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 暴露行踪
在开城当中休养了一日时间，其实最主要还是帮助开城中留守得官员重新将开城城防建立起来，吴杰他们才带着一干将士们往回撤了。 来时不过五千余人的火枪队，回去的时候却又多了两千多的降兵，在帮助开城官员巩固公事得同时，吴杰他们也不忘从开城当中讨要了数千石粮食，以供己方消耗之用。 现在吴杰他们这支军队有些畸形，从大元岛来时他们洪堂军队总数不过六千将士，再经过几次厮杀战斗，现在原班人马只有五千出头。 可是他们如今所招降的汉军将士，耿、孔水师加上后来史申明他们这批加入的降兵，到现在整个降军将士的总数竟然超过吴杰他们洪堂现有将士的两倍。 而且其中鱼龙混杂，耿、孔二人之水师将士除了他们两个中流砥柱以外，还有其他大大小小各怀心思的小团伙，更别说昨日才招降的史申明等人，更是乱的很。 若是底下有人暗怀不轨，串联苟合，稍不小心就会让洪堂这一支军队陷入到困境，甚至有覆灭危险。 因此，原本收容吞并了耿、孔水师之后，洪堂军队已经暴涨到将近万人规模，可实际上能够出动攻击多尔衮所的将士反而变得更少，不过四千人左右，剩下千余人还是耿孔的水师一部。 同时，吴杰他们还不得不把耿孔二将待在身边，不说是防备，可是却也不无这个心思。 而当招收了史申明等汉军将士之后，吴杰他们突然发现，他们接下来的行军计划，怕是要彻底落空了。 多尔衮所部在没有机会突袭吴杰所部洪堂将士之后，再不做停留，在第二天入夜之前便带着剩余队伍回到了皇太极所在的南汉山城。 此时刚好是皇太极他们设下计谋，将朝鲜一部精锐万余将士击溃的时间，面对铩羽而归的多尔衮一部，皇太极既感到惊讶，同时也多多少少感到几分压力。 后军辎辅营轻清点出来的战损已经送到了皇太极的面前，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将皇太极他们数万石粮草一下烧没了小半，几个火势严重的粮仓几乎是颗粒无存。 受此影响，原本能够支持皇太极大军两个月之用的粮草，如今却只能维持月余光景，对于杀马到此的清军来说，回去的路就得消耗大半月的时间，留给他们时间已经不多了。 还有一个更严重的问题火灾之后几日内发生，那就是他们马营当中的马匹纷纷出现来的大大小小的问题，不正常的反刍、拉稀、腿软等等情况，经验丰富的牧马人很快就找到了答案，却是他们为马匹准备的草料里，被混杂了一种不知名地、但又不是很致命的药草，他们清军的战马吃了以后虽然不会毙命，可是就是没有一点的战斗力！ 很多时候，直接毒杀战马不是最好的选择，反而是像现在这样，既能让清军最有战斗力的骑军变成一道摆设，同时还让清军需要花费大力气和代价去打理马匹当中出现的问题。 “知道对方是何神圣了吗？” 皇太极处变不惊，仔细地倾听着多尔衮向自己陈述他们此番攻城的遭遇。 “皇兄，我已经通过底下的将士和俘虏的朝鲜人查明了，这个暗中窥探我们大清军队，让我们吃了几次大亏的家伙，却是大明朝福建水师提督的水师军队。” 洪堂军队一水儿的汉人装扮，此时正面跟对方进行了一次交战，多尔衮麾下还是有那消息灵通之辈，以及他们自己所掌握的能够有这份实力的对手中，终归还是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福建水师？大明朝还有这么能打的军队吗？” 皇太极很是诧异，自辽东总兵李成梁过世之后，大明朝堂的官兵当中，早就已经没有了能让皇太极刮目相看的对手。 被皇太极使用离间计迫害的袁崇焕虽然算是一个名将，让皇太极高看两眼，但是袁崇焕所部的强大不在野战，而是利用辽东那一道道防线和城池，固守防御而已。 可是这支突然冒出来，竟然能将自己最骁勇善战的十四弟所带领的军队给击败，而且还是在野外平原地带，这就由不得皇太极不诧异几分了。 “启奏陛下，这大明福建水师提督李天养，原本是南洋巨寇出身，后来主动搭上前朝阉党魏忠贤之门路，接受了朝廷诏安，当上了这福建水师提督一职。” 说话的人是范文程，作为皇太极重要谋臣，对于大明朝中绝大半数的情报都是有所耳闻的。 虽然洪门在李天养的带领下，一直以来都奉行着闷声发大财的套路，可是他们在南洋一带的威名，就算是远在东北的大清王朝情报系统也是有所耳闻的。 “据说这位李天养将军，自从在南洋大元岛上崛起之后，先后击败了袁老八、颜思齐等海上巨寇，而且就连东洋倭国一个实力派诸侯和西洋蛮夷也纷纷败在了他们手下，这些时日在海上的威名愈盛，倒是一家实力不素的一方霸主。” “只是微臣想不通，他们的营生在海上，与我们攻击朝鲜，按理来说并没有厉害冲突，怎么他们就会派出军队来援助朝鲜人呢？难道他们就不担心会触怒我们大清王朝吗？” 范文程之所以对洪门有此了解，多亏了前些时日跟耿孔二位降将聊天之时，听他们说起过如今东方海域上有数的几家海上强人，而作为如今东方海域实至名归的霸主，洪门的消息自然几时必不可少，也回避不了的话题。 “嗯…………” 皇太极陷入深思当中，对于这个新冒出来的敌人，要说他真的十分重视，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他们大清朝如今所展望的对手，是西南方向强大的大明朝，而区区一个接受大明朝统御诏安的海寇之流，还不值得皇太极太过上心。 而他现在的深思，是源自于多尔衮跟自己陈述战斗场景之时，他口中对于洪堂军队所展露出来，与这个时代东方火器战术有着极大差别和实力差距的火器战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