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回 面见
被打断习武的赵羽天心中疑惑，这般深夜，老夫人为何不睡去？叫自己作何？ 赵羽天猜想老夫人定然有重要事情安排，才会这般深夜前来叫自己前往，擦干身上的汗水，打算前去相见老夫人，不敢有丝毫怠慢。 “老夫人何事？”赵羽天只得不解问道，刚刚说出口，他觉得这一句话就是多余。 果然如同赵羽天猜想的那般，这仆人只是负责前来传话赵羽天，“小的只是一个传话的，不知老夫人安排。” 这引路的仆人个子颇为矮小，望见赵羽天容颜，内心不禁生起一股尊敬之意，而且在今夜宴会之上，他站在旁边眼见赵羽天被他们的城主之母这般礼节款待，更是对赵羽天的身份忌惮不已，害怕说错了一句话扰了老夫人的计划。 出于自身利益考虑，他也害怕因为祸从口出断送自己仕途，兀自认为赵羽天是那德高权重之人，不敢有丝毫懈怠。 赵羽天自然也知道这仆人定然也无法知晓底细，定然还不知道自己身份同他一样，还是一位仆人，自然不想难为他，轻笑道：“还请带个路。” 如若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同他一样，也是属于下层阶级的仆人，不知这仆人做何感想？会受到自己努力奋发的影响吗？ 谁知道？ 赵羽天一边思索，一边打量，那仆人听得“请”字，却是大吃一惊，低头说道：“公子不必客气，这楚国有规矩，像我这般之人，公子是不能用请的。”想那平日接见习武尊者，这仆人哪里见过这般平易近人的习武尊者，自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几分钟前，这仆人走进屋内见赵羽天正在习武，那般千钧一发的场面若是稍有不慎，那机关剑阵便可取赵羽天性命，这般拿生命做赌注而修炼自己武技，实在不是他所想。 他实在不了解赵羽天这样奋斗究竟是为了什么？ 其实别说这仆人，有些时候赵羽天都找不到自己生存的意义。 如若让这仆人这般舍生忘死般进行修炼，定然心生恐惧。人与人之间总是有着区别。 这种舍生忘死的习武尊者如此平易近人，如何让他不感到吃惊？那仆人从前接待那些习武尊者除了少有几名高义之人，多半仗着自己天分过佳狗眼看人低。 如今面前这一位赵羽天的确是他未曾多见的习武尊者。 赵羽天知道他心思卑微，也不想开导他说得一些冠冕堂皇的言辞，走在门口，转过头来对他轻声笑道：“这是老夫人定下的规矩吗？” “正是。”那仆人回答得极为怯怯，赵羽天想他必定是穷苦朴实人出身，不敢怠慢了自己这一位被老夫人亲自待见的尊神。 “好吧，客随主变，那就让你这仆人给我带路吧。”赵羽天没有过多的去考虑这些所谓不公平的事情，天下本就没有绝对的公平。 沿着这仆人所安排的路线，赵羽天走进了一暗色幽幽的森林。 通往这森林的路极为隐蔽，赵羽天不知为何这般深夜正是自己练功之日，老夫人究竟有何重要事情，竟要这般深夜相见。 前后行路行了十分钟还未曾到达目的地，赵羽天感到有些不耐烦，厉声问道：“老夫人究竟教我何事？若是慰问的话，就大可不必了，我还要抓紧时间修炼武技。还请小弟传话老夫人，请老夫人体谅一番。” 这仆人依旧极为忌惮赵羽天身份与威严，急忙说道：”这是老夫人安排，不关我的事，老夫人只是让我务必带你去一个地方。请不要危难在下。“ “哦。”赵羽天并不想要错过任何时间，时间就是他的生命。 何况是在这般武技世界。 片刻之后，终于得以柳暗花明，一座高耸入云的石塔映入赵羽天的眼帘。 那仆人带他行到这里，转过身来恭敬地说道：“这是老夫人的秘密，我等小人不敢上前，老夫人只是交代我将你带到这里，我的任务完成了。” “多谢。”赵羽天这一次回答得不再那么和气，流露出一种王者风范。 “公子不必客气。” 几句寒暄的话语说完，赵羽天本见他衣物朴素，想要资助他一些财物，但却想起这乃是老夫人手下，自己一个外人若是这般因好心而办坏事，岂不是要愧对老夫人一片赤诚之心。 试想一下，自己又不是他的主子，这宁城必定是规矩之城，赏罚分明，这人只是按照吩咐行事，自己何德何能，竟能够私自赠他财物？思前想后，赵羽天只得打消这一个赏赐念头。 有些时候一味的好心也会将事情办的极为不可收拾。时时刻刻注意细节，这一点赵羽天作为过来人，自然清楚其中的道理。 离别这仆人，赵羽天便径直向前走去，心中还是十分疑惑老夫人为何这般深夜相见。 一边行走，赵羽天一边观察这高塔建筑。抬头望去，高塔极其雄伟，只是高度不及方才那机关剑阵，周围被那参天大树所遮挡，隐蔽极深，想这高塔平日里定时少有人来，脚下这通往高塔的阶梯之上尽是荒草衍生，只是依稀见得草下青石。 这般绿意盎然，实在是人间难得的仙境。 这通往高塔的小径两旁百花争艳，高塔身披一番绿意，参天大树上枝叶环绕塔尖，别有一番幽幽之感，而塔尖直插云霄，若不是此时黑夜雾色，只有点点星辰点缀，这高塔定然还有一番飘渺仙气之色。 赵羽天虽然武功尽失，但是对于力量的感知还是不减当年，塔中传来阵阵魂元的感觉定然是瞒不过他，他心里猜想这怕又是另一处修炼之所，而且其中一定住着几位高人，定然要去探个究竟。 好奇心让他的脚步行得更加迅速，也不再去想今夜习武时间因此荒废。 “只是不知老夫人这般深夜叫我，有何吩咐？”赵羽天一边行走，一边心里思索着。 赵羽天走到塔下，但见老夫人早已在门内等候。 见赵羽天身影，老夫人站在远远之处便面朝赵羽天朗声大笑，“赵公子真是大人物啊，哈哈！真是让老身好生等得！“老夫人故作生气之状，更是增添了她几分老当益壮的女子威风。 赵羽天走上前去，行了礼节，这才近距离仔细观察了这宁城之母，她虽然年有八十，但是自是与柳宗义交厚，柳宗义也曾经好人做到西，赠给了她许多女人专用的灵丹妙药，所以老夫人这容颜只是稍微比那青春少女少了几分天真，却多了几分只有特定女子才拥有的赫然威风，虽早已白发苍苍，但是傲然威姿绝不输给任何男儿英雄。 真巾帼也！ 如若司马幽兰老去，定然也是这般光景，这种历经坎坷所锻炼出来的赫然威风绝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 见老夫人这般好客礼节，竟是亲自在门外等候，赵羽天自是大吃一惊，料想这五年来，他哪里得过这般待遇，从前去河塘抓鱼吃，那塘主追着他漫山遍野地跑，这般吝啬得要命只因为当年赵羽天外装打扮，活像一个叫花子。 如今这“叫花子”竟是得了这世界几位地位显赫之人如此相待，先是苏无极为他召开庆功宴，后有这般老夫人深夜相助，不知那塘主见了这一幕幕作何感想。 所以人还是不要太过于自私，有些时候自私会让人失去许多机会。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赵公子请！”老夫人竟是对赵羽天这般礼节待遇。 “请！”赵羽天回了礼节。 “老夫人叫我何事？”赵羽天见她身为一方城主，竟然这般客气，不由得心生敬重。 “我夫君想要见你。”老夫人轻笑道。 闻听此言，赵羽天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老夫人并非寡妇，这一点恐怕连他的儿子都不知晓，否则宴会之上以城主那般爽快之人就不可能说出家父早亡这般话来。 赵羽天想起这其中奥秘，定然是她丈夫的身份极为隐蔽，不能够为外人所知晓，赵羽天也没有多问。 这种武技世界特有的规矩，赵羽天还是十分清楚的。 一边行路，赵羽天一边内心思索，他猜想这老夫人的夫君必定是一方高人，也许比柳宗义还要隐藏得深，更何况这种境况他从前也曾遇到过，并没有过多的惊讶。 武技世界除了有显露自己本事的英雄豪杰，自然也有不露山水隐逸高人，两类人相得益彰，自然是武技世界的妙处。 老夫人引导他走进塔内，笑道：“公子就不问问老身夫君是何人吗？” “老夫人夫君定然是习武尊者，我虽然猜不出其他，但是知道他肯定也是如同老夫人这般好客。” 老夫人爽朗大笑，“公子果然很会说话，难怪小公主会这般看上你。” “小公主是？” “就是皇子殿下他唯一的女儿。也就是你那一夜为她自由而失去一只眼睛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