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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的容貌艳丽无双,一双清冷的双眸大而有神,清澈见底,一身火红的蓬松连衣裙,走动间好似一团火焰游动,一头乌黑的长发,只挑了鬓角两络用红丝带系在后面,其余乌发披散开来,一部分垂在胸前,一部分披在肩上,耳畔别着桃枝,桃枝上指头大的桃花朵朵怒放,空灵又缥缈的气质,周身的矜贵宛如天生浑然天成。 此女美得张扬肆意嚣张,凡她所在的地方,百花黯颜失色,屋里的女人瞬间成了绿叶,衬托她这朵红花。 女人容貌太过美艳不是好事,家世背景强大倒也能护住她,普通家庭子女,只怕会沦为男人的玩物。 众人纷纷猜测来的男女是谁,主位上的莫老爷子对着蓝天招手,“丫头,快过来。” 听到莫老爷子的呼唤,屋里人看蓝天的目光微变,这丫头跟莫老什么关系,能得莫老如此亲热的称呼。 莫老爷子古怪的脾气秉性,京城的上层有所耳闻,就是他收养的大徒弟也没见他这么热络过,莫非是莫老新的关门弟子?除了这个可能众人也想不出别的原因。 众人探究的目光,蓝天视若无睹,莫军华更是不会在乎,穿过人群两人来到莫老爷子身边,齐声喊,“大爷爷。”然后走去莫老爷子右边空出来的沙发上坐。 跟莫老爷子坐在一起的还有几个老人,一些年轻的男女围绕着各自家的老爷子坐,莫老爷子的左后方坐着个中年男人,中年男人旁边坐着吴宗宇,两人坐在一起,容貌有几分相似,蓝天猜测中年男子应该就是吴宗宇他爹,莫老爷子唯一的徒弟吴鸿飞,吴宗宇旁边坐着白青青,白青青后面几个蓝天不认识,她跟莫军华这边坐着的人同样一个都不认识,季风跟几个男的在偏厅说话。 屋子里的人见蓝天莫军华两人坐在莫老身边,看他俩的目光更是微妙起来,视线在两人莫老及吴鸿飞身上打转,屋子里交谈声不知不觉少了很多,个个竖着耳朵听到莫老这边的话。 “丫头,这是你大师伯吴鸿飞,之前跟你提过的。”莫老爷子指着那中年男子介绍,“小飞啊,这是我孙女蓝天丫头,跟我孙女婿莫军华。” 今天本来是一席简单的家宴,莫老爷子本意是领蓝天认认家里人,结果就是不知道从哪里收到风声知道他今天回来的这些老伙计,堵到家里来了,他回到家的时候,这些人已经来了,又不能厚着脸皮赶人走,就是赶也不一定走。 “大师伯好!”蓝天站起来微微颔首。 “大师伯。”莫军华随蓝天喊。 吴鸿飞听自家老爷子提过,别看这个小师侄年纪轻轻,医术很了不得,老爷子曾说他自己的医术恐怕比不上他的孙女,这次接她来京城的主要目的,就是给那位治病的。老爷子上次回来,隐晦地暗示过,季家的这位太子爷的病,她已经治好了。 半信半疑,他给季太子爷把脉,发现季太子爷身体里的生机慢慢在恢复,那位也找了几个医生给太子爷把脉看过,得出的结论都是太子爷好了,不出什么意外活到百八十没有问题。 太子爷的病,很多医生看过,几个国医看过都束手无策,还找过国外的医生看过,都找不到太子爷身上的病根,被她看过就好了,太神奇了。 吴鸿飞也是个医学怪人,这一点传自莫老爷子,弄不清楚的地方,非要想办法弄清楚不可,不然日思夜想茶饭不思,一直想早点见到这个小侄女,心里激动,面上还是保持着长辈该有的表情,缓缓点头称赞,“好孩子,”介绍起他吴宗宇旁边的几人,“这几个是你大师兄吴坤,二师兄孙海,师姐白青青。” “你们好。”蓝天微微颔首示意,算是认识了,并没有喊师兄师姐。 “你们好!”吴坤几人回礼。 又给蓝天介绍起屋里几个老伙计,蓝天微微颔首跟几个老人问安,莫军华行军礼,莫老爷子说这是家宴,不用这么拘束,他们也没这么多的讲究,军礼不用敬了,直接喊过去就行了,莫军华从善如流一路喊过去。 几位老爷子听到蓝天是莫老的孙女均吃了一惊,这个老家伙又没结婚,老光棍一个,哪里来的孙女,纷纷打趣他老不休,从哪里拐来别个家里的小姑凉当自己孙女养。
莫老爷子倒没生气,还嘲笑他们是不是看着他有个可爱的孙女,羡慕嫉妒恨了。 年轻一辈的男女,老爷子没介绍,让吴宗宇带着蓝天莫军华两人转了一圈,跟他们认了下脸,又回到莫老爷子这里,蓝天刚坐下,季风走过来到蓝天跟前,“小蓝,坐过去点。” 季风跟蓝天相处了几十年,两人平日里都是这样说话做事,习惯了,两人都觉得很正常很自然。蓝天拍拍莫军华的肩膀,“过去点。” 很平常的一句话,听在客厅里众人耳中,却衍生出不同的意思,瞧蓝天的目光各有深意,扫了眼莫军华,又瞟了瞟季家太子爷,众人隐隐约约好像明白了点。 这种聚会很无聊,说的都是些家常话,家常话里又暗含深夜,得一个字一字掰开看,揉碎了听,说了家常话就是几个老人的追忆,当年在战场上的英雄事迹,蓝天没心思听他们这些话,听了一会昏昏沉沉想睡觉,莫军华倒是听得很认真。 “无聊!” 季风百般无聊,他家老爷子的故事他从小听到大,跟几位老爷子的故事大同小异,就是换了个主角,换了个地方。见蓝天也没什么兴趣,无精打采,恹恹欲睡,撞了下她的胳膊,蓝天回头看他。 “我带你去花园逛逛。” 蓝天还没应下,瞅见两人小动作的莫老爷子挥手,“去吧,年轻人跟老头子待一块无趣得很,你们年轻人自己去外面走走看看,别跟我们在这里耗着。” 莫老爷子这句话是屋里所有年轻人的心灵妙语,个个脸上一片激动,出了屋子跟放飞的野鸡到处窜。 跟长辈们待在一起,太压抑了,连话都不敢大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