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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第四节 诗谜之地

    晨。

    香炉峰。云烟缭绕,天刚破晓。

    横断山间,三个跋涉者,在云山雾海中时隐时现。

    晨辉中,雪峰披着霞光,静穆地伫立在蓝天白云间。

    滇西北高原雄伟的山脉,拥挤一起并转为南北向横亘,它位于‘世界屋脊’青藏高原东南边缘,而且高耸险峻,这就是横断山,是中国唯一的旋钮构造梅花状南北向伸展的山系。若按臧人的民间传说,那旋钮构造的山系,就象莲花生大师的莲花宝座,令人啧啧称奇,顶礼膜拜。

    山腰间。纪蒲泰用罗盘测方位。

    纪蒲泰:“喂。快跟上。”

    扎布:“偌尔曼。手脚麻利点,不然就看不到好景致了。”

    偌尔曼:“我掉不了队。啊。只有到过这里的人,才知道何谓大山?喂,峰端真象个大香炉……诗中之意……日照香炉升紫烟……果真现在眼前。这……也许是偶然巧合,未必事随人愿。”

    纪蒲泰:“可是,亲爱的朋友,难道此景只在于狂喜?”

    偌尔曼:“我是有些慵懒。但在悒郁时也感到欢愉。”

    纪蒲泰:“现在天空晴朗,风和日丽。香炉峰近在咫尺,你仔细瞧瞧,这是不是诗中境意?”

    偌尔曼:“我爱游荡在山间。大自然景色多么丰富有趣。山顶端烟雾辽绕的景象,是我心情激荡。”

    纪蒲泰:“每过一山,我的脑海总莹绕着思绪。在这时间里,我试图猜测,何时何地是我们未来的目的地?”

    偌尔曼:“命运选择哪里让我们寻去?也许是那附近的高山谷地。”

    纪蒲泰:“虽然对那无知觉的山体,在哪里看上去都是一样。但是,我仍然愿意寻找于靠近我所喜欢的地方。”

    扎布:“我说诗这门学问,确实很深,在我这个粗人面前,横隔着一重屏障,我连想也不敢想。”

    偌尔曼:“它能对你意味着什么?象船在遥远的岸上,你只能听那海浪的声音,在那纸页上,留下你朋友的笔痕,诗中记载着你所不懂的言语。”

    纪蒲泰:“不过,扎布大叔,正谦虚地听着,这已全力唤醒他的梦。”

    扎布:“诗中说些什么?我也没遗忘。我至今还沉寂在新鲜的sao动里。”

    纪蒲泰:“这对你的心灵,倒是一种提示。”

    扎布:“那是一种纯洁感情的回忆。诗意我虽听不懂,猜不透,弄不清。我这个粗野山人,只能望着书斋兴谈,怎能读书解意。”

    偌尔曼:“也不是我自己一人啰嗦。那些汉字诗意,我也是只知写皮毛,深意并不知。对于你,只能沉迷在回忆之中。堕入自己的梦幻。”

    扎布:“其实,那诗我一个字也没听见。但是,就在那个地方,唉,我的朋友,让我经历了一场痛苦的分离。他要到另一个地方,他说过:我们后会有期,在广阔的蓝天下,到处都有盛开着的友谊之花。”

    纪蒲泰:“我知道,你这离别的痛苦。我恳求你将这痛苦化为乌有。让我们在诗人的天赋里见面,生过的远景还在后面。”

    偌尔曼:“高教授伸出手,向我们招唤。让我们带着梦幻朝他靠拢。”

    扎布:“但愿诗能把我唤醒。只有找到他,才称我的心愿。”

    纪蒲泰:“从现在起,我要亲自教你,让你成为一个能读诗的人。”

    扎布:“这就象神给我一只琴,弹出诗中深奥的语音。有如睡人做了一个甜蜜的梦,扣问这诗人的门庭,怎让人不激动?”

    偌尔曼:“扎布大叔,一点就通,在潜遗默化中,只要解释通,这事不会成为泡影。”

    扎布:“中,中。我不是和尚也撞钟。”

    纪蒲泰:“扎布大叔最聪明。他一定能实现这学习的远景。”

    偌尔曼:“我们一定将你心中的天赋唤醒。”

    扎布:“反正我是稀哩糊涂。睡也好,醒也好,汉字的意思不知道。如果我学会读诗弄文,那可不是笨人?”

    偌尔曼:“大叔。那我们就谈谈诗文?”

    扎布:“那就让我在迷雾的诗中荡一荡?”

    偌尔曼:“我刚才说话有些狂妄。只可惜,我没有把那本猜谜的书带来。”

    扎布:“猜谜还用书?”

    偌尔曼:“这样的书,我留在法国了。我只是随口说出,可能对研究这两首诗毫无用处。”

    扎布:“你也真马虎。今后,你写信让家人寄吗。没有这书,你怎能给我将诗意讲出”

    纪蒲泰:“书里自有黄金屋。我们只有找到诗人的灵感,才有可能诗的含义研究透。”

    偌尔曼:“只有弄清高教授的真实意图,才能不走弯路。”

    纪蒲泰:“道路总是曲曲折折。我们想望的东西,应该是汲饮诗中的源泉。”

    偌尔曼:“那样,我们的愿望或许能得到满足。”

    扎布:“你们总有一股燃烧的热情,关于诗中的种种机宜,我不懂,可,你们却有这种经验阅历。”

    偌尔曼:“对这里的山山水水,你了如指掌,比我们强。凭你的才能,丰富的经验,在深山密林间,你算是活神仙,比任何博学练达之士高明的多。我可以说,你的只言片语,就能影响我们的生死,你的经验和智慧,能使我们受教益,你的手臂一挥,可以拨正我们的迷途。”

    扎布:“话可不那么简单。或许是佛祖让咱们多受一番考验。”

    偌尔曼:“这就象是西天取经,连累着我们的行动?”

    扎布:“九九八十一难,才刚刚起步,今后还会有许多苦和路。现在,略微走些弯路,拐些斜道,也是有益的。”

    纪蒲泰:“让我们在这里停顿一下,可以尽量看到大山深处。大叔,不要有顾虑,我们听你的。”

    偌尔曼:“在山间,我也说不出什么意见,我们行事,全靠你的判断。”

    扎布:“你在凝望高山的时候,我唯恐你在振起你的翅膀,忘记了方向,以为在向前飞的时候,会撞在山上。”

    偌尔曼:“我要满怀热情地紧紧追随你。希望你赐给我们恩典。”

    扎布:“你们希冀我重托。我得象裁缝根据布,小心裁制衣服,必须有力量帮助,才能不走弯路。”

    偌尔曼:“我们此行匆促。看到眼前的一切事务,还得听你摆布。”

    扎布:“谁叫我是扎布呢?可对于诗,我却是稀哩糊涂,一个猎人,只能为你们壮壮行色。”

    偌尔曼:“我们进山就象打猎。总的发现目标,才能打到猎物。”

    扎布:“只要有目标,作为猎人,进山射猎,顶风冒雨,沟沟壑壑,曲曲折折,不论远近,偷偷摸摸,射中猎物,才是目的。”

    偌尔曼:“山顶好象很远。山头却向我微笑,向我观望。”

    扎布:“为了让这行程圆满地结束,让你的足迹踏遍这座山峰吧。”

    偌尔曼:“我倒希望你率领我们到达峰端。让我们开开眼。”

    扎布:“那我们就比比看。”

    偌尔曼:“老人家一马当先。”

    在一块平坦的岩石上,纪蒲泰将地图摊在上面。

    三人望着地图沉思。

    纪蒲泰:“这山峰可真象香炉啊。那诗中隐藏的秘密究竟在哪里?诗中的意念却有一种不可推卸的感召力。”

    偌尔曼:“诗人不会白费心机。这里面有暗意,隐喻,只是我们还没猜透哩。此时,我觉得他象一个灵感超前的先知,不被卑鄙之徒的花言巧语所迷惑。所以,借着古诗,赋上他首,隐喻他的希望和忠告。”

    纪蒲泰:“这就是他的法宝。想得到的人却不知道。”

    扎布:“成熟的果子有人摘,研究的成果有人买。”

    纪蒲泰:“有买卖,就有不良之徒,剽窃成果。”

    偌尔曼:“有邪恶,就有罪恶之手,图财害命。”

    扎布:“正因此事,才有人想入非非,肮脏的心才起了邪恶之念。他总归会陷进地狱受熬煎。”

    偌尔曼:“但愿如照你算。”

    扎布:“有些事出乎意料,这其中的奥妙,我们不知道。”

    偌尔曼:“可,诗人却把东西隐藏在山川幽暗的地方,是为了防止有不良之徒将它偷走。”

    纪蒲泰:“那古人的笔是为我们描画,高老师却为我们画出,最后一道彩霞。就看我们能不能找到啦。”

    偌尔曼:“这就是古今二诗人的伟大。他们诗的才赋给我留下的印记,深深植在我的心里。”

    纪蒲泰:“谁知道,我们是否能成为他骄傲的继承人?”

    偌尔曼:“是否我能沾得这光荣。可,我愿意努力争取。”

    纪蒲泰:“别扯得远了。说点正事吧。扎布大叔,你说吧?”

    扎布:“自咱们分手,我一路奔走,不再瞻顾其它事,直奔营地而去。途中,我从牧羊人口中得到消息。”

    纪蒲泰:“快说?”

    偌尔曼:“我希望你这信使给我们带来福泽。”

    扎布:“我赶到时,已是人去营空,探险队无影无踪。我听说,达日头人告知他们,土匪经常侵犯部落的领地,抢他们的财产。那些匪徒,象毒蛇出洞,野兽下山,将部落的牦牛,羊和马驱赶,遭踏草原,给部落留下悲伤和贫穷。他们若是前行,会遭危险。达日头人劝他们暂且躲避一下风头,不要成行。但等风头一过,再进行探险,与你们汇合。”

    纪蒲泰:“那后来呢?”

    扎布:“谁知,他们心急,陶醉在探险断续的思想里。”

    偌尔曼一面为他们祷告,一面诚心地为他们画十字祝福:“那你讲讲他们的事?”

    纪蒲泰惊得不敢出气,站着不动,只想往下听。

    扎布:“在森林里,在草原上,在深山中,我寻找了三天三夜,也未见他们的踪影。达日头人的劝阻,他们没听,便单独行动。头人派了一些藏兵一面寻找他们,一面保护他们。可,始终未见他们的踪影。”

    纪蒲泰:“唉。我们队伍的人数在减少,有的找不到了,有的流落远方,命运考验着我们,寻找他们,时间在飞逝,而亲人们却杳无音信。这怎不叫我心急如焚。”

    扎布:“我也同样急得要命。在达日头人那里,他们得知一条消息。可能他们去了那里。”

    纪蒲泰:“去了哪里?你可知那地方?”

    扎布:“他们可能追寻着高鸿的足迹,去寻找波密。”

    偌尔曼:“那波密是什么地方?用得他们这么着急。也不等我们和他们一同前去。”

    扎布:“这个波密的地方很神秘。是个充满诗意和梦幻的境地。”

    偌尔曼:“我们走吧。蒲泰,无论是到哪里?只要是他们想到的地方,我都愿意到处跟着。”

    纪蒲泰:“我何尝不急?只是还未弄清他们的目的地。扎布大叔,你说,那个地方究竟有什么吸引他们的地方?有什么景致值得他们那样心急?以至连我们也等不及?”

    扎布:“他们想高鸿他们啦。”

    偌尔曼:“哪有女儿不想父亲的道理。这事我们理解。可不知那地方究竟有什么秘密?惹得他们急急赶往前去?”

    扎布:“香格里拉,是一块永恒宁静的土地。那里是雪山,森林,湖泊,空气纯净的荟萃地,天下绝无仅有的美丽。是富庶,宁静,安然,和谐的天国,人们最美好理想的归宿之地。那就是藏人千百年追求的圣地,人间乐园,世外桃源。”

    偌尔曼:“啊。这是我想起,前几年,英国作家希尔顿写的一本书,叫《消失的地平线》。使许许多多香格里拉的信仰者,漂洋过海,万里迢迢来到中国的大西南,开始寻找这一神秘,魔幻,漂荡着田园牧歌的理想国度。”

    扎布:“我可不知道外国人,还为那地方写过一本书。只要香格里拉还散发着香味,怎样写都行。”

    纪蒲泰:“他们的热情不会在寻找中消停。经考证,现在越来越多的人接受了大香格里拉的概念。”

    扎布:“什么是‘该念’?我可不懂,可我知道啥叫思念。那就是念念不忘那个地方。你们说,是不是?”

    偌尔曼:“是,是,是。同音不同字。概念,该念,大同小异,一个意思,只是想法不同。”他笑了。

    扎布:“我还有一句话,香格里拉就是香格里拉,还什么大香格里拉?那个大香格里拉啥意思?你还得给我讲讲这个谜?”

    纪蒲泰:“大叔,这我要班门弄斧。”他不得不继续往下说:“香格里拉大地理概念,就是西至西藏的林芝地区,东到四川的泸定,还包括岷江的上游,北至四川的最北部的若尔盖及石渠县最北端,包括了青海果洛州及甘肃最南端一部分,南到丽江一线。”

    偌尔曼忙查看地图:“啊。若用经纬度来表示,则是东径94度—102度,北纬26度—34度围城的这样一个地区。呀。这地区可真大。”

    扎布:“你说啥?我知道那个大,你可不知道呀。”

    偌尔曼:“大和大不一样,那两者的差别在哪?”

    扎布:“我说的那个大,可是八大重合,那就是我们藏人所说的,香格里拉即有八大层面叠加在一起的意思。这八大层面,在其它地区,仅有一个层面就十分辛运了,但在大香格里拉区却是叠加在一起,覆盖整个大香格里拉地区。”

    偌尔曼:“那你说说,是怎样一个覆盖法?讲一讲人文地理,民族风俗,奇闻轶事,叫我听听稀奇?”

    扎布;“你们都是知识分子,你这不是出题考问我么?不过,我对这挑战还要答复。要说,我可是一颗老树,经过风吹雨打无数。我听到的传言可都是真的,那都是藏人私下里有所玄想,她就象天上的仙境,老祖宗一代一代传下来的。”

    偌尔曼:“凭着你的灵感和热情,香格里拉完全配得上你歌颂。那你就将那美好的天庭说给我听,也不让我妄来一程。”

    扎布:“我的话就象狂人呓梦,有的地方我可不一定能说清。不过,她却打动过我的一颗心,而且还复燃起我梦的青春。”

    偌尔曼:“啊。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梦,徒然激起你的记忆?”

    扎布:“随它去吧,过去的诗情梦意,便团团扎绞在我的心里,算了吧,她已深深地印在我的心里。”

    偌尔曼:“啊。对不起。我不该陡然折磨起你的记忆。老人家,你别在给我们说那些人文地理。还是让我们说点别的。”

    纪蒲泰:“这让我来说,也好分散大叔的注意力。”

    偌尔曼:“那你就赶快说。也好分散他忧忧的思念。”

    扎布:“你们随便,我不干涉。我倒想听听啥叫地理概念。”

    纪蒲泰:“那好,我谈。”

    扎布:“只要你们不得空闲,你们就活得轻松果敢。”

    纪蒲泰:“只要你老人家不烦,我就旧题长谈。”

    偌尔曼看着地图,急得团团转:“你快发言,莫浪费时间。”

    纪蒲泰:“我给你解释。这八大层面是:一,横断山区。这是中国一个独特的地理单元,这里高山峡谷相间排列,六条大江并行流淌。三江并流是独特的地理现象,应成为世界遗产。其实更壮阔的是六江并流。二,东女国女性文化区。《唐书》上记载的东女国就在这里。这一代弥漫着一种女性文化,这里是足以傲世的文化资源。三,藏传佛教。这里经幡飘动,梵呗声声,香火燎绕,晨钟暮鼓,传经颂赞,香客不断,佛教覆盖着整个地区。四,茶马盐古道。自古就是茶马古道的分布区。康巴藏民,离不开茶,其实还应加上盐。”

    扎布:“人那能离开盐呢?茶也少不了。唉,我真老了,不该胡搅,打断你的话。”

    偌尔曼:“大叔。别自责,这没啥,我们俩,谁敢不让你说话。”

    扎布:“说吧。我不说啦。”

    纪蒲泰:“好吧。我继续啦,不足之处,你老人家还可以发话。”

    扎布:“你说吧,别听我啰嗦啦。”

    纪蒲泰:“因此,茶马古道应该是茶马盐古道。它象一张网,铺遍整个横断山区。五,康巴文化。这里是康巴文化区,康巴被认为是藏族中个性最独特,历史最丰富的一支。六,民国西康省。这里是民国西康省的范围,有许多历史,政治的文化待挖掘。现今,这里是川,滇,藏大三角区。七,藏彝大走廊。这里是中国民族演化的大走廊。人类学家称之为藏彝大走廊。这个走廊是民族迁移,分化,演变的一个大通道。八,土司文化。这里是大大小小的土司管理的,因此留存有独特土司文化。”

    偌尔曼听罢,惊叹不已:“这么说。要想真正了解香格里拉,只有把这个地方溶入到生命的骨髓里,才能了解她的惊世美丽。”

    扎布迫不急待地补充了一句:“香格里拉是藏人心目中的圣境。她的美丽,天下称奇。她的文化,世间少有。她的神秘,没人晓底,无不吸引着芸芸众生。”

    纪蒲泰:“正因为她有圣境,才使人们的心灵进入那个天堂般的地方。”

    扎布:“净化呀,净化。只有到达那里,人的内心才变得神圣。”

    偌尔曼:“美景呀,美景。净化心灵,是从这里产生,这就是天地人间的差别。”

    纪蒲泰:“是呀。他们究竟去了哪里?这也许是个谜。”

    扎布:“或许他们去了木里,到底去了哪里?我也说不准。因为没找到他们,又没有确切消息。是不是遇到匪兵,困在险恶之中,没人能说得清。”

    偌尔曼:“那未知的事情,假如我没有想错,或许是你自己错误的想象,蒙蔽了你自己的眼睛。把这种不辛的想法丢开,迅速回到我们所渴望的苍穹。快讲讲木里是怎么回事?”

    纪蒲泰:“我们又纠缠在一个疑窦之中。无论什么事情,都遵循着一种规率,就是我们要在各个地方找到他们的足迹。所以,大叔,你讲一讲木里,解除我们的第一个疑窦。向着各个不同的地方寻找而去。”

    扎布:“我虽然不能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但,我还是能给你们讲一讲木里,也许能解除你们极大的惊异。”

    偌尔曼:“大叔,你越说,我越着急。那木里究竟有什么特殊,值得你那样神秘?”

    就在那暂短的一刹那,扎布脸上露出了笑容:“我要说出你想听的话,你不问我,因为我已看到过木里俄亚,我的欲望曾留在那个地方。”

    偌尔曼:“你以前是不是在那里,日子过得象蜜一样?”

    扎布:“在过去的日子,在那里那远逝的爱有重新燃起。那就是使我魂牵梦绕的木里……”

    纪蒲泰:“爱的热力会生出美丽发花朵,但愿它在永恒的和平中盛开,那里的人们对你永远地仁爱。”

    扎布:“木里啊,你是那么的辽阔,那么的美丽,那么的温暖,那么的令人思念。”

    偌尔曼急了:“说了半天,你还没有书归正传?”

    扎布:“这可不是一句话能够说完。美丽的木里,犹如与世隔绝的缥缈仙子,有至今人类尚未征服的神山,有草地,雪山,森林,高原,古老的喇嘛庙,最蓝净的天空,最清纯的空气,最好客的人们。”

    偌尔曼:“啊。那地方,真的那么神奇,是个远避喧嚣的地方么?”

    扎布:“信不信由你。可,我还得告诉你,那里的人安顿了,他们能够安于淡泊,于世无争,没有忧烦,满是欢乐。”

    纪蒲泰:“人能有这种心境,难得,难得。”

    偌尔曼:“那自然环境,一定更是美妙绝伦,世间少有。”

    扎布:“木里的美,超脱于传统世界之外。且不说那茂密的原始森林,不说那丰富神奇的物种,不说那高山青翠的湖泊。光说那五月盛开的满山遍野杜鹃花,就足够让人震撼。”

    偌尔曼:“你说,那不是花的海洋,就是花的天国?真可惜,我还没去过。”

    扎布:“那还用说。若是当你五月踏上康乌山顶,呼吸着湿润习习的凉风,观看着状观的群山,感受着绵延起伏,大小杜鹃花包围在你的身边,一直延续到你的视线尽头,那是何等惬意啊。”

    偌尔曼指着地图,说:“木里在金沙江,它让我进入梦乡,我很想结识那里的人,为此也很兴奋。这三江倒是相隔的很近。那金沙江倒是曲折通幽,没有尽头。蒲泰,金沙江还有些啥名堂,请讲一讲?”

    纪蒲泰:“金沙江在西汉以前被称为黑水,绳水。东汉至南北朝称若水,泸江水。南诏时期称磨些江。元代始称金沙江。”他俯身手指地图。说:“它发源于青藏高原的唐古拉山中段,自古以盛产金沙得名。1920年,一位名为约瑟夫的德国人,发现了传说中的神秘黄金王国——木里。深入到了贡嘎神山。他在《美国国家地理杂志》发表了他令人吃惊的发现,造成世界轰动效应,随后,世人知道了香格里拉。”

    偌尔曼:“那为啥又叫木里俄亚?”

    纪蒲泰:“这我就不知道啦。还是问问扎布老阿爸。看看为啥?”

    扎布:“木里俄亚,是一个有关多元民族文化汇融的地区,位于金沙江上游流域。她是香格里拉的耀眼明珠。那里,所有曾经发生的和未发生的事,如同时间一样古老,传说中的诡异与奇特时时刻刻存在着……”

    偌尔曼:“那除此之外,你还有啥说?”

    纪蒲泰:“从地图上看,木理县位于四川凉山的西北面。地理坐标在东经100度15分至101度45分,北纬27度45分至29度15分之间。全县地处横断山脉,东跨雅砻江,西抵贡嘎山脉,北接藏族甘孜地域,南临金沙江。境内山脉以太阳山脉,宁朗山脉,贡嘎山脉为大。三条山脉皆南北走向,在其间的峡谷中,有三条大河,像银蛇一样纵贯木里全境。一条是雅砻江,又名大金河。一条是木里河,上有称理塘河,下游小金河。一条是冲天河,又名无量河,永济河。于云南丽江于木里县交界的三江口汇入金沙江。三条江河把木里分成四大块,其间又有许多河流,形成许多峡谷,山河相间,地形复杂。要了解那地方,说说也不多。”

    扎布:“要说到这儿,我还是知道一些。木里藏族县管辖一,二,三区。俄亚又位于一区的最西南端。俄亚依山面水,建筑在山坡上。在村南端有一个拔地而起的石山,俗称俄亚石包。”

    偌尔曼:“好,好。有名就好。还有些啥?我可不知道?”

    扎布:“当地有一首民歌:俄亚象一只雄鹰,一只翅膀飞向西,一只翅膀飞向东,鹰头就在村南头,鹰嘴扎在河里头,涛涛河水喝不够。”

    偌尔曼:“那鹰头是个啥?”

    扎布坦然一笑:“哈,哈。那鹰头就是村南的石山。村南有一条龙打河,石包下有一座别具特色的木桥。是该村通往外界的交通要道。俄亚村分三个自然村,俄亚大村,克之村和拖之村。俄亚村地处偏远,交通不便,该村又因与云南丽江接壤,两地纳西族有历史的联系,俄亚纳西族对木里大寺有传统的离心力。木里土司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对俄亚纳西族采取笼络手段,授予俄亚村贵族土瓜为‘古檫’职务,子孙世袭此职。”

    偌尔曼:“说到这里,此地很神秘,洛克的亲身经历,值得一提。他写下了《中国****喇嘛木里王国》,以生动的经历介绍了自古以来木里王国的富庶神秘。”

    扎布:“啊。你还真知木里,那你说说书中怎样写的?看看与我的亲身经历是否吻合?”

    偌尔曼:“我不瞎说,完全照本念经,不对之处,你更正。”

    扎布:“行,行。你说得有道理,那我得先听听,看看他写得有没有漏洞。”

    纪蒲泰只顾观风景,站着不动,心里在听。

    偌尔曼:“当时,洛克第一次由萨当[即丽江]经云南泸沽湖进入木里俄亚纳西族乡,后沿金沙江进入木里时,木里便属于那个木里王国的,一个世袭的********的封闭小王国。木里王与木里活佛一同每隔数年,便在当地三座著名的寺庙轮流居住,以施行他的权力。”

    扎布:“那是什么时候?”

    偌尔曼:“1925年秋。洛克通过几次求见以后,终于获准进入木里。他在向木里王讲述了大量外面世界后,得到木里王的帮助,获准从木里穿越至稻城。”

    扎布:“那家伙还真能,竟说动木里王。别人可连想也不敢想,那他还写有啥文章?”

    偌尔曼:“文章中说他在稻城亚丁看到了世界最美丽的三座雪峰。他把此行称为最具神秘色彩和探险价值的旅程。”

    扎布:“就这一句话。这没啥。这老外我看也写不出啥。”

    偌尔曼:“我这是总结地说,下面的事儿还很多,不便一一述说。那文章中还说:那天晚上,他在帐篷里,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中他又回到了被高山环抱的童话般的木里。它是如此的安详与美丽。他还梦见中世纪的黄金与富庶。梦见涂着黄油的羊rou和松枝火把。一切都是那么安逸,舒适与美好。这是20世纪初洛克探访木里地区,所写日记的最后一页。神秘的木里,是他记忆中的那个香格里拉吗?”

    纪蒲泰终于说话了:“在藏传佛教中,香巴拉王国的所在始终是个谜。数百年来,西藏的喇嘛故意将此王国隐藏在迷雾里。”

    扎布:“这真是个好主意。只有他们知,外人不晓底。”

    偌尔曼:“香巴拉王国到底存在于否?喇嘛对外界的始终保密,就是有人问起,也是胡言乱语,蒙蔽众生。谁也说不清,他们的说法好象香巴拉悬在半空中,是一会儿有,一会儿没有。到底有没有?你连谁能给我说个名堂,也免得我始终迷茫。”

    纪蒲泰:“我可不搞一言堂,所说之事仅供参考。”

    扎布:“也好,也好。只要你能知道,大家听听很有必要。”

    纪蒲泰:“说来话长,我也是看过资料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

    偌尔曼:“道路还很长,说说无妨。”

    纪蒲泰:“香格里拉传说的源头是《时轮经》中的香巴拉。传说是佛祖释迦牟尼传授给香巴拉国王的。《时轮经》原文有1200首歌谣。但原文已经遗失,流传下来的是一个精简本。”

    扎布:“我唱过很多歌谣,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哩。”

    偌尔曼:“可惜,可惜。你知道多少,没人怪你。”

    扎布:“不要跑题,说下去,我还想听哩。”

    纪蒲泰:“好。继续。”他稍回了一下神,说:“公元前878年,释迦牟尼与该国王会面,地点在南印度的秃鹫山。当国王请求佛祖传授时,释迦牟尼化身为时间之神,由众菩萨环绕着,坐在狮子宝座上讲经。”

    扎布:“那经讲得一定好听,是真经。若经佛祖亲手灌顶,那真是人生一大万幸,佛光附体,终身好运。”

    偌尔曼:“那是个怎样的过程,可有人记录得清?”

    纪蒲泰:“相传,香巴拉国王带着96个将领和官员,来朝见佛祖。他授密宗灌顶后回到王国,将藏传佛教定位国教。国王根据自己的记忆,将佛祖的传授写成《时轮经》,并根据原文加上很多注释。”

    偌尔曼:“这就是知识,今后我还得很向你学习。”

    扎布:“孩子,东“懂”的本质已平静了人们的意志,使我们只是循规人们已取得的东西。为什么还要学“西”呢?”

    偌尔曼忍住笑,勉强说:“对。那东西是我们恋慕的渴望。有哪些地方你还未说出,想一想,再说。”

    纪蒲泰:“假使我们自己想望能达到,更崇高的地方,就得附和我们在此的佛祖的意志。”

    扎布:“不但如此,佛祖还要求我们完全服从他神圣的意志。”

    偌尔曼:“好。我们一定服从。蒲泰,继续说下去,让我们听听那《时轮经》传授的过程。”

    纪蒲泰:“行。我知多少,说多少。说错了你们不要见笑。”

    偌尔曼:“我们都不知道,怎能见笑?”

    扎布:“等他的话说完了之后,我们不就知道了吗?”

    二人望着扎布,相对一笑。扎布莫名其妙,偌尔曼示意不言。

    纪蒲泰继续说道:“国王的继承者将《时轮经》的原文精简,包括里面的1000首歌谣,完整无缺地流传下来。此后,香巴拉的继任国王著作了《无暇的光》。这两篇的经文在10世纪由一位法师带回印度,百余年后,又由印度传回了西藏。但,还有一些陆续的《时轮经》原文经保留下来,其中最重要的一篇有该法师的注解。”

    偌尔曼:“从地图上看,香巴拉的地形就象一个坛城。你是否知道什么叫坛城?”

    纪蒲泰:“你不用着急,我先说说它的意义。按照藏传佛教的教义,香巴拉首先是一个精神领域的王国,只有授过《时轮经》灌顶的人才能到达那里。香巴拉准确地址只有一个:在sitna河的那边。但此河在任何地图上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