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忠臣明主初相见
卢象升在京城与东林党人频繁交往的日子里,一个想法在他心里产生,越来越难以抑制——他要靠自己的行动逆天改命!拯救这些固执得有些可爱的东林老头和大明即将灭亡的命运。 他想,依靠自己的历史知识和运筹帷幄的谋划,一定能像很多穿越小说里的主人公一样很轻松的做到这件事。他运筹帷幄我谋划,看似十分简单暴力,只要让他见到两个关键性的人物,一切就十分好办。这两个人,一个是当今的皇帝——天启;另一个是未来的皇帝——崇祯。见崇祯十分容易,朱由检在天启二年被封为信王之后,一直留在北京,还没有就藩。卢象升只要请东林党里有头面的人物代为引荐,便可见到信王朱由检。但他如何能见到,久居深宫的技术宅男朱由校呢?他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出头绪。管不了那么多了,避繁就简,他决定明天就去找朱由检。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到信王府的红墙青瓦上时,仆从们就开始起来打扫庭院,端水煮饭。有一个比他们起得更早的人,早已站在令人神清气爽的松树下,手捧案牍,眉头紧蹙,“袁崇焕,袁崇焕,不世之良将啊!”一张地图在他眼前铺展开去,“若我是你,我就以宁远为基地向北扩展,先拿锦州、再取松山、杏山,围大小凌河两个要塞、最后拿下右屯。你为何才按兵不动呢?”说到这儿他再次陷入沉思。这人正是信王朱由检,他的脸色有些泛白,虽贵为衣食无忧的亲王也思虑国家大事,那轩昂的眉宇间,隐隐透着王者的气质。“对,该把这个再向哥哥上疏一次!”他似乎忘了之前的上疏都石沉大海。 “王爷,左佥都御史左光斗大人求见。”门外的侍卫进来打断了朱由检的思绪。 “请他进来!” “是!” 不一会儿,侍卫引着兴冲冲的左光斗和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朱由检仔细打量着二人。左光斗,这个倔老头,他早已熟识,而旁边这个高大威武剑眉星目的年轻人他却不认得。左光斗平日里,动不动就在朝堂上弹劾这个弹劾那个,总是一副炸毛拼命的样子,很少看到他今天这样的喜色。 原来,自从卢象升与他论道,纵谈国事,他越来越对这个年轻人刮目相看。这天卢象升来找他,说想让他把自己引荐给信王朱由检,他自然十分高兴。左光斗急急地迎上朱由检,面带喜色地说道,“殿下!我今天可给你带来个可安天下的至宝啊!!” “哦?是何种宝物?可称至宝?” “我说的正是我身后这位公子。卢公子,快来见过殿下!” 卢象升上前一揖,“金陵卢象升见过殿下!” 朱由检审视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书生,不知是年轻人间自有的吸引力,还是卢象升天生的气质,朱由检对这个风度翩翩的少年第一面便有了莫名的好感。 他扶起躬身行礼的卢象升,“敢问阁下可考取功名?” 卢象升惭然道:“晚生不曾考取功名。” “哦?那你定是个隐世不出的奇才咯?” “也非吾所愿!” 这回朱由检可纳了闷了,不出也不入,难到要当一辈子闲散人员不成?难道左光斗找来一个庸才故意戏弄于我?可他脸上还是笑笑,“那你定然有自己的打算咯?” “小生惭愧,并无什么打算。” 朱由检听到这,感觉自己被戏弄了,“哼”了一声就要退回屋去。 卢象升对已经转过身的朱由检说:“殿下难道忘了童年的阴影了吗?”朱由检停住了脚步,“母亲被害死,从小在别人家寄养,之后被像个皮球一样的踢来踢去,那种不安全感,那些在夜澜风雨中的梦魇,还有那因此而患上的头痛病……难道你都忘了吗?!”左光斗被他这一席话惊到了,且不论他怎知道这么多皇室的家丑,他一介布衣竟敢揭一个亲王的短,他也是嫌活的太长? 朱由检咬着牙:“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是从哪里听到这些道听途说的,但我保证你再说下去,锦衣卫会在一个时辰内来抓你!”
“殿下息怒!我此次正是为你除却这噩梦的病根而来。”卢象升面带微笑。 朱由检意识到了自己刚刚有点失态,这种反常的不自信恰恰说明了对方所言的事实性——他的童年一直在失去母亲的阴影里度过,虽为皇孙却如飘零的蓬草,被多个妃嫔领养过,他也确实有头痛和作噩梦的毛病。这样的童年让他知道,一定要努力把自己变得更强大、更完美,这样那些忽视、瞧不起他的人才会注意到他,尊敬他。所以在他这种想法的指导下,他成了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一个在各个方面都很杰出的强者。他的能力不知要甩出他的哥哥——那个木匠皇帝几重天,但他不知道,正是这种性格和想法最终毁灭了他! 朱由检面无表情,说道:“哦?那我倒要听听!” “殿下目前尚未娶妻,是也不是?” “未娶又如何?” “那今年殿下可要留意了,一个姓周的秀女正是这‘良方’!” 待朱由检又要问时,卢象升说:“殿下切莫再问,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殿下可与晚生打个赌:若此‘良方’不管用,那时再劳烦锦衣卫不迟。” 朱由检心知这人故意吊他胃口,也不发怒,反而很有兴趣和他打了这个赌:“好!我便答应你!可是你可要想好,今年已经到了九月底,这三个月内若无一姓周的女子治疗我的恶疾,那你可要丢了脑袋!不知你要的是什么呢?” “在下只求殿下日后在晚生需要之时,授我三次宝剑以示权柄,让晚生为您前后驱驰,以谢今日失礼之罪!” 朱由检虽然听的云里雾里,但他见卢象升眼神里的真诚、激昂之色,便确信这人不是来诓他玩的。就与他立了君子约,年底前必然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