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小孩子
“法律是用来约束人们的膨胀的欲望与堕落的野心，更或者是克服懒惰是万恶之源唯一良方，是最至高无上的宇宙规则。“赵羽天原本是想说一些大义炳然的语句，但是想一想还是算了，免得自己太不合潮流，这个世界的人会认为他是彻头彻尾的傻子。 赵羽天不想当傻子，但是有些话他还是想要说出来，“在一个真正的国家，完美的国度，任何人都没有权利违背法律的荣耀与尊严，而现在晋国一个仆人犯了法，立马就被送去断头台，以示法律的威信，而一位王公贵族犯了法，交几个钱就可逃避灾难，原本至高无上的法律成为了划分人上下等的条码，不但是你们贵族的牢笼，也是我们这些当下人的牢笼，更是我晋国的悲哀，一个好吃懒做的酒徒，打烂了酒杯，却不被关进监狱悔改，而是任由他继续扰乱民间，其原因是杀他觉着脏了手，不杀关进牢里，怕他白吃白喝，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赵羽天很少用”我晋国“，这样的称谓去夸赞这个国家，更何况这也不是他的国家，但是瞧见这一位郡主的眼泪水都要哗哗地流出来，赵羽天也不想说一些让她难听的话。 如若他说你们晋国的悲哀，司马幽兰估计真的会哭出来。 赵羽天知道由于从小的耳濡目染的爱国教育，对这少女来说，她的确很爱这一个国家。 如若说性格决定命运的话，那么教育一定决定未来，家庭出生也决定着一切，父母的耳濡目染决定着后代一半以上的道路。 司马幽兰对于这个国家的感情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责任感，她出生在这里，生于厮也长于厮。 她想要守卫这一个晋国，但是又不知道如何去守护。 这种爱国的情感与赵羽天从神庭沦落至此的情感，两种感觉犹如天地。 这一刻，司马幽兰眼睛里充满了对祖国未来的忧虑，她绝不是一般的女人，而是一位爱国的王室女子，身上流淌着高贵的贵族风格，绝不是那卫攫取私人利益不顾贵族血统的一般贵族。 ”很好，小子，很有些见识，不一般。“倒是一旁的柳叔继续点头，眼神中有了许多饱经沧桑的老人才有的庄重与沉稳，这哪里还像一个一到夜楼就左拥右抱的中年男人？ 一旁司马幽兰一瞬间竟是哑口无言，在柳叔无形的威慑力之中，她现在竟是不敢说话，这种老人的威慑力，只有那经历了无数风风雨雨，才能够磨练出来的一种气势，一种无形的魄力。 此时此刻任何人瞧见这一位中年男人，都会被这种无形的王者风范所折服。 可是赵羽天呢？他没有，因为他隐藏得更深。 他历经了漫长的历史岁月，怎么会没有这种无形的王者风范，但是他丝毫不显露出来，他乐观，他阳光，这种乐观而又积极向上的心态，竟是将他历尽沧桑的深沉的那一面，完全给压了下去。 赵羽天满脸无奈，他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单单靠努力，那就能够解决一切困难的，这个晋国现在处于一中极度的私人主义之中，想要在晋国出人头地，没有一定的出生背景，一辈子都不可能，哪怕你将所有的心血都花到一件事上，最终却只能被人利用，这就好比你发明了一些对老百姓有用的发明，结果这个利益却不是你的，而是既得利益者的，这实在是很现实。 赵羽天说了一些关于国家的含义之后，一旁柳叔听得津津有味，点头称赞，甚至有一种崇拜赵羽天的感觉。 其实柳叔也知道这一个国度再过不久，差不多也就是乱世了，这小镇上的人明目张胆地穷得面黄肌瘦，而帝都那一群人却在明目张胆地风花雪月。风花雪月绝不是错，但是明目张胆地风花雪月便是乱世的前兆。 当然，像柳叔这种身怀绝技的人完全可以独立于世，这个乱世不能拿他怎样，他甚至可以拿这个乱世为自己服务，可是他心里总觉着这样做空落落，看着这一切心中愤愤不平，总觉着自己学了一身本事，一定能够改变些什么。 这就是他的脊梁，柳叔与赵羽天恰好都有这脊梁。 一些慷慨犀利的言辞说完，话题又忽然间回到了赵羽天如何赚钱的问题上。 一旦回到这样的话题的时候，连柳叔也笑了，一边走一边笑道：”你小子还是好生考虑一下如何赚钱吧，我虽然不知道你来自哪里，但是你要知道，这个晋国没有钱是不行的，你说得头头是道，但是你也知道这晋国的规则。“ ”你就不能够借我一点？“赵羽天一向是名利为粪土，可是真的要用钱的时候，他才知道有钱能使磨推磨。 ”我？我不是给你说了吗？我的钱让我去夜楼开心都还不够，怎么借给你？“这一次他并没有再用老子称谓。 ”哇，柳叔，没有必要这么小气吧？喂喂喂，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啊。“赵羽天还真是无奈地很，她知道这个司马幽兰的脾气，让他赚钱，他就必须去赚钱，绝不可能做出有违司马幽兰任何话语的事情。 可是他已经说明白了，自己没有任何社会背景，更是一个”孤儿“，绝不可能傻到去抢那一群贵族的饭碗，去触碰那一群人的既得利益，那属于找死。 纵然他的确有经商的头脑，又能如何呢？乱世之中，你凭借智慧赚到的钱财会轻松地到手吗？那样的想法实在是太天真了。 赵羽天当然不天真，所以在乱世之中赚钱本就是一条永远走不通的道路，除非运气真是好到了极点。 司马幽兰也是大家闺秀，听闻这一句”女人如衣服“竟是没有生气，如若按照一般女人的想法，自然忍不住啰嗦几句，但是司马幽兰有司马幽兰的想法，轻笑道：”为什么在你们男人眼里，总是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呢？“ 哪知道柳叔听完这一句话，没有搭理他，因为他又瞧见一位颇有风姿的中年妇人，眼睛还是如此地泛着色光。 两个人望着他那一对快要跳出来的眸子，皆是轻声一笑，虽然两个人不知道柳叔的真正来由，但是大家还是更加喜欢将他视作一位好色的中年人，不过他们有一点可以确定，族长能够单单就派他一个人来保护他女儿，这就说明了一切。 ”柳叔。。“一旁司马幽兰提醒一句，她也是不喜欢别人说女人如衣服。 当然，赵羽天与柳叔这才没有去计较女人究竟如不如衣服，男人究竟如不如手足，这种无聊的问题。 拿柳叔没辙，司马幽兰又转向赵羽天，幽幽道：“我不管你如何赚钱？我就知道你一定有法子。” 正待这个时候，街边上突然间出现一位真正的小乞丐，赵羽天二话不说就掏出了一吊钱，面带微笑地交给了这一位面黄肌瘦的乞丐。 “省着点用，别太张扬了，去找你的小伙伴去吧。”赵羽天临走前，还说了这样一句话，一旁的柳叔有些惊奇。 他的笑容是如此阳光，如此坦诚，不带有一丝丝瑕疵，这一位小乞丐竟是流出泪来。 赵羽天望着他，心中有说不出的感慨。 文明的进程本就是一条极为坎坷的道路，那些生活在旧时代的人，他们苦命，卑微，拥有说不尽的苦楚与心酸，磨难与悲痛，赵羽天想起当年自己抓鱼吃，不禁想起人都有落魄的时候，能帮一点是一点。 司马幽兰瞧见这一幕心中更是窝囊气，“赵羽天，你宁愿将钱交给乞丐，都不肯为我买礼物？” “嗯，不肯。”赵羽天回答地如此爽快。 “你难道认为我练乞丐都不如？”司马幽兰有些怒火，可是当她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却又有些不自在，因为她已经知道自己好像已经说错话了。 “你误会了，你是我的郡主，他们也是苦命的孩子，在我心中都很重要，至于你方才说你爱国？哎，这不是机会吗？你怎么不把握呢？” 司马幽兰不说话了，支支吾吾道：“我。。” “那郡主，你说什么是爱国。” 司马幽兰知道自己因为一时气愤说错话，但是她并不想承认，“爱国，这爱国，这爱国，如若邻国来犯我边境，我第一个就会冲上去与他们决一死战。” “郡主啊，你连自己的子民都不爱，谈何爱国？”赵羽天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一刻又有许多乞丐围着赵羽天，他望着这一群面黄肌瘦的人，有许多还是孤儿，有许多还是少女，心中说不出的悲痛。 原来这一位乞丐走之后，立马就去叫其他的乞丐，让他们来向这一位恩人赵羽天要钱。 赵羽天摸了摸口袋，他已经没有更多了。 正如他一向大方，所以他一向也很穷。 正待他们说话这个时候，柳叔趁着机会“移形换影“，一瞬间去街边的集市买了十几个大包回来子，朝着这几个小伙子，“拿着！” 柳叔眼睛中竟是有了莫名的泪水，忍不住地哭了出来，滴在包子上。 这几个小伙子定眼看了柳叔一眼，吓得后退了几米，“我不要，我只要大哥哥的包子，你的包子有毒！” “我。。”柳叔已经说不出话来，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但是柳叔害怕司马幽兰与赵羽天瞧见自己的泪水，一瞬间就背过头去。 在他背过头去之前，还是将这几个包子交给了赵羽天。 今天天上的阳光有些暗淡，赵羽天并没有瞧见他的泪水。 赵羽天摸着这一位小姑娘的头，笑道：”大哥哥向你们保证，这包子绝不会有毒。” “嗯，大哥哥。”有一位小女孩开心地笑道。 “大哥哥还有事，不能够带你们去吃大餐了，这些钱你们要省着点花。” “嗯，谢谢大哥哥，我们也不是那厚脸皮，不打扰大哥哥了，嘻嘻，我知道大哥哥在追女人，是想在这一位漂亮的大jiejie面前，表现你男人的风度，祝你好运。” “喔，你可真聪明，只可惜这一次你猜错了。”赵羽天捏了捏这一位小男孩的脸蛋。 “我猜错了？大哥哥难道不喜欢大jiejie？” 一旁司马幽兰在这样的场合下竟是一瞬间说不出话来，她现在仿佛在等着什么答案。 “你这么聪明，想必是这一群人的大哥？不过，你搞错了，我只是她的仆人。”赵羽天一瞬间就转移了话题，这话题转移都如此巧妙，前后竟然不留一点儿空隙，因为这种问题他不能回答，他也无法回答。 “仆人，那岂不是与我们乞丐一样，都是被人唤过去，唤过来的？“一位小乞丐理直气壮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