冠上明珠,彪炳一世了。”

    纪蒲泰:“你用智慧的金玉良言告诫我们,就象天上的繁星,留在日光的深处。我们将看到每天新升的阳光,照亮前途,愿意试一试此行的机遇。”

    格桑:“让兄弟们紧紧握手吧。”

    林森:“我们的心是紧紧相同的。”

    扎布:“我们的日子不远了,那支队伍一定能找到。”

    格桑:“兄弟们,快行动,去圆你们的好梦吧。”

    高雅雯:“格桑大哥,我有话说,请别介意。我没耽搁时间,下一回,你前往远方,今后不可能再碰见。而我的眼眶忍不住噙满泪水,不知何时何地与你邂逅相遇。不过,你的名字和歌声在我心里将一起荡漾,铭记心上。”

    格桑:“我不用回答,这是真话。再见吧,好姑娘,”

    偌尔曼:“愿上帝给你们带来快乐。臧族兄弟们,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