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巨额亏空
清晨，程府族长别院，里面的一座幽谧小山头。 程子墨盘膝打坐，身上溢出淡淡的金辉。 圣体本源修复后，已能重新修炼。 他正在修炼的，是圣体的炼体之术。通过旭日的精华，淬炼周身上下，熔炼出烈日般的躯体，坚不可摧。 修炼一途，淬体境为始。 而淬体境，分为粹力，淬皮，淬肌，淬骨，淬腑，以及粹血。 这个六个时期，层层递进，淬炼躯体，到最后打磨的如同精钢铁骨，能承受武道攻伐。 按照天武国的武学，这六个时期需得按部就班。修炼好一个时期后，才能进入下一个时期的修炼，不然免不了走火入魔，爆体而亡。 而若有人见了程子墨此刻的修炼，只怕惊的眼珠子都掉下来了。 旭日的精华，好似道道金色的细线，沿着双目涌进他体内，几乎在同一时间，同步淬炼他的肌肤，内腑，血rou，骨头，筋脉。 这简直就是同步修炼淬体境的六个时期！ 乍然看去，好似一团金色的小太阳，在山顶悬浮。金色的光辉薄如刀锋，沿着虚空寸寸切割，神圣凛冽，不可目视。 在淬体境，便能够溢出此等威势，简直匪夷所思！ “圣体的炼体之术，果然不可揣测，借助旭日精华，能同步滋养躯体内外，使得淬体的六个时期同步进行。”程子墨眸中溢光。 在古老圣体残念的传承中，这一门炼体之术，承接着修复圣体本源的蕴体之术，都借助旭日的精华，将身躯修炼极致阳刚。 “可惜，天武国缺乏炼体宝物，不然这淬体境，我轻易就能跨过。” 并非程子墨吹嘘，他曾修出大洞天，虽因洞天破碎境界掉落，但经过圣体的蕴体之术蕴养后，身体已然不弱于普通的淬体武者。 因圣体根基，要打的更牢固，不然难以大成，他早都踏入蕴灵境。 甚至说，很快就能重回洞天境。 不过，对圣体来说，根基必须牢不可破，程子墨才会花费时间，慢悠悠汲取旭日精粹，来打磨身躯。 但要是因此，认为程子墨战力稀松，就大错特错。 程子墨的武学见识，以及一些攻伐手段，远远超过了云山城的武者。别说淬体境，就连蕴灵境的，只怕都没几个是他敌手了。 要说能威胁到他的，也就洞天境。还有一些蕴灵境巅峰的，也有可能对他产生威胁。 这种战力，在云山城年轻一辈，应该不会有什么对手。 “赌战？” 程子墨眼眸微眯，薄如蝉翼的金芒，陡然从眼中冲出，化作一道金色的利剑，射向天穹，在天空中留着一道金色蜿蜒的残痕。 可见，程子墨的心潮，并不平静。 他很明白，一个月后，他的对手，并非木府年轻一辈。 以他目前的实力，估摸都能横扫木府年轻一辈，但木枫筠那群人会袖手旁观？ 一个月后的赌战，就算木府败了，他们也有的是法子，单方面撕毁合约。 在武府见多了尔虞我诈，所谓的合约，不过是霸权之下的笑话罢了，所有的权益，都是靠真正的实力，一拳一脚轰出来的。 “我还需加速修炼速度，最好在赌战之前，重回洞天境，到时候无惧木府！” 程子墨的这番话要是传出去，恐怕吓死一片人。 开什么玩笑！ 一个月的时间，就算给那种不世出的妖孽，能修到蕴灵境，都无异于登天，何况跨越蕴灵境，达到洞天境，这根本不可能！ 不过程子墨有信心，他为圣体，能横推诸天，任何奇迹在他身上，都不能称作奇迹。 任何不可能的事，对他来说，都是有可能的！ …… 沙，沙沙沙…… 弯曲的山道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不多一会儿，一个相貌英俊，二十岁左右的青年过来。 “程凡见过族长。” 青年名为程凡，长老程斐之子，还差几个月就二十岁，已经练到了粹血，很快就能淬体完成，进入蕴灵境，在程府是了不得的天才。 因为父亲的嘱咐，他对程子墨，颇为恭敬。 这一周来，每日都由他来禀告族里的琐事。 程子墨心里面明白，程斐这是想让他儿跟自己拉进关系，有利于其子日后发展。 当日程斐不遗余力支持他，他为子谋利这点小心思，程子墨也就懒得拆穿。 “恒沙界的账目已经查清了。”程凡说道。 “嗯。” 程子墨微微点头，示意继续说下去。 赶走程铁峰那一日，木枫筠不请自来，足以昭示其二人之间有勾结，这让程子墨多了一份警惕，当时就命程斐彻查程府账目，尤其着重查关于恒沙界的。 “这三年下来，我程府林林总总，投进恒沙界的积蓄，达五千万两白银。” “程府所有的积蓄，都投进去了。就在上个月，程铁峰以程府的名义，向木枫筠借了一千万两白银，用以恒沙界的建设。” “也就是说，程府目前，差不多有一千万两白银的亏空。” 程凡的神情很凝重。 “这老狗，就知道他动了手脚。” 跟自己猜的果然差不多，程铁峰真的在恒沙界用了手脚，就算程子墨不关心恒沙界的建设，但也清楚以程府的积蓄，不至于亏空这么多。 一千万两白银，肯定是程铁峰中饱私囊。 这老狗之前作为第一长老，做出此等恶事，令人发指！ “若恒沙界正常运营，程府的财力大涨，这一千万两白银，估摸着两年，甚至更快就能还上……”程凡嘴角蠕动，有话没说完。 程子墨瞥了他一眼：“有甚么想说的，继续说吧。” “族长……” 程凡沉吟片刻，说道：“我担心，在群英会的赌战中，程府落败，恒沙界被木府夺走。” “没了恒沙界，以程府的收益，十年之内，都很难偿还这一笔欠款，到时候木府就有借口谋夺程府所有财产。” “那时，程府……怕是毁了！” 说来，跟木府的赌战，在最初听到时，程凡差点找程子墨理论，这不是拱手将恒沙界送出去么？ 要不是他父亲再三喝止，他都恨不得打到程子墨这里，教训一下这个已经废了的族长。 “程府不会落败。” 程子墨的声音很平静，雍容之中带着巨大的自负。 尤其是旭日的金辉，照在程子墨侧脸上时，看起来好像盖世强者，能横击天穹，这让程凡都有些受感染，差点跪伏在程子墨脚下。 我这是怎么了？ 怎么会对族长顶礼膜拜？ 我怎么感觉族长会带着程府赢的赌战？ 族长都已经废了，还不如我，相信他跟相信鬼没两样！ 下一刻，程凡回过神，心思急转。 “走。” 程子墨起身，沿着山道下去。 “去哪儿？”程凡回过神来。 “恒沙界，看看我程府六千万两打造的恒沙界。” 程子墨的声音从山道上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