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回 纯真与遗憾
终于有机会修炼武技，哪怕是最基础的武技，这样的好消息自然要与他的第一位恩人分享，赵羽天不会忘记司马幽兰待他情深意重，更不会忘记自己在绝境中，在那四面楚歌的无助中，是司马幽兰收留了他，不是其他的任何人。 而且司马幽兰偷偷将那些初阶武技偷出来给赵羽天修炼，这种事情若是被长老们知道了，那可是重罪，司马家族历来对下人的态度就很不友善，更别说司马幽兰这样的行为，那已经触碰了那一群楚国旧贵族老爷的利益，将武技给仆人修炼，那可是重罪。 想起这些，赵羽天怎能忘怀？ 现在的司马幽兰开心地如同最纯真的小女孩吃了蜜糖一样，满脸欣喜若狂，“真的？”她忍不住又问了一句，她真的不敢相信赵羽天所说的一切，四年了，整整四年，她都希望赵羽天能够拥有最初阶的武技，只可惜在她眼里这个废物曾经真的很废，就算交给他最基本的火元武技修炼，他也无法凝聚魂元，更别谈修炼武技了。 而现在，这一个废物终于可以修炼武技了，没有什么消息比这更让司马幽兰心动的了。 “真的，郡主能不能将那些水元武技给我，在下的本命是水元，还请郡主不要笑话！”赵羽天庄重地说道。语气极低。 司马幽兰当然也知道这世界七元的划分，火元与水元真的是最为没用的武技了，嫣然一笑，“我怎么会笑话你，你难道不知道我也是水元吗？笑话你不是笑话我自己？嘻嘻！”司马幽兰竟是痴痴地笑了出来，谁能够想象她从前时时刻刻去欺辱赵羽天？谁也无法想象。 原来又是天涯沦落人，倒霉的不只是赵羽天而已。 “原来如此，那还请郡主多多指教了。” “你为什么那么不开心呢？” “我没有不开心。” 司马幽兰忽然生气了，“你骗我！赵羽天，你从来都不骗我的！”她还是那样纯真，还是那样天真，即便她有些任性，但是她真的相信赵羽天绝不会骗他。 赵羽天还是被这一句话打了个惊颤，一瞬间感到了自己是那么的无耻与卑微，长舒了一口气，“对不起，我其实一直都在骗你。” “什么意思？”司马幽兰一瞬间变得纳闷起来。 “你会不会想到我是一个有家的人？我不会在一直留在这个星球。”赵羽天还是勇敢地将这一句话说了出来。 赵羽天已经准备好了接受一巴掌，女人的巴掌如若男人轻易去躲，那这个男人就不是男人，他始终是这样想的。 也是是他太自作多情，也许又不是。 哪里知道这一位生活在旧时代的少女，并非惊讶得狗急跳墙，也没有给赵羽天一巴掌，更没有哭。 你绝对想象不到司马幽兰的动作，她先是惊讶了一会儿，然后你能够从她稚嫩的脸上看到一丝苦楚，但是她最后又变得乐观起来，脸色羞红，“我想，那个女子定然与你定了什么娃娃亲什么的，在这一个世界，你若是有本事，又不是不允许，加上你如若有一身本事，又长得那么好看，我司马幽兰当然允许了。” 司马幽兰的脸颊一片绯红，她终于勇敢地说出了这样的话。 她不是傻子，她知道赵羽天总是对着夜空发呆，便也知道他心中定然装了什么人，又见赵羽天如此年轻，想必是赵羽天从小定的娃娃亲，如此一来，似乎一切就可以说得通。 司马幽兰这样纯真的想法，让对面的赵羽天又感到了他的卑微，司马幽兰的圣洁。 望着司马幽兰的真心，赵羽天满脸惆怅，他不知道如何回答，“郡主，这天下的男子多得数不胜数，比我赵羽天有本事，有能力的比比皆是，为何郡主就看上我这样一个马夫呢？我赵羽天配不上你的！” 赵羽天原以为这样一来司马幽兰就会变得决绝，哪知道司马幽兰红着脸道：“因为我相信你绝不会当一辈子马夫的，从前我说你只配当一辈子马夫都是为了激励你，凭借你的毅力与智慧，你一定会成为一方豪杰！嘿嘿！我看人可很准的！你这么会讲故事，难道没有听说过从前有一位剑圣，抛弃了他的一切，踏着七片彩云取七仙子的故事？”司马幽兰一边痴痴地笑，一边大胆地说出了内心真实的想法。 司马幽兰印象中的赵羽天是一个极重情谊的人，重情重义的男人也值得托付终身，而且在她们这样的旧时代，女人总是弱势群体，找一个男人托付终身实在太不容易，而自己的母亲不知福气，竟然无法做好一位贤内助，胆大妄为，差点被父亲当面休妻。 既然有母亲的前车之鉴，司马幽兰当然想要做一位贤内助。 “我赵羽天不能负人。”赵羽天斩钉截铁地说出来这一句话，自从他能够重新获得力量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些话必须说出来，再拖下去不是办法。 “你什么意思？你说这些话是故意来气我的？” “我没有那个意思，郡主是否还将我当朋友？”赵羽天既然获得了最基本的力量，就已经注定要说一些从前不敢说得话，他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做人了，既然选择做人，就要直面人生。 “朋友？今天你说话怎么怪遭遭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赵羽天，你仿佛变了一个人？变得我好像不认识你一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司马幽兰一瞬间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这一位从前被自己左一脚，右一脚的废物为什么今天竟然如此雄姿英发？ 现在赵羽天就如同一位经历了星河战场的青年将军，屹立在苍穹之上，因为他找回了从前那一个自己。 如今站在司马幽兰的赵羽天，与之前那一个赵羽天判若两人。 当年他没有办法不忍气吞声，因为太多人想要害他，如若不抱紧司马幽兰的大腿，他现在真的是死路一条！ 赵羽天也知道没有人会原谅他，他的确是利用了司马幽兰对自己的情窦初开，如若不是司马幽兰时时刻刻让赵羽天陪她自己去喝酒，赵羽天因为天生的憨厚老实在这样的旧时代之下，又不会武功，如若没有大树遮荫，许多情况下，只有一死。 如若是你处在赵羽天那种背景下，周围一些所谓朋友，他们因为旧时代的禁锢思想总想，总想将一些不明不白的罪名嫁祸在自己头上，由于身份的卑微，除了司马幽兰能够帮你，其他人从来都是将你当作傻子一样，恨不得将你全身上下都骗个干净，你会怎么做？ 然而这就是事实，这些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从来都是这样对赵羽天，生活在底层的人有些时候真的值得同情吗？赵羽天还是挺同情他们的。 至于柳宗义，由于达不到敲山震虎，如若运气好了就如同那一夜一样，来得正是时候，如若运气不好呢？加上柳宗义又常常几天几夜不见踪影。 无论是谁，想要活，总会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如若我说出来，你一定不会相信，也会认为我是白痴，所以我还是不必说出来。” “你是不是傻了？你是不是怪我？”司马幽兰的脸颊还是那样纯真。 “我为什么要怪你？”想起司马幽兰还是那样天真，赵羽天只能低下头，不敢正眼瞧上她一眼。 对于司马幽兰的纯情与天真，赵羽天内心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 他无法不悲痛，因为他不是柳宗义，也不是他那一位剑客朋友，他不是浪子。 “从前我左一脚踢你，右一脚踢你，是想让你别自甘堕落，我是想要激励你，你看看你那些朋友个个都自甘堕落，我不希望你和他们一样，到了二十五六岁，还一事无成，所以我才。。。“ 赵羽天没有说话，他内心的惆怅已经让他心碎。 “所以你应该怪我才对，我希望你能够为我晋国立下汗马功劳，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了？”司马幽兰望着他满脸失落。 过了许久，赵羽天忍住内心的惆怅，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话，”无论发生了什么，我还做你的仆人。“ ”你？你当然是我的仆人。“司马幽兰还是误会了他意思。 赵羽天只得厚着脸皮继续说道：”还请郡主将那些最基本的水元武技交给我，这恩情今后必定十倍奉还！我欠司马家族的，我一定会还！“ ”你怎么这样说话？你早就是司马家族的人了。“ 赵羽天避开无聊的繁琐言辞，直奔主题，”还请郡主将那些最基本的水元武技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