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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第三节 朱洛巴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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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洛巴部落。

    人们在庆丰收。草地上点缀着一座座帐篷,各色旗子在风中飘扬。

    黄昏。

    牧民们带着面具演藏戏,在粗框古朴,悠扬乐器的伴奏下,扮演这各种角色,手持各式道具,手舞足蹈,全身心地投入到剧情中去。观者看得如痴如醉。

    入夜。

    月亮升起来了,玉盘凌空,草场上格外明净。

    帐篷外。篝火熊熊。人们载歌载舞,尽情欢乐。

    帐内。灯火通明,茶香四溢。

    牧民邀请队员们到帐篷里喝酥油茶。他们天南海北,神仙魔鬼地谈了许多,从天上的日月星辰,谈到地下牧草羊群。

    高雅雯:“啊。真惬意呀。这可留恋的夜晚,真是强烈地感染着我。”

    林森:“这些话也叫我浑身舒畅呢。”

    仁次:“林森兄弟,你来到这里,草原山水,玩得可尽兴?”

    林森:“藏北高原,山高雪寒,地域辽阔,湖泊众多,美不胜收。我们虽经考察,也是匆匆过客。”

    仁次:“这怎么说?”

    林森:“我们是一路匆匆,追寻先遣队,对那里的山水只是浮光掠影地走马观花,捕捉到一些表面现象。不过,高原的壮丽景色,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仁次:“我说,有些景物的印象,日子长了,也就没什么好看的啦,习惯成自然,都是过眼云烟,慢慢淡薄了。”

    高雅雯:“彭措大哥。我看,一点儿也不淡薄,她象一颗璀璨的明珠,牢牢地吸引着我,令人久久难忘。”

    仁次:“阿哈。小meimei,单调的高原,寂寥的群山,怎么使你这样感兴趣?”

    高雅雯:“哎呀。高原山河湖塘多得简直数不清,灿灿阳光下,湖泊象一面面大大小小的镜子,点缀在草场山脉之间,熠熠闪光,净蓝如碧,景色猗丽。白云雪峰倒影水中,把湖山天影融得晶莹。阳光染得湖水班驳陆离,轻风将天湖泛起涟漪,更是别有情趣。使人忘掉旅途疲劳,冲淡了高原的荒凉与单调。你还能说不妙?”

    仁次:“问得好。还是你们亲自到那里考察一番好哇。”

    林森:“我们是做过不少努力。在考察的日子里,高原壮丽的景色,给寂寥的旷野增添了难以言喻的天然情趣。此间,我们遇到过一个巨大的湖泊,广阔的象大海。”

    仁次:“啊。你说的那个湖泊,我们称她为‘腾格里海’。这些高原湖泊,不论北部的,或南部的,不论大的小的,不论淡水湖,微咸水湖,或盐湖,大部分风姿是秀美的。”

    林森:“这个没说的。它景自天成的韵调,更是令人清新爽目。在纳木错的地方,沿岸和湖中的许多小岩岛上,到处遗留着古浪蚀作用雕塑成的直立岩壁,奇异的天然桥,幽深的洞xue,挺立的岩柱,都是大自然造物的鬼斧神工之作。我观察,是古纳木错浪蚀而成的。”

    高雅雯:“一天。我们乘一只小船去湖中测量水深,舟到湖心,风平浪静,四顾茫茫,都是清澈碧蓝的湖水。遥望南方,念青唐古拉山脉主峰,被白雪皑皑的冰雪覆盖。峰间云雾萦绕,在绚丽的阳光下,一忽儿露出身影,山色湖光,奇幻迷离,人驾舟,就象在一幅梦幻般的景画中遨游。”

    此间。嘉木措酋长半闭着眼,稳坐着,听一帮年轻人谈话,也不插嘴,只是念念有词,手中油亮的珠子拨了一颗又一颗。忽然,酋长眼里放出一道异光。

    酋长:“公主。你的心灵此时可得到安静了?”

    高雅雯:“啊。我热血沸腾,离目的地还远着呢?”

    酋长:“这个我也感觉到了。但我的心还是希望你们有始有终,最后成行。我说,孩子们,你们是汉民,知道纳木错是啥意思吗?”

    高雅雯:“虽然从那里经过,但它的名字不清楚。”

    酋长:“帝释天的女儿叫拉姆拉木错。”

    高雅雯:“多古怪多好听的名字。可这是什么意思?还得听你解释?”

    酋长:“拉姆拉木错是天神之意。蒙语称之为腾格里海。是西藏镜内最大的湖泊。”

    林森:“大叔,那你得说说,纳木错是怎么回事儿?”

    酋长:“祖上相传,纳木错的水源,是天宫御厨里的琼浆玉液,是天宫神女的一面绝妙的宝镜。还有另一种传说,有位勤劳美丽的牧女,一夜在梦里得到神的旨意。便来到纳木错边,看见湖面升起一漂凉女子,并对她说:四月十五到普苏隆[纳木错北岸]来领孩子。后来,果然应验了。”

    高雅雯:“这故事真奇妙,您不说,我们还真不知道?那往后呢?”

    酋长:“我们藏民还认为,纳木错是神山念青唐古拉的伴偶。”

    高雅雯啧啧称奇:“纳木错和念青唐古拉是夫妻?不可思议?”

    酋长:“这没啥可奇怪的。纳木错是藏地守护神秋莫多吉贡扎玛的居住地,还是帝释天的女儿,又名最胜佛母地释天之女那木曲曼。”

    高雅雯:“那她一定貌若天仙啦?”

    酋长:“那可不一定。她肌肤深蓝,两手三眼,右手持宝幢,左手拿宝镜,头系顶髻,余发侧垂身着诱医神女之装,坐骑为玉龙,是苯教的保护神。臧传佛教形成后,又被吸纳为藏地的保护神,为人们供祭,奉养和崇拜。”

    高雅雯:“这女神可真厉害,一肩数职,受人崇爱。”

    林森:“那藏传佛教又是怎样的说法呢?”

    酋长:“藏传佛教还认为,纳木错是佛母金刚亥母仰卧的化身,身语意俱全,是藏传佛教著名的圣地之一。《纳木错圣地发愿》道:‘在此坐禅倾刻,可成就佛地道,获得菩萨果位。’转湖朝圣能得到渊博的知识,和无量之功德,并能消除恶习,和一切烦恼痛苦。因此,每逢藏历羊年四五月份,有无计其数的香客,不惜长途跋涉来此地转湖朝圣。而此地各派寺庙也要举行各种****祭奉,供养纳木错湖守护神棗本尊佛母。”

    仁次:“阿爸。我们年轻人谈天说地,挨不着你。朋友远方而来,相聚不易,你就别乱插嘴,东拉西扯啦。念你的麻呢经吧。”

    酋长:“我不知道怎么希望才好。尊贵的客人们,说句话,我一不对人谄媚,二不对人吹毛求疵,三我是想弄明白事理。你们究竟要到哪里去?”

    林森:“我们要找恩师的营地。”他心存感激,又说:“大叔。来到贵地,您照顾得我们衣食无忧,十分满意。我们十分感激。您有啥事不明,请明讲吧?”

    酋长:“这些都微不足道。不必客气。可你的恩师去了哪里?”

    林森:“据小道消息,他们去了波密,在那里等着我们。我们的先遣队正奔往那里。”

    仁次:“是的。我们的贵客为此事一定着急。”

    酋长:“啊,啊。波密……”他嘎然停住,说不下去。

    众人只顾说话,谁也没注意。

    仁次:“你们从内地平原,千里迢迢来到高原,做出许多事情来,又忍饥受寒,冒险考察,为的是啥?在这穷乡僻壤安营扎寨。兄弟,给我说说,高原有什么梦,什么情,什么宝,值得你们找?”

    林森:“探险考察是我生命中最大的快乐。吃苦受累没啥说,都是为了祖国。”

    仁次:“这荒漠之地,究竟有什么好看,值得你们这些满腹经纶的人留恋往返?我听你一说,才知道你们为了国家。就是这理由使你们的思想在高原飞驰?可你们干这样苦的工作,究竟能得到什么?愿你开导我的愚蒙。”

    林森:“仁兄。不瞒你说,我们考察队自进入西藏高原以来,有几个月的时间在山水旷野间奔走辗转。高原地域辽阔,人烟稀少,给养困难。”

    仁次:“可我觉得你们个个象狮子,人豪爽,队伍雄壮。”

    林森:“你看到的是精神的一面。而另一面,在我们最感困难,孤立无援的时候,才爬山涉水,到达你们这里。”

    高雅雯:“这也许是天意,才让我们有了立足之地。”

    仁次:“你们就象苦命人,一路受了不少罪,可快乐也伴随着你们。我真希望,我能够把一切献给你们才好。让你们吃得饱,穿得好。”

    林森:“那感情好。你们已经是至美至善,竭诚招待了我们。”

    高雅雯:“你们给我们出了那许多力,要我们如何报答你们呀?”

    酋长:“这话就外气了。公主,你莫生我的气。我的客人,吃住自由我的,不用提报答的事。”

    高雅雯:“老人家。您给我们尽了许多心,现在又为我们做出这种开心的事来,叫我怎不平静?”

    酋长:“就算我不是一个料事如神的人,我也知道你们这些人。可我还有许多话要说,可因我的体力不济,有些话也只能以后再提。过来,孩子们,坐到我的埔边,给我这垂暮之人好好谈谈。”

    林森:“老人家。您究竟有什么心愿?不妨明言。”

    高雅雯:“是呀。我们为什么到高原考察,这是您心中的疑问?”

    任次:“阿爸。我们刚才在帐外谈过话,他们都是很有学问很有教养的青年。这些人已爽直地告诉了我他们此行的目的。”

    酋长:“这虽是一项伟大的举动,可这些勇敢的年轻人的脸,就象一本难读的书,头脑里装着艰辛历险的内容。”

    林森:“嘉木措大叔。我们从成都一路而来,这里的苦自不必说。但我们一定要打听两支考察队的消息?”

    酋长:“我宽恕你的年轻。年轻人有着股勇气,本也难怪。一位首领应该考虑周全,打听他们的下落,这就是唯一的理由?”

    林森:“但有些消息未必准确,更不可大意。”

    酋长:“这事儿不必提了,未免伤害了你。”

    林森:“不管人家怎么说,不管您怎么想?他们的去向安全都和我们有关。但愿他们在那个地方出现,也好让我们有机会相见。”

    酋长:“过于自信会有危险,因为这会蒙蔽自己的双眼。”

    林森:“离他们近就看得清,消息也传得快。他们有什么行动,您马上就可以知道。这是很容易的,您并非不知道。并且,一有风吹草动,就会把他们的行踪送到这里。”

    酋长:“但是,这些报告也未必准确。”

    高雅雯:“老人家。为什么?”

    酋长:“公主。恕我直言,我很报歉回答你我所没有亲眼目睹的事情。无端地使你们恐慌也是不对的,这些无用的消息未免要使全队惊慌,这就使我所不愿见到的,不愿讲到的。”

    林森:“自从我一听说他们的事情,我就料到必有复杂的事情发生。但究竟是啥,我也说不清。”

    酋长:“也许你的预感太超前了,因为你想要他们安全。所以,你的理由不能成为我给你们提供不确切消息的理由。”

    林森:“正因为这,才使我发愁。”

    酋长:“不是我不愿帮你,而是我还没有他们的真实消息。目前,谁也不确切地知道,这两支队伍究竟在哪里?”

    高雅雯:“我们打听过多少失败的消息,可我们始终没失掉了勇气。”

    酋长:“你站在你们的立场上说话,我应当按着酋长的职责行事。”

    林森:“行使您的权力很对,因为您是这里的最高权威。”

    酋长:“不管谁怎么想,谁只要一担心道他所不愿意知道的事情,猜疑就会本能地从自己心中预知他所忧虑的事情发生。”

    林森:“这种事若发生,所产生的影响可无法想象?”

    酋长:“这样想也就够了,可不能继续想下去,那可不吉利。”

    林森:“我不敢往坏处想。只要有一个人倒下,我们整个工作的重要一部份便失败了。所以,我不敢胡思乱想。”

    酋长:“你暂时不必知道也好,省得多添苦恼。再说,你同事们的生命,都依赖着他们事业的功败垂成。要知道,考察本身是在一道充满危险的悬崖的边缘上行动,每行一步都牵扯到自己的生命。假若猜测道他们多会在途中失足,可想而知他们的面前是一条充满荆棘的坦途。”

    林森:“即使rou体受伤流血的这种事,每个参加考察队的人,都有心理准备。”

    高雅雯:“嘉木措大叔。我们都知道我们是在危险的路上行进,可这吓不到我们每个人,我们准备随时接受命运的挑战。”

    酋长:“啊。这还可以给我几分安慰。”

    高雅雯:“虽然我们对前程没有多大把握,可强烈的责任感驱使着我仍然前进。”

    酋长:“这么说,你不再顾虑可能遭到的祸害?好一个有勇有智的胆大女孩。小小年纪已有撑持着事业的重担,平添了几分胆气。你的志胆勇气足已使敢让苍天和大地接吻,保持着你们的尊严。在此,我祝愿上苍,让造化万物的巨手用钢铁包住你幼嫩的肢体,在人间,享受永久的平安,使任何洪水猛兽都伤害不了你。”

    高雅雯:“可我的良心却把我们折磨得没有一刻平静,我想要看见那永远可爱的人。我呼唤他们,向他们奔去。我怀着这梦想,到处寻找,想象他们的影子,这事儿使我的心,充满了黯然的怀念忧伤。”

    酋长:“好孩子。我希望你的精神和灵魂与天地共存,不要让你无尽的智慧和思念脱离你尊贵的荣誉,而黯自伤神。”

    高雅雯:“我孤寂的幻想里有我的思念,这些,您都不可能与我分担。”

    她模糊的记忆,思念的眼神,透露出无言的责问。这感动了酋长大人。

    酋长:“孩子。别难过,你听我说。这种分别后内心的创痛,命运的熬煎,我也体验过。我会照顾和慰籍你的苦痛,我会护卫你的生命,让梦魂中烦恼的人得到安宁。因为我还没真正了解你的苦痛,所以还无法真正采取行动,帮你脱离羁绊你的火坑。”

    她沉默了,黯然无神的眼睛含着晶莹的泪水,低垂着头默默无言。

    仁次:“朋友们。夜空的星辰在远处那皑白的雪山,虽也闪烁地透出亮光,但在荒僻的山间也容易被人遗忘。更何况那些远离你们的队伍,奔走在遥远的天边,如何会能轻易相见。老阿爸也是刚从牧人嘴里偶然听来一鳞半爪,也不知这消息是真是假。更不知他们行动的痕迹,所以,这种道听途说的猜疑,也不好意思直接地告诉你。”

    林森:“猜疑并没有错误,把一个不受欢迎的消息告诉人,也算是尽到了责任,也不算是什么过失。我们还有时间来分析消息来源的真实性,以便确定我们今后的行动。”

    高雅雯:“我知道未来等待我的命运,严肃的父亲和队员们都在等待我们的来临。但他们至今还杳无音信。”

    酋长注视着眼前的少女,倾听她担心的话语,象块铅,压在他的心头。而这少女心头却浮起忧思重重,她几乎走了神,充塞在她的心里的无数往事的阴影使她过于执拗,永不放弃。

    酋长:“你现在是山的女儿,也尝到了人生的波动,可你的希望还在燃烧,也让我的心为你而激动了。我也清楚,一切不利的消息也不能阻止你们行动的决心。你们和上一支考察队的精神一致,他们的行动是奉上天的旨意,所以精神和rou体在历行上才是一致的。”

    林森在暗地里仔细观察,想要从这谈话里看出所谓野蛮民族的性格。

    然而,无论如何,仁次以沉默的稳重,深深藏着内心的波动,一直没吭。也许,他的沉默是,由于想起了过去和那些朋友朝夕相聚的日子。他和那些队员欢闹的饮宴,似乎还在眼前。他知道,那支队伍里绝不容留叛逆的胆小鬼。所以,他才表现出格外的冷静与镇定,以便看着支队伍今后如何行动。他是否在惋惜那流失的时光,是否在回忆他的希望,在座的谁也没有多想。因为在他的脸上见不到一丝表情。他是否在惋惜那流失的时光。也许,他在回忆他的希望。在座的谁也没有多想,也许,他以沉默深藏着他的理想,因为在他的脸上也不见一丝表情,看样子象是他无动于衷。但这支人说不多的考察队的到来,反而使他感到惊奇,他虽然怜惜他们的年纪轻轻,可他内心也为了能接待他们而感到光荣。也许,他是在好奇地观察,好找机会接话。

    这时候,嘉木措一家人融洽地围着客人在氆氇上坐,炉火烧得暖烘烘。大家无拘无束地谈话吃喝。

    殷勤的家主不停地起身热忱地招呼,并且斟一杯美酒,慰藉客人旅途的疲惫。

    这一家殷勤的招待,让在座的客人放开情怀,向他们诉说衷情。

    林森:“大叔,我知道,您的爱护不但象着火炉一样暖烘烘的,而且是无慰不至的,无穷无尽的。您是我们值得依靠的人。”

    嘉木措:“啊,孩子们,这话不再让我们的谈话死气沉沉。我也知道你们把我当作好人,但我更清楚,你们都是规规距距的好人。”

    林森:“大叔。这我都相信,依您正直的人格,也不会看错人。”

    嘉木措:“大家都是按规矩行事,奉公守法的人。”

    高雅雯:“大叔是不遗余力接待客人,满腔热忱。感动人。”

    嘉木措:“我不叫你公主啦。我真高兴你说这样的话。在此,我还要恭恭敬敬地劝你再多喝一点酥油茶,多吃一点点心,表表我的寸心。”

    高雅雯:“好哇。这酥油茶是八月的桂花,满屋飘香,令人难忘。”

    酋长:“承蒙你的夸奖,叫我欢喜一场。”

    高雅雯:“大叔可是聪明人。”

    仁次:“老阿爸可是棒槌里插针,粗中有细。”

    林森:“这我相信,大叔就是眉头上挂灯笼,明眼的人。”

    高雅雯:“这可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哇。”

    嘉木措:“这话虽顺人心。可我却是裱糊匠开糟房,酒少话多啊。”

    仁次:“我阿爸是补碗的摆手,没词‘瓷’了。”

    众人窃窃私语,暗笑,场面活泼热闹。

    嘉木措:“谁说我,我是不犯王法坐大牢,冤枉。你们听我讲。”

    仁次:“阿爸。您这是裁缝铺里扯牛筋,争长论短。”

    林森:“仁次兄弟,你这是猜对了谜底,言重‘中’了。大叔是裁缝的手艺,量体裁衣,话语得体。还得继续说下去。”

    仁次:“真由你的。你可是裁缝师傅传经,句句真‘针’话。”

    高雅雯:“大家都说,我也得开讲。我也是蚕宝宝做梦,不说话,思‘丝’想。”

    嘉木措:“我可是喝多酒掉进酒缸里,糊里糊涂。这地域,别的部落瞧不起我,看我是个穷光蛋。这就象曹cao遇蒋干那混蛋,倒了大霉了。”

    林森:“听话音,大叔还有不顺心的事。”

    嘉木措:“不说,不说。喝酒,喝茶。那都是后话。”

    高雅雯:“我怎么听着这话跑题。象在草原上放牧,漫无边际。”

    仁次:“我们这个部落,可是草人吹笛,无名‘鸣’声。”

    嘉木措:“这可是曹丕的铜钱,未必‘魏币’。”

    仁次:“我知道,老阿爸是草车后头拴头牛,是个拽家。什么都不服,不怕。”

    嘉木措:“你这孩子,真是茶壶打掉把‘爸’,只剩一张嘴。”

    仁次:“那我是草原上点火,着了慌‘荒’。在这世风日下,世侩得志的时代,美德受冷落,勇士变奴隶,智慧遭嘲弄,酋长不受别的部落尊重,贫民百姓在权贵的嫉视下,成为不值分文的愚蛮役夫,还有什么幸福公理可言。”

    林森:“这是良心话。我的藏族好朋友,除了这些事,你还会说些什么呢?”

    嘉木措:“你同他说什么来着?你俩认识很久了吗?”

    林森:“没很久。可我知道他的心眼儿是多么好呀。”

    嘉木措:“这恐怕有点儿是。他也许是一种热情,一时的高兴。不过我所知道的,你们这其中总有点什么事情?”

    仁次:“那您还要问吗。阿爸。”

    嘉木措:“也许。他会找到一个真正想和谈话的人。”

    林森:“那么说,我找对人啦。”

    嘉木措:“孩子,你想说啥?”

    林森:“老人家。请问,这话可是真的?”

    嘉木措:“啊。请你说吧?因为你那青年的气息,可以冲破这座帐门,随便问人。”

    仁次:“我阿爸,让你走进我们的帐篷,让我们的家人瞻仰你们的真面目,绝不会吹冷气,拒人与千里之外。”

    嘉木措:“手肘子靠着石枕,才坐的稳,我的头枕着石枕,才睡的稳。我的心就象石枕,实室的,不虚心。来孩子,你靠我近,且让我们畅谈一番,各述己见,还有什么事,你说吧?”

    林森:“嘉木措大树,我也喊你老阿爸,可以吧?”

    嘉木措:“啊。那好哇,你喊吧。我只不过又多了一个儿子啦。”

    林森:“我想,您用您那祖传的经验,给我们这支队伍的前途预言,来告诉我们一些关于我们前途生死悠关的大事?好让我们永远铭记心里。”

    嘉木措:“唉呀。前途就象一面镜子,多少旅人对着镜子一照,无不裹足不前,愁眉苦眼。”

    林森:“为什么?”

    嘉木措:“旅途遥远,而有充满艰险。多少前行的旅队,经过艰难的爬涉,半道粉身碎骨,没人能走回头路,如今,他们经过这里后,连一点踪迹都没有了。”

    林森:“老阿爸。我知道,前行路,有祸福,是不容许抱着任何过分的推则和期待的。”

    嘉木措:“说得对。不能把空言当指南。这好比爬山,爬到最高峰才算成功。可这路上折杀了多少英雄,累累白骨所堆成的金字塔,令多少后来者害怕。谁要是见了沿途的白骨,便吓得畏畏缩缩,裹足不前。”

    林森:“啊。探险路漫漫,要想考察出个名堂,当个英雄,真是多么艰难。”

    嘉木措:“我可真希望有朝一日,能出现一个双脚踏上地球之巅的英雄呢?”

    高雅雯:“大叔真不糊涂。他能看透这种情况,所以,也就不用白费唇舌争辩。当然,如果真有一些这样的人,他们能够扩大自己的视野,纯净自己的灵魂,去迎接那伟大事业的挑战,将时代给他的重担一肩挑,那才算得上走在世界前列的人。”

    嘉木措:“我知道,你是人间少有世上无双的女中之人。此话虽然不错,但是,要是人人都可以读懂命运的秘笈,预知时代的变迁会使高山夷为平地,大陆化为沧海,要是他知道命运将要怎样把人耍弄,那么,他这个不平凡的人,还要祷告上苍干什么?祈祷佛祖又有何用?”他说着,整了整衣服:“佛主啊,佛主。请您大慈大悲,恕弟子无罪。我并非有意玷污您的佛法,而是教一脚他们做人怎样一个做法。我虽人老头昏眼花,可没失去知觉,一生都奉行您的旨意,从不敢造次。”

    林森:“听您的话语,就知道你的学问深似大海,高似山峰,而且浅显易懂。”

    嘉木措:“孩子。有些事情我也是懵懵懂懂,你们千万不可盲从,因为世间可不是到处充满着光明,世上有些事情,谁也说不清。因为你们都是学聪,天子骄子,核桃仁子,不砸不出来。所以,我还得将你们的学识听一听,我才能真正有所得懂。这样,我们才能交流得通。”

    林森:“老阿爸可是怀里揣镜子,心里明。我是怀里揣梳子,舒‘梳”心。“

    嘉木措:“你这么一说。弄得我怀里就象揣着一只猫,抓得痒痒的。快讲,快讲?”

    林森:“我肚里的那点学问,似鸡毛上天,轻飘。”

    嘉木促:“你不说,就象河边的水塘,深浅谁知道?”

    林森:“说得有理。我是将遇良帅,不敢骄。”

    嘉木措:“你可不是教书先生搬家,执输‘书’。我知道,你们是知书达理的人,金铸的孩童,好人才。学问不浅,根底深。快开导我这愚钝的人。”

    林森:“您的话,就象决堤的大坝,我不敢当。但我还得讲一讲。”他望着老人,谦虚地说道:“世间沧海巨变,藏北湖群是高原形成和演变的历史见证。漫长的地质历史中,湖泊经历了多少盛衰,谁也说不清。不过,我认为,每次变化,都是和高原隆起的命运息息相关的。”

    嘉木措:“这就象开闸的洪水,畅通无阻,水到渠成。我虽不懂,可愿听。”

    林森:“我们分析,湖相地层中所含的动植物化石,孢粉和组成湖相地层的沉积物矿物化学成分,可以恢复当时的古地理环境。证明当时这一地区的气候是温暖潮湿的。”

    嘉木措:“啊。你们是纳鞋不用锥子,真‘针’中。”

    仁次:“他们可是南天门上点灯的人,照得高。有学问和没学问的人,就是不样。我们是枕着竹筒睡,象空心思,也不知。”

    嘉木措:“就拿你的学问,还研究地球?这是头上倒浆湖,湖涂到顶了。”

    高雅雯:“老阿爸的话,可象女孩子打架,抓小辫子。这不能怪他,隔行如隔山吗。”

    仁次:“哈。这真是一个有趣的晚上,这小姑娘也可以成为我们的先生啊。”

    嘉木措:“年纪不论大小,能者为师。你没听汉人常说,三人行,必有我师也?”

    高雅雯:“嘻,嘻。这是大圣人的话,都得学习他,他才是为人师表。我是牛尾巴拍蚊子‘文字’,碰巧钻到书堆里啦。有很多事,不学习,我也不知道。”

    仁次:“我可是霜打草,蔫啦。再说,我是斗大的字,不识二升,从未拜过先生,怎行?”

    嘉木措:“山里的穷孩子,谁也没见过学堂啥样,只有汉人办学堂。俺藏区穷苦人,进大经堂,就象踏着梯子上天,没门。”

    仁次:“从小到大,我还没进过大经堂,只觉得那象登天堂一样难。”

    嘉木措:“可你曾听过寺院的号声,钟声,诵经声,这也足以净化了你的心灵。”

    仁次:“是的,我真听过喇嘛们的诵喃经的歌声,它足以打动了我的心灵。”

    嘉木措:“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谁也不能脱离佛经。你可不能存那卑劣的心境,玷污了佛的境界。”

    仁次:“阿爸。你何不借此推崇佛经,以智慧观照人生?”

    嘉木措:“我只知道王子乔达摩。悉达多所创佛教,旨在以无上的智慧彻悟世界真谛,从而以方便法门,获得解脱,到达彼岸,获致圆满境界。”

    高雅雯:“佛教是世界三大宗教之一,在公元前6——前5世纪由古印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