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瞑目
门神虽然口头上答应了同警方合作交出幕后人物来，可是他并不傻，在警方没有准备好特赦他的法律文件以前只字不提。 几天来，石涛都在为门神的这份特赦文件奔走于法院，好不容易弄齐全了几个主管领导的签字，却始终没有得到院长的签名。 石涛回到公安局直接来到局长王国庆的办公室向他汇报说：“局长，院长出差去了，得下周才回来。” 没有院长的最后签名，就不能同门神达成交易，就不能抓到这个犯罪集团的幕后高层，王国庆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而且时间上不允许他等待一个星期，因为这是公安厅长罗鸣给他的最后期限，王国庆显然被逼到份上了，经过复杂的心理斗争后问道：“知道院长在哪里出差吗？” 石涛回：“首都。” 王国庆道：“马上去准备机票，我们没有这么多时间等院长回来。” 石涛领命去置办机票，当天下午他同局长王国庆就坐上了飞往首都的航班。 警方那头正在加紧准备好法律文件，吴媚儿买通的兄弟会这头也在加紧策划干掉门神的计划，大家都在同时间赛跑，只看那边更快了。 监狱里的兄弟会领导层经过商议，发现晚上要同时消灭这九个人还是很有难度的，毕竟这些人的寝室不全是自己人，生怕出现意外，兄弟会干脆把做事的时间提前到晚饭。 监狱的饭点一到就会响起铃声，这时候在各个区域工作或者休息的犯人们就会聚集到大食堂里，这里能坐下上千名犯人，大家排着队拿着盘子打菜取饭，食堂二楼是一圈钢铁制成的楼梯，荷枪实弹的警察们就在哪里警戒。 兄弟会成员盯着正在前面排队打饭的门神，只见他穿着囚服饶有兴致的看着今天的菜肴，一副全然不知就要大祸临头的模样，门神打了饭菜来到那几个区经的旁边坐下，想当初他们也是这样围坐在一起左手抽雪茄右手搂美女，此时他们还是那样围坐着，只是往昔的风光已烟消云散。 兄弟会成员早就安排好了座位，几十个人分别在门神们这桌的隔壁桌坐定，俨然形成了一个大包围，只是兄弟会成员装得若无其事，因而这样的座次安排并没有引起门神和区经们的警惕。 突然，打餐处传来一阵喧嚣，引得众人投去目光，门神们这桌也不例外，原来那里一个打餐的犯人嫌弃菜不够好各种发脾气，由于哪里人多，这么一闹立刻把取餐处井然有序的排队秩序打乱了，犯人们围作一团，一时间嘈杂不绝于耳。 二楼负责警戒监视的警察们一看这个情况就马上冲下楼来平息事态，哪知那个犯人还呼扇着其他犯人对抗警察，一时间大有局面就快失控的意思，其实那个闹事的犯人也是兄弟会得成员，这个插曲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环。 眼看取餐处那边成功吸引了众人的目光，门神们隔壁桌的兄弟会成员纷纷转过脸来瞪着他们，为首的一个兄弟会成员眼看时机到了，马上从内裤里取出一把削尖的牙刷站起身来朝正在看热闹的门神走去，只见他从后面左手箍住门神的脖子右手就把牙刷插进了门神的心脏处，一时间门神只能做无力的反抗，可他胸口处的血已经浸湿囚服了，同桌的另外几个区经看见这幕一时都懵了，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后面桌的兄弟会成员一拥而上几个人对付一个人，兄弟会成员们分别用捂嘴的，用卡脖子的，用拳头砸脸的总之就是要整死这些人，区经们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还是被突袭，个个虽极力反抗还是显得微不足道，不过几分钟，以门神为首的北区领导层全部倒在地上，周围全是血迹，尤其门神已经失去呼吸了还是被那个兄弟会的成员不断的用牙刷一次又一次的插进胸膛里，他直到断气都没闭上眼睛，如何死得瞑目。 由于取餐处的火还没压下去，餐厅中央又立刻发生了群架事件，导致整个餐厅里的犯人们都变得疯狂起来，那些本就有仇的团伙之间趁机打作一团，负责警戒的警察们由于人数有限已经控制不住事态了，赶来增援的警察们举着盾牌拿着电棍冲入犯人群中与他们打作一团，并且站在二楼的警察已经对那些满身是血正在取人性命的犯人开枪了，兄弟会成员的目的已经达成，那九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餐桌周围，他们又各自散开跑到其它区域趴在地上装作被狱警恫吓制服的样子。 两个小时的飞行时间后，局长王国庆和石涛终于落地了，石涛和王国庆一走出机场就打开了手机准备联系院长的秘书，然而石涛的电话还没打出去就已经被市局里打过来了，石涛接起电话听到了门神等人在监狱遇害的噩耗，那一瞬间他差点失神倒在地上，好在身体微晃了几下后又定住了，苍白的脸色对着手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王国庆见石涛异样，问道：“怎么了？” 石涛放下电话，有气无力的说道：“门神那帮人在监狱里被谋杀了。” 王国庆瞪大了眼睛，提高音量说道：“这怎么可能？那是监狱！！！” 石涛非常同情王国庆的反应，低声道：“局长，是真的，胡狱长亲自打过来说的。” 王国庆面露难色，渐渐的相信了这个事实，而后一把夺过石涛手里的公文包，野蛮的把那些法律文件扯出来甩开公文包，在机场门口歇斯底里的把那些准备让院长签字的法律文件撕得粉身碎骨，引得周围的人们好奇的望着，彻底撕完这些文件之后王国庆苦恼的蹲在了地上，一时半会都不愿意抬起头来。 几分钟以后石涛蹲到王国庆身边低语说：“局长，我去准备回去的机票。” 石涛正要起身王国庆发出了声音：“去买包烟来。” 石涛意会的点点头就朝售票大厅走去了，王国庆蹲在那堆白花花的碎纸中迟迟缓不过气来。 市局的警察正在审问吴媚儿手底下被抓到的那两个保镖，他们是在用枪和钱稳住北区领导的家人时落网的，只是这两个人的忠心远超过警方的想象，说什么都只字不提，真不愧是吴媚儿的近卫军。 王国庆野蛮的推开审问室的门冲进去一把封住保镖的衣领就喊：“你他妈的最好马上就告诉我幕后的那个人是谁在那，否则老子一定打得你满地找牙，然后再把你送去和同性恋关在一起，让他们天天爆你的菊花！！！” 审问的警察被局长的这个举动吓了一跳，可也只能干巴巴的站在一旁，石涛是跟着局长进来的，但是他也无法阻止，只能无助的站在局长旁边望着。 那保镖先是被吓着了，而后回过神来说道：“我要见律师！” 王国庆目怒凶光，肺都气炸了，揪起这个保镖的头发就揍，吓得一旁的石涛和其他警察连忙去阻止局长王国庆，因为他的这个行为一旦被外界知道麻烦就大了，警察打犯人这是绝对被法律禁止的行为。 被好几个警察死拖猛抱的王国庆才回到了办公室，好几个市局领导轮番给他做思想工作才渐渐的稳下情绪来。 从不抽烟的石涛也站在楼梯间抽起了烟，他吸一口就要被呛一口，哪怕如此他还是使劲的抽着，这是他从警以来感到最受打击的一次。 不过一会，王国庆差人来把石涛叫进了办公室，王国庆当头就问石涛：“还有烟吗？” 石涛从兜里摸出烟来给王国庆点上，而后自己也点了一只，一时间局长干净明洁的办公室里烟雾弥漫，两个苦恼的男人就这样用烟雾缓解着糟糕的心情。 王国庆靠在椅子上懒懒的说道：“石涛，我不想放过这个女人。” 石涛道：“局长，我也不想，早晚有一天我们会抓住她的。” 王国庆道：“我没有时间等下去了，我想现在就抓她。” 石涛叹了一口气说：“我也想现在就抓她，可是我们没有证据给她定罪啊。” 王国庆道：“如果霍得华出面指证这个女人就可以给她定罪了。” 石涛听闻这话连烟都抽不下去了，赶紧在地上揉灭烟头一本正经的说：“局长，不能这么做，这个女人虽然是西北区的幕后老大，可是她背后还有人啊，要是现在把霍得华这条线用了我们可能就永远抓不到幕后的老鬼了，再者让霍得华出面指证这个女人，恐怕霍得华的安全就要出问题了，毕竟我们没有一网打尽。” 王国庆把烟头丢在石涛的面前说：“我只想让这个女人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我只想让这个女人明白我们不会永远都抓不了她。” 石涛回：“我可以把您的意思理解成就是要给这个女人一个下马威吗？” 王国庆道：“随你怎么想，不出这口气我晚上睡不着觉，你睡得着吗？” 石涛叹息道：“不暴露霍得华可以吗？” 王国庆道：“你安排吧，我只要这个女人坐在审讯室里戴着手铐就行。” 石涛领命退出了办公室，他非常清楚，要抓到吴媚儿只有霍得华和她见面的时候才能办到，然而吴媚儿一同霍得华见面就被警察抓了肯定会怀疑霍得华，这样一来就把霍得华推到了风口浪尖，恐会惹来杀身之祸，石涛苦恼的摇摇头，不知道怎么去给霍得华说，可是局长的差又不能不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