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回 修行之艰
想起沈芳芳，赵羽天便又想起了黑魂门，说起这黑魂门，那还真是名至实归，一个丧心病狂的宗派。 这几天他向柳宗义仔细打听过控制这银松林的黑暗势力，得知了这银松林东部险峻的山岭（银松林座落在是一座依山而幽的密林，所以人们将山称为银松岭，将这较为平坦的平原称银松林）有黑魂门，西部同样险峻的山林有幽魂宗，昨天那两名小喽啰自然是幽魂宗的门徒，想起这幽魂宗的门徒们都是中二少年，也就是说这幽魂宗的门徒都是些二愣子，由此他猜想这幽魂门的门主，想必也一定是一个仗着有些武功就胡作非为的二愣子。 有什么样的师傅，就有什么样的徒弟，耳濡目染这四个字可不仅仅是四个字而已。除非是一些特例，然而这种特例少之又少。 至于这黑魂门，如今赵羽天还不知道它的底细，自然也没有见他的喽啰，这让赵羽天有些担忧。 赵羽天从柳叔那里得知，这黑魂门控制着沈芳芳与丁菱花的一言一行。这才是赵羽天所担心的，沈芳芳绝不是一位心甘情愿连这种事情都逆来顺受的女子，究竟是怎样的黑暗与无奈，让沈芳芳这样出身名门的女子，竟然心甘情愿得接受这样命运的安排？ 赵羽天不再去想，他害怕这背后定然是那一位姑娘内心说不出的心酸，他绝不是一个纯粹悲天悯人的男人，该杀就杀，决不姑息！甚至要杀得狠，杀得准，杀得心里痛快！ 不过细想之下，黑魂门之所以这么猖獗也是有理由的，因为掌管这银松的家族却是晋国五个家族中最没有用的家族，慕容家族，一谈起慕容家族，这个家族倒是有趣，也很无耻，一天到晚就想着拜佛求道，不理国事，导致这晋国的南部区域是晋国最见不得光的区域，俗话说身处高位而不管事的人绝对比盗匪更加惹人憎恨，这就是为什么有些老百姓最恨统治者，却反而喜欢那潇洒的盗仙的缘由，伪君子一定比真小人更加令人憎恶。 哎，罢了罢了，自己何必这么忧心冲冲？等自己结识了一帮出生入死的兄弟之后，讨伐逆贼，将这黑魂门与幽魂门一并诛灭，岂不是弹指一挥的事情？然后逼迫这一群不问国事的慕容氏交出政权，让位于贤德之人，这就是我赵羽天应该去做得事情。 胸中怀揣这样的大义，赵羽天休息了一会儿，又开始修行起来。 不能停下来，时间可不等人。 他又重新凝聚他的水元之魂，手指之间即便已经伤痕累累，但那五把水元形成的飞剑依旧犹如闪电般划过这黑夜的苍穹，击落片片银松的叶子。 这一次赵羽天不再以墙壁为靶子，而是以树叶做活靶子，试想一下，在真正的比武对决中，对方怎么可能站着不动？ 动中求生，险中求胜。 树叶是如今周围环境提供的最佳的习武材料，是上天免费的试金石，赵羽天自然不能够错过。 夜已深秋，萧索的夜伴随着萧索的枯黄。 银松不同于我们这个世界的普通松树，他们的叶子犹如蒲公英一般，每一个月都会如同花瓣飘向星空而去，但并不是全部的银松叶都是如此，那些没有飘向空中的叶子最后只能化为红泥，落下片片枯黄。 练武是寂寞的，练武也是孤独的，他不同于人类最原始的衣食住行等等，诸如人类的衣食住行等等这些都是一种纯粹的原始欲望，习武却是一种自我身心的修行，许多习武之人都是一个人在无尽的黑夜中潜心修炼，赵羽天也不能够例外。 而如同那什么男女并修，那简直违背了武学修行之道，赵羽天知道这是误导许多年轻习武之人的根源，习武绝不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样的俗话可以论述。习武本就是一条极为孤独的独行之路，如若参杂任何的情感，那么这习武就会变得不纯，心若不纯，则武学不正，武学不正，谈何制人？更谈何一击毙命？又如何克敌制胜？不能克敌制胜又如何化解矛盾？ 其实这个道理也和带兵打仗一样简单，其实没有哪一位将军愿意去带领男女混编的军队，那会令一名将军头都大了，哪怕战神将军在世，也无法化解这其中的矛盾。 带兵是如此，习武更是如此。 真正的武学之道讲求克制自己的内心最原始的欲望，男女之情则是欲望的一种，尤其是年轻人，倘若练武之中时时刻刻眷恋情色，岂能有半分成功的机会？又谈何驾驭自己的内心，做到临危不惧，临危不乱？情，可救人，但在某些场合，尤其是修炼，钻研，拼搏，自强，更可害人。 武技世界也是这样，只要去钻研所身处世界的轴心，那么这必定是一条孤独的道路。忍受孤独的人往往最后都能够成才，青年时期忍受不了孤独的人，最后只能成为泛泛之辈。赵羽天太清楚这其中的道理。 又过了许久，赵羽天有一个人这样度过了两个小时，一遍又一遍，习武不但是一个忍受孤独煎熬的过程，更是一个熟能生巧的过程，即便再痛苦也得坚持下去。 他望着自己这一双全是被水元折磨得满目伤痕的双手，大大小小的小伤与红印布满了整个手掌，如今这一双手仿佛不再是一双手，而是一双长满刺的仙人掌。 若是常人定然会找一个理由歇息，说什么这是努力的见证，劳逸结合之琐碎言语，但是赵羽天终究是赵羽天，没有停下来。 这就是为什么他能够最终成为一方星系年轻战神的根本。 时间又过去了两个小时，赵羽天还是在修行。他还是慢慢掌握了这水元武技的窍门，能够将前后两次发招的时间间隔控制在零点九秒以内，而不是一秒以内，赵羽天知道，这是了不起的进步，甚至是巨大的提升。 用数学来衡量成长标准其实也是武学能力衍生的一种，哪怕仅仅是零点一秒的差距，也是足可以判定生死对决的砝码，数学的进步也可以划分文明的进步与否，一旦一个武技世界的任何武技都用数学来衡量，武技世界就进入了后时代文明。 为了更加适应这水元武技，赵羽天还是厚着脸皮向司马幽兰打听作为一名刚刚入门的初阶水元武技之人，该如何修炼，应该注意哪些事项？应该吃什么？又应该忌讳吃什么？ 司马幽兰还是那个司马幽兰，丝毫没有因为赵羽天从前将她当作大树乘凉而怨恨他，反而将这些注意事项一五一十地给赵羽天讲清楚，而且还将这些窍门工工整整地写在小册子上。 赵羽天拿着这些上面写着注意事项的小册子，心中还真是感慨万千，这些生活在旧时代的女孩们从来都不会有所记恨，哪怕记恨也是恨一两天就罢了，而且还不是记恨，只是一中很单纯的发泄，面对这一切，赵羽天也说不出话来。 “谢谢！”赵羽天每次走进房内拿着册子，还是勇敢地将这一句话说出来。 “不用！”每一次司马幽兰的回答都是这两个字，这一刻她从前的轻易反而变得更似无情，无情可以蒙蔽自己内心的痛苦，没有人愿意一直忍受痛苦，那毕竟是五年的欺瞒。 如若唤作其他女人，现在的赵羽天不断一只手臂，也断一条腿。 想一想，赵羽天真是自愧不如。 又是一天，现在周围一个人也没有，赵羽天还是一个人，他厚着脸皮仔细阅读司马幽兰的书籍，又是一个人的下午。 这么修炼，赵羽天还是对于这一次前往楚国的计划有些担忧，不过因为一切决定行动权都在柳宗义，自己对于晋国楚国的关系的知识还只是停留在书本上，所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柳宗义总是这样拖延时间。 不过这几天，柳宗义屡次对赵羽天说计划有变，与楚国高层接触的时间也有变。 没有想那么多，对于这一次楚国之旅，赵羽天也只能听从柳宗义的，谁让他对于这一个大陆构架，国家外交还只是停留在书本知识之上呢？只知道司马家族与楚国三公主来往密切，至于其中的细节，他就不知道了。 他还是决定老老实实地开始修行，关于楚国之行，听闻这一位老朋友的就可以了。 修行闲暇之余，他开始阅读郡主给他的纸条，“不能吃辛辣的食物，不能吃大补的食物，不能吃赤龙果，不能吃紫金补血丹，尤其是这赤龙果是水元武技之人的毒药，若是稍有不慎，还会丧命。” 虽然司马幽兰写得极为简单，这还真是说得有道理，人体本就拥有五行，金木水火土，后来又增加了风雷，在这个世界称作七元，它们环环相克，也是这个世界的七元的奥义之一。 作为水元武技之人，自然不能吃那些辛辣，大补，还有这晋国盛产的水果，这些都是提升身体火元的食物。 “有一定道理。” 既然赵羽天是一个水元武技的习武之人，那么他就不能吃那些前后相克的食物，水元克制火元，如若食用火元的食物，那么提升身体的火元，便会导致功力衰竭，之前的修行就会前功尽弃，不能吃那些金元食物，例如紫金补血丹，因为如若服用这紫金补血丹，那么内在的水元就会被这金元所吞噬，更加导致前功尽弃，甚至还可能出现经脉逆转，命丧黄泉。 “多喝水，多吃鱼。”想了片刻，赵羽天又仔细读了起来，他仔细一琢磨，这六个字还是有一定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