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计将安出
第二天一大早,李德一行再一次来找到陈姓老者等人,想要再详细了解一下他们的所见所闻。毕竟昨日里太晚,再说陈姓一群人当时急于吃饭,大家也不好过于仔细地盘问,所以才想着今天早上再来好好打探一番。 陈氏遗族感激大家收留之恩,也对自己一行的所见所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倒是比昨日详细的太多。 听着更加详细的消息,李德几人心情也是越发担忧,而其余乡亲却只是觉得惨况空前,对这十余人等倒也更加同情起来。有几个妇人看这些小孩孤苦可怜,还找了些干净衣物给他们换上,让陈氏一行感谢不止。 “几位大人,不止可否移步,老朽有几句话想单独跟几位谈谈。”陈义明看李德几人的派头,倒是看出他们是村里主事之人,故此到想跟他们说上几句,以答谢他们的恩情。 “老丈不必客气,请!”李德几个对老人家还是比较尊重的,虽然不知道他想说些什么,但以他的身材体格,李德几个到不担心她会有什么意外之举。 李天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过来,对大家谈论的种种话语听了个一清二楚,看见父亲等跟着陈氏长者走到一边详谈,他也跟在背后,悄悄溜了过去。 李德几人倒是习惯了李天养的跟随,平时聚会因为年纪的缘故虽不会特意叫上他一起,但对于他不请自来倒也都是乐见其成,从未禁止他的言行举动。 只是陈氏老者看到有个小孩跟了过来,担心他会到处宣扬几人相谈之事,有些顾虑。 “老丈大可直言无妨,此乃犬子李天养,年岁虽小,倒也不会四处乱言,老丈大可放心。”看到陈义明顾忌地看了自家儿子几眼,李德到也明白,先跟老人解释了一下。 “原来如此,倒也真是虎父无犬子啊,一看就是栋梁之才!”马屁人人都会拍,看到为首之人如此地看重自家儿子,陈义明活了如此之久当然也懂得察言观色了,一句话让李德喜笑颜开,直说哪里哪里! “依老朽一路所见,还请各位恩人早作打算,只怕不久之后,此地也再非平静之地了!”言归正传,陈义明得了人家恩惠,当然要投桃报李,把自己之见说与几人听,至于人家采纳与否,那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来路之上,早已开始有大规模地流民之行了,只是他们现在更多地是赶往各地县府所在,倒是少有前往乡村僻静之地之举。但若官府赈济不力,流民怕是多有四处游走之举啊!” “多谢老丈直言相告,我等今日询问老丈也是担心此事!”没想到一个流民老人也跟他们想到了一起,看来天下之人倒是不能小谑,哪里都有才智聪慧之辈,人家好心相告,李德几人当然也是感激的紧。 “哪里哪里,既然各位达人都是有识之士,倒是老朽多言了!”陈义明自负也是才思敏捷之辈,要不然也不会拖着老朽身体带着族人情愿千里迢迢南下,而不去官府衙门等待救济。 “既然老丈有如此慧见,不知有何解决之法?”张冲也知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昨夜里冥思苦想良久,倒是有所得,不过听听别人的想法也能多有补足之处,他也不是忌才之人。 “哪里有什么慧见,如此大势,其解决之法不过武力与粮食尔!如今官府武力不缺,唯余粮食不足而已,不过好在琼州孤悬海外,人丁一直不旺,不比内陆,倒是不必官府花费太过巨大来赈济百姓,只要能耐过这前面几月,那就好了。只是担心有那居心叵测之徒学那马矢之辈,趁机而起聚集流民,那就有难了!”陈义明把这一路所想都脱口而出,每日里为了带着族人逃离灾祸,他是费尽心思,现在总算有人倾听,他也没有藏私,统统说了出来。 老人此番所想,倒是让张冲对老人刮目相看,他也是自负才学之辈,没想到老人竟比他还想的通透,到是让他受教颇深:“老丈高见,吾等感激不尽。”不过他也不想想,人家老人一路都在思考此时,而他也只是才想了一晚而已,没有人家想的通透那也当时正常之举。
“不敢不敢,老朽还得感谢各位一饭之恩呢!”陈义明心里自得,但也不敢居功。他也不是没有小心思的,他们一行流窜数百里,早已精疲力尽,众人也颇多怨言了,如果趁此时机加入谭门,那真是不错之举。 其实一早他就起床观望过了,这村子虽然也受灾不小,但也是百废待兴,光是村中那两条大道就让他叹为观止,更从侧面证明此村底蕴颇深。再说看这村落之势,人丁兴旺,粗略观之怕是不下千人之数,非是寻常小村所能比拟,且还有才智聪慧之辈主持事宜,度过此番劫难虽不能说手到擒来,但也算是稳如泰山。 可惜世道维艰,没有村落会长久收留一群没有用处的人。他们一行十几人,除了老弱妇孺,青壮之辈也就只有四五人而已,而且长久饥饿,也多是骨瘦如柴,短期内那是没有多大作为的。故此他才会展现才智,虽有报恩之心,但也是显露才智,表明己等可用之处。 李天养今天倒是乖乖站在一旁,仔细倾听,没有做出发言之举,虽然他在听到诸多消息之后,也想到了一般后果,但其实他也没有太多的办法,毕竟这种事情在现代可就没有他们过多参与的余地,更多的都是举国之力而为,像当初的汶川地震,国家机器运转,他们平头小老百姓只是在电视上了解一切而已,虽然现场凄惨,但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出现如古代这般饿殍千里,瘟疫横行的画面了。 等把老人送回人群,李德几人本想再找一个地方合计一番,但是张冲在受到陈义明指点之后,倒是有了一些想法,只是还需要再三考虑一番,故决定等晚上在说,然后各人散去,各做安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