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回 老夫人的目的
听到老夫人说道这里，赵羽天差点吓得走不动了，这老夫人的丈夫拥有如此经天纬地之才，实在让赵羽天很心动。可是拥有这般经天纬地之才的贤者如何隐居于此，难道楚君任由他这般自由活动？如若按照旧时代的君主思想，这岂非一种放虎归山？ 这难道不是一种分化军事权力的行为？这如何让当今楚君心安呢？ 赵羽天内心开始疑惑，难道这楚君这般海纳百川？真的是一代超世君主？ 这神夏大陆的武技世界也没有后文明武技世界那般的“议武国会“，一切都是听从君主安排，在这种君主制度下竟似有这般不可思议的去军事权力分化，楚国上下一心的力量果然不同凡响，这般遥隔楚国政治中心的宁城竟然有这般“神塔”秘密，这真是让赵羽天意想不到。 可是为什么国君能够放任这种圈养行为呢？赵羽天有些找不到答案。 当然，他也不会傻到去向老夫人询问这种敏感政治话题，内心也只是想想而已，不敢开口问话。 如若他此刻多问一句关于这方面的事情，那么他就是十足的大傻子。 赵羽天当然不是傻子，他懂得收敛自己。 片刻思虑之后，赵羽天自己给自己一个很满意的答案，他心目中这答案非常简单，也非常单纯，那就是团结一致的楚国雄心以及楚君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决心与智慧。 赵羽天还是不敢过多了解，他忽然停住了脚步。 老夫人也跟着停止了脚步，不明白赵羽天什么意思，也许是老夫人看得出来赵羽天内心想法，只是不说罢了。 赵羽天没有再敢多想，他也不敢再继续向下走下去，他害怕越走越深，越走越陷入泥泞之中，因为赵羽天他的故乡流传着一句谚语，它是这样一句话“你知道得越多，往往危险也就越多，无知便是最安全。”这一句话用在这里恰到好处，更何况这是一个大国的最为高级政治，军事双重机密。 什么叫做国家军事机密这高塔内这么多武技盖世的习武尊者，一旦楚国秩序受到扰乱，或者国家安全威胁，这后果可想而知，这高塔之内的楚国人必定倾巢而出，那些侵略楚国或者扰乱楚国秩序的人一定会身首异处，甚至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赵羽天站在晋国的角度，与这样的国家为敌，实在是用以卵击石般自不量力。 片刻思索之后，赵羽天忽然明白过来！这老夫人岂非就是告诉自己，千万不要与我楚国为敌，否则你们会吃不了兜着走。不经意之间老夫人就已经劝告赵羽天，你晋国必须与我楚国合作，双赢共利才有出路，若是想要与我楚国为敌，其后果已经明了。 老夫人的笑声中似乎在警告赵羽天“希望你能够明白自己未来的道路，我带你来此便是让公子明白，大国之间合作才会有未来，你如若有机会在晋国青云直上，不要忘了这今夜。” 想到这里，赵羽天恍然大悟，心中不得不赞叹这老夫人真是大智慧，这意思已经摆明，我敢于露出自己的全部家底，就是让你知道我楚国的军事力量有多么强大，不要给我动任何歪心思。 更何况这或许还不是楚国的全部军事家底，这或许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赵羽天为此感到内心一阵冷战，老夫人不动颜色的交流之中就已经彰显了她出色的政治智慧与外交手段。 了不起的女人，卓绝超世的女人，大智大慧的女人！ 楚国女人都这般不简单，那她的丈夫呢？ 想到这里，赵羽天实在是令人心生畏惧。 聪明的赵羽天一下子就清楚了老夫人为什么深夜带他来巡游这神塔，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也！ 不过令人欣慰，老夫人面容慈祥时时刻刻都说自己代表未来的楚君三公主，三公主性格极为温柔大度，我们这一派都是来寻求与未来的晋国合作的，不想与未来的司马家族人为敌。 现在，赵羽天已经能够很清楚自己今后的道路，有了老夫人这般不动声色的指引，他只能在与楚国如何合作的问题上达成共识，如若今后他在晋国，在司马旭的提携与慧眼识真的情况下步步高深，逐渐能够左右晋国的局势，那么如何把握与这楚国的关系，赵羽天心中现在有了一个底。 什么叫做国家政治机密？通过这种方式管理那些武技极强的习武尊者，这是一种武学世界的政治体制，赵羽天已经从老夫人口里得知了一个国家的监管体制与监管人员，这仿若一把利刃一般插进他的心脏，让他动弹不得。 赵羽天有些害怕，因为这些连楚国自己人都不知晓的政治秘密却被一个外域之人掌握，这如何不是一种危险？ 如若老夫人告诉自己军事秘密是为了让赵羽天明白只有合作才有出路，那么告知自己这楚国的政治机密又是如何缘由呢？ 老夫人告诉这些奥秘的目的是什么？赵羽天内心感到一阵寒意。 这一点他还真猜不出来，难道是拉拢自己？赵羽天不敢多想。 被各种势力拉拢的滋味赵羽天从前就尝过，自己老朋友柳宗义也深受其害，这可不是他所愿意瞧见的。 赵羽天脸上的难色更深了。 老夫人也是明白人，更是过来人，见他脸上有了难色，笑道：“公子那一夜那么勇敢，怎么如今听闻这些秘密却也胆怯起来。” 赵羽天双手合拱，客气地说道：“不瞒老夫人，我实在有些后怕，毕竟这是贵国的最高军事机密，我一个外域人是没有资格听这些话的。”赵羽天只能如实说出自己内心的担忧，不敢有丝毫隐瞒。 聪明的人懂得什么时候实事求是。 老夫人拍了拍赵羽天的肩膀，“我相信公子的为人，不会四处乱说的，老身我看人看了四五十年，这一点老身我岂能看错了？公子这般说话太笑话我了。”老夫人说完之后大笑不已，这笑声流露坦坦荡荡的大气。 赵羽天不再答话，也只好陪着老夫人继续说说笑笑。 二人又开始继续“夜游神塔”。 交谈之中，赵羽天又得知了一些事情，原来这一座神塔除了震慑魔兽，收养凶兽之外，也是为那些真正习武尊者而开放，在这些习武尊者当中，老夫人说其中最为著名的便是这些恪守剑道的楚国剑客，这一些习武尊者早就不闻世事，一心思索最为纯正的剑道，也不像她这般过问时事，他们是一群最为纯正的剑客，真正的剑客，不为任何势力效忠。 “原来老夫人还收留这样的贤者。” 老妇人笑着回答道：“总不能让这些纯正的剑客住在荒郊野外吧，我相信人都有感恩之心，我们帮助了这些不问时事的剑客，到了关键时候，他们也一定会帮我们，我相信人心的力量。” “他们不是楚国人吗？” “他们本是我楚国人，但是厌倦了那些复杂的政治斗争，在这里彻底追求最为根本的剑术，也有些为情所伤，以剑为妻的剑客。” “那他们实在是太孤独了。” 老夫人一面轻笑，一面摇了摇头，反驳道：“孤独，不，公子想错了，他们并不孤独，剑就是他们的一切，有追求的人怎么会孤独？” “哈哈，老夫人说得有道理。” “公子又抬举我了，哈哈，不过老身喜欢，再下几十个阶梯，就可以看见我夫君了，我与他也快一年没有见面了。” “哦？” “我们用特别的方式传话，他也是剑客，也想在武技方面另辟天地，我只要去见他，岂不是打扰他了？做剑客的女人真苦一年也就见一两次面。”老夫人居然会像一位小女人般抱怨自己丈夫不给她时间。 老夫人再优秀也毕竟是一个女人。 恍惚之间，老夫人引领着赵羽天又下了几个阶梯，来到了一座宽敞明亮的室内，只见这室内有一位习武者正盘坐于地，丝毫没有在意老夫人与赵羽天的呼吸声。 赵羽天终于看见个人了，这真令他快慰，毕竟这般深夜与一位老妇人走在一起，还是有些不自在。 老夫人指着那人，介绍道：“这些都是先皇陛下的贴身侍卫，先皇陛下仙逝之后，这些人为了楚国大义，便将这手里的权力交给后人继承，然后他们就在楚国这种剑塔中修行自我。”老夫人本想去打一个招呼，但是想起这人异常冷漠，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对着一旁的赵羽天笑道：“他这人就这样，除了我和我夫君，他谁也不见，而一见我夫君就吵着嚷着要比武，每次却又比输，是一个武痴。” 只见那人耳朵忽然动弹了一下，似乎是非常不乐意老夫人这般说话，一阵移形换影来到赵羽天身前，“我说嫂子，你怎么能够这样维护你丈夫呢，我怎么了？我在这里修行本就是为了打败他。”这老人又望了望旁边这位未曾见过，也未曾听过的男人，面对陌生的面孔，这人竟也不问这陌生男子究竟是谁，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小兄弟，咱们来比武吧。”