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杀人了
鲁西南地区的一个小山村里，最后一丝余晖映着大地。山村里炊烟袅袅，农家院门前，偶尔有几只鸡啼鸣。 灰尘扑扑的村里边，偶尔会看见几条狗，互相追逐，嬉闹。 村子里一片安静祥和，伴随着夕阳西下，地里忙碌了一整天的农户，扛着锄头，拿着镰刀，面带笑容的往家里走着。 秋收的季节，乡间的地头上，一派繁忙的景象。农民伯伯种下种子，收获希望。粒大饱满的玉米，就是他们一年的期望。 庄内一间平房的屋顶上，两个少年盘膝而坐。 坐在右侧的少年，身上的衣服带着明显的血迹。胳膊上更是有多达十几道刀伤，没有经过专业的包扎，消炎，止痛。他伤口处撒着薄土土沫，还有一些烟丝和烟灰。 那少年似乎并没有感觉到疼，透着血丝的双眼，凹陷了下去，脸有些吓人。 “龙焱，咱们跑吧？”左侧的少年望着天边，天堂没有坏人，婶子安息。 天色渐晚，圆圆的月亮，悬在空中。仿若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一样，中秋赏月，家人团聚，对于别人来说是一件快乐的事情。但是对于龙焱来说，是一场灾难。 “全蛋。”龙焱轻喊道。 “嗯。”张全蛋答应着，扭头看着龙焱那张冰冷的脸。 “你走。” 龙焱十分坚决的让张全蛋走，万一，一会警察来了，他怕说不清楚，会连累了他。 “为什么？”张全蛋盯着他侧脸，“我走了，你怎么办？” “报警，我去自首。” “你疯了！”张全蛋跳了起来，“那可是六条人命，你不想活啦？” 龙焱没有理会上蹦下跳的张全蛋，早晚，村民都会知道这事儿。现在知道，和待会知道，是一个性质。 “全蛋，哥求你个事儿。”龙焱冷冰冰的脸轻微的波动了下，“等我死后，把我和我妈葬在一起。” 张全蛋懵了，大脑一片空白，自首，等于去自寻死路。他才十八岁，又聪明，长得还帅气，为了几个人渣，选择死亡，真的值当吗？ “哥，我可以陪你浪迹天涯，你没必要选择自首啊！”气急了的张全蛋，再次坐下来，双手不停的拍着大腿。 望着一轮明月，龙焱嘴角微微抽动着，“我龙家世代就没有出过逃犯，我不能给祖上抹黑。清者自清，即便是法院真判我死刑，我也无怨无悔。” …… “那我和你一起去自首。”望着天边，张全蛋轻声说道：“这事儿我也有责任，如果我不去告诉你，婶子被坏人欺负，你也不会和他们大打出手。我应该报警的，太蠢了我。” 龙焱抬了抬下巴，“全蛋，对不起了。”话罢，没等张全蛋反应过来，左手猛地朝他脖子处用力拍了一下。 张全蛋接着向一侧倒了下去。 脱下外套盖在他身上，龙焱掏出诺基亚手机，走到一边，按下了解锁键，拨了110。 “你好，这里是110指挥中心，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话筒里一个甜蜜可人的声音。 “我杀人了。” …… 话务员直接懵了，接警无数，奇葩遇到过不少，但有很多人是为了刺激，报假警。对付报假警的人，话务员一般是给予口头警告。 “听你的声音，年龄应该不大吧？” “18。” 站在房顶，望着远方，原本打算今年出城里发展，赚钱带着母亲去大城市逛逛，但是，没机会了。龙焱闻着下面传上来的血腥味，心情十分沉重。 “这么小，知道报假警是触犯法律的事情吗？” 听声音，话务员直接判定，龙焱就是那些无聊的小屁孩。 真正的嫌疑犯，杀了人早就跑了。真要自首，也是警方发布通缉令之后，他们被逼无奈到就近派出所自首。 打电话自首的人，很不常见。 “我杀人了，我叫龙焱。”简单的几句话，龙焱把自己所在的位置告诉警察，随即挂断了电话，静静地等待着。 宽敞的房间里，摆着7具尸体，有一具尸体，盖着白色的被单，安详的躺在床上。屋外，是6具男尸，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不同深度的刀伤，死亡时间两个小时左右，但是已经起了尸癍。 不一会，几辆警车，救护车闪烁着警灯，鸣着警笛开进村庄。 村内的狗吠声，吸引了许多回家的村民。也把许多爱看热闹的妇女，吸引到了大路边。 几个妇女聚在一起，小声议论着警车是干什么的！本来村子就不大，有点什么事，全村人都能知道。 看到车子朝着龙焱家开去，几个妇女紧跟了上去。 村长骑着自行车，带着警车车队，朝着龙焱家方向去。 长长的车队，足足有五辆那么多。还有两辆救护车，紧随其后。 一分钟不到，几辆车停在龙焱家门口，大门紧闭，从门缝里往里面看，根本看不见一丝的灯光。 警察的动作很快，他们迅速在房间大门周围拉起了警戒线，并派人上去敲门！ “警察同志，这就是龙焱家。龙焱那娃儿虽然调皮一点，但是也不至于违法犯罪。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村主任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这么多的警车，还有救护车，肯定是出大事了。 龙焱的母亲是老实巴交的农民，父亲常年在外面，已经有几个春节，没有回过家了。龙焱那孩子聪明，但是爱打架，不过那都是小打小闹，也没有谁因为龙焱跟谁家孩子干仗，报警的事儿发生。 农村就像一个部落，消息传得非常快。大门还没有敲开，就已经有不少看热闹的人，站在门口围观，并小声议论着。 寂静的村庄，被原本不应该出现的声音打扰，几乎到处都是狗的吠声。 为了安全，几乎家家都养着狗。特别是晚上，有点动静，狗都能察觉。 “指挥中心接到报案，龙焱说他杀人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警察说道，“你确定这就是龙焱家？” 他看向另一名警察，“小张，不行破门！” 杀人了？村主任万军一下子惊呆了，“他还是个孩子，怎么可能杀人？警察同志，是不是搞错了？” 那警察回头看了眼万军，“是不是搞错，打开门不就知道了吗？”说完，他命令，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